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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嬷嬷,”温禾忽然道,“禾儿想再见皇后娘娘一面。”
陈嬷嬷顿住脚步,不知温禾要作甚,只看着她。
温禾笑道:“嬷嬷别紧张。禾儿是怕这样下去辜负了娘娘的好意,想去道谢,顺便赔罪。不多久,哪怕让禾儿跪一跪也行。”
第89章 错过面圣()
陈嬷嬷听温禾说明用意,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皇后娘娘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若是在殿外跪上一阵,通融通融那些太监,也许见得到。”
温禾莞尔一笑:“谢过嬷嬷指点。”
七月随着温禾步行前往坤宁宫后,抱怨了一句:“什么破皇宫,串个门都走那么久!”
温禾回头,眼神中好气又好笑:“你待会儿可别乱说话。”
七月吐吐舌头,温禾忍俊不禁,带着七月走至殿前跪下。
“秀女赵氏,求见皇后娘娘。”温禾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使阶上的太监听见,那公公看了一眼温禾,并不作声。
温禾听殿内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那声音越来越近,忽而,方才那严肃的公公满脸堆笑,赶紧上前开门。
出来的女子打扮浓艳,一袭娇粉的宫装,说话的音调也是嗲着嗓子说出来的,温禾一阵恶寒。
那女子与婢女说笑着走下台阶,见到阶下跪着一人,笑道:“哟,这不是赵妹妹么?怎么,有事找皇后娘娘?”
温禾头也不抬,怕刘蕊的样子污染了她的视野,也不请安,只道:“是。恭喜姐姐荣升才人。”
刘蕊似乎正在得意兴头上,也不怪罪温禾的失礼:“本才人才见过娘娘,娘娘高兴着,赏了姐姐好多东西呢——妹妹不妨进去罢。”
温禾闻言,差点笑出声来。但她没有发作。
只见方才给刘蕊开门的公公脸色一黑,四下看了看,幸好并无他人。这新晋的刘才人会不会说话?皇后娘娘要见什么人,是她同意了算的?
“翠儿,走,咱们回宫。”刘蕊轻笑着,换了一声,立刻有好几个婢女与小太监端着盛有赏赐的箱子,跟了上去。
“权秦海,何人求见?”屋内皇后似乎听到了动静,问到。
叫权秦海的公公看了看温禾,道:“回娘娘,是秀女赵氏。”
“赵氏?”皇后语气提高了八度,是疑问的语调,似乎忘记了谁是赵氏,好半天才想起来,道,“是她啊,宣。”
权秦海这才微微俯身:“赵姑娘,请。”
文溪玟的脸色与刘蕊的比起来,差了很多。方才与刘蕊一番周旋,她现在正累着。
温禾行过礼后,文溪玟瞄了眼她的手臂:“伤可好了?”
温禾抿着嘴唇摇摇头,道:“今天学习时流了汗,有些化脓了。”
文溪玟斜倚在榻上,点点头,表示知晓。
留香以为温禾是来向皇后说冤,上前道:“赵姑娘,您被蛇咬一事娘娘还在查证呢,并无懈怠。只是,如今刘才人并非犯人,证据确凿。希望赵姑娘不要为难娘娘。”
温禾懂事地点点头,笑道:“其实禾儿来找娘娘,不全是为了此事。”
留香一愣,看向皇后,文溪玟也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道:“那你来找本宫,还有何事?留香,赐座。”
温禾走至楠木椅子前,轻轻坐下,道:“其实,禾儿此前遇到一事,觉得十分古怪,想与娘娘探讨一番。”
文溪玟示意温禾继续说下去,温禾便继续道:“那日刘姐姐被关进牢房,七月和赵奶娘曾在甬道碰见一个人,是个男子。”
温禾此话一出,文溪玟和留香神情僵了一下她们立即联想到了那个失踪的狱卒。
文溪玟一直认为,是那个狱卒去给刘家通风报信,现下一直暗中搜寻,但苦无结果。
“然后呢?”
