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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查明真相是以后的事情。
“因为是你,我才选择用远超分/身实力十倍的本体亲至。虽然代价是只能在这里停留很短的时间,但是,也无所谓了。”
吉尔伽美什挑眉,又以早已确定答案的态度,再次问了一遍:“如何,要不要答应呢?”
他在微笑,因为,能让他如此郑重对待的男人,绝对不可能让他失望。
“呵。”
埃迪也笑了。
金眸中泛起冰寒的冷意,他生得那么好看,此时笑起来,却很是狰狞。
“我赢,一定会把你揍回那什么英灵座。”
“我输好啊,你想做什么,老子就任由你做。”
天翻地覆。
仿若神明的怒火降临于此,整片沙漠经历了一场骇人的风波。
这十日中,即使是远在都城的人们,都能看见仿佛要撕裂天地的光芒。
光芒扩散,混沌劈散,继而,绝不可能出现的冰锥铺天盖地,轰然间坠落。
又是一日过去,沙漠被融化的冰水滋润变成湿土,新的神迹诞生。
神迹——无知的人们都在颤抖中这般说。
只有奥兹曼迪亚斯不那么认为。
他很早就赶到了沙漠附近,但由于前方灰雾太浓,还有几乎要让他心脏停止跳动的威慑挡在前方,根本无法停止脚步。
他焦急,躁虑,却又无可奈何,一直等到那惊天动地的巨响慢慢消停之后,才能靠近。
为了赶路,奥兹曼迪亚斯用一只斯芬克斯代步。但斯芬克斯畏惧那前方残留的威能,四肢颤抖,几乎瘫软在地,已经不能再往里飞了。
奥兹曼迪亚斯也不逼迫他,他咬紧牙关,靠自己仍在微微颤抖的双腿前进。
他又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才在已经不是沙漠的沙漠中,找到他想找的人。
但是——他也因此,看到了他从未想过会看到的画面。
一把不是枪也不是剑的暗红武器,将人的手掌硬生生地贯穿。
那之上还残留着开辟天地的威能,可在这里,就仿佛只是为了将人固定在地上而随手一用的钉。
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老师。
一直以来,以为强得不可能打败,永远只能被他勉强追赶的老师。
就在他的眼前,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压在身下,肆意妄为。
而他
在那一刻。
他的脑中闪过了一个格外震撼的念头。
——想要取而代之。
——这个男人能做到
——那么,我也可以。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这里;这里,这里唔,还有这些地方。
没有被血污浓稠覆盖的地方,都是青紫发黑的痕迹。
其中大多数是深得可以见到骨头的伤口拖延太久不去治愈的样子;但是;还有大概是某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在这些地方留下的咬痕。
是咬;而不是吻。
不过这也算是事先就能够预料到的结果了。
毕竟,无论是被留下痕迹的男人,还是那个恶意地要留下这些私有印记的男人;都更倾向于用近乎野兽互相撕咬的方式来进行这场抗衡。
践行赌约是践行赌约,但是;有谁规定了输的那一个就必须收敛起凶兽的獠牙;乖乖地任人摆布了?
至少埃迪不是这样。
和吉尔伽美什的这场战斗无比畅快;破天荒地——这一千多年来第一次尽了全力;一丝余力都没能留下;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到达了极限。
但他输了;输得还很惨。所以他很不高兴;也很不服气。
“混账王;你不仅武力上长进了;连阴险的程度也长进了不少啊。作弊,再故意给我下套很好;很好。我愿赌服输。”
嘴上说的是愿赌服输;可明显;即使一只手和两条腿的筋都被斩断,另一只手被乖离剑钉在了地上,他的眼神还是在说——老子服个屁!
