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仿佛从冰冷的荷包上能汲取暖心的温度一般。
秦征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下心中涌起的思绪,视线转到了身边的枣红马上,他轻抚着马匹的脖颈,枣红马打了两个响鼻,秦征轻声孤寂道:“越影,这些年也就你陪着我了。”
身后响起脚步声,阿北下了马快步走过来。“回世子爷,百味馆空无一人,陈家大姑娘带着家人去了保定堂。”
秦征视线朝着保定堂的方向看过去。他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阿北见他翻身上马,也明白世子爷这是想去保定堂。
拦阻的话卡在了喉咙口,阿北苦着脸向着白起看过去,这除夕团圆的时候,他们世子爷跑人家不是招嫌吗!
白起瞪了他一眼。对着摆着唇形,“少废话。谁是主子!我看你是皮痒了!”
阿北立刻低下了头。
果然如阿北所想,秦长瑞一路朝着保定堂的方向狂奔,等到了保定堂的这条大街,秦征突然停了下来。
恰在这个时候,竟然飘起了小雪,纷纷打着璇儿落在秦征一行人的身上。
跟在身后的阿北、白起、秦东等人听到秦征问道:“罗功呢?”
后头骑马的护卫中立即出来一人,“世子爷,罗功在!”
秦征深邃的目光朝着他身上看去,“伤可好了?”
罗功立即很汉子般的高声回道,“多谢世子爷关心,属下这点小伤不足挂齿!”说完昂了昂脖子。
他们这一路急行军过来,一日吃饭休息都未曾超过两个时辰,一路上也是危险重重,罗功的伤就是半路上被袭时弄的,左腿骨折,腿上还受了一箭。
但是他们这群糙汉子都健壮的很,是专门受过训练的,哪会像那些纸糊的女人一样,碰一点都要青上几日。除非是被一击毙命,否则生存能力很强,基本的伤势也能立即处理。他们脱离危险后,罗功的腿就被接上了,腿上的箭伤也撒了药粉包扎了。
除了行路不方便外,骑马一点也不受影响。
虽然伤势已好了许多,罗功也觉得这些伤不必在意,他们跟在世子爷身后,受的伤势比这重的时候多了去了。
但是世子爷这般关心他,罗功瞬间就觉得感动不已,被冷风吹了几日的都皴的开裂脸上瞬间就红了。
谁想,秦征下一句话却道:“竟好的这般快,倒是我失算了,罗功,记住,现在你受了重伤,越重越好,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自行恢复,可知了?”
秦征这般高冷的骑在俊美高大的马上,说出的却是这番话,一时让罗功的脑子转不过来。
白起走过去瞪了他一眼,“罗功,这是命令,记住,你现在是重伤伤员!”
罗功为难“哀嚎”一声,原本骑马时挺的笔直的后背就软了下来,捧着自己的右腿,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白起在一边“及时”扶住要栽下马的罗功,低声提醒他,“腿错了,另一只!”
罗功立即换了一只腿抱着……
身边瞧着发生这一切的护卫不忍直视地撇开头。
罗功这小子,演技略浮夸啊!
白起板着一张扑克脸,一本正经又毫不脸红的对着秦征道,“世子爷,罗功受了重伤,如果不马上医治,他这左腿就要废了,现在该怎么办?”
“都还愣着做什么,你们难道谁是大夫?赶快找家医馆!”
于是,罗功就变为了与白起同乘一骑。一群糙汉子就厚着脸皮跟着主子去给兄弟寻医了。
与白起同乘一骑的罗功干巴巴地时不时哀嚎一声。
白起恨恨地给了他好几个白眼,“你若是装的不像,就等着世子爷治你吧!”
罗功脸上一苦,让他杀人还行,让他演戏,他演不出来啊!
罗功哀怨道,“没想到我第一次同骑,是与白大哥你,真是不甘心啊!”
罗功的话惹来白起一个白眼,“知足吧,你以为我愿意用我的马驮你这头肥猪?”
罗功被一噎,嘀咕道,他这不是肥,是健硕!他腹部可是有八块腹肌的!
秦征朝着他们这边冷冷瞥来一眼。
到了保定堂大门口,大门上已经贴了崭新又红火的对联。
一直跟在身后的秦东瞧见秦征身后斗篷被雪花覆了一层,有些雪花融化,将斗篷都浸湿了,他怕秦征生病,从随身的包袱中取了一件新的貂皮披风送到秦征身边,“世子爷,您身上的斗篷湿了,换这件吧!”
