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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那么点关系?”
高阳点了点头:“你分析的有道理,不过这最多也只是个猜测,在科学上讲,尽可能大胆猜测,最重要的,还要小心求证!”
肖伟笑了:“哥们儿你可真够罗嗦的,整个一‘唐僧’。对了,怎么求证?”高阳道:“曾老的日记里应该有答案!”肖伟呵呵一笑:“说得有理!”
十分钟以后,两人把散乱一地的日记归整好。看来这是老爷子一生的日记,每本的封面上都编了号码,一共一百零八本。
两人抽出第一本,打开扉页,上面用蝇头小楷工工整整写着:
肖剑南,民国十二年至民国十一年。
民国十二年七月初六,获奉天警备队录取通知,兴奋莫名,余幼时之梦想遂得实现。自即日起将竭尽所能,兴利于民,尽警察之本分。购日记薄若干,以志未来所学所为。
肖剑南于民国十二年七月初六
肖伟掐着手指头算了算,老爷子一九零六年生人,那一年应该是十八岁。
日记往下的内容,基本是老爷子在警备厅的刑侦工作记录,偶尔也记述一些生活琐事,比如郊游感想以及时政评论等,不过这些部分是用纯文言写成,骈四骊六,看得肖伟直挠腮帮子。肖伟记得,老爷子当年曾念过私塾。
高阳倒是读的津津有味,日记中大量的离奇案件侦破记录,令人拍案叫绝。在肖伟不停催促下,两人快速翻看下去。到第十四本,日记的署名变成了‘曾弓北’,而且从这里开始,每一本或多或少都有被撕去的痕迹。
直到天将破晓,肖伟已呵欠连天,高阳才将所有日记草草翻完。放下手中日记,高阳道:“看来你猜对了,这日记里面,的确隐藏了一件大事,曾老改名字的事情,恐怕就与这有关!”
肖伟道:“会不会也跟那只盒子有关?”
高阳摇了摇头:“这还不好说。不过,问题应该就出现在那些被撕去的部分,如果我们能找到这部分,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肖伟点了点头。
高阳又道:“看来我们要想办法在老宅再好好翻翻,但愿这部分日记不是被撕掉烧了。另外,箱子里的日记你要好好研究研究,可能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我们刚才看的太草了!”
肖伟一咧嘴:“我研究?你饶了我吧,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看书就头疼,这么一大摞,我得‘研究’到猴年马月去!”肖伟琢磨了片刻:“这么着吧,日记你全拿走,你帮我好好看看,万一有什么发现,你告诉我不就结了?”
高阳一愣:“我拿回去看?”
肖伟呵呵一笑:“哥们儿,你学问比我大,这个忙你得帮!”
高阳道:“我不是不帮忙,只是……曾老的日记,我搬回去看,不合适吧?”
肖伟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俩谁跟谁啊,再说了,我这两天没地方住,你也得接待接待兄弟吧?”
高阳道:“这没问题,我的意思是,日记里可能有会有曾老的隐私,我们一起看还行……”
肖伟打断高阳:“什么隐私啊?老爷子都不在了,再有什么隐私也不是隐私了!这忙你一定得帮我!”
