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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瑞怎么也没想到秦征会这个时候出现,他只不过一时猜到了秦东的身份,桌上的饭菜他若是不吃便罢了,但是一尝就知道这是百味馆做出来的,他如果猜的没错,他们这时是在庆阳府。
也怪秦东大意,院子里没人会做饭,一帮糙汉子,也就为了图个省事儿,饭菜都是命人出去买的。
可去买饭菜的属下就近就去了百味馆,回来也未具体汇报。秦东哪里又会去细问,这么阴差阳错竟然叫秦长瑞吃到自家馆子的饭菜……
可即使这样,秦长瑞也没想到会立即就见到秦征本人,他们从华州到林远县再辗转到建康,都是擦肩而过,秦长瑞又怎么猜到父子两人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一次相见。
他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眼瞳深处许多强烈的感情闪过,“征……”秦长瑞突然低下头,隐没在宽大袖口中的手紧攥着,他在心中默默警醒自己,他还未确定秦征的身份,他决不能现在就失控。压下到口的声音,等到自己慢慢平静,秦长瑞才抬起头来直视秦征。
秦征皱眉满脸不解,他刚才明明看到秦长瑞眼中突然显现的浓烈感情,他的心也不自然的跟着猛地一窒,有些喘不过气。
“陈老爷。”
秦长瑞对着他和蔼笑了笑,就像是一个亲切的长辈一般。
“陈老爷,不瞒你说,咱们现在确在庆阳府,若是这件事你能发誓不说出去的话,那我们便都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如何?”这样处理是现在最好的法子。
可秦长瑞根本就没有心情听秦征说这些,他此刻心中唯一想的就是立马确定秦征的身份!
他与陶氏都要等不下去了!
眼前站着你的至亲,但是却不能相认亦或是内里的灵魂已经完全被替换,这对于每一对父母都是莫大的折磨。
秦长瑞打断秦征的话,他下意识的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声音因为紧张带着轻微的颤抖,“秦世子,我有一个故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秦征皱眉,他想不明白,这个时候为何陈悠她爹还要与他说故事……不过,即便是这样,他谈话的耐心还是有的。
“好,陈老爷你说。”
再怎么冗长的一生,说起来也不过就是片刻而已,何况秦长瑞与陶氏前世死时,也不过不惑之龄。
他与陶氏门当户对,却是难得的琴瑟和谐,婚姻生活美满。这在建康的上流社会中并不多见,高门之间的联姻,往往只是为了权利亦或是利益,家族的获利永远高于一切,这造成了多少对怨偶。
那时,毅勇侯府还如日中天,借了陶氏娘家的势力更是不管在朝中还是京城的贵族圈中都有着重要的地位。
不久,陶氏就有了身孕,秦长瑞高兴坏了。
而后秦征出世,不过陶氏身体在诞下他时,受了损耗,太医说是难再有身孕。
为此,秦长瑞内疚了许久。
秦征又名秦九,并非是在秦家排行第九,而是在陶氏一族中排行老九。
秦家一族本就是人丁单薄,后来新朝建立死于政乱的又有几位,到老侯爷这代,就只有兄弟一人,且秦家人不知为何男子都长情,鲜少有妾侍的。老侯爷的妻子三十岁不到因患病香消玉殒,后来一直未再娶,也只留下秦长瑞一个独子。而另一房兄弟娶的妻子却生了一对双胞女儿后身子一直不好,就未再生,竟是连个后也没有了。
但是陶家不同,陶氏是陶家的正统嫡脉,陶三老爷的嫡长女,陶家子孙众多,秦征出世时,顺着排行下来,正好第九,幼时也就这么秦九秦九的喊开了。
九,取多之意。
之所以小名要这般喊,也是想沾沾陶家儿孙多的福气,希望秦征将来娶妻能够为秦家开枝散叶。
寓意虽好,但是却远没有现实残酷。
许是独子,秦长瑞与陶氏溺爱,渐渐养成秦征单纯善良却又有些刁纵的性子,这也是秦长瑞与陶氏一直以来后悔的。
后来秦征娶了金诚伯府的李三小姐为妻,恐怕这件事是秦长瑞与陶氏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直到他与陶氏双双魂归故里,也未瞧见婚后的秦征开心过。
上一世,秦征成婚两年,却并没过自己的孩子。
实际上,他与李霏烟大婚一个月后,就已分居。
天真纯善的秦征以为这样就可以与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子拉开距离,不让她影响到自己,可直到最后,父母双亡,他死在她手中,他才觉悟!
