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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用心爱过你-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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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怎么,很惊讶?夏小满,你应该明白,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景柏霖轻笑了起来,他眼角的纹路,让他看起来有着成熟男人的特有魅力。

    我也学着他笑:“我知道你不是好人。我感觉到惊讶,是因为你居然把它们都销毁了,或者说,这些都只是备份而已?”

    景柏霖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阿绰上前了一步,似是要帮景柏霖说话,却被他伸手拦住。

    “小满,你终于长大了。”

    沉默半晌,景柏霖说出口的,竟是夸赞的话。

    下一秒,他话锋一转:“不如,你再来猜猜那一天阿盛为什么会把你送回到我身边。”

    我愣了一下,一时跟不上他的节奏,我甚至不确定他说的那一天是哪一天。

    铜盆里的火光终于渐渐熄灭,一屋子的烟雾缭绕,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景柏霖径自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把窗子也全数打开。

    清晨的风,带着秋天的凉意,徐徐而入,把屋子里的浑浊空气都吹散开来,这让我感觉舒服了不少。

    阿绰离开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动静,直到门合上的那刹那,轻轻的响了一声,我才发现他已不见了踪影。

    景柏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厚厚的记事簿来。

    这本记事簿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封面已经泛黄,内页的角落都微微翻卷起来。

    不过,簿子上丝毫不见灰尘,看起来主人应该翻得很勤。

    景柏霖当着我的面,把那个簿子翻了开来,一页一页地,也不心急。

    我只隐约看到那簿子上,似乎记录的是许多人的档案,还有很多照片和图片。

    景柏霖在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忽的停住,我定睛一看,那一页,挂着一个身穿红色袄子的小女孩,看起来不过两三岁的样子。

    虽然年龄有差异,但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小九。

    “记得她吧?”景柏霖的食指慢慢抚过女孩的脸,“这个孩子,是地震那年,我在汶川的废墟里捡来的。那时候,她不过两岁,找到她的时候,她正窝在她早已僵硬的母亲怀里,不哭不闹,也不会说话。她是福利院第九百九十九个孩子,所以我叫她小九。”

    原来,这才是小九真正的身世!

    一场人间浩劫,遗留下来的孤儿。

    景柏霖在描述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地温柔。

    如果不是清楚知道小九的结局,我几乎就要以为,这一定是一个温暖的故事。

    景柏霖似乎也并不在意我的想法,只是接下去说:“福利院的女孩不多,她长得好看,性格又乖巧,在福利院待了四年之后,一个从山里来的四十岁男人说要收养一个孩子,他在众多孩子中,一眼就挑中了小九。我在对他的身份背景做过细致的调查之后,给了他一笔钱,然后让福伯给他办理了收养手续。”

    我抿着唇,继续保持沉默,莫名的,我总觉得小九那时候对我说的,关于她的父亲要把她卖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后来被景盛所救的事,并不是随意捏造的。

    这一天,景柏霖的倾诉欲。望似乎特别旺盛,果然,我听他接着说:“这个男人,家境清贫,未婚无后,关键是他对女性怀有一种很强烈的敌意。在我看见他看小九的眼神时,我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个魔鬼。果然,他没有让我失望,小九过去不到半年,他就上了她”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的盈盈笑意不变,眼神冰冷,甚至还带着嗜血的凶光。

    我咬着唇,上下牙床止不住地打颤。

    “她她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

    没有尽责也就算了,他怎么可以在明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的情况下,还把小九推入火坑呢!!

    “是啊,她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

    景柏霖轻声附和着我的话,不过,从他的表情中,我看得出来,他不止没有一点悔意,甚至还洋洋得意。

    “其实她那时候就应该跟着她的母亲,一起在那场地震中死去的,可是她却靠着她母亲的鲜血活了下来。小满,我一直都相信因果轮回这件事,所以,我想上天让这个孩子活了下来,还遇见了我,肯定是觉得死亡并不是最好的惩罚。所以我亲手替她制造了一个人间炼狱。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一个被我捏在手里的玩偶,居然也会有想反抗的一天。而你,用你的身体,替我挡去了灾难,无论这是否出自于你的意志,鉴于结果,我决定赋予你和我平等的权利。”

    听着景柏霖的话,我越来越觉得心里不舒服极了,见他伸手想要摸我的脸颊,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情景似乎在之前也发生过一次,就在景盛和沈曼订婚的那一天,我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一声“完了”,心想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这一次不知道会想出什么变态的法子来折磨我。

    昨天,我还立志要做一个能和他旗鼓相当的女人,要让他对我一直都另眼相待,现在我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么愚蠢。

    让这样一个心理变态的男人对自己另眼相待,这无异于在自寻死路!!

    我整个人的身体都绷得紧紧的,胆战心惊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没想到,这一次,他居然没有生气,反而耸了耸肩,笑着安慰我:“别紧张,我说过我赋予你和我平等的权利,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除了——背叛。”

    他把最后那“背叛”两个字说得极轻极轻,像是风稍微大点就会被吹散了似的,可是我却听出来了,他整句话,这两个字才是重点。

    是,我是害怕,可是,我向来都是个说话比脑子转得快的人。

    “你没有那种权利来赋予任何人什么,你以为你是上帝吗?”