“阴险”的王不承认他的阴险,不过,倒是承认了赌约本质上的不公平。
“唔,生前的我输你些毫,成了英灵之后再与还是人类的你比斗,着实显得低了一筹。这一点,我必须承认。”
确实用了些许手段。
确实另有用心。
可这个“用心”,又是王可以毫无顾忌地坦荡直言的。
“我当然可以如你所愿,和恩奇都一样做你的‘挚友’,没有任何损失,似乎也比现在这样容易多了。”
嗯,如果没有那一瞬间的恍然明悟,如今的他们大概就是话中所说到的“挚友”了。
久别重逢,还是会像现在这样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在两人都精疲力尽之后,笑着骂上对方两句,然后干脆利落地分别,之后兴许几百年几千年后,还能再见上一面。
但是。
——明明能得到最好的,为什么还要退而求次?
“我永远都不会屈就。也不会学恩奇都,想要什么不说出来,最后自然什么也得不到。”
吉尔伽美什没有去封住身下之人的唇,而是含笑,轻轻在男人落下斑驳血迹的嘴角吻了一下。
虽然有那份心,但实施起来实在有些危险。他还不想在如此绝佳的机会下把自己陷入狼狈的境地。这时他多半还得庆幸自己是用本体过来的,不然,想要完完全全地制住这个可怕的人类,还真的无法游刃有余。
“我想要得到你,所以只有这一个选择。与根深于心的欲望相比,浮于表面的友情——这之类的无聊东西,本王不要也罢。”
“唔,看来。”王的笑容扩大了。在许久没有开口的男人耳边低语,暗藏深意:“埃迪,你很了解我,你也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一点也不意外,不是么?”
“是啊。”
最初,埃迪只说了这两个字。
其后,才是这时他真正想说的话。
“吉尔伽美什,你他妈的还是这么话多!”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说的都是什么废话。
埃迪根本不想听他扯这些。
在吉尔伽美什的口中出现“恩奇都”这三个字时,男人本来因为重伤失血过多的缘故稍显黯淡苍白的脸上,竟是一下子变了神色。
屈辱。
憎恶。
忍耐。
这些情绪浮现在他没有丝毫迷茫的金眸里,继而便被阴戾所覆盖。
“比起、朋友,更喜欢和老子做情人啊”
只在最开始由于身体下意识的排斥反应顿了一瞬,此后,他的眼中始终清明,若不是呼吸变得略微粗重,苍白的脸上浮出些许异样的血色,根本看不出来这个笑得张狂至极的男人在被怎样对待。
“不用想了,与其找技术不怎么样的你,老子还不如找恩奇都。”
“唔,恩奇都。”
从金发的王此时的表情来看,他是被这句话给激起了怒火。
但怒意消退得很快,吉尔伽美什将男人混着血和汗水的凌乱银发撩起了一捧握在掌心,垂下眼,漫不经心地把自己的嘴唇印在发丝上,慢慢地研磨。
“不用这么愤怒,我提起恩奇都没有别的意思。恩奇都哼,不比我好得到哪里去,你还是对那家伙有误解啊。”
“不过,在这时候还有力气激怒我。”
“难道,本王还没能让你满足?”
王故意这么说。
“是啊,你敢不敢再离我近一点?”
埃迪冷笑,故意这么回。
赌约的内容是,埃迪输,吉尔伽美什想做什么,他都任他做。
换个意思,只要能让他失去反抗的能力,当然就能肆意妄为了。
这个世上能让人类范畴最强的男人失去抵抗之力的强者,按理来说不存在。但人类最强怎么都没想到,比他强的除了神,竟然还有突然冒出来的“英灵”。
没办法,就算明知道摆在眼前的是一个深坑,他也要眼睛不眨地往里跳。
得到的下场很惨痛,印象深刻得,足以让他永远都记得这份耻辱。
稍稍可以解点气的是——他很狼狈,吉尔伽美什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
原本荒芜一片的沙漠经过凭空而落的冰水的灌溉,过了这么多天,已经能够看到从湿润土壤中冒出的植物的嫩芽。
鲜绿的颜色点缀在黄土之中,果真一扫过去维持了不知多少年的荒凉,为这个地方增添了久违的勃勃生机。
埃迪不紧不慢地从原沙漠的中心走到这里,原本只是路过,却没想到,他在昔日留存在这里的村庄的遗址边缘,发现了自己的徒弟。
奥兹曼迪亚斯这个蠢小子,不知道在塌了一半的墙角边坐了多久,全身上下沾满了泥土和砂石,宛如一块灰扑扑的石头,几乎要与背后的墙融为一体。
如果不是这块“石头”的脚边还趴着一只萎靡不振的狮身人面兽,心思不在这里的埃迪可能直接就把他无视过去了。
“你想在这儿当多久的雕塑,走不走。”
埃迪说。
还在犹豫是一拳头砸在蠢小子的头上让他清醒,还是就让他继续坐在这里发呆,没料到,两种选择都不用做,蠢小子的反应出奇地快,话音未落就已经回神了。
“埃迪!!!”
