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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唬?”曹仁指着曹天齐的脸,“来来来,你看看,这些是今早商船几个船主请辞的条子,吓唬?你过来看看!”
曹仁把几张字条摔在了曹天齐的脸上,曹天齐捡起来一看,骂道:“这群跑船的,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怎么敢?!”
“为什么不敢,这几个都是跑船的一把好手!他们到哪里不愁吃喝,在我们曹家跑了半辈子船,你竟然把他们推了出去!你简直就是败家子!”曹仁的口中快喷出火来。
曹天齐不满地说道,“大哥,不就几个跑船的,走了我们再挖其他人来顶着就是了,有必要这样为了几个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吗?”
曹仁不可思议地看着曹天齐,以前怎么觉得曹天齐不过是不得志,被曹古风压制地屈才了,现在看过去曹天齐是如此愚蠢,如此目中无人。
跑船的容易找,可上哪里去找这么多个经验丰富的船主?运河的漕运竞争一向厉害,好的船主人家当家的像宝贝一样藏着,怎么那么容易让你挖到?也就只要像曹天齐这样的当家才会把赚钱的商船往外推。
“你给我滚!”
曹仁怒吼道。曹天齐看了一眼曹仁,脸上愤愤地站起来,袖子一甩,大步往外走去。
看着曹天齐离去的背影,曹仁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现在整个曹家能赚钱的只剩下南方漕运商船了!可现在南方商船还被整没了,曹仁欲哭无泪。
当收到几个船主要走的消息,曹仁已经跑去岸口,希望可以挽留一些人,没想到剩下的船工竟然都投靠了总督衙门,想着去吃官粮。一开始,曹仁也不相信,直到看到李永年带着船工们办好了手续走出来的时候,才真的发现事情完全超出他的控制。
“李大哥,不是说好了这次请我们商户来组织船队运粮的吗?怎么。。。。。。?”曹仁谄媚地问道。
李永年摊摊手,“上司决定的,我也没办法,再说,你们曹家不是解散了南方船队嘛,你们拿生命来运粮呢?”
这一番话说得曹仁哑口无言,看着船工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曹仁的脸色更加的黑沉了。
难道曹家就要败在自己的手上?曹仁心里一阵惊恐,赚钱的营生没了,曹家入不敷出,这大厦将倾,以后该怎么办啊!
“老爷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李贤扶着快要晕倒的曹仁坐到了大厅。
“完了,完了!”曹仁的嘴里念叨着。
李贤转过去,问着跟着曹仁的小厮,“这是怎么回事?!”
“回回回夫人的话,咱们南方船队被挖墙角了!”小厮结结巴巴地说。
“南方船队?”李贤的脑里迅速地回想,“怎么回事?说清楚!”
“夫人啊,我们曹家完了!被四弟给败完了!”
“老爷,好好的说这什么话啊!”
“你不知道,咱们曹家早就外强中干了,唯一能赚钱的就剩下南方船队了,可这船队还被四弟给解散了,现在我们连唯一的收入也没有了1”
李贤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会吧,老爷,不就是一个船队嘛,咱们曹家有的是船队,再说了,船队哪里说解散就解散,把那些船工找回来不就得了。”
李贤的心里有些慌张,毕竟是自己怂恿曹天齐解散了南方船队,这事可不能让曹仁知道。
“找不回来了!”曹仁带着哭腔,也顾不上赵管事他们几个下人都在,就径直说道:“那些船工,有本事的一早被其他商户挖走了,剩下的刚好被总督衙门接手,他们要成立一个新的船队,专门跑南方运粮对付北方的匪乱。这笔生意本来是我和王老爷商量好了,要吃官府一笔的,没想到现在好处没赚上,船队还给人家吃了!”
怎么会这样,李贤的心里有些慌张,不过很快镇定下来,“老爷,没了南方的,不是还有北方的,跑京城的船不是经常在走嘛。等过段时间,我们再招工,这年头只要有钱,还怕招不到好的船工?到时候有那些人哭的。”
“北方的这边跑的船根本赚不上什么钱,这里几年来河道淤堵,官家不出钱,没人清理,早就没赚头了,只不过跑个名声而已!”