“那男子身上,有股很浓郁的味道……七月说,倒像是刘姐姐的香囊味。”
文溪玟和留香面面相觑,如果那男子是失踪的狱卒,那二人肯定有所接触。
到底是什么样的接触,才能使男子身上留下那么浓郁的味道?她们心里都有了数。
“你说,是在甬道遇见的?”文溪玟再次求证。
七月肯定地点点头:“奴婢肯定,因为那味道实在特别……浓郁,七月就记下了。想来别人也曾遇见过,娘娘可去问问。”
“禾儿来说此事,倒不是认定了是刘姐姐害我……可是,真凶没抓着,禾儿在宫里一天不得安心,以后的日子……”温禾说着说着,泪水就在眼中打转。
文溪玟又安慰了几句,可心中有事,便立刻草草打发了温禾,现在,调查又有目标了。
温禾回到房中,赵岚上前道:“小姐,张姑娘好像也听说了狱卒的事,正打发人找呢。真是财大气粗!”
温禾一笑:“好了,事情就做到这里,谁要再招惹我,我就要他好看。”
反正狱卒在温禾手上,刘蕊随时可以倒下,而张香薷,自有刘蕊对付。
七月和赵岚对视一眼,温禾现在越发厉害了。
可是,就算再怎么厉害,若是选秀不入选,又有什么用?连和小主们明争暗斗的机会都没有。
越是这么想着,就开始念叨起温禾来,温禾嘴上答应,在选秀前一天晚上,却忽然病倒了。
温禾忽然晕倒在院子里,宫里连忙请了太医来,太医去诊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想来小姐受惊了,如今将临大选,情绪紧张,便晕了。”
温禾这一晕,就是一天一夜,醒来时,面圣已经结束,映入眼帘的,是赵岚和七月带着泪痕的脸。
“小姐,您醒了……终于醒了……”赵岚见到温禾睁开双眸,喜极而泣,暂时将错过面圣之事抛在了脑后。
温禾声音有些沙哑,但是面容看不出些许病色,只微微“嗯”了一声。
七月神情黯淡,道:“小姐,面圣……已经结束了。”
赵岚闻言,推了七月一把,示意她不该在这时候说这件事情,怕温禾伤心,忙道:“小姐,那张秀女也没能去,今早刚出门就摔下了台阶,额头受了伤,说是会留下疤。”
温禾睡了一天一夜,身子有些懒怠,要知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比练武费功夫多了,她坐起身了,接过七月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我知道了。接下来——便是充入掖庭,做宫女罢?”
床前二人一愣,温禾此番话说的理所当然,好像本就不打算去做妃嫔一般。
第90章 沦为宫女()
就这样,温禾与张香薷顺理成章的成了宫女。温禾与陈嬷嬷相熟,陈嬷嬷也觉得温禾可惜了,便亲自给温禾谋了个轻松的活计,只要每天白日去内务府领蜡烛油灯,到了傍晚负责给东宫几个地方点灯。
虽然顺理成章的入了温禾的意,但温禾却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
七月年龄只比温禾大一点,也让陈嬷嬷使关系做了宫女。可赵岚年龄早已经超过二十五岁了,按惯例,必须送出宫去,或婚配,或各回各家。
“陈嬷嬷,真的别无他法么?”温禾搬出了秀女住的院子,来到掖庭,刚刚收拾完毕,坐在桌旁,手扶额头,另一只手的手指不耐烦地瞧着桌面。
陈嬷嬷摇摇头:“就算是谎报,该查的一查便知,她又是你的奶娘,能年轻到哪里去?”
七月也一脸恳求:“陈嬷嬷,您就通融通融吧。”
陈嬷嬷叹了口气,并不言语。
赵岚站在一旁,心底知道自己多半是留不住的,也不想为难陈嬷嬷,便道:“陈嬷嬷对咱们有恩,就别再为难嬷嬷了。我便回夫家去,也是一样的。”
温禾没想到赵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以往赵岚肯定会想办法留下。
赵岚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尽心尽力,如今二人要分别,谁都不舍。
“奶娘……”
温禾站起身来,试图挽留,毕竟自己转世以来,陪在自己身边最久的,就是赵岚。而且赵岚口中的夫家,一直靠赵岚做奶娘的分例支撑,丈夫又是好酒的,这一回去,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小姐,奴婢老了,在宫里也碍事,小姐顾不过来的。况且,又不是不见面了。”赵岚嘴说着,心里却如刀绞,泪水也在眼里打转。这一做了宫女,便是要二十五岁才能出宫,那可是十年啊!
