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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骄同人)绝代之初终 作者:轩辕煦(晋江非vip2014-04-19完结)-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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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所谓武林,便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在里风起云涌的两面派。寻常少年侠客出来历练,多也就是遇见几个不大不小的毛贼,决计惹不出绿林好汉。白山君和白夫人所代表的十二星相,恰恰就不在这范围之中,甚至不仅是绿林会为其服务,武林黑道也争相为两人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一切,只为了一些金银罢了。
  霍零和苏飞滑的似泥鳅,绝不与白山君白夫人正面接触,一味的迂回。十二星相虽能调动各地绿林黑道,寻常庸手却连霍零的易容抖识别不清,高手来时又恰恰晚了几分。只是揭穿了霍零苏飞的伪装,没有一流高手,也是徒劳。还不等白山君赶到,霍零早早就挥枪扫开了当路人,跑远了。
  半月有余,离七夕又近了几日,白山君追的越发紧了。
  白山君和白夫人有年头未曾出山,此次出山只为了追两个小辈,不仅让人浮想联翩。过去一段,霍零身怀藏宝图、苏飞怀揣神剑谱的消息,有心人查一查就能确定个五六分。此等好东西,别说有五分把握,就是有一分,寻常人也必定要争上一争的。
  霍零和苏飞被逼的越来越紧,合作也默契了许多。
  再默契,两三只小猫又怎能挑战整个黑道武林?!霍零只恨乌枪长了几许,不甚顺手;赶路频繁几许,不曾疗伤。平白的,一身功夫失了七八分。
  白山君追的越发紧了。
  从蜀中一路跑到临近塞外的小城,霍零却不能再走了。
  无他。
  只是那苏飞生性好逞强,强行要突破内功现在的境界岔了气。虽被霍零及时救了,整个人发起了高烧,浑浑噩噩,不适合赶路了。
  频繁改换了几次易容,辗转反复的掩饰行迹,霍零终于在城外三里远的小村内租了个院落,一脸温和哥哥照顾生病弟弟的态度。一连二天,都没被白山君白夫人找上门,霍零却无半点庆幸——她不信十二星相会寻不到他们行踪,只不过不知道能拖个几日。
  “哟,李公子,又一清早从城里寻了药材,来照顾弟弟啊。”
  院落的农家朴实忠厚,憨憨的对霍零一笑,抗着农具牵着老黄牛招呼一声。远远的,他的嗓门就传了进来。
  霍零懒洋洋的拢了拢袖子,一脸温和倦意,笑答:“王大哥不是也起的早,比起王大哥,我算是懒惰的了。”
  “哈哈,你们识字的怎么说都有,总客气的很。”农家乡村气十足的笑,扬了扬锄头:“老哥我可比不上你们这些识字的,写两笔字儿就有一锭锭送上门的银子。早些起早些种田,今年收成好些,攒下银子娶房媳妇儿,比啥个都实在。”
  嘱咐了句早饭放在灶上,农家快步的走了。
  农家走远了,霍零谦逊温和的表情一僵,又是恢复了一脸木然的面无表情。推开木门,吱嘎一声。房内调息的苏飞睁开眼,冷笑着嘲讽一句,“好一个照顾弟弟,哼。……你平日没什么表情的模样,想不到易容转性倒十分精通。”
  霍零抬手摸了摸苏飞的额头,比寻常人还要热些。在院落里的缸中舀了盆水,霍零取了块白帕子浸了浸,拧个半干敷在了苏飞额头上。
  苏飞张了张嘴,几次吐出开头,就是拉不下脸说下去。
  是他急于求成的练功,才拖延了行程。发烧了两日,苏飞不仅烦躁不安,且还常常梦见年幼的幻象,连带自制力都差了许多。曾经身处险境都无法向小鱼儿和霍零说出个求字,可见他性格如何高傲。致意歉然,恐怕比让人杀了他都难些。
  换了帕子又吃了药,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才闲下来。日头渐渐升高,霍零靠在门口怠惰的翻着发黄的书页,真有那种散漫书生的味道。
  只可惜,书并不是在讲帝王心术、治国良策,而是在言武学秘法。
  苏飞吃了药又半昏睡的躺下了,霍零朝屋里瞧了瞧,靠在门框上闭起眼,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疲累的双眼。半盏差的时间,她起身走向灶台,腰杆又变得笔直笔直。灶台上有米,是昨日在小城探听消息时带的,姓王的农家分了些走,剩下的又被霍零现煮成了粥。
  清粥,淡饭。
  先不论曾经现代化的快餐店,就是比起小城的客栈还不如。不知不觉,霍零早自然而然的习惯了,连她也不知她是为何习惯了这种生活。
  谈不上血雨腥风,更谈不上文明礼让。
  又见霍零进来,苏飞神色尴尬。高烧两日有余,他脸色已不能单用惨白形容。抬抬手张张嘴,他最终还是憋出了个不善的冷哼。
  霍零文绉绉的道了句妙极妙极,不负责的把清粥向神智清醒的苏飞手中一塞,坐在旁边看起了书。
  苏飞一窒,尴尬中又存了些愧然。他清清喉咙,又复了一副傲然超群的模样,面色略红的问起两日来的情形。
  霍零十句并作一句答了一会,最后干脆用“昏迷二日,无事发生”的八字谏言填住了苏飞满腔的疑问和思虑。
  近日来不是被追杀就是打探消息,霍零从未闲下过,苏飞所给的秘籍,她今时今日才有闲工夫看一看。刚才那本书,也就是那本已经在外界传成“燕南天毕生所学所感秘籍”的剑谱,霍零刚看到了三分之一。她粗粗的翻看着,并不深入探究。
  苏飞喝完粥就要坐起身,见状,霍零只是讲书翻到了前几页的内功图解,将其平摊推向苏飞。
  有些奇怪,苏飞皱眉瞧了三两眼,立刻移开了眼神,不满冷声质问:“你做什么?秘籍我给你了,但也没义务解答暂且同路的人的求教!”