对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扼杀在摇篮中,不然,你就要比她更加的心狠手辣!
长长的二十来年,却并不用多长时间就诉说完了,秦长瑞用的并非是第一人称。
今世回首,这一切就好似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
秦征听着自己的一生从别人的口中被道出,一个字一个字闪现在他的眼前,都像让他再次亲身经历一样,太痛太明白。
他眼神颤动死死盯着秦长瑞,嘴唇都在发抖,他不敢问,其实他心中已隐隐约约有了答案,可他觉得自己的嗓音是嘶哑的,就是说不出来。
秦长瑞在诉说中一直在观察着秦征的反应,他是那样精明的人,又怎么会分辨不出,眼前人是否亲身经历过这些痛苦的过往?
眼前年轻英气的脸与秦征许许多多不用年龄阶段的脸重合,最后秦长瑞眼前也越来越清晰,变为如今秦征的模样。
多少日夜的担心与害怕,上天总归是没有亏待他们的,他终于找回了他们的儿子。
就算是秦长瑞这样如此坚韧的男人眼眶也变得温热,眼泪不知不觉从眼角滑下来了也不自知,他盯着秦征,眼神不愿意移开一秒一秒,出口的声音饱含沧桑和痛苦,“征儿,我是你的父亲啊!”
第266章 一家人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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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只觉得这句话从远古传来,浑身好似都在颤抖,他不敢置信地直直看着秦长瑞,时间好像停在了这一刻,而后他嘶哑着嗓音唤了一声“爹。”
秦长瑞肝肠寸断,两个都是如此坚强的男人,这一刻恨不得抱头痛哭。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谈,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
秦长瑞当初在华州第一次见到秦征时,就没抱希望能找回秦征,这次的事,可算是因祸得福。
父子两激动后,迅速的冷静了下来,他们都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对方说。
秦长瑞最不明白的是为何秦征的性格会大变。
秦征无所谓的笑了笑,“爹,事情经的多了,也就变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秦长瑞心中一涩,他有些不敢看独子,一颗心好似被用力拧到了一块,他们不在他身边的这些年,他们的征儿不知经历了多少苦难。
而秦征虽好奇父亲怎会变成了旁人,但自己既然可以复生,父亲又如何不可能借了旁人的躯体重生呢?
秦长瑞忽眼睛亮亮的看着儿子,“征儿,你母亲也在。”
秦征猛然抬头,双眼中迸射出惊喜,“爹,你说什么?”
秦长瑞笑道:“当初我与你母亲虽是先后身死,却是同时复生在现在这对夫妻身上,你母亲整日担忧你,你若是回了陆家巷,就能见到她,她如果知道是你,一定高兴坏了。”
秦征能见到父亲已是万幸,没想到母亲也仍然康健在世,一时幸福临来,他有些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傻孩子,爹还会骗你不成。”
秦征撇了撇头,忍住眼眶中的泪水。
等两人心情都平复后,秦长瑞这才想起问儿子,“征儿,湖北竹山的事你是从何人口中知晓的?”
竹山的藏的东西还是他前世与朝中一位生死之交的同僚无意巧合发现的,若是算在这一世,离竹山被发现还有两年的时间,秦征又是怎么知道的,如果是从旁人口中知道这件事,那他们可就要小心了!