赵岚婚后,生了一个儿子,才去了温府。温禾是喝她的奶长大的,她一直将温禾作亲女儿看待。她最近一次回家,是前几年香姨娘去后,才得空回了一趟,不过几天便赶来照顾温禾了。
见着温禾面上担忧的神色越来越明显,赵岚忙继续道:“何况,我也几年没见着儿子了。好歹是我的亲骨肉,想得紧。想如今,应该长成了大小伙子,定比小姐高得多了。”
温禾听到这里,才缓缓坐了下去。是了,当母亲的,谁不会对自己的骨肉心心念念?赵岚伺候了自己这么久,也该回去见见儿子了。
“好,奶娘,要照顾好自己。若有人欺负你,一定写信来告诉我。”温禾定了定心神,道。
七月也攒着手指,没有说话。
陈嬷嬷见气氛不对,忙打圆场,笑道:“想来赵奶娘的儿子也该婚配了,若是没有看得上的,老身便做做媒人,如今可有好几个嬷嬷的女儿待字闺中呢!”
赵岚苦笑着点了点头。
过了几日,赵岚便收拾行装,温禾付钱替她叫了辆马车,赵岚却嫌奢侈,自顾改了驴车,还是露天的。
“奶娘,路上颠簸,别急着赶回去,该休息就休息。”温禾看着赵岚上了驴车,清晨的风有些凉,空气也变得稀薄。
赵岚罩着面巾,眼神有些躲闪。她是怕看到温禾,就会不由自主地哭出来。然后惹得二人都伤心了。
“奴婢知道,小姐才是,在宫中要照顾好自己。今时不同往日,宫里和温府不能比,小姐该收敛的,还要收敛——但也别任凭人家欺负。”赵岚理了理情绪,嘱咐道。
温禾点点头,看了看日头,道:“不早了,启程吧。到福州可得两个多月呢。到了给我写信,啊。”
赵岚微微“嗯”了一声,车夫大喝一声,驴车缓缓前行了。
在角门看着驴车渐行渐远,温禾忽而喊了一声:“娘,慢走,保重!”
这一声娘,传进赵岚的耳朵里,此刻,她有千万股冲动跳下车去,与温禾拥抱。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拖累温禾,生生忍住了,抱着包裹,身子不住地颤抖。
温禾送过赵岚,回到掖庭,她与张香薷和七月同住一屋,却看见一个丫鬟在院子里,趾高气昂地模样。
那丫鬟温禾认得,是刘蕊身边的翠儿。
张香薷站在翠儿跟前,似乎受了屈辱,紧紧咬着嘴唇,敢怒不敢言。
“怎么回事?”温禾问迎出来的七月。
七月啧啧嘴:“能有什么事,主子春风得意了,自然要来找仇人的麻烦。谁叫张氏从前招惹了刘蕊呢?”
七月现在已经知道,抓蛇的人就是张香薷,因此也对张香薷痛恨非常,此刻也看得乐意:“咱们就看着,看她以后还如何招惹小姐!”
温禾皱皱眉,这刘蕊有没有脑子?这才当上才人几天,就打发丫鬟过来为难张香薷。也不怕被人抓住把柄!
“我们才人给皇上说了,要把你调到她那里去!小贱蹄子,以后看你如何嚣张!”二人像是争吵完了,翠儿恶狠狠撂下一句,离开了。
张香薷头上还贴着贴布,翠儿走后,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
她嘴唇仍旧紧咬,早不摔晚不摔,刚好在面圣那日摔了跟头,还会留疤!她早想到可能是刘蕊使的绊子,可是苦无证据。如今只能充入掖庭,现下搞了个苦差事,连见皇上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温禾有些愤愤不平,张香薷是看她好欺负,就抓蛇咬她?如今遇到了刘蕊,那刘蕊心肠可比张香薷更加歹毒,怎么不去对付她?
不待七月阻拦,温禾便走了上去,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听说姐姐要调去刘才人宫里了?那真是恭喜姐姐了!”
张香薷闻言,才知道温禾在这儿,瞪了温禾一眼,没有说话。
温禾不以为意,继续笑道:“现在刘才人正得盛宠,皇上时不时地去她那儿呢。张姐姐这么聪慧,定能抓住机会,见到皇上的。”
此话一出,张香薷才如梦初醒,她欣喜若狂,却忽然想到自己额头上的疤痕,忙拉着温禾的手,亲昵道:“妹妹,你说得对,可否将皇后娘娘赐予你的舒痕膏分姐姐一点?”
温禾点点头道:“当然。能帮姐姐,是妹妹的福分。”
张香薷越发觉得温禾是个傻子了,自己的境遇已是这般,居然还顾得上她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