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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带我去看看。”
玉儿把手摆的像拨浪鼓,她可是很怕鬼怪的,不想去冷宫。
“走吧,本宫都不怕,你怕什么?”萧清欢把玉儿拖出了门。
不过好死不死的,刚刚出门穿过御花园,就看到了苏青澜与秦羽幽,两个人手挽着手,似乎是非常亲密的样子。秦羽幽正在低声说着,引得苏青澜娇笑了起来。
一丘之貉。萧清欢心里只有这四个字。
“咳咳。”玉儿咳嗽了两声,反正避是避不开了,娘娘不是也一向教导她不要害怕她们吗?
秦羽幽先抬头看见了萧清欢,迅速把脸上得意的笑容藏好,轻扭腰肢,袅袅依人地走近:“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苏青澜还是一副温柔不谙世事的柔婉样子,由木槿扶着,慢慢行下礼去。
萧清欢只当看不见,对玉儿说:“最近天气倒是越发凉了,前儿见咱们宫里养的那只‘来福儿’只是恹恹的不出门呢。”
“可不是。”玉儿接着说,“不过今儿奴婢倒看着这畜生欢脱,一径跟着旁人直跑到御花园,此时还没看见影儿呢。”
“谁知道这畜生会不会是变了模样,只教咱们看见了,还要赞一声,狼狈为奸,顶是好看呢!”萧清欢拿着绢子跟玉儿嗤嗤笑起来。
苏青澜还好,她一向善于伪装,只装作听笑话的样子。
倒是身边的秦羽幽,早就气不打一处来,皇后这个脓包子,现在不过是稍稍得了些皇上的注意,就敢当面嘲讽于她了。
两个人心里各怀鬼胎,谁也不想当出头的坏人,都想着对方忍不住了上前去教训一下萧清欢,因此保持着万福的姿势,一时谁也没动。
第二十二章:冷宫()
苏青澜暗暗白了一眼秦羽幽,给木槿使个眼色。
木槿会意,“哎呀小姐,你的身体如何了?皇上说您万不能劳累的!”
苏青澜嗔道:“皇后娘娘没发话,你哪来这么多口舌?”
萧清欢这才转头看了看两个人,“原来是二位妹妹,本宫跟玉儿说话一时走了神,可别怪我。起来吧。”
秦羽幽腿都酸了,刚刚站起来差点摇晃着摔倒。
“不知苏妹妹上次中的毒可大好了?看妹妹如此虚弱,想必上吐下泻,让妹妹吃了不少苦吧?”萧清欢只是一脸关心的神情。
“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女已基本都好了,还不曾去向皇后娘娘请罪,臣女一时大意,竟不知娘娘对海鱼过敏,连累娘娘了。”苏青澜又拜下去,真真是个我见犹怜。
“妹妹可别放在心上,本宫忝为皇后,平日里受你们些孝敬也是应该的。谁想做什么,本宫心里明镜儿似的。妹妹自然是无心之失,那些有心人才知道什么叫做一报还一报了。”
萧清欢说起一报还一报,特地加重了语气,直勾勾看着苏青澜的眼睛,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秦羽幽看苏青澜被萧清欢怼得无话可说,顿时,开始犹疑苏青澜是不是个好的合作伙伴,连萧清欢都弹压不住,到时候能帮上自己什么?
不过她转念一想,如果苏青澜真是个包子,那么这后宫大权,还是妥妥地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想通这一点,秦羽幽指着一座正在修建的宫苑:“皇后娘娘您看,这皇上给苏妹妹新建的长青宫,想来再有些时日就完全竣工了,这些日子,皇上可催那些工匠们得紧呢。”
苏青澜低头,眉心微微蹙起:“皇上太过劳民伤财了,臣女本不配皇上如此费心的。”
“妹妹你这样想自然好,可谁不知皇上对你可真真宠到心尖儿上了呢,怕你入宫了不适应,特特在御书房后面划了地方供你居住,这几日一下了朝就直奔妹妹那儿,倒是方便了呢。”秦羽幽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打趣苏青澜,苏青澜只是羞红了脸不说话。
“哟,这么说妹妹已经侍寝了。”萧清欢故作惊讶,笑着责怪秦羽幽,“本宫身子不好,秦妹妹也不想着恭贺苏妹妹大喜。”
萧清欢走到苏青澜身边,亲热地拉住她手:“妹妹入宫,只是以公主伴读身份,如今侍了寝,秦妹妹也不想着替你求个官女子的位分,委屈你了。只是真定了位分,要记得到君兰苑去给本宫行礼,本宫必不会亏待你的。”
苏青澜脸色难看。她并不是以后妃身份入宫,是因为阮凌尘一心想废除萧清欢,直接封苏青澜做皇后。
阮凌尘的心思后妃们都明白,所以也无人说破,只是今天被萧清欢当众提及侍寝的事,皇上又迟迟不给封号的话,那些碎嘴的嫔妃肯定又要议论长议论短了。
秦羽幽笑着圆场,“以皇上对妹妹的宠爱,妹妹位极一时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哪天超过姐姐我也未可知,又何必在意这一时的人和事呢?”
