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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手机,试图从微信、qq、短信里翻出汪铭的消息,然而有关于他的,无不是静悄悄地像一潭死水。我又问道:“那他走之前,来看过你吗?”
郭芓荞颓然地低下了头。
我翻出汪铭的电话拨了过去,通了以后立时责问:“老二,你在哪里?”
“三儿啊?我在火车上。”
“你在火车上!”我一字一顿地用力重复着他的话,道,“你是咋说的?走之前跟哥几个约着再见一面,再好好喝一顿酒、吃一顿饭、吹一场牛逼,嗯?你怎么说的,你忘记了吗!”
郭芓荞伸手触碰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为难汪铭。而我皱眉摇了摇头,将电话拿远了些,对着电话里沉默不语的汪铭又道:“好,就算事出有因,你跟我、魏航、含笑打个招呼没有?你倒是吱一声,哥几个到火车站送送你啊!”
汪铭轻笑说道:“又不是不回来了,咱几个想见还不随时就见了?网上视频聊天,还不是一样的?”
我叹口气,重新点了支烟,忽然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又有种卑贱无奈的感受。人家汪铭去复旦大学深造去啦走了走了,连个短信都不给亲如兄弟的哥们儿发一条。难道这,就是大学四年感情的交待?
许久,汪铭笑道:“三儿,我没跟你们联系,还不是怕临别徒增伤感吗?咱几个大老爷们,在火车站广场上搂搂抱抱地哭鼻子,看起来也不雅吧。”
“老二,”我正色说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好,就算你是怕离别,但是,至少你应该在走之前来看看你媳妇儿啊,芓荞一个人这么热的天里,上课上到中暑,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汪铭无语。
郭芓荞突然从我的手里抽走了手机,挂断了电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愤怒、有些抵触,甚至有些抗拒。我愣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维护着汪铭。
“对不起陆鸣,我替他跟你说句对不起。”
我气急而笑,用手指敲敲桌面道:“我要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他做事有些太过自私!对,就算他不跟我们几个告别,那跟你呢?这么久了,他来彭州看过你几次?你这么勤苦打拼,整点钱容易吗?他说拿就都拿走了,你自己怎么办呢?”
郭芓荞劝我说:“汪铭他刚刚考上博士,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不用我的,他用谁的呢?你也知道,他家里条件不好,我不帮他,他一个人到了上海,如何安身立足?”
我试图宣泄胸中的愤懑,但最终哑口无言。跟赵志华碰了杯子,大口连喝了三杯啤酒。
许久,郭芓荞说:“陆鸣,租仓库的事,你是不是托关系了?”
我点点头。
“那如果现在不租了,是不是会很为难?”
“那也没什么为难的,”我嘴上说着,心里却想,这事既然已经请王瑜托关系办成,临了变卦,自己信誉受损不说,还把王瑜也给卖了。于是问道,“增开一个新的舞蹈教室,是不是真的很有必要?”
郭芓荞点头说道:“肯定的就算这次不成,以后还是要增开的,不然的话,我就没有办法扩招生源了。”
“机不可失,事不宜迟。我这里还有点钱”我轻叹口气说道,想了想,拍拍赵志华的胳膊,道,“华仔,手头宽裕吗?借我一万块钱行吗?两个月内还给你。”
赵志华很大方地答应了我的请求。
尽管郭芓荞一再客气地婉拒,但最终我还是在这个晚上,将仓库帮她租了下来。一方面是不想挥霍已经动用了的人情,另一方面,就算是为汪铭和郭芓荞,尽一份作为朋友的责任和义务吧。老二和芓荞都不容易,我跟他们亲如一家,我不帮忙,又有谁会对他们伸出援手呢?
拿到了仓库钥匙,推开尘封许久的大门。环视一周蛛网和灰尘遍布的角角落落,我道:“周末我来帮你装修吧,你的课一上一整天,哪儿又有半点空闲?”
郭芓荞感激地说:“真的太谢谢你了陆鸣,实在不好意思,那就劳烦你了。”
回厂路上,赵志华说:“陆鸣,我发现你小子,身边的女人个顶个的美女啊!”
“有吗?”
