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深顿住脚步,回眸犹豫地瞧着莫司晨。
“我看溪畔空气很好,现在风也不大,”他说,“路也还算平坦。”
她知道他的意思了,迈步继续向前。
“我和雷廷喝酒的那个晚上,你送他上楼,他有说什么吗?”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就象在聊着家常。
她慢慢行着,也漫不经意地答:“说了。”
他看她,暗夜中只见她眸光闪闪,映着月晖。
“说了什么?”他问。
她浅浅一笑,脸色如同白色月光,“不想告诉你。”
他咬了咬牙,“我跟他说,你一直爱着一个男人,谁也进不到你的心里。”
她看他一眼,眸光一闪,然后淡淡应了声:“好。”
“好?好什么?”他惊讶地问。
她长长一叹,“你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他了,好,你们真是知心好朋友啊。”
他气恼地望她,“你对他,还有那个想法吗?想要……嫁他?”
她脚下步子加快,走出了小树林,踩在溪边已然枯黄的草叶上。
她的不回应令他心头七上八下似猫抓一般难受,本欲试探她的心思,却把自己绕得更加心烦意乱,而她却那般淡定从容地踩着步子闲闲走着。
他突然按捺不住心头一匹狂奔的小鹿,几个大步追上去,抓住她手臂一扯。
罗深只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拉着身子旋了半圈,撞进了已然越来越是熟悉的怀抱里,熟悉的淡淡檀木清香,熟悉的霸道力量紧紧拥着她。
来到他身边,她从未曾想过可以与他有着这样亲密的距离,她也已经熟悉他总是突如其来的怀抱,所以她默默地感受着这片刻宁静的幸福,这只要一片落叶的声响就会惊走的幸福,于她就象空气一样珍贵的幸福。
所以,她从来不会去想他为何要如此待她。
在怎样都嗅不够的清雅气息里,她突然轻叹,声音闷闷的从他胸前传上来:“我穿得象熊,你这样抱着有感觉吗?”
“有,只要是你,怎样都有。”他笃定地说。
她抬起双臂圈上他后背,嗓音略带伤感地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应该?”
这一次,是他沉默着不回应,但却将她抱得更紧。
许久许久,久得弯月渐渐西移,她才又是一声长叹道:“回去休息一会吧,晚一点记者们,市领导和嘉宾们,公司高层们会进村来,那时就没办法休息了。”
他慢慢松手,却又捧着她的脸,拇指轻抚她唇角,“你笑一个我看看。”
她莫名其妙地抬眸看他,“又没有什么值得笑的事。”
他想了想道:“就当站在你面前的是你日思夜想得了相思病的那位天神男人。”
她配合地噗一声笑出来,又赶紧抿唇止住,然而梨涡却掩饰不住地欢快跳跃。
“就是这样。”他唇角轻扬,笑意未歇便突然低头亲了下去,亲在那粒梨涡上。
罗深呆呆愣着,缓缓闭了眼睛,静静站在夜晚的风中。他的唇久久不曾离开,温热久久地停在她的唇角。
或许是鱼,在小溪中突然弄出声响,惊动了两个失魂的人。
“罗秘书这一生,还会有别的爱情吗?”他牵起她的手,返身走上归途。
罗深低头瞧瞧十指相扣,再抬头看看月色下他俊朗的脸,胸口突然一堵,狠狠地一疼,笃定地说:“不会。”
凌晨六点多,奠基仪式现场被几盏高亮度大灯照得如同白昼。
仪式正在进行,场地分成了好几个方形区域,坐着各路嘉宾。
罗深和她的助理们站在主席台侧面,主席台上布了两排座位,坐的是集团董事级高管和市领导,发言席上董事长正在讲话。
春溪度假村开工和奠基都是津海市近来倍受关注的一件大事,台前聚集着各路媒体记者,闪光灯此起彼伏。
议程一路顺利,最后在各位董事们扬铲向奠基石挥下泥土后,现场放起礼炮和焰火,映得漫天灿烂。
