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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跟血凰之间所犯的错不同，她是偷了一个上神的法宝，本也不算是特别大的事，但偏偏这上神和一个魔君打斗的时候，因为没那法宝护体而输了，甚至魂飞魄散，于是血凰才要承受那业火的烧灼。”
九天凰顿了下，看向了小白，“而我，是自愿堕入了魔道，毁掉了神界的一样东西。”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淡，但暖暖却总觉得她眼底有种淡淡的渴望。
暖暖也侧头看向了小白，缓缓地开口，“是因为他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小白也是神魔时代的魔道中人？
但小白明明是妖，比神魔时代的魔应该要略逊一筹。
“主人对我有恩，我这么做只是在报恩。”九天凰心中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万年前，她其实就明白，有些东西只能藏在自己的心中，不能说出口。
所以有些话或许这辈子她都不会说。
虽然刚才，有那么一种冲动想要说。
可万年前，有人在主人的身边，万年之后，还是有人在主人的身边。
她看得出，主人很在乎她。
所以终究是无法说出口。
“本君是谁？”一直沉默的小白终于开口问了出来。
曾经他所有的一切也只是自己以为罢了。
到了这一刻，心底还是有那么些不平静。
自己到底是谁？
说出来了，一切是不是真的会变得不同。
“魔帝帝空。”九天凰的声音并不响，可却也是生生地烙进了小白和暖暖的心头。
似乎无法相信，但似乎又已了然。
“不可能。”小白却是叫了出来。
他怎么可能是魔帝帝空？
他只是一只妖。
魔帝帝空不是七杀吗？
如果他是的话，七杀又是谁？
而暖暖也愣住了，她的心里流转着跟小白一样的疑惑。
“主人当初气绯雪女神而抽了她的情丝，后来又抽了自己的情丝，把两根情丝交缠在一起，让它消失在这个时空间，那个时候主人就抽掉了自己的一魄相随。但也因为这样，身体受损，和渊寂上神那一场战斗才落了下风。”
第879章 小白的身世（3）（）
九天凰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后来绯雪女神为主人挡下一掌，魂飞魄散，而且她似乎临死前就对自己下了一个禁咒，从此彻底地消失在这个时空间。”
当初那些事，她几乎都是旁观者，从一开始到结束。
有些事她也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慢了那么一步？
如果她早点遇到主人，是不是那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她当初有勇气说出一切，是不是事情也会变得不同？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所以结局就还是那个结局。
“主人你很爱绯雪女神。”虽然主人从未说出口，也从不承认，但是她是最清楚的，就因为清楚，所以有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主人一个人不只所踪，我找到主人的时候，你的命魂已经离体，只剩天地两魂。天地两魂主宰记忆，命魂主宰轮回，我想主人你有过轮回。”
九天凰毕竟是神魔时代的，有些事一眼就能看透，但是神魔时代早已过去，而她也出不了这个不灭火海。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上天或许是不会允许他们出现破坏了天地之间的平衡的。
“后来我被神界抓去，被流放到这业火之中，后面的事我并不清楚，但神魔时代因天劫毁灭，除了一些例外，那些神魔都是魂飞魄散的，我是个例外，血凰也算是，而主人早一步让命魂离体入了轮回，其实也算是躲过了这一劫，还有渊寂那一战受伤，把自己封在了万年冥冰中，也算是个例外。”
她就算出不了这业火，但毕竟有神力，这万年的变迁，还是知道的。
“这之后的事，也只是我的猜测。”她看着小白，继续道：“主人轮回成了妖，既入轮回，必然忘却一切，而你的执念一直很强，最终还是去了有绯雪存在的地方，但想必因为一些事故而失了记忆。”
九天凰仔细看之后，也看清了小白和暖暖之间的契约。
“她的灵魂里有绯雪女神和主人的情丝，主人想必受吸引而去，宿在了同一个地方，但主人苏醒之后却又什么都不知道，和这位姑娘签下了本命契约。”
第880章 小白的身世（4）（）
“她的灵魂里有绯雪女神和主人的情丝，主人想必受吸引而去，宿在了同一个地方，但主人苏醒之后却又什么都不知道，和这位姑娘签下了本命契约。”
九天凰说这是她的猜测，但暖暖也知道或许就是这样的事实。
虽然对于那些三魂七魄的事，她并不是很了解。
“主人你虽然已轮回，但主人就是主人。”九天凰认真地道。
她还是庆幸，当初主人情深，所以才让命魂离体，却是救了自己一命。
命魂离体之后，主人当初的躯体也并不会死，只是剩下天地两魂的躯体只能撑过那一世而已，而后来又发生了天劫，那两魂想必也早已在天劫之中毁灭。
“暖暖，我只是我。”小白有些焦急地转向了暖暖。
就算他的身世如此，就算他当初真的是魔帝帝空。
但轮回了，就已忘却了一切。
他也不可能再记起当初的事了。
绯雪如何，万年前的那些事情如何，他听了，却也没有别的感觉了。
他不是帝空，他只是小白，暖暖的本命契约妖兽，本体为雪狼的妖。
就算当初因为执念而去了暖暖身边，就算当初本意是守护绯雪的情丝和帝空的情丝，但这对他来说都已不重要了。
他现在明白了，为何有时候会觉得心底空荡荡的？
为何那么多年了，他始终没有明白自己的感情？
原来他没有情丝。
但就算没有情丝，他还是喜欢上了暖暖。
所以他只想跟暖暖在一起。
如果听了这一切，只会让暖暖觉得不舒服的话，他宁愿自己从来就没听过，也早知道当初就不回头过来听了。
“我知道。”暖暖伸出了手，握住了小白的手。
她其实早就有些猜到，小白也是因为她灵魂中的情丝才到她的身边的。
但就是没想到小白是帝空的转世。
那种担心害怕，她也早就经历过了。
所以此时有意外，但却并没有那种害怕和不安。
她知道，小白还是小白，就算她潜意识里总是会做一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
她现在明白了，小白为何会化成渊寂的样子？
第881章 小白的身世（5）（）
她现在明白了，小白为何会化成渊寂的样子？
在潜意识里，帝空一直以为绯雪喜欢的是渊寂吧。
所以小白才会化为渊寂的样子吧。
但是就如她自己曾经说过的一样，转世了就是转世了，早就不再是同一个人了，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成长，造就了一个不同的人。
