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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明眼人现在都看得出来,廉肃现在是没有起复的可能了,要不是他曾经救过陛下两次,现在就不止是被贬为平民,一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呢!
“廉肃现在在哪儿?”齐蓁刚下定决心跟那个男人和离,怎么偏偏又闹出来贬为平民这种事,要是廉肃性命无碍还好,要是他真出了什么事,伯元跟仲琪该怎么办……原本齐蓁还想给廉伯元说一户五品官家的嫡女,毕竟廉伯元的学识好,又拜在大儒门下,亲叔叔是正三品的指挥史,现在身上虽然没有功名,前途却不差。
但此时此刻,廉肃触怒了陛下,廉伯元身为廉肃的亲生侄儿,就算能进了殿试,陛下对他心存芥蒂,恐怕也不会启用,廉肃怎么这么糊涂,就算他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伯元的下半辈子考虑考虑啊!现在甭提人家是个五品官的嫡女,就算只是七品小官儿,恐怕都看不上他们家。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廉伯元婚事的时候,毕竟这孩子才十五岁,男子先立业后成家的也不是没有,眼下只要好好保住廉肃,其他的事情倒是没那么难办了。
“廉肃被打了一百大板,马上就会送回来。”军爷环视一周,眼中透出一丝怜悯,道:“不过今日廉肃就是要封了的,里头怕是不能住人,还请夫人带着家眷在天黑前搬出府邸之中。”
齐蓁踉跄一下,她没想到廉肃竟然会生生挨了一百大板,即使男人身体健壮,但这一百大板也会去了半条命,咽了口唾沫,齐蓁慌乱的点了点头,就见着老管家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脸上的褶子更多了几分,颤巍巍道:“夫人,大人被送回来了。”
女人纤长浓密的眼睫轻轻颤了颤,也顾不上正在查封后院儿的官兵,眼下廉肃是被陛下贬了官儿,府中的库房连带着都给封了,好在之前齐蓁的银子都存在钱庄里换了银票,为了跟廉肃那混账和离,她将银票都放在了玉颜坊中,这一次才没有被波及到,刚才趁乱从廉府中强占东西的奴才们,现在一个个都被官兵反手压在地上,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哀叫连连,却没有人救他们。
跟着老管家身后往外走,齐蓁刚出角门儿,就看见了被抬回来趴在担架上的男人,此刻廉肃昏迷过去,挨板子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条亵裤,脊背腰臀处无一幸免,鲜血淋漓的将雪白亵裤都给打湿,齐蓁离得远了都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儿,现在一走近,腥气更浓,呛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好悬没吐出来。
女人脸色煞白,乍一见那血腥场景,一个闺阁妇人自然是熬不住的,但齐蓁清楚此时此刻并非她矫情的时候,必须赶紧给廉肃治伤,否则再这么折腾下去,这人的性命都保不住了,也亏得廉肃皮糙肉厚,要是普通的文官,别说一百大板,就是五十大板都熬不过去。
即使现在廉肃性命无碍,但也气息微弱,齐蓁冲着老管家道:“咱们家现在养不起这么多的奴才,您只把我身边的这四个丫鬟留下,之后再留一些老实人,一共不能超过二十个,等到我在外租赁了宅院后,再将这些人安顿了。”
抬头看着抬着担架的两个小伙子,齐蓁强压下心底的急躁,说:“劳烦将人送到玉颜坊去,红岚,你现在去请大夫……”
吩咐了一句之后,齐蓁丝毫不敢耽搁,带着人就往玉颜坊赶去,现在廉肃根本不能受到半分颠簸,否则伤口处就有开裂的危险,这人刚刚被从宫里抬出来之前,就有人为他简单处理了伤口,但因为那处的皮肉早就被打得完全离开跟癞蛤蟆的皮似的,只涂了一层金疮药也没有多大用处,还是快点儿请来大夫看看才是正经。
廉府离玉颜坊有些脚程,现在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被太阳一晒,齐蓁小脸儿由白转红,鼻尖儿上也开始蹭蹭往外冒汗,她用帕子擦了几遍,脸上的流光散早就被汗水给冲洗干净,但她却顾不上再补一层,脚步加快,好像身后有恶鬼再追一般,走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将人抬到了玉颜坊里。
