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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言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薄正擎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太怪异了,明明刚才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变成了这样?
这也真是太奇怪了点吧。
“你你是嘟嘟?你妈妈,叫你嘟嘟?”薄正擎声音中的沙哑和颤抖更重了,更让林泽言觉得有些心惊的是,此时此刻的薄正擎,他说话起来,总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林泽言的心也有些慌,他实在是不明白薄正擎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像是薄正擎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这么惊慌失措呢?能有什么事情,能让薄正擎如此惊慌失措?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泽言连忙追问:“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你你别太着急了。”
电话那端再一次沉默了起来,薄正擎好像是被问住了一般,久久都没有声音。
林泽言完全摸不着头脑,他那聪明的脑瓜子也完全想不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薄正擎会变得这么奇怪?
真的是太奇怪太奇怪了啊,他跟薄正擎接触这么久,还真的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对,就是失态。
用别的词,已经完全不能形容此时薄正擎的这种状态了,林泽言唯一能够想到的适合的词,就是失态。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林泽言是怎么都想不到问题会出在他这边,他想的只是薄正擎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这么失态?
思来想去绞尽脑汁都想不通了之后,林泽言还是决定直说,直接就问。
“薄正擎,你到底怎么了?”林泽言的声音有些不客气起来。
尽管薄正擎逼他,要挟他,让他成为薄正擎的养子,甚至从法律上剥夺了他和林语苼的母子关系,但林泽言并不恨薄正擎。
作为一个心智超出常人的小孩子,作为一个喜欢帝恒这样残酷掠夺的公司的小孩子,林泽言其实更欣赏丛林法则,他天生就该是狼,是猛虎,是猎豹,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他可以不鄙视弱小,但他更向往强大。
薄正擎比他更强大,薄正擎站在比他更高的位置,所以薄正擎用自己的能力让他不得不屈服,林泽言真是一点儿都不会感觉到恼恨,他只会正视自己的弱小,如果他也站在薄正擎同样的高度,甚至是比薄正擎更高的高度,那么薄正擎还能够对他以势压人吗?
显然不能了。
可是现在,薄正擎所在的位置要比他高出太多太多,所以薄正擎对他的掠夺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换做是他的话,他站在薄正擎这样的高度,当然也会随心所欲,别人的想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也是完全不需要考虑的!
因此林泽言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恨薄正擎,即便是他和林语苼在法律上的母子关系被剥夺,那又如何?他和林语苼之间又不是靠着法律上的母子关系来维系的,他们血脉相连,更重要的是,他林泽言愿意承认林语苼是他的母亲,是他最重要的人,那么不管法律上是如何,对他林泽言来说,一切都不会改变!
这就是林泽言。
法律上的关系,对于林泽言来说就只是一个形式而已,真正重要的永远不是那些僵死的条文,而是他林泽言的想法。
他一点儿都不恨薄正擎,相反的,他崇拜薄正擎,他欣赏薄正擎。也正是因为他心中对薄正擎没有任何怨恨,他才能够用如此平和的态度对待薄正擎。
直接叫薄正擎的名字,在别人看来那是不礼貌的行为,可是在林泽言看来,却是很正常的,他不也直接叫林语苼的名字么?他重视的人,他才会如此称呼,而陌生人,他一定会乖乖地叫尊称敬称的。
“薄正擎,你到底怎么了?”林泽言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实在是这人太奇怪了。
电话那端的薄正擎似乎一直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很低很缓:“你的小名,叫嘟嘟?”
“嗯。”林泽言的这一声有些不情愿,刚应了下来,他立刻就说,“我告诉你啊,不准这样叫我!好吧,私下里你可以这样叫我,但是但是在外面,或者是有别人在的时候,你绝对不准这么叫我,我会翻脸的!”
林泽言的声音非常认真,非常严肃,完全没有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电话那端的薄正擎却猛然闭上了眼睛。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第一次去林泽言家里的时候,林泽言的姥姥,那位林老太太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说嘟,可是第二个字还没出口呢,林老太太就看到了他,于是林老太太立刻改口,叫泽言。
还有去动物园,那个小女孩在见到林泽言的时候,第一时间也说了一个嘟字,可是看到他了,那小女孩也立刻就改口了
嘟嘟,嘟嘟。
这两个字简直如魔咒一般,紧紧地箍在了薄正擎的心上。
会那么巧吗?
“这个名字很奇怪,谁给你取的?”薄正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一点,可是根本没有办法,他此时的大脑完全就是一盆江湖,根本就平静不下来。
他这么多年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这一刻完全溃不成军,更加恐怖的是,他现在其实还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一种在听到嘟嘟这个名字的时候的一种古怪的直觉而已。
薄正擎甚至完全不敢想象,如果,如果他真的听到了某个消息的话,他会不会心跳骤停?
可现在薄正擎压根儿管不了那么多,他捏着手机的手已经用尽了全力,若非是手机是特制的,说不定这会儿手机都已经被他给捏爆了。
“我妈妈。”林泽言有些不太情愿提起这个话题,“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取好了你能别问了吗?很尴尬。”
听着林泽言的口气,薄正擎很想笑,可是这会儿他却实在是笑不出来。
“嘟嘟嘟?你现在医院?”
“嗯。”林泽言对薄正擎这马上就改变的称呼翻了个白眼。
“我不去瑞士了。”薄正擎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我想见你,现在。”
“啊?”林泽言傻眼了,他眨了眨眼睛,格外无语,“不是昨天才见过吗?”
