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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枫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他已经被刚才的发现震惊得忘掉了一切,他伸出颤抖的手指,小心地掀开死者的眼帘,探过头去仔细查看。
死者眼睛的瞳孔里,也有一副图片,就象一副真实色彩的照片,是一个人的头像——聂枫自己的头像!
这下子聂枫确定了,这就是死者被一枪毙命之前看见的最后景象,因为他正盯着聂枫的时候,子弹射穿了他的脑袋,在闭上眼睛仰面倒下之前,最后看见的,就是聂枫的样子!
第4章 血红色的世界(四)
聂枫惊呆了,不知该喜该忧。
为什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能从死者眼中看见死者最后看见的情景呢?
韩羽蓉在他身边蹲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聂枫没反应,韩羽蓉又摇了他一下:“问你话呢!”
“啊?”聂枫这才反应过来,“没……没怎么……”
“骗人,瞧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韩羽蓉噘着嘴,就象跟恋人撒娇似的。
聂枫有些傻了,他不明白,韩羽蓉怎么好好的忽然跟自己这么亲热起来。
韩羽蓉拿过聂枫的手,查看他手上的伤,羞涩而温柔地瞧了一他一眼,柔声问:“疼吗~?”
聂枫被她这温柔的话语弄得有些肉麻,忙摇摇头,转开话题说:“我眼睛不舒服,你再帮我看看,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嗯~!”韩羽蓉乖乖地点点头,伸手托住他的腮帮子,望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美!韩羽蓉觉得,哪怕是一万句甜言蜜语加起来,也比不上聂枫一个眼神让她动情。韩羽蓉忽然发觉,原来自己是那么的爱他,就象已经深深相恋了多年的情侣似的,一颗心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这一刻,聂枫无论让自己做什么事情,无论他想对自己做什么事情,自己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想到这里,韩羽蓉情意激荡之下,竟然大着胆子将一张桃花般娇嫩的俏脸送到聂枫面前,凤目轻合,红嘟嘟的小嘴微微噘起,似乎在等待着聂枫的亲吻。
聂枫被这突如其来的艳情惊呆了,他发现韩羽蓉看着自己的眼神变得含情脉脉,温柔得简直要滴出水来,而且还不顾这么多人在一旁,主动献上香吻。这让他更搞不懂了。韩羽蓉的老爹退休之前是市公安局副局长,韩羽蓉的模样又长得如花似玉,所以很有些心高气傲,一般男人根本不放在眼里。虽然她对自己还不错,有事没事喜欢粘着自己,可那完全是看在两人都是法医系科班出身,又是一个科室的同事的份上。就算如此,相处这么久了,她也从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为什么现在突然转了性了呢?难道是因为刚才自己救了她?不象!聂枫清楚地记得,韩羽蓉是看了自己的眼睛之后,才变得对自己这样脉脉含情的!
眼睛?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了吗?出了什么问题呢?
正在聂枫思索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视线里的红色正迅速变淡,那鲜红色的巨大的眼睛正迅速隐去,消失在了空中。视野里的一切又重新变得色彩斑斓起来,如同水池里的红墨水,迅速地散开、变淡、消失,几秒钟后,眼前的一切又恢复了以往熟悉的正常色彩。
聂枫惊喜交加,使劲眨了眨眼睛,转着头四周乱看,没错,自己的视力又重新恢复正常了!
“你在看什么呢?”韩羽蓉大眼睛牢牢地注视着他,柔声关切地问道。
“哦,没什么,你再看看我的眼睛,有什么不对劲的吗?”聂枫盯着韩羽蓉。
韩羽蓉扑嗤一声笑了:“你今天怎么了?老叫人家看你的眼睛!好罢~!”她又托起聂枫的腮帮子,柔情似水地望向他的双眸。
咦~?他的眼睛怎么变了?变得干巴巴的了,原先的那比一万句甜言蜜语都让自己动心的柔情呢?韩羽蓉也眨了眨眼睛,又仔细端详着聂枫的双眸,还是如此,先前那让她无比动情的力量不知怎的已经荡然无存!
韩羽蓉刚才心里对聂枫的深深爱恋,也随即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这时候,科长江彦博叫道:“喂!你们两瞧的差不多了吧?大队长通知咱们可以收队回去了!”
韩羽蓉立即转头答应了一声,问:“那现场还勘察吗?”
