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温禾心中对赵岚还有一丝愧疚。她待她这样好,可是她却隐瞒着她。
内心的煎熬,无法诉说。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赵岚服侍着温禾安歇。
临走前,温禾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开口道:“奶娘,我其实……”
赵岚闻言,心中一阵惊慌。她纠结了一个下午,有过无数个疯狂的猜测。
或许眼前的温禾是妖精变幻的,也或许是自己做了一个比较真实的梦境。
直到傍晚的时候,她被热水烫伤了手背,一旁的温禾看到后,立即跑了过来,眼圈红红的,不停地为自己呼吹,想要帮自己减轻疼痛。还不顾危险,跑出院子四处寻觅了一些草药为自己敷上。
赵岚望着她稚嫩的面孔,顿时想起此前种种,温禾当着大夫人的面,揽下过错;又将饭菜分给自己一半,还因为气愤自己挨打而莽撞地想要冲去厨房讨回公道……
在那一刻,赵岚突然就释然了。心中暗下决心,无论眼前的人,是不是真正的温禾。她都对自己没有恶意,甚至想尽办法改善她们主仆二人在温府的凄惨境遇。
只要她还是温禾,她会一直服侍在她身边,直到她长大成人,直到自己老去。
赵岚慢慢转过身来,面带和善的笑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语气略微显得凝重,道:“小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在奴婢的心中,始终都是我的小姐。我会一直跟在你的身边,服侍你。”
温禾闻言,瞪大了眼睛。神色一滞,愣愣地望着赵岚。
她……难道接受自己了吗?
温禾默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立即点了点头,郑重无比地说道:“奶娘待我怎样,我必用怎样的恩情报答您!今生今世,温禾都尊您为长辈!”
“小姐……”赵岚的眼中溢出泪水,心中一阵激动,却还夹杂着悲伤。她稳了稳心神,哽咽地问道:“奴婢,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小姐,不知小姐,可否告诉奴婢。”
“奶娘,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也不用顾及什么,若我知道,必定会如实相告!”温禾支起了身子,拉赵岚坐在自己的床边。
赵岚用衣角擦拭了眼角,低声问道:“奴婢想知道,原来的小姐……她可还好?”
温禾心中一紧,抿紧了嘴唇,望着赵岚苍白消瘦的脸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心中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于是答道:“她……身子羸弱,撑不住小厮们的拳打脚踢……”
赵岚闻言,顿时泪流满面,低声呜咽地哭了出来。她捂着自己的嘴巴,怕外边的人听见。
这样的事情,解释起来,先不说麻烦,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赵岚是在为她原本的主子伤心,同样都是名叫温禾。身世虽然迥异,可都逃不过惨死的命运。
温禾不擅长安慰人,她怕自己安慰不了赵岚,反而激发了自己内心藏着的深仇大恨。
哭了许久的赵岚,终于抬起头,双眼红肿,神色凄然,她突然跪在地上,眸子里全是坚定。
“小姐,奴婢恳求你好好的活下去。就算是不为了她……也要为了自己啊!”
温禾点点头,翻身下床把赵岚扶了起来。
“奶娘,您放心。我不会无故寻死。我既然活着,就要活出个样子来。她的仇我一定会报!害了她的人,都不得好死!”温禾稚嫩的脸上,露出坚毅,眼眸冰冷狠决。
赵岚将温禾揽入怀中,摇了摇头,道:“小姐,你只要活着,就是奴婢最大的心愿。这温府吃人不吐骨头,香姨娘就是无辜惨死的……而小姐也被他们打死。奴婢实在不希望您也遭遇这样的不测!”
温禾轻抚着赵岚的背部,轻声宽慰道:“这些人,还不配是我的对手。想置我于死地,简直是痴人说梦!我既然已经重新活了过来,就一定不辜负老天对我的这次机会!”
赵岚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撼动。眼前的人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她的话坚定无比,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何会莫名地相信小小的温禾。
主仆二人互相说了一些体己的话语,这才安歇睡去。
翌日,温衡一大早便来到温禾的院子。
望着身形矮小的温禾,轻蔑地道:“小贱人,本公子的玉佩你找到了吗?”