“我现在又想见你了,不行吗?”薄正擎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林泽言忍不住望天,这人可真任性。
他叹了口气:“那好吧,不过你要见我的话,得你过来,我要陪林语苼,暂时不能去找你。”
“嗯。”薄正擎挂断了电话。
林泽言莫名其妙地把手机还给了保镖,他飞快地走到了林语苼的跟前
而此时,挂断了电话的薄正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几分钟之后,他终于再次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给我做一份亲子鉴定。还有,有关林泽言和林语苼的资料,立刻给我重新整理一份,有多详细就要多详细!”他的声音阴沉道了极点,还带着些许的颤音。
电话那端人不敢有任何违逆,立刻答应下来。
薄正擎却好像是脱力了一般。
他又拨通了一个号码:“立刻给我申请紧急航线,我要去s市,现在。”
第404章 这真的不是幻觉!()
即便是申请紧急航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申请下来的。
s市乃是国际化的大都市,a市飞往s市的航班还是挺多的。在申请航线之前,先查了航班信息。
碰巧在半个小时之后有一班从a市飞往s市的客机,只是不巧的是,没有头等舱了。
不过这根本不是问题,搬出薄正擎的名号,头等舱里有的是客人愿意让位。
这些事情薄正擎都不需要知道,他只要结果!
结果就是,半个小时之后,薄正擎顺利上了这班飞机。
一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
刚刚从s市离开没多久的薄正擎,再一次站在了s市的土地上。
从机场出来,他就进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子飞快地在夜色中行驶
林老太太的手术最先做完。
手术非常成功,林语苼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可是还要等林老爷子的手术结果。
这一天,这个夜晚,可谓是心力交瘁。
林泽言也没有睡,一直陪着林语苼。
薄正擎到医院之前,手机上传来了一份调查结果,其实这份调查结果跟之前的并没有太大区别,真正的区别是,上一份调查结果薄正擎压根儿就没看,而这一份,他仔细地看了。
dna鉴定当然没有那么快,因为才刚刚拿到林泽言的生物样本,带有毛囊的头发。是跟着林泽言一起的那个保镖拿到的,这会儿才刚刚送检。
车子就停在医院的门口,薄正擎颤抖着手,打开了手机上的文件。
林泽言和林语苼的资料,顿时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可是薄正擎却什么文字都没有看得下去,唯一看到的就是上面林语苼的那张照片!
照片是从晋诚集团的人事部那边拿到的,是林语苼在晋诚集团留下的档案。
薄正擎的手指按在了那张照片上,长按,保存。
他的指腹在照片上来回摩挲
照片上的她,跟记忆中的她比起来,更瘦了,化着淡妆,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看起来就跟普通的白领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薄正擎的心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生拉硬拽着,疼得他几乎受不了。
这是她,是她!
他一眼就能认得出来,别说她只是气质稍微变了一点,就算是她真的变得面目全非了,只要让他看到她,他就一定能够认得出她!
就如同是现在。
薄正擎的手指不断地摩挲着这张照片,大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他之前怎么就会不看林泽言的资料?明明调查资料都放在他的面前了,可他愣是没看。
哦,当时不看是因为完全不在意,完全不在乎,他根本不在乎林泽言是谁,也不在乎林泽言的家人,他让人调查只是例行调查
现在,这份资料重新摆在他的面前,薄正擎却只能无语,对他自己无语。
其实这会儿dna已经不用做了,嘟嘟肯定是他的儿子。
那个聪明到极点的小子,是他的儿子。那个他非常喜欢的小家伙,竟然是他的儿子!
也对,只有他的儿子才会如此聪明如此优秀,如此让他欢喜。
曾经,拨正iq那个无数次地想过,如果周声声没死的话,会是什么样子。他们一家三口会不会很快乐地生活,幸福美满?
可是没有如果。
周声声死了,他亲眼所见。
那份如果成为了他心中最难以平复的苦涩,这种苦涩让他完全无力招架,苦涩到了极点啊
痛苦,悔恨,懊恼,自责无数种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让他备受煎熬,让他彻夜难眠。
这几年来,他甚至都不敢去向那个名字,不敢去想那张脸,他甚至都不敢梦到她可是偏偏,她几乎夜夜入梦,反反复复地折磨着他
可即便如此,他却还是痛并快乐着,他不敢让她如梦,可他又渴望让她进入他的梦境,渴望在梦中看到她
容镜说他只是在加深自己对她的执念,这对他的心理疾病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他的狂躁症变得越来越严重。
可是他怎么舍得将她割舍?
况且,也不是他嘴上说舍得,心中就真的能舍得的。根本舍不得,完全舍不得!
这些年,她死亡的这件事情反反复复地在他的心中来来回回地闪现,他就像是受虐狂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去想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那一天,从头到尾,任何一秒钟,他都反反复复地想了无数遍,她的声音,她的话语,她的表情
有关她的一切,都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播放着,一刻都不曾停歇。
他曾无数次地想过,有一天她若是完好地站在他面前,会怎么样?可是他有根本就不敢想。
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而今,这份如果真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薄正擎从未有过的惧怕。
是的,在面对强大得能够支配一切的父亲时,他没有惧怕;在脱离父亲和家族独自闯荡时,他没有惧怕;在历尽千辛万苦亲手开辟创立暗组织时,他没有惧怕
可现在,他却惧怕了。
惧怕这份如果。
如果这是假的呢?
如果这是一个骗局呢?
如果这是有心人一手导演的好戏呢?
如果她根本没有活过来呢?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幻觉呢?
事到临头,薄正擎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懦弱,如此忐忑,如此不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