秦征笑着道:“爹,并非是从谁那里知道的,而是前世儿子不小心听到你在书房中与那位叔叔的话,这才派人一直盯着竹山。”
秦长瑞松了口气,“既是这样就好,那竹山爹便交给你。”
秦长瑞被秦东一路从湖北颠簸带回来,现在又见到日思夜想的儿子,浑身就开始觉得疲累起来。
秦征看着如今的爹眼角堆积的鱼尾纹,心中五味杂陈,眼前至亲虽然与前世拥有不同的脸孔,但是对于他却没什么不同,他无比的庆幸,此生能再聚,忠孝两相宜。
上辈子,他太单纯,被人利用,让父母操碎了心,但他没有一刻是好好感激过父母的,有时甚至是怀恨父母给他定了这么一门终身遗憾的婚事。直到父母离他而去,他才发现他被父母保护的这么好……
可想后悔已经晚了,如今在见到父亲眼角岁月的纹路时,只觉得心疼后悔。
等秦长瑞睡下后,秦征便出了房间。
白起还等在院中,他听见身后的关门声,急忙迎过来,世子爷虽然绷着脸,表情也像平时那样冷冷的,可白起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世子爷从房间中出来后心情很好。
他好不容易压下心中好奇未问出口,秦征却道,“晚上让人去百味馆买一些药膳来,顺道给百味馆的掌柜报个信,说他们东家明日便回。”
白起快步走去前院,一边好奇一边忍不住的想,难道说陈老爷同意将陈大姑娘嫁给他们世子爷了?不然,世子爷怎会这么高兴,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要他看,他们世子爷的心也是海底针,而且还是绣花针!小的看不见!
秦长瑞这一晌午觉直睡到夜色四起才起身,他一起身,外头就有护卫请他去前院花厅用饭。
秦征早已备好秦长瑞喜欢的酒等着了,他们父子多年未见,定要好好的聊一聊才行。
这一顿饭直吃到深夜,两人大致诉说了这几年遇到的事情,尤其是秦长瑞,秦征虽然只淡淡盖过了这几年的经历,但是他却是明白其中的艰辛。
偌大的一个毅勇侯府当时只凭着他还年轻羸弱的肩膀担着,性格会变成如今这样也不足为奇了。
“爹,你可有再为官的打算?”秦征亲自给秦长瑞酒杯中斟满了酒水问道。
秦长瑞摇摇头,“上辈子做够了,这辈子还是算了罢!”
“爹,你为何要收留赵烨磊?”
“当时是看中他前世的功绩,可如今,我与你母亲都并非这般想,这一世,很多都与前世不一样了。”
秦征点点头,“爹,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秦长瑞笑了笑,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爹如今什么也不盼,只盼着你们几个孩子都平安喜乐便好。”
他虽这么说,但是双眸深处还是一闪而过一抹担忧,那个秘密他守了这么多年,就算是认了秦征,他仍然未想好要不要告诉他。
如今的秦征观察入微,他当然没有错过父亲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
其实,有一件事,他一直也不明白,直到今日也没有弄清,为什么当初父亲与母亲会被追杀,当时的他或许猜不到,可现在的他却不同,多少个日夜,他细细回忆,这才隐隐约约慢慢地肯定那时刺杀爹娘的是皇家的暗卫!
暗卫,是直属皇上调动的兵力,是从小便接受训练用来杀人的人肉武器,究竟是为了什么,值得皇上调动暗卫来追杀他的父母!
但是秦征并未追问,很快,秦长瑞的话题便转到了秦征的婚事上。
“圣上可说过给你赐婚?”
秦征眉头隆起,“与李家三小姐的婚约,皇上只给了我一个月的期限。”
秦长瑞紧攥拳头,前世他们做了最错的事情便是同意了秦征与李霏烟的婚事,这辈子,不管花费何种代价都要阻止!
“让爹想想,爹定不会让你娶那个贱人。”
秦征无所谓的笑了笑,“爹,你莫要担忧了,儿子现在在皇上那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等一月之期到后,我便求得皇上原谅,最坏的结果也莫非就是一辈子不娶。”
秦长瑞叹口气,“征儿,你怎可终生不娶!放心吧,这件事爹会想法子的。”
花厅中的烛火一直亮到了半夜,父子两这才都昏昏欲醉回屋休息。
第二日,就是唐仲与贾天静的大喜之日,陆家巷陈府旁边的院子张灯结彩,刘太医专门在庆阳府买了一座宅子送给贾天静,在庆阳府北门,前几日,刘太医一家和贾天静都搬了过去,今日贾天静便在那所宅子出门。
热闹的鞭炮声后,唐仲便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花轿去迎亲了。
陶氏带着陈悠将迎亲队伍送到陆家巷门口,这才走回来,恰好在门口遇到等在门口的秦长瑞以及站在秦长瑞身后的秦征。
陶氏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