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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房子,没有汽车,也没有存款,甚至连一个固定的工作都没有。我的爸爸妈妈全是农民,一个是保安,一个是保洁。像你这样即漂亮又懂事的好女孩找一个城市男孩,有一个工人阶级的公公婆婆是一个理想的择偶方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执著地跟着我?”我张了张嘴,长长的一道白气在寒冬里呈现出了它的形状。
因为真情真爱,这些全是屁话。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也不要相信。不为金钱不为物质而结合的爱情,只有在电影和小说里才会出现,而我所笔录的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事。
“浪浪,在这个男盗女娼,男女关系混乱的社会里。你依然坚信着爱情的存在,坚持着自己的选择一路走到了现在,我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到了我快要死的时候,我相信你会不顾一切地接受我,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楠楠昨晚没睡醒吧,上天入地的说些什么这是。
我从她嘴里的一大堆话里捡出半句话,无限放大地反驳:“既然坚信爱情,坚持自己的路,我就不会离开依依。”
楠楠泪眼汪汪地凝视着我,抿了一下嘴:“我不会输给她的。”
“今年咱们洛城结婚的行情,从农村说,有没有车无所谓,但是房子必须有,工作也要固定的,彩礼钱最低是八万八。”我无力地摇了摇头,“而我是一无所有的。”
“如果真要结婚,我什么都不和你要。”楠楠严正地说。
“为什么?”我问。难道你也和菲菲一样看破了红尘?可能性很小。
“等到了那个时候,大家自然都会明白。”楠楠的脸上显出一丝看不懂的歉疚之情,低哑的声音,“浪浪,我不会放弃你的。”
………………………………………………………
去年,11月10日,晚上。
家里。
我们一家人又吃上了团圆饭,很圆满很幸福。
这个潘天凤说好的姐夫来接她她就走的,姐夫接了三次就是赖在娘家不走,抱着小外甥女占着她那个房间死活不挪窝。
依依来了住在哪里不是问题,问题是,有潘天凤这个瘟神在家里守着,依依来得了吗?
就算赶走了潘天凤,上次在街坊四邻面前闹了那么一出,我与依依也不适合在院子里住。
苍天大地啊,这可怎么办呢?
我在三山这边地,已经是臭名远扬了。嘿嘿,咱也成名人了。
走在大街上,骂娘的,戳脊梁骨的,唾沫星子能把我淹死。
所以说,如果有一天你来俺们洛城旅游,逛过桃河,攀过狮子山就赶紧撤吧,千万不要说你认识我。
我说的你,就是眼前正在看小说的你了。
晚饭吃得大米,老爸炒得山西特色菜,过油肉。嘻嘻,没吃过吧!香着哩,我爸爸可是半个厨子。
爸爸夹了口菜,沉重而苍老的声音:“排一年的队了,市五环外靠近郊区的经适房,咱们家摇的号中了,付了钱就能入住。”
“是吗?爸爸什么时候办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停下了进食的速度,吃惊地问。
“现在处对象女孩子都是要房子的,怕你处得对象嫌弃,所以,一直没有敢把这个事告诉你,打算等落实了再告诉你。”妈妈面带幸福而温馨的笑容。
“爸爸也没有什么本事,不能像其他爸爸一样帮你在开发区买房子。不跟你说,也是开不了这个口啊!”说到这里,爸爸已然是老泪纵横,右手背点弄着眼角边的热泪。
还记得吧,菲菲的爸爸也对菲菲说过相同的话,当时我只是一个旁观者,还不能完全地体会到主观的心情。当我的爸爸亲口对我说出这番话时,我感觉到我的爸爸是一座大山,一片大海,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厉害的人。
天底下的父母都盼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好过得幸福,他们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着我们,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怎么会呢,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有这样的爸爸妈妈,我很自豪,很骄傲。
“你懂事吗?我看还是没长大。”潘天凤呛了口鼻息,睥睨着我,歪着嘴说,“现在的年轻人买房都是自己赚钱自己买,只有你靠父母,啃老族。”
妈妈圆场,柔声说:“那个钱也不全是我跟你爸的,宝儿也往家里交过钱的。”
“多少钱一平米?这种经适房多大呢?”我没搭理潘天凤,便问爸爸。
“两千一平米,最大的九十平米,两室一厅。最小的四十八平米,一室一厅。”爸爸用筷子在桌子上比划着,“首付六万能要一个四十八平米的,加上凤儿的彩礼能要一个……”
老爸的话还没说完,潘天凤霍然断喝,“那是我的钱,一分钱都不许碰。”
妈妈和声说:“那是你出嫁时,男方送来的彩礼钱。你走了,那钱跟你就没有关系了。”
“那也不许碰。”潘天凤又翻白眼,又变脸。
爸爸将筷子搁到碗上,没有心情吃饭。妈妈也停下了手,叹了口气。
潘天凤又陪笑了起来,歉意地说:“爸,妈,那是女儿给你们留得养老钱,万一你们二老有一个三灾两难的,也有个家底不是嘛!”
