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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僵硬笔直地站着,脸色极其难看,却不肯妥协。
三个人就以一种互相威胁的姿势僵持着,唯有木灵最为轻松自在,环保手臂讪笑:“哎,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的主子对陆末年那么喜欢了,因为她的身边除了陆末年,都是像你这样的蠢话。”
不想着怎么去救陆末年,反倒是和她闹,还真是要多没脑子有多没脑子。
陆宁本就在气头上,木灵还激她,更是狂躁地把枪口往木灵的眉心抵了过去:“你以为我真不敢打死你吗?”
“放下枪。”桑妩的声音重了几分,枪口重重地抵在陆宁的后脑上。
病房内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
就在三个人谁都不敢动的时候,忽然一声“砰”响。
“啊”陆宁痛苦地发出一声长嘶,枪支从手中滚落在地,握枪的那只手被子弹击中,血淋淋地垂落下去。
木灵和桑妩齐齐愣住,看向了陆悦君。
女人双眼红肿,一张美丽的脸爬满了阴鸷的戾气,握枪的右手平举着,刚才那一枪,就是她打出来的。
她声音极缓极冷:“她说得没错,除了阿年,你们的确都是一群蠢货。”
陆宁跪坐在地上,用手紧紧地捂住流血不住的手臂,惊恐地看着陆悦君。
纵然疼得脸色苍白,却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啧啧,还真是狠心啊。”
木灵发出惊奇的声音,又理所当然地说:“不过,这的确像你陆悦君的作风。”
这个女人,视人命如蝼蚁,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多少的善良。
到底是能够和顾庭斯并肩百年的女人,没有这样恶毒的心肠,怕也没办法入得了顾庭斯的眼睛。
“不用说风凉话,我恶毒,你们就善良了吗?”陆悦君目光淡漠地从木灵的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了桑妩的身上,女人挑高尖尖的下巴,嗓音倨冷尖细:“桑妩,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永远一副我最善良的小白花样,装无辜装可怜,真恶心。”
桑妩缓缓收起手枪,装入手包之中,任由陆悦君的辱骂劈头盖脸落下。
她知道她想说什么。
“没有你,桑晚安不会死,阿年也不会出事,你泰然自若地用着桑晚安的身体,享受着本来属于她的人生,也害了阿年。”
说着说着,陆悦君就笑了起来,逐渐笑得癫狂,身体如花枝乱颤,指着桑妩话语刻薄:“你以为全世界你最冤,是,你冤,那是因为你蠢,可是,桑晚安和阿年他们不蠢,他们是替你去死了!”
木灵瞪了一眼桑妩,对她的不辩解恨铁不成钢,桑妩能忍,她可忍不了。
直接就顶了回去:“陆悦君,你脸皮可真是厚,倒打一耙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世上之事都讲个因果,没有你和顾庭斯当年丧心病狂的行为,怎么会有今天的一切?”
她活的时间长了,遇上的人数不胜数,生气这情绪已经很少有了,一切事情看得都很淡然。
对陆悦君和顾庭斯,她一直耿耿于怀。
时隔多年,再听到陆悦君这一番不要脸的言论,脾气直接就冲上来了。
木灵横了横眉,悔不当初地哼声:“当年我一时怯懦,留下你们这两个老妖孽,改了太多人的命数,陆悦君,陆末年的死,是你造成的!”
“呵呵。”
陆悦君发出阴森无比的咯咯笑声,倏然又收住,空气里氤氲着压抑可怖的诡异气息。
她眸中阴冷直视木灵:“阿年若是死了,我会让你和她,给他陪葬!”
她以前就和桑妩说过,陆末年是她的保命符。
陆末年要是死了,桑妩岂能活?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木灵不甘示弱,当即便亮出了铜钱红绳,笑吟吟地把红绳绕在指间。
“行了。”
桑妩低喝,伸手压下木灵的手,面无表情地看向陆悦君:“顾庭斯在哪里?”
“你要干什么?”木灵一听不对劲,黑着脸说:“你想要去救陆末年?”