曹仁很少讲外面的事情对李贤将,李贤一直以为自己是通州第一商户的当家夫人,没想到既然是这么一个空架子。
“不过夫人说得对!”曹仁回过头来对李贤说,“只要有钱,什么船工招不到?夫人,你这些年也收拾了不少首饰钱财,快去收拾收拾,我拿去典当,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员!”
李贤没想到曹仁竟然打起了自己首饰嫁妆的主意,瞪大了眼睛,大声说道:“我有什么钱,我哪里收了钱财?你看我买过什么首饰了?老爷,你糊涂了!”
曹仁看着李贤,怎么也没想到刚才一脸体贴的枕边人突然变脸变得这么快,“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克扣的家里的用度也扣下了不少,再说了,之前给清清办理嫁妆的时候,你都弄了些什么啊,那些箱子一个个轻得都可以飘起来了。你不要以为我都不知道,这些钱都落到了你的口袋里!”
李贤听到这话,也不客气了,“好啊,曹仁,老娘跟了你那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这么狼心狗肺的人!我怎么克扣曹清清的嫁妆了,你既然看到了你当时怎么不说啊,现在曹清清都嫁过去了,你才来说这个,你就是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为了要钱,你不惜往我身上泼脏水,说出去多风光啊,你倒是喊啊!喊得大伙都知道了!让人看清楚你曹仁是个什么玩意儿!”
曹仁指着李贤,“你,你,你,好啊,我今天才看透了你,你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说道拿钱,你就变了,变了!”
“拿钱?曹仁,我陪着你这么多年,你还肖想我的钱,你真是没良心啊!我呸!”
“你简直无理取闹!”曹仁的脸色苍白,今天和曹天齐为了船队的事情已经吵了一架,现在想回家拿点钱,还被李贤这样指着鼻子骂,曹仁的心里就像吃了火药一样爆开。
“我无理取闹?我怎么无理取闹,告诉你曹仁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李贤还没说完,就只见曹仁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打得她两眼一黑,脸上红辣辣的。
“你闭嘴!”
“你竟敢打我!你竟敢打我!”李贤的眼里放着凶光,曹仁有些胆怯,但嘴上还是嚷着,“打你怎么了?老子打的就是你!”
李贤一头撞了过去,曹仁只觉得胸口一痛,被狠狠地撞在了椅子上。
“老爷,你没事吧。”小厮赶紧去扶曹仁,曹仁一手摸着胸口,一手指着李贤,“你这个泼妇,你这个泼妇!”
“泼妇怎么了?你这个小人!不要脸的混蛋!”李贤指着曹仁的脸骂道,“以前就盯着那李淑,现在李淑成寡妇了,你就盯得更勤了,你这不要脸的,你怎么好意思来找我要钱?还敢打我!”
说着又要上前撞过来,曹仁也不是吃素的,一脚就踢上来,两人又要开打,还好赵管事几个下人拉住,这才没有怎么样。
李贤骂骂咧咧地回了自己房,而曹仁也气的脸色从白转红再转黑,自己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女人!
第四十八章:没落()
回到房内,李贤是越想越气,这曹仁不仅为人混蛋,竟然连钱都赚不上,自己白白熬了这么多年,却落得一个空头当家夫人!
李贤想想真恨不得再去打曹仁几下才解气,站起来,还是停了下来,屏退丫鬟,就走到床板,把被子掀开,里面的床板有一块的空的,李贤翻了开来,里面一大箱子的东西。
李贤看开一个比较贵重的箱子,里面金灿灿的一箱首饰,有很多是曹清清母亲留下来给曹清清做的嫁妆,都被她偷偷换了留下来。摸着这些金饰,李贤的心才平静一点,这些可是她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克扣下来的各种东西,什么都比不上这些钱财给她带来的安全感,曹仁想要,做梦去吧!
看完首饰,李贤再摸摸那些绫罗绸缎,觉得心里就有底了,曹家不行了,她还有这些东西,大不了带着这些东西回去李家,虽然这几年和娘家的关系闹得有些僵,但李家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娘家,说什么也会收留自己。
再说了,只要有钱,就算没了李家又什么关系?去哪里不是享受!