“秦姐姐说的是,妹妹受教了。”苏青澜脸色好看了些,看向萧清欢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怨毒。
“本宫倒是觉得,未来的事不好说,正如本宫这个皇后,只要当一天,就要受后宫的大礼,就算是这宫里再多几个贵妃,皇贵妃,本宫依旧是皇后。这一时的人,一时的事,岂能不在意呢?”萧清欢挑起眉毛,回击了对面二人的眼刀,“本宫乏了,你们且跪安吧。”
“恭送皇后娘娘。”苏青澜几乎要把手心里的帕子搅碎了,这个萧清欢,可并不如传言中的那么好对付啊。
苏青澜看了一眼秦羽幽,她那几句话,虽说是在帮她,可是也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的催化剂。当下她不欲与秦羽幽多说,借故身体便回去了。
“娘娘,这苏小姐就这么走了?”秦羽幽的丫鬟初荷看着苏青澜离去的背影,觉得很是不舒服。
“我好心帮她,她居然冲我甩脸子,还不是皇后呢就如此,有本事怎么不去打那个萧清欢的脸呢?”秦羽幽气极,身子一扭就回了羽宁宫。
萧清欢跟玉儿一直走出御花园,穿过一个旧戏台子,才相对而笑。
玉儿是真心佩服萧清欢,娘娘果然一出口,就让那苏青澜和秦羽幽生了嫌隙,瞧她们气急败坏的样子,可真是痛快极了。
萧清欢停下笑,一本正经地让玉儿把苏青澜侍寝尚未定位分的事好好出去散播一下,玉儿答应了。
两人继续向前走,越往僻静的地方去,越感到北风吹得格外寒冷。路上碰到了一队侍卫,给萧清欢行过礼后,就继续巡逻去了。
冷宫的门前种的是银杏树,叶子已经落得一干二净,瘦小的树木,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柔弱无依。
宫墙上的朱红色已经斑驳脱落,宫门也爬着大片的爬山虎,看起来十分阴森。
玉儿往后缩了缩身子:“娘娘,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不吉利啊。”
萧清欢心里也有点发憷,但是她还是想进去看看,再说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萧清欢挽着玉儿,两个人一起推开冷宫的大门走了进去。
刚进冷宫,就是一大片长满植物的空地,萧清欢发现里面不乏有几种草药,心想看来以后还得多来几次,便掏出自己袖子里的纸和自制的炭笔,画了几个路线图,大体记下几种草药的名称。
玉儿一直紧张地东张西望,生怕有哪个发了疯的嫔妃突然跑出来伤害萧清欢。
萧清欢隐隐听到后面的一个院落里有人声,便示意玉儿悄悄走了过去。
从门窗的破洞往里看,原来是一大群宫妃正围着床上的一个人,不知在做什么。
玉儿不小心往后一踩,一支干枯的树枝发出嘎吱的响声。
“什么人?”有几个胆子大的废妃跑出来,抓住了没来得及躲藏的萧清欢和玉儿。
第二十三章:采药()
“娘娘,快放开娘娘!”玉儿试图把几个废妃的手掰开,让萧清欢赶紧走。
萧清欢其实并不担心,她现在虽然没什么内功,但是带玉儿飞上房顶慢慢溜走还是有把握的,她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及这冷宫里究竟有没有密道。
“不用怕。”萧清欢安慰玉儿,“我们跟你们走。”
萧清欢跟着废妃走进房间,原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妃子突发哮喘,围着她的妃嫔们都束手无策。
萧清欢挤到前面,还好自己手上带了银针,否则当下这个老太妃就危险了。萧清欢上前,把老太妃的头微微扬起,银针直刺她胸骨上窝正中,然后将针尖转向下方,靠紧胸骨后壁,左右捻转了一会,才听老太妃气促呼吸的声音渐渐弱下来了。
“玉儿,你看着太妃,让她不要乱动,银针待我回来再取,我去院子里挖些药草。”
玉儿想陪着萧清欢去,可是萧清欢的话她也不敢不听,此时,闻着这房间里充满潮湿腐败的味道,实在是让她心惊胆战。
