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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对时间好像分外敏感,在我数到四十六的时候,那水流的声音终于渐渐停止,也就是说,慕恩的这一泡尿至少尿了四十六秒钟,可见他膀胱里的存货有多足。
事毕,他抖了抖身子,长长地舒了口气,听起来很心满意足的样子。
在确定我没有偷看他以后,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洗了手,就出去了。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就像跟在小皇帝身后伺候着的太监似的。
刚出门,却意外地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他正背对着我们靠在墙边露出半个身子,从衣着看,应该就是刚才在厕所里方便的那位。
对这个扬言要把他“游街”的男人,慕恩显然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只见慕恩皱了皱眉,绕过他就往外走,就跟没看到似的。
可是我总觉得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虽然觉得有些不太礼貌,可是走过去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是那一眼,我的脚步就顿在了原地,再也挪不动了。
慕恩走在前头,没想到我会忽然停下,手上的针头就这么被带了出来。
“蠢女人,你干什么!疼死我了!”
慕恩在前头嗷嗷直叫,我却没心情理会他,直勾勾地看着站在那里的男人,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也大大方方地任我打量,片刻后,他忽的走上前来,笑着对我说:“小矮子,好久不见。”
“储储谦?”
我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眼前这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心里翻涌起无数情绪。
“嗯哼。”他耸了耸肩,“上次送你的大礼还行吧?金碧辉煌可是个很有情调的地方。”
所以说,上次打电话给我的,真的是他?
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应该是早就知道慕九言就是景盛这件事了,而他会在电话里危言耸听对我说那些话,恐怕也只是激我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生气的,可是比起生气,知道他没事,真是太好了。
想起上一次在金碧辉煌发生的事,我只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想他应该不知道后来慕九言跟着慕七夕走了的事吧。
储谦像是还要再对我说些什么,那头,慕恩忽的冲了过来,挡在我面前,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架势。
“喂,你不要对她图谋不轨哦,她现在已经名花有主,以后还有我这个第一顺位在排队等着,再怎么轮都轮不到你的,你死心吧!”
我伸手想去拉慕恩,可他却犟得要死,动都不动一下。
储谦玩味地看着他笑,随后弯下腰去,轻声道:“你就是慕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说着,他还意有所指地朝我这头看了看:“看女人的眼光跟你老子一样差。”
他语气里的挑衅,傻子都能听得出来,我是被他讥讽惯了,听着也没多大感觉。
可慕恩就不一样了,只见他很机警地眯起眼,反问:“你是谁?”
语气之中,隐隐透着一股火药味。
储谦挑了挑眉:“想知道我是谁去问慕九言啊,他知道。”
听到慕九言的名字,慕恩忽的不说话了,只是转身抓起我的手,拉着我就往外走。
别看他个子小小的,力气还真不小,我又怕把他拽倒,只能让他拉着走。
边走,我还边回头看储谦,他也不追上来,只是淡定地站在原地朝我挥了挥手。
其实,我心里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储谦的,比如他是怎么从景柏霖手里逃出来的,他又是怎么跟景盛联系上的,怎么知道他变成了慕九言的
可是后来想了想,这些事情的原委本来就不该从储谦嘴里听到,也就没有执意去问。
眼见着慕恩一路要把我拉出医院,我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捏着他的半袋盐水袋:“慕恩,走错方向了,盐水还没挂完呢。”
他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跟头蛮牛一样还在往前头冲。
我见状,大声吼了起来:“臭小子,我大半夜带你来医院看病,你好歹尊重一下我的劳动好吗?!”
这下子,慕恩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转身,问我:“刚才那男人你认识?”
我点了点头:“嗯,一个老朋友。”
慕恩一听,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确实挺老的,一点也不适合你。”
顿了顿,他又不太放心地问我:“你应该不喜欢他那种类型的吧?一看就知道是花心大萝卜,而且又不会说话,爱得罪人,长得也没我好看”
后面就是他对储谦噼里啪啦的一顿数落。
“慕恩同学,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很好奇,储谦也不过是说了一句要把他拉去游街而已,又没有付诸行动,这小子怎么就能对他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慕恩看着我,忽然就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的偏过头去,有些闷闷地道:“挂盐水往哪头走?我不认路。”
看着他那副倔强的模样,我心里一阵发笑,不过没真笑出来,怕这小子跟我拼命。
回到医疗室,在护士给慕恩重新输液的时候,我才发现慕恩原来吊针的地方肿了一片,当即就自责得无地自容。
那护士本来就对我印象不好,这会儿更是直接给我甩起了脸子:“就算不是自家的孩子,也不能这么虐待吧?”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的不对,我也不想辩驳,就没有吭声。
倒是慕恩开口替我说话了:“这是我自己搞的,和她没关系。你们能不能别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人?看事情只看表面,那些没文化的p民也就算了,做护士的也这么肤浅吗?”
我想拦他,已经来不及了。
那护士好心被当驴肝肺,脸顿时就沉了下来,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等她走后,我小小声地对慕恩道:“小伙子,你说话向来都这么口无遮拦的吗?”
没想到,他只是瞄了我一眼,道:“我这已经嘴下留德了好吗?真是的,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轮得到她来教训你吗?”