刚到玉颜坊,红岚这丫鬟就气喘吁吁的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宝和堂的老大夫,这位老大夫也是齐蓁的熟人了,现在见到廉肃伤的这般重,二话不说,等人被抬到床上后,将周围的女眷赶走,用剪刀将贴着肉的亵裤给剪开,伤口处的血迹已经凝固了些,布料死死贴在烂肉上,老大夫以前也处理过这种伤口,此刻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用力一撕,连皮带肉的布料就被扯下来了。
趴在床上失血过多的男人闷哼一声,脸色又青又白,十分难看,眉头紧皱,气息都微弱不少。
齐蓁在一旁看着,捏紧了拳头,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廉肃熬不过这一关。
伤口不深,但却因血肉模糊的缘故必须消毒,大夫让孙氏拿进来一坛烈酒,纱布蘸着烈酒在伤口上蹭着,很快就将纱布染红,腥味儿与酒味儿混合在一起,熏得齐蓁头昏脑涨。
“换一块纱布。”
听到这话,齐蓁不敢怠慢,赶紧又挑出一块纱布递到老大夫手里头,很快伤口上凝结的暗褐色血迹就被擦洗干净,虽然又有新的血液往外涌,但廉肃之前的金疮药还剩下不少,一日散的药效极强,虽然涂在身上疼的厉害,让这昏迷不醒的男人痛呼几声,但刚撒上没多久,廉肃伤口出血的势头就止住了,虽然这人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但齐蓁心里头却松了一口气,抓着床帐的手缓缓松开,扶着床柱慢慢坐在圆凳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般。
她重新活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才把廉家的三个男人从鬼门关给拉扯回来,廉肃这条命就是她救的,怎能说没就没?即使齐蓁心里琢磨着想要跟廉肃和离,但依旧希望这人好好活着,省的她一番心血付之东流。
第69章 会不会嫌弃?()
老大夫手脚十分麻利,很快就将廉肃身上的伤口全都给包扎好了,但因为他整个脊背连带着腰臀处全都被板子打了,伤口的范围极大,整个人都被纱布缠起来了,趴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这几日老爷不能乱动,他若是想要如厕的话,还请夫人亲自帮忙。”听到老大夫说这话,齐蓁连连点头,反正她又不是没伺候过廉肃,之前这人腰腹处都被利刃捅出了一个窟窿,那时就是她照顾的,现在被打了板子,这照顾人的活计还得落在她身上,果真是得不到清闲。
“那老爷的身子如何?可会有什么不妥之处?”
老大夫摇了摇头,一边坐在桌前写下药方,一边说:“不过是皮肉伤罢了,还没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廉肃又是武人,比普通男子气血更足,只要平日里多给他喝一些补气血的汤水,比起用药来调养身子,强出不知多少倍。”
从荷包里取出诊金给了老大夫,翠琏将人送出门后,红岚便去宝和堂抓了药,齐蓁呆在房里头,屋子里的血腥味儿久久还未消散,齐蓁将窗户打开,被外头和煦的暖风一吹,她倒是精神了不少,走到床边上,看着面色苍白直冒冷汗的男人,取出绣了两只鸳鸯的锦帕在男人脑门子上擦了擦,细白皓腕一不小心碰着了男人下颚处冒出来的青黑胡茬儿,十分刺手。
齐蓁眼神闪了闪,心头憋着一股气,她原本还想着等到廉肃从山西回来后,就想办法跟他提一提和离之事,毕竟申氏肚子里的孩子再过没多久就要出世了,齐蓁可不是什么心眼儿大的女子,面对一个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她不对那个庶子出手就是不错的,想要她真心相待,打死齐蓁也做不到。
廉肃昏迷了整整一日,他紧紧闭着嘴,汤药即便熬好了也根本灌不进去,齐蓁知道他的病情万万不能耽搁,便派两个力气不小的婆子掰开男人的嘴,用陶瓷小勺舀着汤药往廉肃嘴里头灌,一次只舀出一小点儿,这样一来,既不用齐蓁多费功夫,也不会呛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只不过因为那两个粗使婆子常年做惯了粗活儿,手上又一把子力气,把廉肃的腮帮子都给捏肿了,这倒是齐蓁万万没有想到的。