萧清欢迅速挖了些药草,由于是冬天,这些植物多是根部,由于这里没有炼药的器具,只好简单把草药榨出汁,倒进一个有窝的石头里捧了回去。
“快喝了吧。”萧清欢让玉儿把老太妃的头扬起来,一点一点把草药的汁水,给老太妃喂下。
老太妃慢慢地缓了过来,觉得呼吸顺畅得多了,也没有憋闷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用颤抖的手抓住萧清欢,“孩子,谢谢你啊。”
围在她身边的废妃们,看到老太妃的身体好转起来,都对萧清欢露出了感激的笑容,玉儿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出什么事情,否则,真把她吓坏了。
“你是谁?是从哪儿来的?”一个胆子大的妃子,探头问萧清欢。
因为,阮凌尘还没有废过妃嫔,所以,这些妃子都是先皇所废弃的,所以不认识萧清欢。
“我们娘娘是皇后,是六宫之主。”玉儿大声而又骄傲地说。
“我跟你们一样,只是这个宫里的一个可怜人而已。”萧清欢自嘲地笑笑,看了看四周,这冷宫在这样的寒冬腊月里尤为阴湿寒冷。“冬天天气寒冷,有喘病的人要尤为注意保暖,这炭炉容易生烟,最好用纱布做个面罩戴上,会舒服一些。”
萧清欢只是像个普通医生那样,一脸严肃地叮嘱了一些事情,并没有表现出,对这些废妃的同情,或者是垂怜。
“那些荒地上——”萧清欢指了指靠近冷宫门口的地方,“那里长着一些草药,看样子,这块地还是很适合药植的培植的,我会定期派人过来送一些种子,你们学会辨别以后,可以把药草卖给我,或者,换一些其他东西。”
玉儿很是不解地看着萧清欢,这些妃子看起来挺可怜的,娘娘为什么还要让她们去种植什么药草呢?
他们君兰苑现在日子也好些了,给这些妃嫔送一些没用的衣料,还是可以的。
萧清欢指点着那些花花草草,好好给妃嫔们讲解了一下这些药植的特征,让她们牢牢记在心里,承诺不久之后她就会过来给她们送种子。
忙活了很久,萧清欢头上的汗都滚下来了。玉儿拿出帕子,为萧清欢擦了擦,劝她赶紧回宫沐浴更衣,松快松快。
萧清欢把衣服好好收了收,天气可真冷啊。难怪这些废妃们,好像都有些风湿喘病之类的,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娘娘,您真的要给她们送药草种子吗?”玉儿扶着萧清欢往回走,心里有些担心她。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左不过就是若我真的同情她们,为什么不直接帮助她们。”萧清欢伸手出来,哈哈气再放回衣袖里。
“玉儿,你要知道,帮助别人可以有很多方法,这些废妃,她们已经快一点尊严都没有了,我希望能救她们,是想她们有面对生活的勇气和信心,不只是物质上的。”
玉儿似懂非懂,只觉得萧清欢说得很有道理。
“还有啊。”萧清欢偷偷告诉玉儿,“这样我去冷宫挖地道,也有个理由不是?”
玉儿顿时大皱眉头,心想娘娘居然还想着这事呢!扭过头装作生气的样子。萧清欢看她的样子忍俊不禁,这丫头真是的,一点儿禁不得闹!
萧清欢摸摸自己的鼻子,看玉儿偷偷地看她,也就先不想这件事了,服软道:“我的好玉儿,你还真生气了呀?”
玉儿只是没好气地说:“奴婢知道娘娘想出去,可是冷宫太危险了,那些妃嫔虽然可怜,但是也是做了坏事被关进去的,娘娘实在不应该以身犯险。”
萧清欢安慰玉儿,自己有功夫的嘛,不必担心这些,再说了,冷宫里的一些草药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采到这些药,她就可以想办法炼制出一批药丸来了。
两个人边说边回到了宫里,晚膳草草地用了些鸡头米做的粥和一点酱牛肉,便让人都撤下去了。
萧清欢也让玉儿早点去休息,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