不用桑妩回答,木灵就已经知道答案。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仰头望青天,长叹一声:“桑妩,你这女人疯了。”
第335章 情太深,缘分太浅。()
血腥味越来越浓,氤氲在空气里,呼吸间都是腥味。
陆悦君僵直地站在病床前,垂在身侧的右手还握着枪,美目微敛流光晦涩,直勾勾地看着桑妩。
她没想到,桑妩会自己提出去救陆末年。
许久之后,陆悦君才动了动身子,背过身去,面向着窗户,白光晃晃荡荡打入她的眼底。
她的声音幽长嘶哑:“你是想救阿年,还是想见顾庭斯?”
“都想。”
桑妩回答得干脆,唇上婉转过凉笑:“他带走阿年,不就是想要逼我亲自去找他吗?”
既然这是顾庭斯的心愿,那她总要成全的。
她不去,陆末年就得死。
多年时光如白马过隙,世事皆已物是人非,唯有顾庭斯的心,百年如一日的,阴毒如旧。
他把人心,把感情,玩于股掌之中。
算准了,她绝对不会置陆末年于不顾。
“知道桑晚安已经死了的人没几个,你是不会告诉陆末年的,我也没有,那么,就是顾庭斯把消息透露给他的。”桑妩心中结了冰一样寒凉,点点钻入四肢百骸,冷得她声音发颤:“他就是要逼他走上绝路,如此,也可逼我不请自入他的局。”
陆悦君讪笑:“你既都知道他的目的,为什么还要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
“别天真了,就是再给你一百年的时间,也杀不了他。”陆悦君缓缓转过身来,轻视讥诮:“自投罗网。”
桑妩冷笑:“难不成我不去,你还有其他办法救他?”
对面女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唇上讥笑凝滞,不说话。
桑妩知道,她戳中了陆悦君的痛处了。
刚才,她一听她说顾庭斯来过就哭了,很显然,她是知道,对眼下的情况,束手无策。
只有绝望,才会如此伤心。
她忽然有些同情起来陆悦君了,这个女人,百年依旧没办法和顾庭斯抗衡。
“告诉我,顾庭斯在哪里?”
桑妩重复着这个问题,无不讽刺地说:“陆悦君,百年了,你也不过如此,被顾庭斯操控着人生,连自己在意的人都保护不了,看来,你和他的联盟,也真不算牢固。”
陆悦君的脸色,一点点变白,清白交加好不精彩。
她的心,多少得到了一些痛快。
曾以为,陆悦君是融入顾庭斯身心的女人,没想到,也不过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她忽然恶毒地想,用顾庭斯杀死陆悦君,一定很精彩!
“桑妩,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悲?”陆悦君敛去了失神,优雅地撩拨了一下额间碎发,半眯眼妩媚地将她瞧着:“我告诉你,你可悲的人生,可不止顾庭斯,论悲惨,我远远比不上你呀。”
陆悦君笑得邪魅恶毒,似乎有什么秘密,一触即暴露在青天白日下,丑陋无比。
冷风从窗口渡进来,冰凉凉地打在桑妩脸上,呼吸入的冷气,把她的血液都冰冻住了。
她问:“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太多了。”陆悦君笑得风情百转,语调徒然一转,阴恻恻地说:“只要你把阿年完好地带回来,我可以考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眯着媚眼,藏在眼底的笑意尖锐如刀:“绝对劲爆,这个交易,你不会亏。”
桑妩没有说话,她从陆悦君的眼底,看到了那深深的觑意。
恶毒阴狠,却真实。
心口顿时有些刺痛,几乎是这一瞬间,她想到了一个名字。
陆悦君说的秘密,极有可能,和他有关!
“装神弄鬼,你到底在说什么?”木灵一直不吭声,听着桑妩和陆悦君说了这一番话之后才忍不住开口。
关于桑妩的秘密,除了顾庭斯还有什么?
她怎么都没看出来?
这不大可能呀!
