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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天是亮了,鬼知道现在是几点。
我枕着扶手,身上盖着菲菲的貂皮大衣,平躺在沙发上。
保暖内衣的衣摆被卷了三卷掀在肚脐以上,裤子保暖秋裤内裤统统被褪到了膝盖处,裤带一端垂在地下,鞋还穿着。
菲菲穿着白色的紧身保暖,披着我的黑色皮衣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将爱疯5搁在桌面上,右手无名指划着屏幕,左手叼着一只软中华。
桌面上摆着一个展开的记事本,本子上有一只圆珠笔,烟灰缸里的烟头都堆成了山。
我极力地咬紧牙关,极不高兴地盯着她,不语。
“穿好裤子吧!我都给你弄干净了。”菲菲瞅着手机屏,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舔干净的?还是擦干净的?
一个大男人居然让一个女人这样的戏弄,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
我抓住貂皮大衣的一个角,不客气地朝着菲菲的脑袋扔了上去,怒骂道:“你这个人是不是心理变态?”
菲菲用右臂挡了过来,将大衣团在了怀里。又将只剩半支的中华烟架在烟灰缸上,蹙着眉,轻轻地扑打着刚才接大衣时,不小心垂到地上的袖子上的灰尘。
我提着裤子站了起来,理好了保暖内衣,气急败坏地地瞪着她,正准备向她发难时。
菲菲低着头,从容地在双腿上叠着大衣,不疼不痒,语气平和地说:“潘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现在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
正中了我的下怀,这个菲菲太精明了,做起事来滴水不露,有条有理。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就算有再大的怒火,我也要忍着。
可是,还不等我开口,菲菲又劫了我的话,矜持地说:“潘哥哥,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即不懂事又惹你讨厌的小姑娘了,我知道强拧的瓜不甜,你放心吧!今天我和你上床的事不会和任何人提起,也不会拿这个事去你家讹你。”
先说正事,我慌张地说:“菲菲,我想和你借点钱。”
“借?是拿吧!”菲菲谑笑。
“不,是借。”我忙说。
“想借多少,你说。”菲菲认真地问。
“五万。”我朗声说。“等我赚到了钱,一定会还你的。”
菲菲浅摇着头,说:“你连固定工作都没有,打算怎么还我这笔钱?”
我哀叹了一声,一脸沮丧。
“还有,你突然间借这么多钱要干嘛?”一开始不问,现在才问。菲菲是在掐着时间点,掐着我最难堪的时候问最为难的问题。
“菲菲,你别问了,能借就借给我吧!我急用。”我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焦虑地说。
251。第廿六集依依的归来()
“好,我不问了。”说着,菲菲掏出钱包,取出一张银行卡,搁在了桌面上,“这张卡里有六万三千四百五十一块,是我的爸爸临终前留给我的嫁妆钱,你需要的话,拿去刷吧!”
故意的。
“这种钱,我不能收。”我说。
菲菲和声问道:“怎么了,你不是要借钱吗?我借给你了。”
我无奈地眨了眨眼皮:“菲菲,你能把自己赚下的钱借给我吗?”
菲菲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农行卡,往桌子上一搁:“这张卡里有整整五万元,密码是我的生日后六位。”
“好吧,谢谢你了。”说着,我伸过手正准备拿卡时。
菲菲将桌面旁边的记事本推向了我这边,又从桌子下面拿出了印泥,一边拧开印盖,一边说:“我们打个借条吧!签了字,再按个手印。”
“好吧!我签。”应声后,我拿过本子,便开始大秀书法。
刚写起日期与金额数目,菲菲突然临阵换帅,“再加个条件吧!”