前一秒还靠坐在墙角边对着自己的手掌出神,下一秒,奥兹曼迪亚斯就冲到了埃迪的身前。
比埃迪之前一眼扫见他这副尊容时的反应激烈得多,奥兹曼迪亚斯的目光一落在老师的身上,起初只是冷峻的面上顿时浮现出惊怒。
“竟——”
“混小子,你刚刚叫我什么?”
实在是惨不忍睹啊,王子殿下这一次只说了一个字,就被老师毫不给面子地锤了一拳,差点被打趴下。
“老师。”
“嗯,这就对了。”
埃迪这才满意地点头,像是没有注意到徒弟不愿意掩饰的急切。
奥兹曼迪亚斯根本不想在这些小细节上耽误时间。
他已经耽误了太久了。
那一天,他只远远地望了那两人一眼,下一瞬间,身体就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栽进差不多有数百米之外的泥沙里。
那一下自然摔得很是凄惨,但自己身上的疼痛并不重要。奥兹曼迪亚斯满心都在前方。
不信邪地再想赶来,就连脚步都无法迈开,巨大的杀意将他笼罩。
向前一步——一定会被杀死。
这是奥兹曼迪亚斯十八年来,与“死”离得最近的时刻。
属于人类的弱小身躯在颤抖,这是本能。但奥兹曼迪亚斯的心中仍然不愿认输,即使会被杀死,他也要过去,因为他的老师还在那里!
然而,就在他挣扎着要回去送死的时候,之前抛下的那只斯芬克斯不知怎么跑到了这里来,拼了命地把他往后拖,一直拖到了村庄的遗址来。
最开始是恼怒,他甚至想要杀掉这只两次违逆自己的神兽,但忽然之间,他终于察觉到自己已被冷汗浸满了全身,猛地栽倒在地后,就再也动不了了。
一坐下去,就坐到了现在。
为自己的软弱羞愤也好,为自己的弱小不甘也好
总而言之,再见到埃迪之时,奥兹曼迪亚斯不想掩饰,他将自己最真实的心情,以最直接的方式表露了出来。
“老师!你还好这么看上去就好像完全没出事,但是全身都是血唔,等等,只有血?!”
埃迪:“什么叫做‘只有血’,你还想看到什么?”
奥兹曼迪亚斯一怔。
埃迪:“气也要被你小子气死了。放心吧,这些血大部分也不是我的。”
奥兹曼迪亚斯:“呃?!”
“”
埃迪从傻徒弟脸上看到了几乎实质化的惊愕,视线微敛,眼中闪过一丝阴翳,淡漠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
他相当冷淡地解释了一句:“你老师在过去的熟人手里吃了点亏。虽然没有把所有的仇都报回去,但至少,大部分有了。”
“熟人”
“哦,现在是仇人了。”
“”
奥兹曼迪亚斯竟一时失言。
他没有从老师脸上看到除了冷漠以外的神色。
或许是因为,除却睁开后依然泛出冰冷的金色双瞳外,他的脸上就只有血的颜色。
男人原来的衣服已经不见了,上身赤/裸,只将颇有些残破的披风随手系在了腰间。
说实话,他这副打扮着实太豪放了些,放在他身上,也着实太狼狈了。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不仅是面容,包括头发在内,男人露出的上半身都浸满了血色,明明已经过去了几日,如今还那么鲜明,简直像是才从血池子里出来似的。
奥兹曼迪亚斯一开始那么震怒的原因就在于此。不过,让他强行冷静下来再仔细观察,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