“怎么没有?你和文惜有过一段吧?在客服部的时候,向梦对你好吧?年会那天,有个很像时光国货林总的姑娘跟你很亲热吧?这彭州又有个郭芓荞话说回来,这个郭芓荞倒还真的很有气质呢!”
“咋的?看上人家了?”
“你兄弟的媳妇,我敢觊觎人家吗?”
“我怎么觉得,你看郭芓荞的眼神,色忒嘻嘻的?”
“哪有,我那只是单纯的欣赏美好事物的眼神。”
“拉倒吧,看你那着急上火的样去找我寝室那几个老色鬼,带你找地儿整一宿泄泄火!”
赵志华拍我一巴掌道:“你小子啥时候变成这样了?”
提起了向梦,我倒忽然觉得,似乎很久都没有跟她联系过了。也不知道现在在大连生活的她,过得究竟好不好。我很想用平淡的关怀去联络她,每每拿起电话的时候,心里却始终阴郁地有些没精打采
回到厂里,接近宿舍区的时候,路灯下依稀有个身材很是高大的身影,我原本以为是个厂里员工而没怎么留心在意。而当摩托车和他擦肩而过时,赵志华忽然拍拍我的脊背,倒吸了口凉气说道:“陆鸣,你看到刚才那个人的脸没有?”
“没,怎么了?”
“好他妈吓人啊!他他的鼻子怎么那么老长?”
我眉头一皱,心里一紧,握着车把的手心顿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摩托车颤颤巍巍,险些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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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三棱军刺()
吴硕!那人是不是吴硕?
我停下摩托车,远远地回头看去,那个颀长高大的影子依然在灯下站立,好像他也正向我的方向看来。相隔有些远,看不清究竟是不是吴硕。但空气中就此莫名地多了些寒意,仿佛恶灵忽然附身,鬼魅得像是冰潭里悬浮的尸首
我兜个圈子,先是将赵志华送回了宿舍。而后骑着摩托往回开。该来的总会来的,如果他吴硕已经找到了我工作的地方,那么任何的躲避都是没有意义的。
然而来路上空空如也。缓缓驶过的我,在一盏盏路灯的交相辉映下,映射出彼此递交的一道道错愕的阴影。
难道不是他?
仿佛晴空里铺散着怎么也挥不去的阴霾,或是耳朵深处总是有些嗡嗡作响的背景音。吴硕这个人的形象不断在我的脑海中游荡,搅和得我的情绪一阵阵地焦躁。上次和魏航他们把他打晕,丢在了野外,醒转的他,必定对我的仇恨更增一层,而依照他那变态另类的行事方式,定然也不会放弃对向梦的纠缠是不是把向梦送去了远方,反而激起了吴硕这人更暴戾的心理?
我不敢想太多,但总觉得那人太过阴测,他那令人恐惧的气质,就像他那张扭曲的脸。
有些不安地回到宿舍,宿舍里又是空无一人,想必除了郑满仓去成都照顾老妈,其余几个又不知跑哪里过夜去了。匆匆打扫过卫生、洗漱完毕,拿着手电筒围着宿舍区走了一圈,每个阴暗漆黑、杂草丛生的角落,我都用手电光柱扫了一遍。
没有发现可疑的身影。
回到宿舍,锁好门。黑暗中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了震天响的呼噜声吵闹,反而静得有些令人浮躁。我辗转反侧,却是久久未能入眠。
取出手机,翻出林裳的号码,手指按在上面,却是仿佛有层看不见的薄膜,浑圆润滑,却是坚韧结实,有些抵触地阻隔着我的手指。以前的我不会,但现在的我会想:她方便接听电话吗?她是不是正在召开会议?她会因为我打扰到她的电话而反感吗
当我知道了林裳的真实身份后,整个人的思维一直是有些混乱不着边际的。此时夜深人静,心像一艘破损了的帆船,终于渐渐停泊入港,在一片阴凉的潮湿的细雨中,连桅杆似乎都是腐朽发霉了的,遍生着一层暗绿色的青苔。
种种不平静的心情里,其中最多的一种感受便是:我并不能够完全地拥有林裳。她是我的全部,而我只是她的一部分。她的另外一面,是一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是那威武招摇的商业帝国:时光国货连锁。
她是时光国货的副董事长、总经理,而我,是她公司其中一间供货商的一个低级别基层员工
她像那住在云端的仙女,偶尔下来凡间,和地上的我欢笑相聚而我却没有一座高高的云梯,在我想要触及她的时候,只能卑微地徒劳仰头,在云端寻找她那疏忽闪过的美丽身影我不禁哑然失笑,曾经的我,和文惜的分手,最多的原因便是身份地位乃至家庭背景的巨大差距。而如今呢?老话说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而我却在离开了文惜那座陡峭的山峰后,又开始攀爬另一座凌绝的峻岭