罗深被映红的脸上,笑容浅浅,眸子却只深深投注在莫司晨一人身上,此时他正仰头望着天空烟花,踌躇满志。
“我一定会助你完成度假村这件大事,你的人生将会更圆满,不管那时你情归何处……”她心头默默想着,眸中爱慕伴着淡淡感伤。
仪式结束,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董事长和宾客们相继离开,莫司晨站在场边看罗深安排好善后诸事后,转身向他走来,“总经理辛苦了,现在回去休息吧。”
“罗秘书也辛苦了。”莫司晨边说边四处看看,不满地道:“司言这小子,什么时候先溜了。”
“司言副总还不习惯这样的工作方式,以后会好的。”罗深宽慰道,“他很聪明,学习能力也强,总有一天,他的能力会超过你的预期,成为你的好帮手。”
“这些话你当面拍……哦不,夸他多合适啊。”莫司晨嘲讽道,皱眉盯着她,“为了弥补这几天的辛苦,你安排秘书室轮流休息吧,每人奖励两天。”
获得奖励的罗秘书安心回了家。
柳沙路二十八号的大院子,莫司晨一下车便听到了叶佳眉高亢的声音,不禁微微皱眉。
走进大门时看到大厅里坐满沙发的家人,二叔一家居然全在,连一向极少在家里碰得到面的大哥莫司民也回来了。
第80章 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女人()
“司晨,辛苦了。”坐在上位的爷爷第一个发现他。
“爷爷早。”他看了看表,惊奇道:“这么早,大家怎么到得这么齐?”
“今天不是好日子嘛,高兴,大家就不约而同了。你妈妈和婶子正在准备早餐,你上楼洗洗就下来吧,吃了好好休息。”爷爷怜惜他一夜辛苦,兹祥地安抚。
叶佳眉正一脸欣喜地望着他,然而却没有得到一个视线的回应,虽然说在过去交往的两年中他对她一直就是如此,但最近她越来越不满于他这样的态度,特别是发生了那次他说的“展览表演”之后。
她有些不高兴了,在他转身上楼时起身想要跟上去,却被一旁的莫司言拉了一把。
“二哥累了几天了,昨晚更是一夜没睡,你就让他好好休息吧。”莫司言话中语气不悦,被莫楚行瞪了一眼。
叶佳眉被说得好象自己很不懂事的样子,对莫司言也有不满,但刚才爷爷也已经说过要让莫司晨好好休息,她也不好强行上楼。
她重又坐下,继续听爷爷询问两个儿子奠基仪式的情形,刚听得几句,楼梯上有脚步急促下楼,大家都诧异地转头望去。
莫司晨满脸不悦,停在最后一级台阶上,“谁进我过房间?”
大家被问得莫名一愣,都感觉到他隐藏的怒意。
叶佳眉首先反应过来,“啊,早晨我进去过。”
“我窗台上的花球呢?”他眸中寒光渐盛,盯在叶佳眉脸上。他发现花球不见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叶佳眉,家里其他人不会动他的东西。
沙发上的人俱都惊异地望着他们两人,也都感觉到了因莫司晨而渐渐扩散开来的冷气场,要知道,在家时他一向是平和温润的,而现在却一反常态。
叶佳眉慢慢站起身来,皱眉道:“我扔啦。”
“扔到哪里了?”他咬着牙,克制着,连日的疲累加上突发的状况令他的情绪已经绷到暴发的边缘。
“那个,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难道你还要找回来?”叶佳眉似并未接收到来自男友身上的隐忍。
“扔到哪里了?”他再问了一次,一只手紧紧抓着楼梯扶手,以稳定情绪。
“早晨清理垃圾时我扔垃圾箱里了。”叶佳眉声音低了下来,下意识地指了指门外。
莫司晨没再犹豫,大步冲出门去。
叶佳眉立即地也跟了出去。
大家都看到了莫司晨脸上寒霜般气息,顿时都住了声音,目光一齐盯着大门口。
莫楚行向儿子使了个眼色,莫司言跳起来也冲出门去,看到二哥正在门外的垃圾箱里翻找,惊讶地叫道:“二哥,你找什么?”