“勘什么查啊?凶手都死了,要勘查也由检察院的法医来勘查了,大队长已经打电话通知检察院的来查看开枪的合法性了。他们在这里等,还要联系死者家属处理尸体。我们可以先走了。”
“哦~!那走吧。”韩羽蓉站了起来,却不看聂枫,脸上红晕如染。
“小韩!”聂枫叫道,也站起身。
“干嘛?”韩羽蓉还是不看他,红着脸低头整理自己的警服。
“你还没说我眼睛怎么样了呢?”
“老样子,没什么啊!”韩羽蓉终于抬起头,瞧着他嘻嘻一笑,笑容里有几分不好意思。
这是聂枫很熟悉的笑容,以前的韩羽蓉就是这么对自己笑的,是亲密朋友的笑,而不是那种情人的笑。
“怎么回事?”聂枫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脱口而出。
“什么怎么回事?”韩羽蓉张大眼睛望着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不见了。
“你呀!你刚才看我……”
“我刚才怎么了?”韩羽蓉瞪了他一眼,歪着脑袋嗔道,“你别乱说啊!我可什么都没做!”想起刚才自己主动献吻的举动,她又羞又窘,扭开脸不敢看聂枫。
韩羽蓉与聂枫同科室相处一年多以来,她对聂枫是有好感,可也只限于亲密朋友的情感,从没有过恋人情怀,就算刚才聂枫奋不顾身抓住歹徒的刀子救了她,心中也只是一种深深的感激,她不知道自己看了聂枫的眼睛之后为什么会如此动情,那种情感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无法阻挡。
聂枫切地一声笑:“我没乱说什么啊,刚才你就是用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秋波一个劲冲着我乱放电嘛!”
韩羽蓉大羞,嗔道:“哼!是你自己的眼睛!要不是你刚才那眼神让人家……,人家怎么会……,不跟你说了!走了啦!”腰肢一扭,高跟鞋踩着碎步走了。
——眼睛?我自己的眼睛?
韩羽蓉的话又一次提醒了聂枫,他呆立在那里,思索着,是啊,自己在死者的眼睛瞳孔里看见死者最后看见的景象,韩羽蓉忽然对自己如情侣一般的态度,都是从自己的视野变成红色开始的!自己由于动弹不了气急败坏破罐破摔的时候,将老头教的六种气功同时反着运气,结果一下子合而为一,猛冲自己脑袋,于是眼睛看见的一切都成了红灿灿的,这时候,自己从死者的眼睛瞳孔里看见了死者临死时看见的一幕,这一幕却是真实色彩的,也正是这个时候,韩羽蓉观察自己眼睛是否出问题,这之后便一直对自己含情脉脉的如情侣一般。
而韩羽蓉态度发生变化,恢复到以前对自己的样子,是在自己视野的红色消失恢复正常之后,而且很明显,韩羽蓉也搞不懂为什么她会那样,还主动向自己献吻,这说明,她被自己当时的眼神所感染了。
难道,自己那一刻的眼神,具有让女人春心萌动的力量?
聂枫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判断!不过,就算如此,时间也应该很短暂,因为随着自己眼睛红色的消退,视野色彩恢复正常后,韩羽蓉就不再受自己眼神的影响了,也恢复了正常。
那自己从死者眼睛瞳孔里看见的景象呢?会不会也随之丧失了?
想到这里,聂枫重新蹲下身,翻开死者眼皮,查看死者眼睛瞳孔。
果然,此刻死者眼睛的瞳孔,与自己以前见惯了的死人的眼睛一样,刚才自己看见的死者临死目睹的最后一幕的图像,已经消失无影踪了。
聂枫站起身又快步冲到那死去的妇人身边,蹲下身查看了死者的眼睛,和那凶手一样,死去的妇人眼睛瞳孔里的那一副图像,也荡然无存了。
他站起身,摸着下巴沉思,看来,自己的眼睛刚才出现过某种超能力,能从死者眼睛的瞳孔里看见死者最后看见的一幕,同时,还能让女人对自己动情!
只不过,这种能力需要自己同时反运那六种功法,气流直冲头顶,眼前一切都变成红色之后才会具有,而且这段时间很短,只有两分钟左右。
就是不知道次数有没有时间限制,聂枫决定马上测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故伎重演。
他凝神静气,又一次同时反运那六种功法。不料,体内空空如也,三个月日夜苦练得到的气感踪迹全无!