“现在的房子小点没有关系,我会好好工作,以后靠自己的努力在市里买下房子的。”我铿镪有力地说。
还不等我继续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词,就被潘天凤打断了。
“切……………”潘天凤挑起嗓门吭了一声,“不去住高档小区,却要住在那种下等人才住的贫民窟里,还乐得像菜花一样,脑子真是有病。”
“凤儿,你从农村嫁到市里,住上楼房是你的本事。咱们家条件不行………………”不等老妈讲完。
爸爸扔了筷子,打断了议会,“饱了,不吃了。”
……………………………………………………
半夜,一点还是两点?
鬼敲门。
砰,砰,砰……
“小弟,开门。小弟,开门……”潘天凤连续唤了我四声,声音比敲门声还要轻,而且还是按着一平,二扬,三拐,四降的拼音节奏呼唤的。
我翻了一个身,两眼惺忪,抱着枕头,痴痴地盯着门窗上潘天凤美丽的头影,不耐烦地说:“老姐,深更半夜不睡觉,你要干嘛?”
“和你一起睡啊!你忘记了,我十八岁时,我俩还在一张床上睡呢?”潘天凤啧啧了一声。
“这么冷的天,你快睡去吧!抽什么风呢!”我蒙起被子,无奈地说。她就是一个神经病,懒得理她。
“小弟,你快开门啊!老姐有话找你谈。”潘天凤轻声唤道。
这个潘天凤,出嫁后天天想她,见了面又烦得要死,头疼死个我了。
215。我有家了,我有家了()
“有什么话,白天不能说嘛!我正做着美梦呢!”我迷迷糊糊地说。
“老姐就是想现在说嘛,快点开门,冻死你姐了。”潘天凤催促。
晚上是一个人抵御力最薄弱,情绪最冷淡的时候,就算遇到再生气再讨厌的人与事,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总会得到不寻常的效果,看来,潘天凤很懂得这个套路。
我只穿着内裤下了床,给这个老大开门后,便迅速回到床上。
老姐披着羽绒衣,轻轻地合上了门,在漆黑的空气中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坐在了床沿,拍了一下我的被子,郑重地说:“菲菲让我捎个话给你,只要你跟她结婚,她愿意拿出六十万买房子,开发区高档的公寓,公馆,花园,大厦,你随便挑。”
八成这两人半夜不睡觉,聊QQ呢。
“你给我起来。”潘天凤掀了我的被子,抓着我的肩头,把我的脑袋摆正了,盯着我迷茫的眼睛,兴致勃勃地说,“你知道你领依依回家,为什么邻居们都笑话你吗?老姐告诉你,因为她没钱。如果她开着宝马,穿着貂皮走进咱家门,谁敢小看她?”