谁料,秦征只冷冷给了秦东一眼,理都未理,白起叹口气,忙向秦东使眼色,秦东无辜的只能将貂皮披风从新放回到包袱中。
他们主子为了吃顿热的年夜饭,这是在使苦肉计呢,偏这小子眼神不好,要上去找冷脸,该!
若是穿的整齐华贵还怎么博取同情!
秦征故意在保定堂门口停了片刻,雪下的越发大了,雪白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直落了他满头满脸。
甚至还有些因为接触到脸上热度,化了开来,变成了水珠粘在轮廓分明的脸上。
估摸着差不多了,秦征向阿北看了一眼,阿北识趣的上去敲门。
在后院吃年夜饭陈悠一群人正热闹的敬酒,唐仲早前买的杏花村,这酒清甜,实际上是一种果酒,度数低,所以就连不大沾酒的陈悠都喝了几杯。
闹腾间,陈怀敏突然道,“唐仲叔,我好像听到了前头有人在拍门。”
陈怀敏这句话一出口,大家都放下了杯盏,花厅内一时间就安静下来。静下后,敲门声就很是明显。
“笃笃笃”带着些急促。
唐仲皱眉,想不到除夕年夜还会有谁能找上门来。
他转头朝着身边陈悠他们说道,“你们先吃着,我去前头看看。”
陈悠不放心唐仲一个人去,也要一同去。
于是赵烨磊只好道,“我与唐仲叔阿悠一同前去,阿鱼阿力也跟着,阿婆与静姨带着孩子们等着,我们片刻就回。”
为了以防万一,阿鱼和阿力还特意寻了武器拿着。
走到前院,拍门声就格外的响起来,唐仲站在大堂里高声问道:“外头是什么人?”
阿北终于听到有了人声,面上一喜,“唐大夫在吗?我们有人受伤了!拜托唐大夫施以援手!”
被赵烨磊护在身后的陈悠眉心一皱,觉得说话的人声音有些熟悉。
唐仲没想到是来求救的,这大过年的,又下着雪,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他们行医,遵医道,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们等等,我这就开门,伤患千万不要乱动!”
阿鱼阿力帮着唐仲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一群人让人吃了一惊。
只见保定堂大门前六七个骑马的男子立着,身上都积了一层雪花,衣裳脏污,浑身也是狼狈的紧,各个面上都冒了青色的胡茬儿,嘴唇开裂流血,面上皴的厉害,发丝凌乱,就连身侧的马匹都好似精疲力尽,呼呼喘着粗气精神不济。
第232章 蹭饭()
第232章蹭饭
陈悠瞧见了站在最中间高大颀长的男子,嘴巴微微张开,明亮好看的双眸中也尽是惊讶,这不是秦征吗?怎的这个时候会在这里?
前几次见到,他都是衣着华贵,浑身傲气,可是今日他就像是一个落难的大狗一样。
用求助又真挚的眼神看着她,浑身湿漉漉的,发丝散乱,原本一张干净又俊美的脸此时都是胡茬,一身简便的行装衣摆上都是泥点子。甚至还有几块被刮破了,拿着宝剑的右手背上有还未愈合的发红发肿的小伤口。
这群人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怎么这样一身狼狈。
唐仲同样皱眉瞧着秦征一行,“谁受伤了,快些抬进来。耽误了就不好了。”
白起听后,忙将罗功扶进了大堂,罗功边走边哀嚎着,只是声音让人听了有些奇怪,白起怕穿帮,趁着旁人没注意,在罗功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罗功没忍住,忽然惨烈的叫出声。
把唐仲吓了一跳,“快,将我药箱寻来!”