聂枫心头一沉,闭紧双眼,又试了一次,还是半点气感都没有。
怎么回事呢?他索性把心一横,按那老头教的功法,顺着运行了一次,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原先调息运气时小腹丹田里隐隐的气感不知怎的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泄气地长叹一声,三个月白辛苦了,上万块钱打了水漂了,什么都没有了。
第5章 血红色的世界(五)
不过,聂枫也感到了庆幸,以前他岔气之后,只要一运气,心口立即会痛如刀绞,到后来,就算不运气,也会时刻发作,痛苦不堪,而刚才他运了气之后,虽然再没有气感,心口却也没有再巨痛难忍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以后还练不练那老头教的气功呢?聂枫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有了前车之鉴,再不敢冒这险,如果再岔气,不知道那时候反过来运气还能不能解,如果不能解,那才是噩梦呢。还是平平安安当自己的小法医吧。
韩羽蓉走出几步之后,转过身来,看见聂枫在那里跑来跑去查看死者眼睛,然后又站在那里一会儿闭眼,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摇脑袋,很是奇怪。
这时候,科长江彦博把韩羽蓉叫了过去,对她说:“小韩啊,马伟福那件案子过几天法院要开庭,通知鉴定人出庭作证,我这几天忙着写一份材料,没时间去,你也是鉴定人之一,你就辛苦一趟,到时候去出庭吧。”
“啊?这……我没出过庭,不行的……科长!”韩羽蓉头都大了。
这是一件抢劫杀人案,一个民工将一个下班回家的银行女职员杀死了,尸体解剖是江彦博主检,由于尸体解剖需要两个以上检验人参与,而当时聂枫有别的解剖任务没空,所以韩羽蓉作为助手参加了尸检。韩羽蓉从来没有作为鉴定人出庭作证的经历,不由得她不紧张。
江彦博笑了笑:“谁一生下来就会呀?再说了,法庭上能问出什么太深的问题来吗?嘿嘿,别担心,你一定行的。就这么定了啊!”说罢,江彦博打开了桑塔纳轿车车门,钻进了驾驶室,这辆车是他们技术科的,是辆陈旧的老爷车。
韩羽蓉苦着脸哦了一声,见江彦博要走,赶紧又说道:“那……叫聂枫陪我去,行吗?”
“行啊,只要他到时候没有出勘任务,你们两就一起去吧。”江彦博的桑塔纳屁股冒着黑烟,跟坦克似的开走了。
技术科其他人也都上了科里的旧面包车。简务帅将聂枫的自行车搬上了面包车里,然后回头叫聂枫:“喂,你的自行车已经搬上来了,快上车啊?”
聂枫没反应,还在低头思索。
韩羽蓉说:“你们先走吧,聂枫坐我的车好了。我有事跟他说。”
“哦~!我的明白~!”简务帅阴阳怪气地瞧着他们两笑,钻进了面包车。
摄像员兼驾驶员于泰哲已经快五十了,头发秃了一半,性格很开朗,笑道:“小简你也是多事,没见到人家刚才一个舍身救美,一个柔情似水吗?想当电灯泡啊?”
“你才是电灯泡!”韩羽蓉指着他那太阳底下亮闪闪的半边秃头,嘻嘻笑道:“还是两百瓦的!”
“所以我有自知之明,不打扰你们的好事啊?”于泰哲眨眨眼。
“你个大光头……,你再乱说……!”韩羽蓉瞪眼叫着跑过去要打于泰哲。
大笑声中,于泰哲一踩油门,面包车突突冒着黑烟也开走了。
韩羽蓉朝他们挥了挥粉拳,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这才返身回来,见聂枫还傻乎乎在那里想事情,大声问道:“喂!你还在干什么呢?”
聂枫这才反应过来:“没什么啊。”抬头四处看了看,“咦,他们几个呢?”
“都走了,就我一个人在这看你犯傻呢!”韩羽蓉咯咯笑着说,“走,坐我的车回吧!”
两人走到韩羽蓉的红色雅阁轿车旁,聂枫正要开车门,韩羽蓉叫道:“等等!你过来!”
“干嘛?”聂枫走到韩羽蓉身边。
韩羽蓉打开车门,拿出一瓶矿泉水,从车里座位上自己的手提包里抽出一包纸巾:“我给你洗洗手,看你,手上都是血。”说罢,抓住聂枫的左手,将矿泉水淋上去,然后用纸巾擦拭。
鲜血洗干净了之后,韩羽蓉又查看了聂枫手指上的伤口,惊讶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聂枫问。
“你看伤口!”
聂枫一瞧,也很惊讶,原来,他的伤口不仅没有出血了,而且已经结了迦,——也就是说伤口正在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