屋子里又没外人,潘天凤把声音压那么低干嘛:“依依和菲菲都是小姐出身,娶谁不一样呢?你娶了菲菲,宝马,酒吧,存款不全是你的了吗?出人头地,耀武扬威,多风光呢!老姐我还是那句话,现在这个社会有钱就是老大,谁管你的钱是哪来的。放心吧,娶菲菲,没人笑话你的。”
又是这番陈腔烂调,就没有一两个新词,烦不烦呢?我才懒得跟她理论呢,像她这种人走到哪都浪费空气。
“上次,你从她的酒吧拿走了两千,她没有怪过你,也没有让你还钱的意思。”潘天凤说句这话也算呢,听着还顺耳,“那可是我一个月累死累活才能赚到的工资啊!菲菲对你挺不错的。”
“依依丢扔了她所有的一切从四川来到洛城,她把她的一生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我不能辜负她。”我翻过身,幻想着能感动到潘天凤的想法说了这句话。
“所有的一切,好壮观!好伟大!好感人呢!我真的是太感动太感动了!”潘天凤的面部表情在阴暗的屋子里越显得鬼灵精怪,摊开双手,反唇相讥道,“她的一切才值几分钱?你说那个叫什么一一,还是二二的,今年二十二岁了吧?过了年二十三了吧?这么大的人了连字都不认识,随便拉个小学生出来都比她有文化。她在学校肯定是班里的差等生,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家也没有,假如你娶了她,过年给亲戚拜年,上哪拜去?要文化没文化,要家庭没家庭,要长相吧也平常。小矮子一个,还没有我的肩膀高,一脚就踹飞她了。你说你怎么就看上这样的一个娘们,你什么眼光呢?你再瞧菲菲像韩剧里的女明星似的生得多水灵,不说别的,你看她那对咪咪有多大,多有手感,摸着多带劲,你小子不心动吗?”说着,潘天凤还戏谑地拧了一下我的胳膊,“说说瓦山煤矿的事吧,不管菲菲用什么样的手段,总之,她能从矿区领导手里把咱家的血汗钱给要回来。那个一一还是二二,她不也是小姐出身吗?她有这个本事吗?”
感动她?算了吧,我还是省点口水吧!我拍开了她的手,揉着痛处,愁眉苦脸没接话。
潘天凤又道:“像杨晓依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没有男人会要她的。就算侥幸嫁了出去,一个没有娘家当后台的女人在婆家呆着,那还不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很受罪的。如果你不要她,就没有人要她了,她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困惑你。她这是在讹你呢,我的傻弟弟。”
“小弟,我问你话呢,你有没有在听?”潘天凤很在意我有没有听她的讲话,不光说话时音词标准,说到重点时,还会拍打我的后背,“为了你这个破事,老姐我整天提心吊胆得睡不着觉,就怕你太年轻,一时兴起走错了路,等到了我这个年龄后悔啊!”
哇!有意外收获,话中之意潘天凤有后悔的事。
我扭过头,死沉沉地枕着枕头,眯着眼,懒洋洋地说:“老姐,你的想法我听得懂,但是,我的想法用你的脑子想上一辈子,你也想不明白。所以,我不说。”
“豪华公寓,宝马汽车,别人对你的仰慕,那种高贵的眼神,那种高调姿态,你的朋友们都跟在你的屁股后面马首是瞻。穿着名牌走在大街上,路人因为害怕蹭脏了你的衣服主动给你避让,开着宝马行驶在马路上,其他车因为怕蹭坏了你的车皮,主动给你让路。有钱人的生活,高人一等的感觉,神仙一样的日子啊!这些东西,这样的气派,难道你就不想拥有吗?”潘天凤说得津津有味。
“老姐,我真的瞌睡了,你饶了我吧!好吗?”我呢喃的声音。
潘天凤不悦:“你小子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我的脑子确实有病,而且,病得很厉害,你怎么才发现呢?”我合上了眼皮,呜了一声,“老姐,你快回去睡吧!”
潘天凤站了起来,坚定地声音:“就算依依那个表子一分钱不和你要,白跟了你,省下了彩礼钱。买了房之后剩下的钱,搞装修,买家具,摆酒宴,只够你选一样。我提前告诉你,你要是敢娶依依这个表子进门,不要说我留在家里的彩礼钱不能动,就算老妈老爸哭着到我家向我借钱,也分文不借。”
这句话,把我的瞌睡虫彻底惊没了,我转过身,坐了起来,瞪了过去,口气生硬:“潘天凤,我说过要向你借钱了吗?自作多情。”
潘天凤的话音咬牙切齿,点指着我额头的手指颤栗不已:“行,行,你小子有种,咱们走着瞧!”
《致依依》是改编的纪实作品,有人问我改编力度最小,最真实的角色是谁?
我不用说,你也能悟出来吧!
对了,就是她一一潘天凤。
她很现实,她的观点代表着大众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