“什么条件?”我又问。
“把你那套经适房押给我,什么时候还了我钱,我什么时候退你房。”菲菲严肃地说。
“你懂不懂法律,经适房是不能买卖的!”我说。
“我又不是买你的,只是借着住一段日子而已。我把玉龙花园的房子和家俱全卖了,现在也是租房住。”菲菲笑道。
“你住进去,我上哪住?”我问。
“这个跟我没关系,你爱借不借。”菲菲漠然在低下了头,语气平淡。
我的手死力地捏着笔杆子,不停地颤抖,双目聚光,冷静一定要冷静。只要这个字签下去,这个手印按下去,我就被她套住了。
这一招,够阴的。
笔杆子在手里紧攥着始终没有划下墨迹,沉思片刻,我毅然说道:“这个钱,我不借了。”
菲菲却笑了起来:“看来你还是不想对楠楠负责。”
我起身离座,气恼地说:“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还是我错了,我根本就不该来找你。”甫毕,我愤然转身,向门口走了去。
我站在卷门前,瞅了一顿也没有找到电源,便回身唤道:“给我开一下门吧!”
菲菲安然踱步而来,先进吧台搬起了空开,出来后,像淑女一样将双手搭在身前,美目凝注,情深似海地说:“潘哥哥,希望昨晚那一夜,我能怀上你的孩子。”
我浅闭着眼皮,昂起了头,无奈地说:“开门!”
“潘哥哥,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菲菲将五指拍在心口,强势的天性也会流露出软弱的一面。
我睁开眼,死盯着僵硬的卷门,话音如同空旷的酒吧一样死气沉沉:“开门!”
菲菲明白无论她再说些什么,我只会回答这两个字。她叹了口气,按下了电动开关。随着卷门的升起,沉静在黑暗中的眼圈被并不强烈的阳光灼伤出轻微的痛,随之,热泪横流。
女人让男人迷尖了,上法院一告,不是讹钱就是让那男的蹲监狱,钱也不少讹,监狱也蹲得不短。(尖:奸)
TMD,男人让女人给搞了,我上哪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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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医院的最后通牒里说如果今天再交不上医药费就要出院,但,说是这样说,现在又不是万恶的旧社会,有红太阳照耀着我们,怕啥?
医生和护士也不可能把人从病床上推下来,几个人抬着扔出医院吧!
楠楠的家人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让身边的朋友传过话,使我更觉得心里愧疚。
无论如何我也要在两三天里凑齐这批钱。
菲菲倒是提醒了我,将计就计,把房子押出去吧!
我就算是押给黑社会也不会押给她。
我打出租车回到了市五环,经适房小区。
……………………………………
“小弟开门!小弟开门!”老姐来了。
她来干嘛?雪中送炭还是落井下石?
就在我冥想这一会,潘天凤又砰砰地拍着房门,喊道:“你在不在家?开门。”
“来了,来了……”我正在网上找当铺呢,房产证还在电脑桌上搁着,便匆忙塞进抽屉里。
轰然开门后,潘天凤瞅都没瞅我一眼,挎着手提包,撞开我的肩膀便闯了进来。走到沙发前,将手提包往茶几上一搁,从包里掏出五摞钱,挨个叠在了一起。
我关上门后,吃惊地扑了过来。
“姐,你这是?”我的眼珠如轮,声音激动而狂热。
潘天凤微微叹息,美目中闪烁着溢彩的晶芒,声音清润如歌:“这里有五万,是我背着你姐夫悄悄从家里挪出来的,你拿去用吧?”
“姐姐!你——”这是我第一次这样亲切而真挚地叫全了“姐姐”这两个字,换作平常这样叫她,彼此都会觉得肉麻都会骂对方是不是吃错了药。
我只是这样打跌般呼唤着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表达这种心情。
“我们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亲姐弟,我不帮你,还有谁会帮你呢?”潘天凤凝视着我,眼圈泛红,声音哽咽。
“姐姐,谢谢你。”我微微地低下头,泣下沾襟。
“但是………………”潘天凤迟疑着,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姐,有什么难处吗?”我柔声问。
“我们是亲姐弟,有什么话还是说明白些好。如果是千儿八百的,我也就给你了。可是,五万这么多钱。”潘天凤眉心紧锁,嗫嚅道。
我沮丧地垂下双手,歉然道:“姐,这个钱我会还的。”
潘天凤的眼神黯如海水,气息很轻很轻地被吸起:“这样吧,你给我写个借据,万一哪一天泄露了,我在你姐夫那边也有个交代。”
“写吧,这是应该的。”我颌首应声。
“借据我已经写好了,你签个字就行。”潘天凤又从手提包的夹层里掏出了两张稿纸与一只圆珠笔。稿纸间还夹着一张复印纸一式两份,随之,将稿纸平铺在了茶几上。
借据的内容大致就是潘浪借潘天凤五万元人民币,时间,借款人,贷款人如何如何。
我在借款人处签了字。
然后,潘天凤又掏出了印泥,歉意地笑着:“小弟,再按个手印吧?”