莫司晨没有说话,把箱里的垃圾一袋一袋都拿出来找上一遍,脸上神色焦躁。
“我帮你,你告诉我要找什么。”莫司言蹲下来,解开一只垃圾袋。
叶佳眉站在一旁气恼地瞪大眼睛,本来祸是她闯下的,本应她来帮忙善后,但看着又脏又乱的垃圾她实在下不去手。
在莫司晨拿出最后一个垃圾袋时,他几乎有些绝望了,手指有些僵硬地解开袋口,慢慢展开,心头顿时升起希冀。
这只垃圾袋是他房里的,装的正是他丢弃的杂物,他慢慢拨开上面一层,终于见到静静躺在底部的紫色圆球,已经有白色根须冒出,他如见至宝,一把抓在手上。
“这里你收拾一下。”拿起花球,他对一旁的莫司言说,回转身时看到叶佳眉一脸惊愕,他眼神瞬间一冷。
叶佳眉虽然闯了祸,但她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带着不屑道:“这到底是什么宝贝?你为什么要一直养着?”
他皱眉瞪她:“你失忆了吗?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吗?你不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叶佳眉突然接不上话,她心头迅速闪过一些回忆,有些紧张起来,捡了无关紧要的内容来说:“我不喜欢它开花的味道。”
他绕过她迈步上了大门前台阶,“既然你不喜欢这个味道,为什么还要进我房间?”
叶佳眉紧紧跟上他,现在长辈家人全都在家,她知道绝对不可以再输给他,“难道以后结婚了你也要在房间里养这个?”
他止步回头,一字一顿:“看来,你真的失忆了,海蓝蓝。”
海蓝蓝三个字触动了叶佳眉的某条敏感神经元,突然暴发,声音尖利地道:“我不是什么海蓝蓝,从来就不是!不是不是!你别再跟我提那个名字!那个名字让我觉得恶心!”
她越是暴怒,莫司晨反而越发沉静,她声音越尖锐,他就越是低沉:“你终于承认你不是了!”他觉得心头长久悬着的沉重蓦然落下。
叶佳眉心一横:“对,我不是,所以你那些过去我一无所知,你的风信子,你的化妆舞会,我通通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一直念着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一个根本连出现在你面前的勇气都没有的人。为什么要一直想念她?为什么?难道我在你面前你都看不到吗?”
她的声音实在是高,惊得屋里的人纷纷离座。
“在两年前你拿着那张海报找到我,说你就是海蓝蓝的时候,我也曾看到你,我也曾怀着希冀迎接你。”他语气冷然,语速很慢,“现在我告诉你,我心里一直住着那个人,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以后也是!如果你无法忍受,要么你闭嘴不言,要么你就离开我!”
叶佳眉一窒,突然觉得掉进了一个陷阱,只是不知道挖井的人是谁。
毕业一年后回校参加校庆,偶见掉在冬青丛顶上“寻找海蓝蓝”的海报,一时觉得有趣便随手塞进了购物袋便即忘记,却在两年前清理旧物时从行李箱底翻出,发现海报的发布人竟是本市近来崭露头角的辰东集团新任总经理,打听之下还知他是集团创始人的孙子。
她计划了好久,想了一个他最有可能接受的理由,携着那张海报找到他,现在她仍记得他在听到她说“我就是你要找的海蓝蓝”时脸上的惊喜和眷恋,对于她的身份,他当时只有一个疑惑,问了一句:“你长高了?”
这段过往的记忆在此时变得如此可怕,叶佳眉强行将自己从回忆里拔了出来,顿时觉得气温好象突然降了几度,寒凉透骨。
“司晨,你在说什么?”
突然出现的责问声解救了叶佳眉,抬头望见莫楚雄满脸恼火地站在大门边。
“伯伯,你看,他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女人居然赶我离开!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订婚!”叶佳眉换成一副得理的姿态,赶紧用现实占据家长的内心。
此时连在厨房里忙做早饭的兰若洁也出来了,看到儿子手中的花球,惊讶地道:“司晨,你的花……你怎么拿下来了?”
莫司晨知道今天早晨不会再平静,没有人会理解他的内心,大家看到的只会是眼前的现实,此时母亲问起他的花,不禁心头一酸。
“妈,我的花……”他看看手中刚刚冒芽的花球,不知道如何回答。
“花什么花!”莫楚雄喝道:“我只问你刚刚说了什么混账话?”
莫司言是将这顿争吵听得最完整的人,有些明白,同情地望着二哥。
“爸,你是要听我解释吗?”面对至尊的父亲,莫司晨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