最终,我只是发出了一条“丫头,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给了林裳,而她真的很久都没有回复。失落中庆幸的是,我并没有打扰到真的在忙碌中的她。
在渐渐沉重的睡意前,我终于放下了抵抗的武器,成了一个被梦境侵蚀了的俘虏。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得门锁响了一阵,接着,有人进房间、而后床铺微微抖动我没好气地责怪道:“周虎!你们几个动作轻点行吗几点了不知道屋里有人在睡觉吗”
屋里顿时静音,而我抱怨几句,烦躁地翻了个身子,继续沉沉睡去。
不久,床铺又晃了一晃,我破口骂道:“他妈的”
但突然,我感到侧身向墙而睡的自己,背后贴上了一个人的胸膛!我猛然惊醒,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急切间想要坐起,却发觉被人用左臂紧紧卡住了脖颈,而脖子右侧最嫩软的脉搏处,抵上了一片薄薄的冰凉。
“别动别动。”阴冷的声音就出现我的耳后,“也不要喊叫,呵呵,放轻松,放轻松就能活。否则”
右侧脖子忽然一阵针扎般疼。
我终于完全清醒,意识到吴硕就在我的身后制住了我,而脖子右侧,可能被一把尖利的匕首抵住了。恐慌中我发了一阵虚汗,但很快令自己尽可能镇定下来,说道:“吴硕,是你?”
“哈哈,”吴硕轻笑,“你还知道我这个人?我还以为,你把我像条死狗一样丢在野外的时候,早已经把我忘记了呢。”
一阵沉默,我在短促的呼吸中脑子飞速地狂转,但根本想不到一个完美的脱身方式,毕竟,这样的情景,我哪里又经历过?
吴硕见我一动不动,诡异地笑道:“你也有怕的时候?阻拦我接近向梦的时候,你不是挺英雄的吗?怎么,现在吓尿了?”
我沉寂一阵,说道:“直说吧,你要干什么?”
吴硕不答,而是用刀尖在我的脖子上轻巧地滑来滑去,冷笑说道:“这是一把改造过的三棱军刺,嘿嘿,三棱军刺听说过吗?专为放血而生的刀,被刺中的人,伤口处会出现一个恐怖的孔洞,连外科医生都会束手无策,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嘿嘿,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被我的三棱军刺刺上一刀,你小子还能活命?”
我周身上下陡生一阵恶寒,三棱军刺,我久闻其大名却未曾得见,如今却真实地被它抵住了咽喉。
吴硕咬着牙恶狠狠地道:“你他妈哪跑出来的小杂种!竟敢几番挡在向梦身前,你他妈吃了豹子胆么说!向梦呢?向梦呢!”
吴硕一边说着,一边用我可以感觉到的暴涨而起的肌肉,将强劲的力量传递给三棱军刺,一下下地少许刺进我的皮肤。我本能地挣扎,却立时令其中几刀刺得更深,不多时,皮肤上一阵炙热的疼痛传来,而我感到了鲜血的流下。
我不敢再动,而吴硕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依然用刀尖紧紧抵着我的脖子。
然而适才的一番扭动,我的指尖,似乎触碰到了一根尖锐细长的东西我恍然惊喜,那是我放在床边、凉席下面的,被我磨尖了的螺丝钉!
发狠的声音变调而模糊:“说!向梦去哪里了?向梦去哪里了?”
我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问道:“向梦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
“你少他妈跟我玩花样!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向梦在哪里!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这一刀捅进去你他妈的就彻底玩完了!”
“好你别激动,我说”我信口扯了个谎,“她去云南了。”
“云南?云南哪里?”
“云南大理。”
“大理?她在大理?你他妈的别骗我啊”吴硕似乎想了一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