    景柏霖依旧没有因为我的“无礼顶撞”而生气,他反而像看着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一般,含笑看着我:“小满,还记得我们在教堂里一起度过的时光吗?我想我不是上帝本身,但是我是他的信徒,是他在人间的执法者。而你,是我目前确认的唯一一名天使。”

    我真想当场就大吼,我不是天使,我更不屑与你同流合污,可是,景柏霖接下来让我看的东西,让我彻底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那记事簿上,小九照片的后面几页,满满的都是各种女性下。体的图片,有些甚至血腥到让我都有种反胃的冲动。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景柏霖兴致盎然的自问自答,“这是世界上最神圣的礼仪,叫‘割礼’,当然也有男性割礼,不过我认为女性割礼更为圣洁。我很遗憾,在我们国家没有这样的礼仪,所以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向小九的养父介绍了这种礼仪,没想到,他居然非常感兴趣。我想小九应该是幸运的,她有幸遇到了。”

    割礼,我听说过,这是一种非常残忍而又血腥的仪式。

    女性割礼,一般在四岁至八岁间进行,目的是割除一部分**官,以免除其性快感,并且确保女孩在结婚前仍是处女,即使结婚后也会对丈夫忠贞。

    而这种仪式有着终身性的后遗症,破伤风、闭尿症、**溃烂,甚至在怀孕后导致难产

    所以很多国家都早已明文废除了这种旧礼,没想到,景柏霖居然为了满足自己对这种仪式的变态妄想,把活生生的小九当做了试验品!

    不,也许小九不是唯一的那个受害者,或许还有更多,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景柏霖,你有什么权利随随便便决定别人的人生!!”

    此时此刻,我才明白,那时候景盛为什么会说我“刻薄”,现在想想,我确实刻薄,我到底对小九做了些什么啊!!

    我也才明白,景盛说的那一句“夏小满,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生而无忧”。

    我心疼小九,心疼到开始厌恶起自己来。

    我甚至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话会不会触怒景柏霖。

    不过幸好,他依旧没有生气。

    “小满,以后你可以和我一起来做决定,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考虑你的意见。”

    顿了顿,他又笑着说:“连名带姓的叫未免生疏,不如叫我帛儒。”

    我含着泪瞪着他:“如果不是有求于你,我真希望这辈子都不要与你再有任何交集。”

    “所以你会一直都有求于我。”

    景柏霖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又很响。

    被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感觉到害怕极了,我想,也许韩叙会突然跳楼也不是什么偶然的事。

    我猛地想起了沈曼央着我去医院看景盛的那一天,沈天一在地下车库里对我说过的话,他说,我的软肋太多,除了外婆,随便一个韩叙秦依依都能把我置于死地。

    他还说,有软肋的人,注定只能成为失败者。

    到了这一刻,我才彻底明白了,他那时候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满,你知不知道,作为上帝派遣在人间的使者,我一个人已经孤独了太久。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所以希望你来了之后,就不会再走了。”

    景柏霖的信仰和三观,真的是刷新了我的一切认知。

    我几乎是颤抖着反问他的:“你自诩为上帝派遣在人间的使者,为什么不做一些真正善良的事?你都说你不是一个好人了,怎么还有信心说自己是上帝的使者!”

    “不,我想你理解错了。上帝的使者不一定要做好事,可是他做的,一定是正确的事。”

第75章() 
前面说过,我不是什么信徒,我本来以为以景柏霖的身份和性格,他会去教堂也不过只是机缘巧合,或者出于某种目的,没想到他不只是信徒,他根本就已经走火入魔!

    话说到了这里,我觉得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和他继续说下去的了,因为我觉得这无异于与虎谋皮。

    好在景柏霖也没有再勉强我听他说故事,径自合上了那本记事簿:“等你以后感兴趣了,我再跟你讲故事。”

    直到我们的对话结束,景柏霖也没有告诉我“景盛为什么会把我送回到他身边”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我大概猜到,他应该也是被景柏霖抓住了软肋,只不过我不确定他的软肋到底是什么。

    而我,也已经不在乎那个答案了,因为我永远都无法原谅夺去我父母生命的凶手。

    好在,景柏霖还算讲信用,没过几天,韩叙那边传来了好消息,手术很成功,现在就等着他醒来了。

    韩之年可能是从韩叙之前的手机里找到了我的号码,打电话告诉了我这个喜讯,还不断地向我道谢。

    从他的声音,我听得出来,这个威严的大法官,应该是在掉眼泪。

    一礼拜后,韩之年再次打电话来,告诉我韩叙已经醒了,我提出要去见韩叙一面,并强调了仅此一次,韩之年考虑再三,最终答应了。

    第二天,我就和景柏霖报备了行踪,本来我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没想到,在我开口之前,他就说已经帮我准备好了车子,让我早去早回,看样子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相较于之前的惶惶不安,现在,我竟越来越习惯景柏霖对所有的一切都了若指掌这件事。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这个别墅的每个角落都安了监控和监听设备,所以他知道在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

    自从我知道他所谓的“信仰”之后,我就明白,这个男人完全有可能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怪不得,好像跟在他身边的人,个个都畏惧他。

    我想,我也是打心底里畏惧他的,只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愈发明白,畏惧并没有任何用。

    想要彻底摆脱他,唯一的方法,就是彻底打败他,直觉告诉我,福利院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上午十点,我准时出现在韩叙所在的病房门口,韩之年和傅雯蔷还在,只不过他们这一次看到我,明显已经没有了前一次的敌意。

    韩叙是真的醒了,看到我,他情绪看起来很激动。

    “小满,夏小满”

    他的声音低哑的厉害,听起来让人心疼。

    不过数十日的时间,他看起来比那一日的匆匆一瞥似乎更憔悴了,也更瘦了。

    韩叙本来就瘦,一米八的个子,才一百四十几斤而已,现在,简直已经是瘦骨嶙峋了。

    韩之年默默地叹了口气后,揽着傅雯蔷的肩膀就走了出去,把病房留给我们俩。

    “韩叙,是我。”

    与韩叙相比,我的情绪算是平静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应该是这样的。

    我走到他的病床边,拿起放在他床头的一个苹果,削起了皮。

    盐城的秋日,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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