高阳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肖伟咧嘴一笑,对高阳道:“你啊,跟赵颖一样,文化高,就是爱装B,我不是骂你啊!对了哥们,这事儿靠你了,找到了那只盒子,咱们发了财,少不了你的好处!”高阳笑笑,不跟肖伟计较。
第一卷第一部 生前身后迷 第二章 古宅夹壁…2
天光放亮,两人在街边吃了早点,高阳打车把所有的日记先行运回。上午十点,公安部派来整理曾老遗物的人过来了。让肖伟感到意外的,居然是赵颖与另外两名警察。赵颖神色之间略显憔悴,似乎离婚的事情对她打击不小。
肖伟依旧嘻嘻哈哈。看过曾老留在公安部的遗嘱,两人简单交接了几句,肖伟仔细叮咛,万一找到那个盒子,一定要通知他。赵颖没说话,只淡淡点了点头。肖伟扛起那个装满值钱玩意儿的大包儿,再把一直供在老爷子卧室供桌上曾老太太的遗物整理好,心满意足打了个车去高阳那儿。
到高阳家已是中午,高阳还没有睡,正坐在地板上研读曾老日记。肖伟也没打扰,自个儿安顿下来后,从大包中捡了两件老宅带出的玩意儿,到潘家园找了一个道儿上的兄弟去卖。
反正也没地方去,肖伟就暂时在高阳家住了下来。接下的日子,高阳除上班,所有时间都花在了那一箱日记上,肖伟也很想掺和掺和,不过除了添乱,实在帮不上忙,只好到网吧打游戏。
直到第二个周末,日记基本看完。高阳发现了两个问题:
第一,现存的日记中,的确多次提到一个神秘的“盒子”,只是日记被撕去部分太多,仅存的内容,很难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不过从现存内容看,这个神秘的“盒子”,最开始出现在第14本日记,结束在最后一本,也就是第108本日记,可以说贯穿了曾老一生。
第二,整整108本日记中,有一个非常奇怪的巧合,那就是日记第一次出现这个神秘的“盒子”,是第14本日记;日记开始出现被撕毁部分,也是第14本日记;而日记中署名由‘肖剑南’变为‘曾弓北’的那一本儿,还是第14本日记!
这本看来颇不寻常的编号为14的日记,是从民国24年元月开始记录的,内容结束在民国25年3月;而之前编号13的日记,内容结束在民国20年6月。也就是说,两本日记之间,差了三年半的内容。
这显然有问题,曾老的性格高阳也是了解的:老人做事极为严谨,在以后的日记中,甚至连六十年代蹲牛棚的部分,事后都补齐了,可独独民国20年6月至民国24年元月(也就是1931年6月至1935年1月)这三年半的时间是空白,完全的空白!
高阳马上想到:在曾老这整整一生的日记中,这完全空白的三年半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只曾老临终用手指在病床上反反复复书写的神秘“盒子”,是否与这神秘的三年半空白有关?
高阳与肖伟反复讨论,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两人都已经感到,这件事情恐怕远比原来想的复杂。整件事情很可能与曾老早年传奇的经历有关,试想1931年到1934年那个时代,正是‘九。一八’事变后东北最乱的时候。如此看来,曾老在日记中隐藏的这件事情,也就是很可能与那个“盒子”直接关系的事情,恐怕是小不了!
胡思乱想了数日,并未取得什么进展。第二个周一赵颖来电话,通知肖伟曾老留下的所有遗物已清点整理完毕运走。肖伟问她有没有发现那个盒子,赵颖说没有。肖伟十分失望,又与高阳商量了几日,也没再想出什么其它办法。
老宅既已腾空,肖伟考虑住不了那么大的房子,琢磨着把房子租出去。老宅的位置不错,在东四牌楼。几天之后租户找到了,是高阳一个朋友,开影楼的。价码谈的很理想,不过对方有条件,希望把老宅重新装修,改成一个摄影棚,肖伟没意见。
半年的房租马上付了,肖伟拿着这笔钱在小西天另租了一套一居室,搬家那天,潘家园的朋友来电话,让他第二天去拿钱。肖伟从老宅顺出的两件东西卖了,价钱远比想象的为多,他发了笔不小的财。
肖伟兴高采烈,搬家后请高阳搓饭。酒过三巡,两人再次聊起“盒子”的事情。分析了一通,高阳告诉肖伟,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有些复杂,不过这些天他仔细考虑过,整件事情的最关键点应该还是那只神秘的“盒子”。只要找到这只“盒子”,所有的问题就应该迎刃而解,包括曾老那部分神秘失踪的日记。
