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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去启真。”顿了顿,许幸说,“工作到今天才交接清楚,离职手续也才办完,我还要去拿点东西。”
“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应该很快吧。”
康沉“嗯”了声,没再说话。
***
许幸自己坐公交转地铁到了公司。
站在写字楼外面,她半眯起眼看着启真的招牌,有点怅然。
其实她以前并不是特别有耐心的人,对小孩子也没什么感觉。
大学时候虽然考了教师资格证,但只是抱着证多不压身的想法,并没有想过真的会当老师。
出狱之后,她获得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心里很感激也很珍惜,虽然教小朋友不是她的专业所长,但她也绞尽脑汁地想要把事情做好,把小孩子哄好。不知不觉,竟然也慢慢感受到了小朋友的可爱。
她收回目光,深呼吸一口气,走进写字楼。
大办公室里,同事见到她来,眼里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一些诧异。
小周老师见她,忙不迭起身,“小幸!”
许幸上前,作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和她打招呼,“周周,今天没课啊。”
小周老师眼里满是担忧和自责,“对不起,小幸,那天我”
“没事。”许幸很快就打断她,“不关你的事,你别想太多了。”
小周老师咬着唇。
许幸又安慰道:“我现在很好啦,住在我男朋友家,每天就码码字,也算是提前体验家庭主妇的生活啊。”
她这话倒不是死要面子还想继续zhuangbility,而是不想让小周老师太过自责。
没成想话一出口,身后就传来几声轻笑。
许幸转头,夏清清穿一双平底鞋,挺着个半大的肚子,和财务部几个同事一起笑个不停。
她不明所以。
夏清清嘲讽道:“男朋友?许幸,你还装得没完没了了是吧?人家小孩子的妈妈都过来闹了,真当我们都是傻子呢,你把人家小孩儿弄丢了还好意思拿人家家长充男朋友?你到底要不要脸?”
许幸脸色一白。
夏清清身后几人也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补充。
原来,路小柯出事之后,岑子衿不仅电话威胁过高层,还直接来启真闹过,很巧合地拆穿了许幸的谎言。
大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神情也很微妙,低声讨论着,也不知道私底下在说什么。
许幸看向夏清清,攥紧拳头。
夏清清微垂着眼,朝她挺了挺肚子,似乎在说“你奈我何”。
她是孕妇,许幸的确也对她做不了什么,只能深吸一口气,转身不再看她。
见许幸被气得回自己座位整理东西,小周老师也连忙跑过去,边小声安慰,边帮她一起整理。
“我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笑的事,竟然到现在了还有脸装。”
“是啊,人家小孩叔叔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觉得特别不可思议吧。”
“真的是绝了,一天到晚只想着勾搭有钱家长,那难怪连小孩子都看不好。”
夏清清那几个财务部的同事还在议论个不停,也不像其他同事掩饰声音大小,反而生怕许幸听不见,说到关键处还要提一提音调。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门口白炽灯瓦数不高,光有些暗。
男人轮廓沉浸在昏暗光线里,半明半昧。
办公室瞬间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
许幸下意识回头,就见康沉立在灯下,拎起车钥匙,朝她晃了晃,“收拾好了吗?我饿了,回家吃饭。”
打印机()
许幸定定看向康沉;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步子也好像粘在了地板上;怎么也迈不动。
空气静谧片刻;康沉主动向她走来;拉起她的手腕。
平日里没有什么肢体接触;许幸也没有留心太多;这会儿被拉着往前走,她才感觉到康沉指腹那一层薄茧,在腕上摩挲;有些粗粝。
经过夏清清时,康沉顿了顿,温和出言;“这位小姐;麻烦让一让。”
夏清清一怔,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两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才喊:“我是孕妇;你”
“你应该庆幸你是个孕妇。”康沉温声打断她的话。
他眉目清朗;戴一副淡金色细边眼镜;薄薄镜片反光;看不清他眼底情绪。
夏清清没由来地打了个颤;再不出声。
康沉带许幸离开之后,办公室众人过了好半天才回神,大家都哑口无声;只面面相觑。
***
电梯里;镜面不锈钢映照出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许幸低头抠手指,康沉则双手插兜,抿唇不言。
正是黄昏,蜜色夕阳在天边被拉成深深浅浅一片,像拔丝糖浆,断续又缠绵。
站在写字楼门口,康沉解释,“这边没有停车位,我把车停在长阳路上了。”
许幸应声,“嗯那我们走过去吧,刚好散散步”
剩下那句“消消食”她没说,本就没吃什么东西,消消气还差不多。
康沉点头,先迈了步。
许幸随即跟上。
其实,她很感激康沉今天的解围,只是面对康沉,她不想再说更多的“谢谢”或者“对不起”,总觉得有些苍白无力,起不到实际作用。
况且,康沉好像也不在意这些言语上的感谢。
长阳路是左转拐弯那一条双向四车道大路,附近商铺林立,每至夜晚就热闹非常。
路小柯那天,也是在长阳路上出的事。
拐弯时,许幸不免想起那场意外,忍不住抬头问:“小柯最近怎么样了?”
