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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支持正版,版权归作者所有!鬼降
虽然离开学校以后再也没有回去过,但是我还是经常想起熙园的落叶,想起燕园的残荷,想起一堂堂偷着写笑话的政治课,一次次善意的恶作剧,一个个幻想爱情的女孩,还有那些讲恐怖故事的夜晚。我们既幻想过白马王子的降临,也幻想过降妖捉怪的惊险。然而这一切竟然就逝去了。谨以次文与陪我共度四年美好大学时光的,现在生活在世界上五个不同国家的,六位室友共勉。
从一教回来的路是很幽静的。多数同学都喜欢人多,离宿舍近的二教和三教,但是我却喜欢一教。
周末的一教几乎没有什么人,也许是关于一教对面的那一片桃树林的传说让人们望而却步。桃书林里似乎曾经吊死过几个人,还有人说他们在树林里遇见过鬼,所以桃树林又叫快活林。
但是我今天却向林中走去。周末的校园本就清幽,林中除了我没有别人。淡淡的月光穿过浓密的书叶,在地上撒下一片片苍白的影子。没有风,也没有声音,只有我的脚步在轻轻的响。世上有很多人都惧怕黑暗,但是又有几个人真正知道黑暗后面有什么?
我向着桃林深处走,那里枝浓叶密,月光也渐渐透不进来了。一阵清风拂动树叶,在一片沙沙声中,我仿佛听到一生叹息。我立住脚,向远处望去,在离我50米远的一棵大树下,立着一个白影,有着窈窕的身材和一卷长发,在春风里静静的哭泣。是一个伤心的人,还是一个凄苦的魂?无论怎样,我想我都不应该打搅她。
于是我站在了原地,默默的看着她。突然,一双手从背后重重的拍在我肩上,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个老头。
“同学,这么晚了,还不回宿舍!”他板着脸说。
真衰,大概碰上了巡夜或者看园的了,我想。
“我这就回去。”我尽量灿烂的笑着说。
“那边走大路去,女同学,没听说过这里闹鬼吗!”
“是,是,是。”我答应着往大路走,心理却想:你吓唬谁?
离开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白影站的地方,女孩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大树和他的一根常常的向横伸展的树枝很适于上吊的一根。
虽然已经很晚了,宿舍楼已经熄灯了,好在宿舍的大门还没有关,否则又要给看楼的阿姨骂。回到宿舍,星星已经睡了,青娅还点着蜡烛看书,其他的室友都是本地人,周末回家去了。
“周末还这么用功?”我问青娅。
“不用功不行呀,”青娅抬起头来,用手缕了缕鬓角的长发,柔声回答我说,“不卖力会赶不上的。”烛光映红了她的脸,她长长睫毛下的那一双明眸在夜色中格外明亮。
我笑了笑独自上床去了,但是看着青娅我却睡不着。青娅和这里的多数学生一样,为进了这所大学骄傲而紧张。能到这里读书可能是这里每一个学生长久以来的梦想,但不是我的。
我儿时的理想理想并非想要读大学,留在大城市,找一份好工作,因为这一切虽然美丽,但离我的世界却是那么的遥远。我生活在云南的一个偏僻的村庄,也许对很多人来说,那是一个遥远而神秘的地方,但那里有我的亲人和我的梦想。
我的理想是成为成为那里的女巫,真正的女巫,本来我的理想几乎都要实现了作为那个小村落里的女巫的女二,成为一个女巫是理所当然的事。女巫在那里是一种神圣而世袭的职业,一个女巫会在适当的年纪生下一个女孩作为自己的继承人,没有人会过问谁是小女巫的父亲,也或者她根本就没有父亲。所以从我记事起,我就在为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巫而努力。但是在我8岁的时候,妈妈又生了一个女儿,她对我说:“女儿,你不能做女巫了,因为神启示我你不属于这里,远方在召唤你,我死后,女巫的职位将由你妹妹继承。”
就这样我失去了做女巫的资格,被送到很远的地方去读小学,中学,然后又按照妈妈的意思来这里读大学在我们那里遵从女巫的话是习惯,也是美德。但是在内心深处我不想读大学,我还是想做女巫,我羡慕甚至妒忌我妹妹。
“我们明天去公园划船吧!”为了把自己的思路从多姿多彩的女巫生活中拉回来,我这样问青娅。
“不行呀,明天我答应了张阳去看足球赛。你明天问问星星去不去吧。”
“奥,难怪今天这么用功,原来明天有约会!”