肖伟问高阳有什么办法,高阳告诉他,那只“盒子”,最大的可能还是在老宅里,只是当时时间太紧,两人搜索得也不够细致。不过现在正好有一个机会,老宅要装修成影楼,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再好好寻找一下。
除此以外,如果能先找到那些被撕去的日记,也会有很大的帮助,日记中可能会讲到盒子的下落。这件事情除了继续到老宅翻找以外,赵颖也可以帮忙,因为在被撕去的日记,有可能藏在曾老留下的物品中。
肖伟是个急脾气,听了高阳的话饭桌上马上给赵颖拨了个电话。赵颖很肯定地告诉他,曾老的所有遗物都已仔细分类清理好,并没有肖伟说的那些被撕去的日记。
看来,一切的线索应该还在那栋老宅里。第二天正是老宅装修的第一天,肖伟起了个大早儿,自告奋勇跑去做起监工。日子一天天过去,老宅拆的面目全非,别说那只盒子,连废纸都没再多发现一张。一个多月后,老宅改装为摄影棚的工作结束,一无所获,肖伟失望之极。
“盒子”的事情似乎就这么悬住了,再也没有任何进展,两人最初的新鲜劲儿慢慢冷了下来。
肖伟的生活又逐渐恢复了婚前的样子,离婚以后再没有人管,每天除了胡吃海塞,就是赌钱泡妞,周旋于各种不同的女孩儿之间,乐此不疲。
元旦过后,他迷上了一款新的网络游戏——魔兽,于是整日泡在网吧。反正老爷子留下的东西看来够造两年的,也不着急挣钱。春节前这段时间高阳也忙起来,两人没再见面。
至于赵颖,自从那次电话询问被撕毁日记的下落,就再也没听到任何她的消息。就像众多离婚夫妻一样,昨日的恩恩爱爱,变成了如今老死不相往来。肖伟偶尔午夜梦回想起赵颖,也会产生某种想法,自己那件事情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不过毕竟离婚后日子过的更爽,一觉醒来,仅有的一点点负疚感也随之烟消云散。
注:《声律启蒙》是清朝康熙年间车万育所编著,主要讲授诗赋声韵格律以及对仗方面的知识。高阳所背诵的“一东”,包括三首诗,讲述以“ong”为韵的押韵方法,内容如下: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沿对革,异对同,白叟对黄童。江风对海雾,牧子对渔翁。颜巷陋,阮途穷,冀北对辽东。池中濯足水,门外打头风。梁帝讲经同泰寺,汉皇置酒未央宫。羞看百炼青铜。
贫对富,塞对通,野叟对溪童。鬓皤对眉绿,齿皓对唇红。天浩浩,日融融,佩剑对弯弓。半溪流水绿,千树落花红。野渡燕穿杨柳雨,芳池鱼戏芰荷风。女子眉纤,额下现一弯新月;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
其中最后一首最后两句是我最喜欢的:“女子眉纤,额下现一弯新月;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
第一卷第一部 生前身后迷 第三章 更现疑云…1
第三章 更现疑云
春节过后是报社淡季,高阳这个做记者的也逐渐清闲下来,于是恢复了和肖伟隔三差五到亚运村奥体中心打球。两人都是铁杆儿台球爱好者。高阳原本对此并无了解,几年前在肖伟撺掇下,慢慢入了迷。
肖伟是个绝对的玩儿家,只要不是正经事儿,他基本都在行。肖伟的台球自然打得不错,何况又带高阳入的门儿,故而一直以高阳老师自居。不过肖伟做事从来浅尝辄止,不肯下功夫。而高阳相反,虽小聪明不及,但做事认真而较真,一旦干什么,肯下死功夫。一年以后,肖伟已不再是高阳对手,只不过每次输完球,嘴上绝对不饶人。高阳为人厚道,也不跟他较劲。
这段时间恰逢丁俊辉刚刚获得斯诺克中国公开赛冠军,广大人民群众台球热情空前高涨。两人每去台球厅,均是人满为患。
这一天又是周末,两人来到奥体。排了一个多小时刚刚拿到号,高阳手机响了。肖伟忙去开台,高阳留在座位上接电话。
练了两枪缩杆儿,高阳匆匆走来。肖伟催道:“赶紧哥们儿,一小时三十多块钱呢,麻令儿的!”高阳神色阴晴不定:“肖伟,今天恐怕打不成了!”肖伟直起身来:“又有急茬儿?我说你们这些干记者的啊,还真是……”高阳打断他:“不是工作的事儿,刚刚开影楼的老四来电话,他们在老宅大门外,发现了一封信,是写给你的!”肖伟一愣,暗想:“靠,谁这么老土,没事儿还写信玩儿,这都什么时代了?”又一想:“不会是哪个小姑娘给我的情书吧?”忙问:“谁写的?”高阳沉默了片刻:“信的署名是……‘曾弓北’!”肖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