“还好,在家休息,他爸爸回来了。”
听到康沉这么说,许幸轻轻点头,松了口气。
路子谦看上去总归是比岑子衿要靠谱的。
想到岑子衿,许幸又有点黯然。
康沉走了会儿,突然主动开口,“岑子衿和路子谦是小学同学,两人因为工作重逢,之后相恋结婚。岑子衿和许悦,还是大学同学。”
许幸一愣,偏头看他。
可他说了这短短一句话后,好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许幸仔细想了想,忽然茅塞顿开。
岑子衿和路子谦是小学同学,那就意味着她和许悦也是小学同学。
那天在医院,岑子衿本来就很生气,可记起她是许悦表妹后,明显更为光火。
“你跟你表姐真是一路货色啊,念书的时候许悦就是个投机取巧只会卖乖喜欢抢别人男人的贱人!你这个当表妹的,原来也是向她看齐!”
事后,许幸也曾仔细回想岑子衿的话,岑子衿的话里,满满都是对许悦的鄙夷和憎恶,听着像是有不共戴天的抢男人之仇,岑子衿还是被抢的那一方。
可许悦和路子谦不过是小学同学,哪里谈得上念书的时候就抢男人?
现在对上康沉透露出的信息,许幸终于明白了。
原来岑子衿和许悦冤家路窄,不仅当过小学同学,后来还成了大学同学。上大学的时候,许悦大概是抢过岑子衿男朋友,岑子衿对许悦恨之入骨。
所以得知她是许悦表妹后,岑子衿将新仇旧恨一起加码,不惜以舆论压力为筹码向启真施压,要求解雇她
想明白这点,许幸突然觉得一口气哽在心里,不上不下。
她和许悦早八百年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平白一顶和许悦相关的飞来横锅就这样不明不白扣在自己身上,也太冤了吧?!
许幸想得入神,不知不觉走得也快了许多。
咚地一下撞到前头康沉背上,她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晕晕乎乎地,还以为是撞到了柱子。
幸而康沉拉了她一把,“小心点。”
许幸捂着额头站定,抬眼看康沉。
不远处有文艺范儿的小姑娘背着把吉他在唱歌。
“窗外它/水管在开花/椅子在异乡/树叶有翅膀”
康沉脚步微顿,问:“你听过这首歌吗?”
许幸点头,“听过。”
“叫什么?”
“叫我喜欢上你时的内心活动。”
康沉不说话,转头看她。
女生歌声温柔清澈,映衬夕阳光影,许幸对上康沉的眼神,突然就觉得,心脏柔软了好多。
她拉着康沉衣摆,亦步亦趋向前。
路过唱歌的小姑娘时,她不经思考地,突然找康沉要了五块钱,放到小姑娘的吉他琴盒里。
再走回康沉身边,她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
回到家,许幸做了简单的三菜一汤。
上桌吃饭时,康沉瞥了眼厨房,问:“你还在煮什么?”