…鹊桥仙
回复'4':青娅的脸红了。烛光下显得格外美丽,青娅真是个美人,我想,要是能象她这么漂亮,不当女巫也罢。
晚上回宿舍的路上,在桃树林边上碰上张阳和青娅,青娅眼泪汪汪的好象在哭。张阳是我们系研1的学生,到车站去替新生搬行李的时候大家认识的,他见过青娅以后就穷追不舍,跟我们宿舍其他人也都混的挺熟。想着时候不早了,桃树林一带不太安全,我就走过去开玩笑说:“张阳你又欺负我们青娅小姐了?”
张阳还没开口,青娅就说:“不是的。。。”
我刚想取笑她,就听见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张阳背后传来:“这么晚了,男男女女聚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学校,谈三角恋爱到别处去!”
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一抬头看见是昨天晚上碰见的那个老头,立刻就想跟他理论,可还没等我开口,张阳就一把把我拉倒一边,然后陪着笑脸对那老头说:“大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就走。”说完拉着我们就走。
等看不见老头了,我气哼哼的问张阳:
“干什么拉着我?”
张阳说:“你别惹他。他脾气怪在学校出名。再说他其实也挺可怜的。他原来是东南亚的华侨,回来在咱学校教书,原想为祖国做贡献的,没成想碰上文革,受到迫害,他爱人受不了,上吊自杀了,死的时候还怀着5个月的身孕。人死了也就算了,可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么缺德,半夜里偷着那火烤尸体,听说送去火葬的时候,尸体都烤干了。他后来就一直郁郁的,文革结束后落实政策,给他平反了,让他教书,他不肯,说脱离岗位时间太长,情愿替学校载花种数。这桃树林里的树,还有燕园里的花,好些都是他栽的。”回到宿舍以后,青娅说:“对不起,今天连累你挨骂。”
“没什么。咱俩谁跟谁呀!你今天跟张阳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听他讲他以前女朋友的事情,听得有点伤心。”
“怎么?”
“她大一的时候认识一个女孩叫黄杉,是个很优秀的女孩,两个人感情一直很好。那个女孩成绩很好,门门功课都拿A的,可是大二的时候,有一门功课得了B,结果哭得很伤心,张阳哄了哄她,以为她没事了就走了,谁知她竟然跑到桃树林里上吊自杀了。”
青娅说完叹了口气。
我虽然觉得为了这种原因上吊未免可笑,但当着青娅得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也叹了口气。
“他还说,”青娅幽幽地说,“我和黄杉长得很象。”
望着青娅纤长的身材,乌黑的长发,盈盈的泪光,还有微红的双颊,我想她一定还有一句话没对我说,那就是青娅一定比那个女孩漂亮。
星期三的下午上高数,我因为中午到图书馆还书,过期三天,罚款一毛五,我给了图书馆的阿姨两毛钱,她一时没零钱找我,我赶着上课,就跟她说别找了,可是她特认真,硬是不让我走,反箱倒柜找出了五分钱给我,结果我上课迟到十分钟。
在楼到里就听见人声鼎沸,一进教师,没看见老师。青娅脸色苍白的坐在教师的一角,旁边我们宿舍的绵羊似乎正在安慰她。另一边也是我们宿舍的小草正眉飞色舞的讲着些什么,周围围了一大堆人在听。我赶紧跑过去问绵羊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她们三个今天中午很早就出来了,想占一个第一排的座位,到二教楼下的时候绵羊停下来买冰棍,小草和青娅先上楼,她俩一进教室,就看见高数老师仰面倒在讲台上,圆睁着眼睛,神情恐怖,面无血色,衣领也好象被撕烂了,地上没有血迹,青娅吓得惊声尖叫,幸亏小草胆子大,赶快去叫了人来,把高数老师抬走了。
…鹊桥仙
回复'5':下午的课没上。
晚上听说高数老师死了。
有人说是脑溢血发作死的,有人说是撞见桃树林里的鬼吓死的,也有人说是被吸血僵尸咬死的。
当然,后两种说法基本没人信。
不过周五上午的高数课也上不成了是肯定的。周四晚上熄灯后,大家依然围做在桌边,不想睡觉点着蜡烛聊天。
“你们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呀?”青娅显然还没完全从惊吓中恢复。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平日慈祥的高数老师的离去,使大家开始严肃思考这一问题。