温禾正站在院子里,准备扎马步,为了恢复体力,练好武功,她不得不从最基础的练起。
没想到,一大清早温衡便闯了进来。
他还真当自己是那个软弱可欺的温禾,并且辱骂自己。
当着他身后那些小厮的面,温禾没办法揍他,直接选择了无视。
温衡见她装作充耳未闻的样子,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立即扯着嗓子,朝温禾走去想要拧她的耳朵,并道:“小贱人,本公子问你话,你难道没听到吗?”
温禾的身形一闪,令他扑了个空。
故作惊讶地反问道:“哦?你难道在叫我吗?我的名字可是叫温禾,并不是小贱人!”
说道最后,语气骤然凌厉起来。
温衡的身子一缠,暗道,向来软弱可欺的温禾,竟然变得这般威严。
他心中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后踢了一步。
第10章 惩罚小厮()
温禾望着胆小如鼠的温衡,冷笑一声,眸子里皆是不屑。
温衡缩了缩脖子,依旧不死心地道:“我娘说你是小贱人,你就是小贱人!你休得狡辩!”
“你娘的话又不是圣旨,难道事事都要听她的?再说了,你可是我长兄,你骂我是小贱人,那你又是什么?”温禾面冷如霜,眼中皆是寒光。
温衡一噎,不知如何作答。温禾的眸子实在吓人,令他吓的后退了一步,并咽了咽唾沫。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胡搅蛮缠!我才不是你的长兄!臭丫头,你快告诉本公子,我玉佩去了哪里?你究竟找到没有?”
“五日期限,才过了两日,你这般着急,究竟是怕我找到,还是怕我找不到?”温禾上前一步,冷声反问道。
温衡急忙道:“当然是希望你找不到了!”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那是一块儿上好的羊脂玉佩啊,在学堂中不知有多少学子因为自己是小地方来的而嘲笑自己。
唯一带过的那块儿羊脂玉佩,才被他们羡慕和夸赞。
所以,这玉佩对自己非常重要,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回它。
温禾轻声一笑,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不去深究他纠结的神色。转身便进屋,不再理会他。
温衡碰了一鼻子灰,气得咬牙切齿。时辰已经不早了,他还要去学堂念书。
站在原地在心中将温禾痛骂了一顿后,这才带着人转身离去。
此刻,温禾正站在窗前,透过窗柩看到温衡跨过门槛的时候。嘴角翘起一丝笑意,将手中的石子,精准地打在他身后一名小厮的膝盖处。
那小厮只觉得膝盖一阵酥麻无力,身子不由地主地朝前扑去。
当他想要叫住大公子闪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到两声惨叫。
“啊!”
“啊!”
一声是那小厮因恐惧害怕发出的,而另一声则是温衡因为猛地被人扑倒,摔了个狗吃屎而发出的。
“是谁找死啊!竟然敢推本公子!”温衡趴在地上,气的大叫一声。
小厮急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和另外几名小厮七手八脚地将他扶了起来。
跪在温衡的面前,战战兢兢地道:“大公子,是小的……一不留神没站稳,冲撞了公子。请公子息怒,饶了我吧!”
温衡拍打着月白长袍,这是京城新兴起的蜀地绸缎。二十两银子一匹,他央求母亲为自己买来后,裁成衣裳后,今天是第一次穿。
不到半个时辰,就被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推倒,跌了一跤,沾满了泥土。
温衡铁青着脸,上前狠狠朝那小厮心口踹了一脚,怒道:“饶了你?你想都别想!你们几个,给我把他往死里打,打死了就扔到乱坟岗去!”
话音刚落,拳头和脚掌便如同雨点一样落在小厮的身上。
温衡站在一边,一手揉着酸痛的腰,一手抖着衣袍上沾的灰尘。
赵岚听到动静,走到房门口,朝外望了一眼,心中大吃一惊。
快步走到温禾的身边,轻声问道:“小姐,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温禾莞尔一笑,拉着赵岚的手,道:“喏,他这是咎由自取。奶娘,别管他们,他活该!”
赵岚对这些小厮自然没有同情,只是觉得这场面有些扎眼。
再看温禾面带笑意,心中立即了然。同时,也担心起来,“小姐,这大公子咱们可惹得啊!”