  霍零扯了扯文人长衫的领口,露出里面的白色单衣短衫。重新浸了浸白帕,她看杂耍般巡回扫视着苏飞,竟是勾起嘴角笑了,“你当我是笼中闺秀,不懂内力图?”霍零笑的不屑又含讽,若是连“内力逆行后七日不能动功运气”这种浅显的道理都不明,她十几年就算是活到狗身上了。
  “也就是说你打算大少爷一样的在这里呆到七夕之后等我养好伤再施施然的离开?”苏飞也嘲讽的嗤笑出声,“或是像你说的闺秀一半绣个花什么的,等十二星相的人来了聊聊闺中秘事?哧,你也真敢比喻成待字闺中。”
  霍零冷冰冰的微笑,苏飞就回以尖锐的质问。
  寻常苏飞是不会把如此尖锐冷酷的一面露出来的,但人一病了,总会控制不住言行举止,自然而然的就变得任性妄为。
  哑然片刻,霍零还真未曾留心她刚才的比喻。
  无力的垮了下肩膀,低低一哼的霍零深知辩驳更会惹人怀疑,尤为是对苏飞这等卧病在床的脆弱敏感人士。追逐数日,饶是霍零也早已身心疲惫,垮下肩一半是不经意装出的,另一半也是数日疲累积压下来的虚弱体现。
  “呵,呵呵呵……”霍零不笑不语,苏飞却自顾自低笑起来,笑声阴沉又充斥着颓然:“当日风采犹存。没想到,冰冰凉凉的人当起丧家犬来,倒更为惹人同情怜悯。啊,不是么?”
  “孤狼也是噬人的。”
  霍零答了一句,语速平缓,说不出的自傲和悠然。那种言语,吐出来冰冰凉凉的,一会又变得悠哉傲然,乍一听去就像是假的一样。
  不知如何表达,也不知如何反驳,苏飞心思复杂情绪繁乱之下,也只能回以声底气不足的冷哼和低讽。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从日入中天,一直沉默到日落西山。暮色正好,回来的农家汉子恬着脸笑着,他打了声招呼就一头钻进了屋子。
  霍零又翻了页书,才发现秘籍已然是最后一页。揉了揉眼睛,她回身时正对上苏飞灰黑色的双目。苏飞半靠在墙上,仅有一条腿在土炕上。见霍零看来,他无声的点点头,眉宇间带了几分歉意和恼怒。
  上前将农家的粗薄布头被子盖在苏飞身上,霍零半强迫的将苏飞压制,使其躺下。透过纸窗凝视了模模糊糊的明月片刻,霍零转头对苏飞笑道:“好好睡上一睡。三两天内绝对无事,我力保。”
  苏飞又是沉默,本该压抑的沉默倒是成了寻常琐事,隔三岔五,也再无沉闷氛围了。
  霍零笑得委实太过灿烂,周身的冷冽也化作了阳光般。与其说苏飞是沉默,不如是一时被吓得出不了声。
  “天色已晚,早些安歇了吧。”转身走出,霍零突然回头,不知想起了什么,关怀备至的劝苏飞休息:“外面风正寒。”
  霍零出了门,房里才传来一声苏飞充满傲气的低哼声,大体上也算是回应了。
  外面月色正好。
  眯起眼观赏明月的霍零,突然挥袖除去了脸上的易容。常年在外行走,霍零的面孔仍是有些过于白净,平日冷声板脸还不觉,此时此刻,嘴角噙着笑意的霍零……别有种男女不辨的中性之美。
  清秀冷淡,又隐隐含了一种睥睨的英气。
  “真是好月色。”
  也不见霍零运气,闲散几步迈出,她便出现在了百米之外的土坡。隔着院落的土墙,霍零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自言自语:“……杀人放火,的确适宜。但,也适宜于黄土下埋骨。”
  夜风习习,只带起衣角微颤。
  一道黑影划过院落的土墙,堂而皇之的落在霍零数丈之外。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杀意散开,来人呼吸无半分起伏,一双虎目烁烁,狂暴粗犷之中别有一番大智若愚的灵动。