我也笑了:“老姐,你这是干嘛,还怕我还不了你啊!”
潘天凤舌尖轻弹,媚笑道:“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如果我怕你不还钱,我就不借给你了,多按个手印也无妨的。”
“好吧!”之后,我用右手姆指蘸了一下印泥,摁到了自己的名字上面。
“下面那张复件也按个手印吧!”潘天凤将右手掌拍在稿纸中央,左手掀起页脚的右边,只露出了借款人的字样。
我伸过手在复件的名字上面毫不犹豫地按了一个手印,笑着说:“该你签字了。”
潘天凤拿起了稿纸,掀过了复件,端详着这张借据,笑得像荷花似的:“我就不用签了,亲姐弟搞得这么严肃也不好,知道你有还钱的心就足够了。”话罢,潘天凤将正本搁到了桌面上,将复件一折塞回了手提包的里层,拉起了两道拉链。
然后,我们闲聊了几句,潘天凤开车姐弟俩直奔市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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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六集依依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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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历,三月二十九日。(从现在起以回归阳历记时)
市一院,病房里。
医药费全交齐了,楠楠的身体也渐渐康复了起来。
我守在病床前,含着泪凝视着她渐渐发光的眸子,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浪浪,我对不起你。”这是她睁开眼睛后,和我讲得第一句话。
“不,楠楠,是我对不起你。”我流着眼泪,微笑着。
“浪浪,我们结婚好吗?”楠楠注视着我的眼眸,矜持地说。
“这个,这个,”我迟疑着。
之后,从她那紧闭的双眼里滚下了两行热泪,声声断魂,楚楚怜人:“我还是死了算了!”
“楠楠,我娶你。”我猛然昂起头,极痛快地答应了她。
之后,我们互视着对方的眼睛,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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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后最少还要留院观察两个礼拜。
期间要吃好喝好,保持良好的心态。
这些天,我一直在医院陪着楠楠,就像前段日子依依离开后和我被砍在家时,她一直在经适房里陪我一样。
人情总是要还的,瞧瞧我说得是什么话,哪里有这么刻板。
我还买了一张折叠床,晚上就睡在她的旁边。
白天的时候,守在她的身边喂汤喂药,讲些小故事小笑话给她听。
四月十三日,上午,九点半。
“别,别,你别动,让我和咱姐来打理吧!”楠楠要去搬折叠床,我急忙阻拦。
“来,小浪浪,我们一起把它折起来。”谢瓜瓜端起了折叠床的另一角。
楠楠要又去将水杯,毛巾收拾进袋子里。
我一边组装折叠床,一边唤道:“宝贝,你坐一会好吗?等会我和咱姐会收拾的。”
252。真的是最后一次()
楠楠撅起嘴:“医生说我可以做些简单的家务活。”
“那是没人的时候,只要有我在,你就乖乖的给我呆着。”我浅笑着。
谢瓜瓜轻笑着:“来,我打帮你收拾吧!”
我将折叠床夹在右腋,楠楠挎着我的左胳膊走在前面,谢瓜瓜提着杂物袋子跟在后面。
刚走医务大楼没几步,楠楠突然回首,撇着嘴责怪道:“姐,你老跟着我们干嘛!好讨厌噢!”
谢瓜瓜不解地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敢顶嘴了。”
楠楠脑袋一甩,娇声娇气地说:“谁是小丫头了?我是大女人,以后不准你再这样叫我。”
谢瓜瓜摇头轻笑。
“电灯炮。”楠楠的脑袋扭向天空,望着冬北归的飞鸟,谐谑地说,“三千瓦的电灯炮。”
谢瓜瓜对我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