所以天耀无泪不是绯雪，而小白也不是帝空。
而她也不是放着他们情丝的容器，她只是她，她只是暖暖。
但她还有一个想不明白。
如果小白是帝空的转世的话，那么七杀又是谁？
“如果当初帝空的天地两魂没再轮回之中被毁灭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暖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底已有些了然。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就是有些了然。
九天凰楞了下，但随后道：“如果没有被毁灭，那么少了命魂的它们也无法入轮回，终究还是会消散在天地之间。但也有例外。强大的魂可以占据他人的身体，夺取别人的命魂，但是等那人死去，夺取来的命魂入轮回，他们还是成了无主之魂，然后再继续占据，一次又一次，延续自己的生命，但最终还是会达到一定的时限，最终还是会彻底地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九天凰说完，似乎意识到了暖暖为何如此一问，怔楞了下，喃喃地道：“如果当初主人没在天劫中死去，以他的能力，是可以做到的。但就算再强大，一万年也是一个极限了，最终还是会彻底地消失的。”
她的话音刚落，暖暖本来拿在手里的东西就从手中滑落了下来，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那么她就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了。
谁是帝空？
小白不是，七杀也不是。
他们都不是。
万年前的事情，早已过去了。
“暖暖。”小白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如果他们本就是从同一个人身体里分离出来的话，那么他想他知道为什么他当初讨厌不了七杀了。
“我没事。”暖暖摇了摇头，起身对九天凰道：“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还有谢谢你的血，我们要走了。”
第882章 小白的身世（6）（）
小白看着暖暖，有些意外，他以为暖暖再怎么也不会是那样平静的表情。
难道她真的已经不喜欢七杀了吗？
就算自己喜欢她，就算他希望以后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他一直都知道她真的喜欢七杀。
她跟明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白皱了皱眉头，伸手握住了暖暖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冷至极，虽然平常也一直很凉，但现在却是冷，很冷。
她果真还是在意的吗？
只是没表现出来吗？
“小白，你先出去等我，我很快就来。”暖暖从小白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小白看了暖暖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慢慢地走了出去。
直到这个地方只剩下暖暖和九天凰了之后，她才开口问道：“你喜欢帝空对吗？”
如果不是喜欢，为了他而承受了这么重的惩罚又怎么会不心生怨恨？
“我——”九天凰不知道怎么回答。
暖暖觉得轮回了就是轮回了，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但对九天凰来说，轮回了还是主人，只要身体里还存在着主人的魂魄。
所以她还是不敢说。
主人对眼前这个人的紧张，她看在眼底。
“谢谢你。”暖暖朝她淡淡一笑。
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爱也能持续这么久。
九天凰不知道暖暖的意思，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执念太深，有时候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帝空已经不在了，你也该适时的解放自己了。万年的等待，万年的惩罚已经够了。”
该拿起的时候拿起，该放下的时候放下。
这也是需要勇气的。
“或许我们想法不同，也或许你会觉得我不懂爱情，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句，已经够了。”
暖暖说完，不等九天凰的回答，转身离去。
如果有些时候，那些人的执念不是那么深，或许一切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暖暖想，或许是她的话，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但也是或许吧。
爱情总是会让人做出一些自己以为自己不会去做的事情来。
其实她也不是已经经历过了吗？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想跟九天凰说这样的话。
如果再执着，或许她永远都无法得到解脱。
第883章 小白的身世（7）（）
如果当初的帝空知道有一个人愿意为了他承受万年的惩罚，万年的痛苦的话，他又会怎么选择？
可是爱情从来没有为什么，或许真的这是一种感觉。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说不出理由。
有时候，纵使爱的那个人是被全世界抛弃的那个人，但爱上了也会义无反顾吧。
她的爱情呢？
她想或许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暖暖抬眸望去，看见小白正焦急地朝她这边张望。
“暖暖。”看见暖暖的时候，小白快步迎了上来。
“小白，我们回去吧。”她伸手拉住了小白的手。
小白也反握住了她的手，“嗯。”
于是两人穿过了黑色的火海，朝来的地方走去。
或许谁也没有想过，传说中的不灭火海有着这样的故事，是这样的等待。
或许谁也没想过，原来不灭火海谁都可以穿过。
走到最初遇到九天凰的那个地方的时候，暖暖和小白又看到了一直在痛苦地打着滚的血凰，那种表情，让人看了都痛。
可是明明受了一样的烧灼，九天凰竟能如此平静。
“带我一起走，我可以跟你定下契约，当你的坐骑。”血凰看到暖暖的时候，出声道。
如果是他们的话，九天凰是不会阻止的。
明明那些判她们有罪的神早已消失，为何她还要承受这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