这个答案我是知道的,不过我还不想说。
“田老师还说让我放假到她们家去吃饺子呢。”花猪黯然的说。
花猪的爸爸也是学校的老师,所以她跟高数老师比较熟。
“田老师对学生真好!”小草感慨说,“听说她命很苦。”
“是啊,”花猪接过话头,“她先生很早就过失了,她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把女儿带大,结果四年前她女儿就因为一门功课没考好,上吊自杀了,没想到她自己也。。。”听到她女儿的事,我心中一动,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青娅,青娅似乎明白我在想什么,冲我点点头。
“不如我们请碟仙吧!”绵羊提议。
“好啊,这样就能弄清田老师是怎么离开我们的了!”一向和田老师感情很好的花猪说。
“你们别闹了,万一请上来的不是田老师,是厉鬼怎么办?”我反对说。一方面我认为请到田老师的概率几乎为零,令一方面我的知觉告诉我,探究田老师之死,可能会带来灾祸。
但是其他人热情都很高,就连星星也举双手赞成。
绵羊对请碟仙显然是个外行,以至于从焚香到开坛整整搞了1个多小时。等大家每人伸出手指放在碟子上已是午夜。我偷眼看了一下窗外,今夜没有月亮,屋里只点了一只蜡烛,那种气氛说不出的诡异,我好象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碟子突突突地跳了起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第一次请碟仙,我能感觉到有些人的心也在跟着突突突的跳。
“你,你是田老师吗?”绵羊小心翼翼的问。
碟子噌的一下划到了“不”字上。虽然请碟仙在我们那里并不流行,我还是感觉这个碟仙有点儿怪。
听说请到的不是田老师,大家有点儿失望,同时也松了口气。绵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问什么。为了不让她问出什么招灾引难的问题,我开口说:“请问碟仙,绵羊今年是不是会遇上白马王子?”
碟子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不”字上。
其他几个女孩已经忍不住笑,绵羊瞪了我一眼,问:“请问碟仙,鹤影什么时候出嫁?”
碟子又转了起来,这次转的很慢,好象在犹豫什么,我心中默念:“不许说!不许说!”
果然,碟子指了“不知道”三个字,我很得意地看着绵羊,绵羊很失望,随口又问:“那请问青娅今年地运势如何?”
碟子飞快地转了起来,转了不知道多久,搞地我都有点烦了。忽然,我看到正对着我的那面墙上渐渐出现了一个白影,烛光下白影越来越清晰,慢慢的从墙里突出来,然后那一席白裙和一偷长法向我飘来。
她停在青娅身边,伸出一只手指,放在碟子上,她的手指是那样的修长,白皙,没有血色。
我感觉到一股力量,她的力量,拖动着碟子,然后碟子支出了四个字:“祸不单行”。
我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她,那一瞬间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那是一张怎样苍白而美丽的脸呀!但是这张脸上却写满幽怨,她的眼里满含泪水,仿佛承受这无边的痛苦与忧伤。
“那我的运气如何呢?”花猪忍不住问。
她摇了摇头,好象在轻轻的叹息,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中划落,我的目光顺着那一滴眼泪落下去,却看到碟子又指出了四个字:“死于非命”。
…鹊桥仙
回复'6':我惊讶地看着她,她那张美丽地脸陡然变形,眼睛滚圆,突出眼眶,几乎就要掉下来,嘴张地老大,几乎占了半张脸,嘴里一颗颗都是獠牙,难以形容地恐怖。她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但我听不道一点声音。她的牙齿一颗颗脱落下来,原来长牙齿的地方流出绿色的黏液,看的我想吐。
我终于忍受不了,抓起碟子向她扔去。
“走开!”我喊。
碟子撞在墙上,哗啦一声碎了。她消失了。
“你怎么了?”青娅很小心的问,从她的眼神里我感觉到自己的脸色一定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