许幸头也没抬,一边盛饭一边说:“明天要用的汤。”
康沉又看了两眼,倒没再多说什么。
吃完饭,许幸麻溜地收拾好碗筷,又看了看火候,这才回房码字。
今天离开启真,意味着她正式与这份工作告别,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没有觉得特别难过。
打开文档,看着写了三章的,她突然觉得思路很顺。
本来只打算写三千,不知不觉统计字数,竟然已经五千有余,后面的情节她也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大致轮廓。
写到十一点半的时候,突然有人加她qq。
许幸点开看。
申请信息那里只有五个字:我是梦西洲。
梦西洲主动加她qq,她有点受宠若惊,忙同意申请,和人打招呼。
言小午:大神你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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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许幸做好佛跳墙;请金主大人上桌品尝的时候;金主大人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许幸以为他是被自己高超的厨艺震惊到了;忍不住沾沾自喜;还和他絮絮叨叨道:“原材料我就跑了好几个超市才买全;蹄筋啊鲍鱼啊鱼翅啊鱼翅我买的人工的;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嘛,对了,那个土鸡熬的底汤我可是从昨天就开始熬了”
康沉一边落座;一边欣赏她眉飞色舞的演说。
许幸blabla说完,歇了会儿,又指着一锅佛跳墙问:“吃啊;你怎么不吃?”
康沉抬眼看她;缓缓道:“你的口水,全飞进锅里了。”
许幸:“”
就在许幸以为;康沉会嫌弃地让她把这一锅佛跳墙挪走的时候;康沉突然又主动拿勺;给自己舀了一碗。
他安静进食;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是有口水吗?
许幸眼睁睁看着;感觉原本尴尬僵硬的气氛里;好像偷溜进了一丝暧昧。
她耳根略微有些发烫,埋下头,也给自己舀了一碗;安静如鸡。
吃到一半;康沉放下勺子,问许幸,“你今天下午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写。”
想起昨晚打印机里印出来的东西,康沉神色微顿,又说:“如果有空的话,帮我去健身房拿下东西。”
“那你呢。”
“我要去趟帝都,下午四点的飞机。”
许幸愣了愣,点头应声,“那行,我帮你去拿吧,不过拿什么?”
“不知道,你找值班经理就行了。”
许幸继续点头,勺子在碗里心不在焉地搅了两圈,她忽然想起件事,“对了,你去帝都干什么,你现在是不是做投资这些?
“上次我闺蜜那个男朋友,就那次本来你要上楼吃泡面,然后刚好碰到我闺蜜带男朋友回家了,你们俩还是一起坐电梯下去的,你记不记得?
“她男朋友说,在帝都一家出版公司见过你,你是有投资纸媒吗?”
许幸之前也问过好几次康沉工作上的事,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问着问着就不留心岔开了。
看他大多时间都呆在家里,许幸其实还挺想知道,他要养活这么大一栋别墅和好几部豪车还有自己这么个蹭吃蹭喝的闲人,到底是靠什么挣钱。
要是他干的活儿她也能干,能不能带她一起发发财啊?
见许幸一脸好奇,康沉挑眉,“我去帝都当然是为了工作,另外,我没有投资过什么出版公司,扶贫夕阳行业不是我的爱好。”
?
康沉很快就起了身。
上楼之前,他好像想起什么,又转头提醒许幸,“据我所知,写也并不是百无禁忌,你不要触碰法律底线,省得到时候二进宫。”
?
许幸傻傻看着康沉消失在楼梯口,有点懵。
他好像都回答了,但好像又什么都没回答,还有,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许幸有点摸不着头脑,回房间换了衣服,康沉刚好也准备出门去机场,她下意识想搭个顺风车,却不料康沉扔给她一串车钥匙。
“你自己开车过去。”
许幸懵逼,“我没有驾照啊”
康沉定定看着她,她有点动摇,试探性地问:“难道我有驾照?”
“在美国的时候你说,你是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