回到玉颜坊之后,齐蓁马上就拍孙氏出门找了人牙子,人牙子除了给大户人家买卖丫鬟之外,手里头也有不少宅子的消息,齐蓁虽说开了玉颜坊,但对住的地方并不挑剔,若不是因为廉府中有许多忠心的奴才没法安置,她就是直接住在玉颜坊也成,毕竟若是住在铺子里的话,平日里照顾铺子的生意也更加容易。
人牙子也算是齐蓁的老熟人了,很快就找到了一处三进的院子,而且离着玉颜坊极近,之前这宅子离住着的是户部侍郎,后来那位升了官,成了户部尚书,自然就看不上这小小府邸,准备卖出去,这才便宜了齐蓁。
一共花了三千两银子,齐蓁便买下了这座三进的小院儿,老管家按着齐蓁的吩咐,安置了十八个下人留在小院儿中,原本应该是二十人,偏偏青怡蓝羽这一对姐妹花都是心气儿高的,她们原本就想伺候在贵人身边,现在大人被削了官职成了白身,自然不配她们伺候着,与其在一户平头百姓家做丫鬟,还不如嫁给富户作妾。
这两个人丫鬟一直伺候在齐蓁身边,虽然不算得用,但因为齐蓁手里头有玉颜坊,平时就会赏赐一些脂粉给青怡蓝羽两姐妹,两个丫鬟本就长得标致,现在学着齐蓁的模样打扮,还真让她们勾上了一位员外。
这员外今年都过了四十了,标准的心宽体胖,一个人能将青怡蓝羽两姐妹都给装下,原本这位员外只想纳一房小妾,偏偏青怡蓝羽是一对双生姐妹花,若是放在床上,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同样纤细窈窕的身子,更能激起男人的兴致,为了心中隐秘的癖好,这位张员外放弃了之前青楼里的一名妓女,买下了青怡蓝羽两人。
老管家一看这两个丫鬟就知道她们是个不安生了,当时因为府中乱的很,他也没特地拿这种小事让夫人烦心,就没跟齐蓁说明,等到将人安置在宅院之中后,这才来到玉颜坊中,站在齐蓁面前,道:“夫人,青怡蓝羽成了京里头张员外的小妾,她们两个一人卖了五十两银子,身契也交给了张员外,除此之外,咱们府里头一共有五十人签了死契,卖了三十人,一人二十两银子,余下的都是雇佣的帮工,一看府中出了事,就都散了……”
手里捧着七百两银票,老管家眼眶发红,看着他这幅老泪纵横的模样,齐蓁心里头也不好受,将银票收起来:“大人今日醒了一回,还吃了些粥,他底子好,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恢复,刘伯不必担心,等到大人身子好了之后,我们再搬到宅院里也不迟……”
伸手摸了一把泪,老管家连连点头,他几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亏得大人心善,愿意养活他这个没用的糟老头子,现在大人出了事儿,他一定会好好将府中打理好,不会让人趁乱欺辱了廉家。
送走了刘管家之后,齐蓁往房间走,刚到门口还没等推门进去,就听到房中传来隐隐的哭声:“二叔,你怎么又受伤了,之前不是说娶了娘身体就会好吗?你说话不算数呜呜……”
听到廉仲琪的哭声,齐蓁哑然失笑,推门走进房中,刚拐了个弯,就看见兄弟两个蹲在床边上,小的那个拉着廉肃的手,偏偏不敢用力,眼眶通红,金豆豆不断往下掉,好像被谁给欺负的狠了似的,而大的那个虽然不像小的那般爱哭,也跟着红了眼眶,齐蓁很清楚廉家三个男人在廉君走后相依为命,感情十分深厚,若是廉肃有个三长两短,两小绝对受不了。
看到走进来的女人,廉肃鹰眸一亮,苍白脸庞上好像多了一丝生气般,沙哑着嗓子开口:“蓁蓁快过来,把这个爱哭的娃儿给领出去,吵得我脑仁儿疼。”
见廉肃醒了,齐蓁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自觉的扯了扯红润小嘴儿,她五官本就生的秀丽,一笑时更添妩媚动人,廉肃足足有一个月没见到自己的媳妇了,看着她这幅勾人的小模样,心里痒的厉害,偏偏现在只能光着腚趴在床上,那话儿即便直挺挺的整装待发,却只能顶着床板,根本入不到想入的地方。
听到廉肃嫌弃的话,廉仲琪哭的更凶,满脸通红,这孩子今年已经十一了,不过因为最近养得好,他长得白白胖胖,皮肤柔嫩,就跟刚出笼的包子似的,特别稀罕人,齐蓁走到床边,顺手掐了掐廉仲琪的小脸儿,冲着廉伯元道:“先把你弟弟带出去,你二叔刚醒,身子吃不住。”
廉伯元也清楚这个道理,应了一声后,就拉着廉仲琪软软的小手,按着他的脑袋,将一步三回头的小子生生给拉出了门外,偏偏廉仲琪还不配合,小胖胳膊不断挣动着,嘴里嗷嗷着,最后廉伯元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