  这人微笑,虽是微笑看上去却依旧颇为豪爽。
  他盯着霍零,只是平淡的放出了一丝煞气和杀意——来者不善!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无法给支持咱这只文的大家任何承诺,熬过10年的六月就好了。
  偶然爆发之。
  没多余的时间纠错改字了,略有粗糙,请大家见谅……


☆、第七十章

  不知所谓的来者不善又是作何解释,霍零十数年刻意的冷傲,无法抵过十二星相中白山君的杀意。半生江湖戎马,白山君即便是笑得豪爽大方,杀意也如同实质的压了下来。比不上霍狂刀,也足以压制霍零还不到极致的冷与傲。
  毕竟,是和霍狂刀同一时代成名的高手。
  白山君与霍零边打边走,渐渐远离了农家寒舍。白山君不屑于找无关小辈的麻烦,或者说苏飞还远远未能给他造成威胁。两人一路斗到了官道右侧的枫林,苏飞也并未出现。白山君没半点忧心,看来白夫人早被他派去对付苏飞了。
  打斗正酣,两枚如毛发般细的针,突兀刺入霍零持枪的双臂。
  霍零手腕一抖,乌枪咣啷落地。
  整个人仿佛在刹那被抽尽了周身气力,霍零脚步蹒跚,跌跌撞撞的向前闯了几步。白山君咧嘴笑笑,好似铁钳的虎爪,一爪抽在了霍零肩膀之上。本就蹒跚的霍零向一侧飞倾,残破娃娃般狼狈摔在一旁,噗噗吐出两口血,侧滑了足有十数米远。
  “呀,你怎么……”
  忽闻一女子惊叫。枫林后走出一身着白色裘皮的妇人,满头青丝被三枚好似金焰的步摇揽住,随她走动一摇三颤;如簇簇火苗,燃得正欢。裙摆摇曳,那妇人丰满的身姿朦胧于白纱之下;一身轻柔白纱又似中土罗衫又似西域胡服,诱人心颤。
  和白山君一起的,自然就是善于暗器的踏胃马,白夫人。
  一双柳烟眉微褶,白夫人恹恹的怨道:“老头子,你怎么如此残忍……你我不是说好了,先别重伤了他,你知不知道之后我会不好办呀?”
  “嘿,难得有个对手,一时手痒。”白山君憨憨一笑,十足的武夫。
  霍零紧咬了牙,不言不语。
  “这孩子,你休要怪我们。”白夫人款款侧蹲于霍零身旁,手指点了点如玉的素唇,又缓缓在霍零脸上划过。她半晌,猝然长叹,字字真切:“要怪,便怪这江湖,怪你不该和那燕南天扯上了关系。”
  “又是剑谱?”不屑嗤笑,霍零不掩情绪,冷怒道:“两位枉费心机了,我那同伴怕早就带了它远走高飞。”
  “傻孩子。”白夫人叹,雍容懒散。
  “你这婆娘,少在这里发骚了。”白山君目光炯炯,冷声嘲了似乎泛了同情心的白夫人一句,连连冷笑对霍零道:“我杀人骗人时,怕你小子的娘还在等着被男人干!那点小伎俩骗骗别人就完了。要不确认秘籍在你身上,我怎么可能放过了那小子?”
  “就算你毁了,我男人也会让你说出来。”白夫人悠悠道,款款起了身,她居高临下的怜道:“你识相些,你那受伤的同伴的确逃走了。你留下秘籍毁去了几页,想必你也没想到我会如此快的赶来——逃不了,就认了吧。”
  “找到了?毁去了几页?”白山君先是皱眉,后欲择人而噬的笑出一口白牙:“抓到了这小子,毁去的再让他默写就是了。”
  “是你那同伴弃你而去也说不定。你最理想的,莫过是他拖我些时间,你好从这边逃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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