虽然这一回他是为了我,可是我心里终于也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会被人揍成这样了,这其中,他这张臭嘴应该功不可没。
想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看他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也是恨不得能打他一顿的。
只不过,这世上的人,不可能每个都跟我一样这么能忍,所以他变成了猪头。
不过吐槽归吐槽,那些打他的人,还是不能纵容的。
“慕恩,这件事我想我们该报警还是去报警,那些人你是认得出来的吧?你别想骗我,不然你怎么找他们报仇!乖,听我的,这次他们能把你打成这样,下一次,他们就能真的把你打死打残了!”
一提起这件事,慕恩就又不说话了,无论我怎么苦口婆心地劝,他打定了主意不说话就是不说话。
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不会乖乖配合的了。
等挂完点滴回去,已经已经近五点,虽然天空还是很黑,不过空气中依稀已经有了清晨的味道。
出门的时候,慕恩见我瑟瑟发抖的样子,执意要把他身上披的毯子给我。
我拗不过他,提议我抱着他,两个人一起裹着。
他嘴里一边说着“我是男子汉才不需要你抱”,一边却向我伸出了双手
这口是心非的功夫也是没谁了!
等我抱起他,他用毯子把我们俩裹了个遍,他又轻声道:“我这是为了让我们俩都不要感冒才勉为其难的。”
“嗯,我懂。”
我点了点头,累得根本就不想和他辩解。
“真的,我一点都不想被你抱,也没有觉得被你抱着很舒服。”
这小子真是!!
他难道不知道这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明明平时看起来精明得跟个人精似的,这会儿却表现得像白痴。
我没理他,专心等车。
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一辆出租车,我抱着他坐进去后,报了地址,车子就开始飞驰。
我实在是困得不行,才十几分钟的路程,上下眼皮都直打架了,意识涣散到不行。
之后,还是慕恩在我耳边说了一声“到了”,我才恍然回过神来,付了钱下车。
刚下车,就在公寓楼下停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子没有熄火,看样子车主人就在里面。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亮,我怕来往的人越来越多会被认出来,也没多做停留,抱着慕恩就往公寓里头走。
可就在经过那辆迈巴赫的时候,车子一侧的车门忽然从里头被人打开,直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紧接着,一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夏小姐,幸会。鄙姓宫,叫宫久烨,不知道我有没有这种荣幸和你共进早餐?”
第135章()
男人穿着一身银灰色的手工西装,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让他原本棱角分明的五官看起来柔和了一点,也斯文了一点。
总体而言,这是一个长相相当帅气的男人。
他说他姓宫,这个姓并不常见,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
可是看他的年纪,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应该不是慕九言的生父。
“我是九言同父异母的大哥。”
宫久烨的一句话,解决了我心底所有的疑惑,只不过,我并不想和宫家人有什么交集。
“抱歉,我现在恐怕不大方便。”
说着,我也没理会他,抱紧慕恩就想往里头走。
可宫久烨却再次拦住了我,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同我说话,而是和慕恩说的:“慕恩,几日不见,还认不认得大伯?你这脸是怎么了?又调皮了?”
慕恩看着他,把嘴巴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不过从他的眼底,我还是察觉到了一丝敌意,看来慕恩并不喜欢眼前自称是他“大伯”的男人。
“宫先生,慕恩身体不大舒服,我必须立刻带他回家休息。告辞。”
说着,我也不等他的反应,绕过他就往前走。
他的声音依旧不依不挠地从后头传了过来:“夏小姐,我想你应该有一段日子没有联系到九言了吧?你就不好奇他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慕九言是和姚特助在一起的,而且他是个成年人,理智又成熟,基本上用不着我担心什么。
可是,经宫久烨这么特意一提,我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当然,这也可能是宫久烨故意在危言耸听,可是我还是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夏小姐,其实我今天主要是来接慕恩的,他打扰你也有大半天了,现在该回家了。”
听到宫久烨的话,我警觉回身:“你怎么知道慕恩来我这儿有大半天了?”
难道他一直都在监视我?
宫久烨勾起唇角,不答反问:“难道夏小姐不觉得你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出行和回家的过程也太顺利了一点么?你不会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淹没在人海中就没人认得你的夏小满吧?”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那么,目的呢?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心里对这个男人的排斥感越来越强烈了。
他却没有再理会我,只是朝慕恩伸出了手:“慕恩,这次的任务你完成得很出色。既然夏小姐没空陪我们吃早餐,我们就自己回家吧,反正该拍的照片,该写的报道都已经准备就绪,这一次,她恐怕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什么意思?我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向自己怀里的男孩子,却见他目光闪烁,根本就不敢看我。
我的心,好像有一个角落瞬间坍塌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丑,又哭又笑又拼命,却不知道从头到尾,这都只是他们自编自导的一出好戏而已。
怪不得,慕恩会出现的那么突然,怪不得,他死活都不肯去报警指认那些打他的人,怪不得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把慕恩放了下来。
慕恩却不肯,单手拉着我的衣摆,怎么都不肯不放手。
我强忍住心口翻涌的情绪,把他的手指一枚一枚掰开:“走吧,以后就当没见过。”
慕恩低着头,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他的手指都被我掰开,我忽的听到了他低低的啜泣声。
他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孩子的世界很简单,非错即对,非黑即白。
因为我和他母亲站在对立面,所以我很能理解他把我放在错和黑的位置,所以我真的没有怪他的意思。
见他还赖在我身边,我推了推他:“回家去吧。以后记得,做戏做八分,不要让他们下那么重的手了,万一我昨晚没去看你,你的腿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