“奶娘,你就是杞人忧天。咱们这不是好好的?就让他们窝里斗去!”温禾轻松愉快地说道。
赵岚摇了摇头,谨慎地将她拉到一边,并关上了窗子,口中道:“女孩子还是不要看这些场面,容易做噩梦……”
温禾嘴角一抽,心道,不知奶娘知道自己曾经战场杀敌,会不会吓的晕了过去。
耳中全是那小厮的惨叫声,令温禾心情颇好。
她说过,任何伤害过自己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温禾,有仇必报,锱铢必较!
那小厮惨叫声渐渐低沉了下去,已经变得半死不活,奄奄一息。
“公子,您看这教训的也差不多了吧!公子,去学堂要紧,您要是觉得还不解恨,不如等到下学回来,再接着惩罚他!”温衡的贴身小厮双瑞小心翼翼地说道。
温衡喘着粗气,肥腻的脸庞憋的涨红。他点了点头,道:“也好,把他给我关进柴房,狠狠地饿上三天!”
双瑞心中一凉,他本就奄奄一息,再饿上三天不管不问。只怕会没命的!
可是,大公子的话,他们向来都是言听计从,丝毫不敢反抗。
这一也是一样,他立即点了点头,讨好地道:“公子,您放心,小的们一定照办!不如小的扶您先去换一换衣服,马车还在外边等着您呢!”
温衡一手扶着腰,另一手搭在双瑞的肩膀上,整个身子的重量全都压了下来,一瘸一拐地走回去了。
“臭丫头,小贱人,竟然还拿圣旨来压我!还真当本公子害怕吗?”温衡骂骂咧咧地道。
双瑞眉头紧皱,心惊胆战。大公子蛮横惯了,这样掉脑袋的话也敢说出口,他实在是不敢劝慰。
见没人理自己,温衡发了脾气,朝双瑞腿上踹了一脚,并指着他的鼻尖问道:“你说,是不是这样?”
双瑞被踹倒在地,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又立即站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公子您说的都对,小的全都赞同。”
温衡冷笑了一声,又皱紧了眉头,问道:“温墨今日还不去是吗?”
双瑞点了点头,为他整理好衣服的腰带。
“听说二公子这次受了风寒,需要休养几天!”
没有温墨在,就没有人替自己写文章。
温衡厌恶地道:“真是晦气,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是这两日。他是故意的吗?明知夫子这几日要我们默写《春秋》,为了让本公子出丑,所以才装病的吗?”
双瑞一阵头皮发麻,大公子今日心情很是不好。又在为默写课文而烦恼,怕是自己又要当众出丑,引得众人注意,好让他有机会偷偷看书了。
第11章 对峙秋香()
温衡回去换衣服时,恰巧被大夫人赵梓霏撞见,赵氏见温衡还未出门就把新裁的衣裳弄得面目全非,顿时大怒:“衡儿,这蜀地绸缎二十两银子一匹,你今儿早就给我糟蹋了?”
温衡不服,满脸的肥肉堆在一起,褶皱得令人恶心:“是一混小厮把儿撞倒了,儿已经把他关到柴房,饿上他三天三夜!”
赵氏也不知怎地,一大早起来脾气暴躁得很,连对温衡这颗宝贝眼珠子都十分不耐烦,道:“你若再这么糟蹋,以后别求我给你买这上好的布料!”
温衡很少见到母亲这般,这番也不敢顶嘴,心底里却恨毒了那小厮。
双瑞服侍温衡更衣时,知道温衡肯定绕不过那小厮,那小厮好歹是自己底下的人,若是自己保不住,别人还能跟着自己?于是将矛头指向了温禾,劝说道:“公子,您以后别一大早的去庶小姐院子了,免得一大早沾染了晦气。”
温衡松了松勒紧的腰带,闻言觉得有理,狠狠道:“哼!本公子总有一天要把那小贱人赶出去!”
彼时,二夫人院里。
趁二夫人又去给自己做花生糕时,温墨悄悄起身,手里紧紧攒着那枚羊脂玉佩,避开小厮视线,往后院而去。
他要把玉佩砸碎了,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