陆悦君挑了挑眼梢,朝木灵讥诮一笑:“难得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不过也对,你道行和他相比,实在是太浅。”
“谁?”木灵黑了脸。
她在世上行走这么多年,还真没遇上她对付不了的人,顾庭斯和陆悦君这么多年还活着。
不过是因为这两个人,阴险狡诈,善于躲藏。
陆悦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丢出了一个地址,阴森森地说;“记住,我要活人。”
她交易里,陆末年必须是活着的。
不然,桑妩什么秘密也得不到。
出了病房,桑妩步伐加快离开医院。
暮色逐渐低垂,路灯一盏盏亮起,冷风呼啸卷过柏油路,徒生阴冷。
木灵从身后追了上来,脸色难看:“你真的要去?”
桑妩站在车子边,定定地看着车子半响,似在思考什么,点了点头:“我必须要去。”
“苍天啊。”木灵仰天长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悦君说得对,我的确冤,可我怎么能取代了别人的人生还能无动于衷?”她的声音虚无缥缈:“我恨顾庭斯和陆悦君,是因为他们剥夺了我的生命,可我,何尝不是剥夺了桑晚安和陆末年的幸福和生命?”
身体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哭,悲哀凄切,如从地狱深渊而来。
又好似,就在耳边。
她感觉得到那真切的心痛,是桑晚安的心在疼。
桑晚安这小半辈子,活在恶魔的供养里,最后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想来,可怕悲哀。
她这短暂又凄凉的一生,唯有陆末年这一缕阳光,她死了,也想要保住这一点温暖。
桑晚安和陆末年,情太深,缘分,又太浅。
“我从桑晚安的记忆里窥见过陆末年的情意,他说,桑晚安这个名字,便是他的全部。”说着心口沉闷难受,她捂着心口低声说:“陆末年,不该死。”
黑夜悄然降临,冷风无休止地撕扯,木灵看着站在路边脸色悲戚的桑妩,越发他心头沉重。
闷闷地说:“听你这么说,我都觉得难过了。”
这世上,能让她难过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桑妩虽觉得不应景,还是忍不住调侃:“原来渡灵人也会觉得难过。”
见过万千生死的木灵,感情实在淡薄。
木灵没好气地瞪她:“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呢,眼看着就要有去无回了。”
去了顾庭斯的老窝,他还能放她走吗?
到底是于心不忍,木灵接着说道:“我跟你一同去,只有我能治治顾老妖。”
“你去了,怕是我们连人都见不到。”桑妩摇了摇头。
木灵一去,顾庭斯极有可能会不见她。
到时候她去哪里找他?
夜色沉得让人发慌,桑妩的唇色有些白:“木灵,我总觉得,陆悦君要说的那个秘密,和傅寒遇有关,所以我一定要把陆末年带回来。”
第336章 爱比恨更用力。()
木灵看着她,问:“你还是觉得傅寒遇和顾庭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对。”桑妩回答得直接。
这个猜测,从那日在圣约赌场傅寒遇和顾庭斯相见开始,在她的心中越来越强烈。
她有个预感,傅寒遇是个有秘密的人。
“不可能。”
木灵一口否定了桑妩的说法,皱着眉头说:“我算过傅寒遇的命格,他只有这一世,并没有长生之数。”
傅寒遇和顾庭斯这个老妖怪,不是一路人。
桑妩顿觉心烦气躁:“我不知道,只要我把陆末年带回来,就知道了。”
她把车钥匙塞到木灵手中,叮嘱道:“这辆车傅寒遇装了追踪定位,我不能开去,你帮我开回去,要是他找你,不要告诉他我去找顾庭斯了。”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为了探知傅寒遇的秘密,值得你去冒险?”木灵脸色很难看,微微有些怒气。
她没办法理解,傅寒遇是她的爱人,而顾庭斯,才是她的心头刺。
为了窥探爱人的秘密,竟然以身犯险。
桑妩的做法,看起来如此荒唐。
“你不懂。”桑妩的目光落在长长的公路上,路灯一盏盏亮在她眼底,却依旧点亮不了她眼底的黯然:“在我心中,傅寒遇比顾庭斯重要。”
木灵一愣,更是迷茫。
桑妩幽幽继续说:“因为我爱他,全心全意,所以我必须要知道他值不值得,我不想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这话,先前还是木灵和她说的呢!
如今,反而是木灵不懂她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