想到这一层,李贤的脸上才浮现出一点笑意。
看看周围,虽然没人,但毕竟是在曹家,李贤连忙把床板盖上,不过心里还是觉得慌慌的,好像还是哪里不妥。想了一下,又加了层被子,自己稳稳地坐在上面。
“只要有钱,管他曹仁也好,曹家也罢,没什么大不了的。”李贤自言自语道。
这边,曹天齐和曹仁吵完架正气呼呼地找刘勤算账。
“刘勤!”果然一出岸口就看到刘勤带着一群船工搬着东西,准备移去总督衙门。
曹天齐冲了过去,对着刘勤就是一拳,刘勤低头闪过去。
“你干什么!凭什么打人?”
曹天齐看见刘勤躲过去,更加的气愤,“凭什么?就凭老子这拳头,就打你了怎么了?你就是我曹家的一只狗,你还以为你是谁啊!”
刘勤眼中冒着怒火,但还是忍着,平静地说道:“曹四爷,我已经不是你曹家的人了,你别忘记是你亲口说要解散我们船队的!现在别说我,就是整个船队都不是曹家的了!”
曹天齐看过去,一群船工围了过来,眼中都带着怒气,这就是他昨天还不屑的泥腿子们。
“怎么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配这样看着我!老子和你们说话那都是高看你们的!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混蛋!”曹天齐趾高气昂地叫道。
船工们被这目中无人激怒了,一个个握着拳头,咬着牙就差刘勤一句话,就准备上前打架了。
此时的刘勤眼神复杂地看着曹天齐,眼里不仅仅带着怒火,还带着质疑,就这么一个人怎么会和前当家曹古风一个娘胎里出生的呢?如此目中无人也就罢了,毕竟人家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可是现在的形势是连当家曹仁都在拼命挽留船工,而这曹天齐却巴不得将船工都往外推,一句容人的话都不会说,这群船工可是帮忙赚钱的,这样做他眼瞎吗?
刘勤本来还想着和曹天齐理论理论,可是现在却一点都不想了,和这样的人说不清楚,他永远觉得自己是对的,再说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走吧!”刘勤说道,就扶着小毅从旁边绕过去。
没想到曹天齐叫道:“这样就想走?你还想有这么便宜的事?!”
“那曹四爷你想怎么样?你别忘了是你解散了船队,我们也都各自交了赎身银两,拿到了契书,说实在,现在我们和曹家么什么关系!跟你曹四爷也没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们现在都和总督衙门签了契约,你现在要是为难我们也就是和总督衙门作对,我劝四爷想清楚再说!”
刘勤一口气说这么多,反而是曹天齐瞪大眼睛,指着刘勤“你,你,你!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刘勤说完就直接往前走,而船工们也紧随其后,一个个从曹天齐身边走过去。
曹天齐很想发作,和是他身后的小厮们见形势不对,早就跑得远远的,他一个人和没把握对付一群身强力壮的船工们,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刘勤一伙就这么一个个地走开。
小毅扶着刘勤,走了一段笑道:“老大,你真棒!”
刘勤摸摸小毅的脑袋,没说什么,只是回过头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吉祥号”。
落日的余晖洒在江面上,“吉祥号”在黄色光芒下显得特别的静谧。这首船陪伴自己多年,见证了自己从一个年轻的船工到一个熟练有经验的船主过程。说实在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变故,刘勤不想离开,不想离开他所熟悉的一切。
不仅是刘勤,所有跟在他后面的船工都不由自主地看向码头的曹家船只。这些都是曹家的老船工,有的干了半辈子,有的几代人都在这里,大部分人的心里都愿意在这里呆一辈子,他们并不是曹天齐口中“忘恩负义的混蛋”,他们只是想糊口饭,给自己,给家人,可就是这样一群人却被形势所迫,赶出了他们最熟悉的地方,曹家赚钱的船队也土崩瓦解,这说到底究竟是这群人的选择还是曹家的命运?
刘勤和船工们都沉默了。
不过对于这一点曹天齐是不会理解的,他骂骂咧咧地回到了曹家。
曹仁在正堂,曹天齐可不想撞到枪口上,偷偷地从角门拐过去,不想却撞到了匆匆经过的李贤身上。
“大嫂,这是要去哪里?”曹天齐站定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