阿鱼早机灵的拿来了药箱,递给了唐仲。
剪开罗功小腿上的布料,那随意包扎的流箭伤口就暴露了出来。
唐仲小心将黏在伤口边的布料减掉,伤口因为拔了箭头,所以狰狞难看,但是意外的是并没有化脓感染,显然是被临时处理过。按说这样的伤口过了新伤的阶段并没有那么疼了。怎的这小哥叫的那般厉害。
唐仲边为罗功处理伤口,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罗功心虚,为了遮掩。他急忙补救,“大夫,我这左腿当时也骨折了,也不知接没接好,以后会不会跛,膝盖疼的慌,您再帮我看看。”
闻言。唐仲抬起罗功的左腿,有技巧地动了动。果然有骨折的症状。
“伤的是有些重,不过幸好小伙子身体结实,倒是没什么大碍,我给你敷了膏药。你再吃几剂方子,一月不到就能好清了,只是这左腿以后可要小心着些。”
唐仲转头瞧见秦征带着护卫们还站在门口,有些于心不忍,“大冷天的,都站在外头作甚,快进来暖暖。”
许是男人的直觉,站在陈悠身边的赵烨磊下意识就觉得秦征不大对劲儿,他警惕地看着他。
秦征得了唐仲的同意才带着属下进了保定堂。
鹿皮靴子湿哒哒的。进来时,在大堂的地砖上留下了湿漉漉地一排脚印。
秦征面色有些苍白,他剑眉微微蹙着。跨门坎时,突然身子倾斜,白起连忙扶住他,低声焦急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秦征推开白起的手臂,轻轻摇摇头。似乎在尽量忍耐让自己保持清朗,然后抿了抿唇朝着陈悠友好的一笑。
唐仲行医将近二十载。最是能瞧人面相,他叹了口气,这大年夜的这群人这副样子,还真叫人同情。
“这位少爷,还是在我这医馆坐下歇歇吧,你这是疲累过度!好好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陈悠自然也看出秦征是怎么回事,她在心中暗叹了口气,终于软下心肠,轻轻在唐仲耳边道明了秦征的身份,唐仲吃惊地瞧着陈悠,陈悠再次点点头。
上前一步,陈悠询问,“秦公子怎么这个时候在华州?”
秦征“虚弱”的咳嗽了两声,白起连忙接话道:“陈大姑娘,是这样的,天冷,路不好走,我们又在宜州耽搁了些日子,这回华州的时候又遇着了劫道儿的,所以罗功才受了伤,咱们少爷马不停蹄地终于赶到了华州,这不,就除夕了!看来,回家是来不及了。刚到了华州没多久,才派人去寻住的地方,还没信儿呢!”
唐仲听了唏嘘,“这年根,连劫匪都差钱,你们这幸好练家子的多,不若一般人家就遭殃了。大年节的,客栈酒楼都关了门,这时候找住的地方哪儿找的着!”
“这位大夫,是这个理儿,可咱们这还有伤员,总不能睡大街,身上有银子便慢慢找吧!哎……”
白起这一声叹息好似叹在了陈悠心上,想着这时候找地方住总不是办法,加上当初阿梅阿杏能够安全,多亏了秦征,张了张口道,“若是不嫌弃,便住在我们家的百味馆吧,便是永定巷那家,秦公子也是知道地方的。”
唐仲想想也成,毕竟秦征这身份不好得罪,陈悠将百味馆空出来借给他们住也是卖了个人情。
而赵烨磊听到陈悠这么说后,更加防备起来。
他有些担心的看了陈悠一眼,见到陈悠眼神清明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白起急忙上前给陈悠拱了拱手,“陈大姑娘这次真是帮了咱们少爷一个大忙了!”
陈悠礼貌的笑了笑。
秦征微微敛起的眼眸中亮亮的,如坚冰般的内心裂开了一块,他抬起狼狈却不掩俊美的脸对着陈悠真切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有劳陈大姑娘了。”
陈悠急忙说不用。
贾天静与李阿婆在后院等了好大一会子也不见他们人回来,忧心的过来瞧是怎么回事,一进大堂就看到一群人。
她吃惊地看向多出来的这群人,直到瞧见了秦征的脸,眼睛更是瞪大了一圈。
袁大人当初给她介绍过秦征,虽然他的具体身份贾天静不大清楚,但是瞧袁大人对他的态度便能推测,定然不是一般人。
李阿婆也看见了这群狼藉的年轻人,她扶着贾天静的胳膊走到陈悠身边,“阿悠,这是怎的回事?”
陈悠只好简洁解释了一番。
李阿婆是个热心肠的。听后一锤定音,“大年夜的回不了家也可怜,既然这样。便在我们这一起吃了年夜饭!今日老婆子我恰好准备的也多,也不差你们几个?”
陈悠有些哭笑不得,李阿婆不知道秦征是什么身份,还以为只是普通流落在异乡的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