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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要喂她水喝。
阮依依正好口渴,润润嗓子后,又艰难的吞咽了几口,才觉得身体渐渐恢复了活力,仿佛每一滴水都逐渐渗进了细胞里,开始在血液里缓缓流入心脏,加强了它的跳动后,连眼珠子转动起来都灵活了许多,脸上的笑意,也变得自然了许多。
阮依依有千言万语,全都是与颜卿有关的。但面对年嬷嬷和谨嬷嬷她多少有点害羞,不好意思问得那样急切。刚才年嬷嬷也说了,颜卿受伤在冰窖里养着,又有魅然和项阳陪着,应该是不需要她操心的。
谨嬷嬷做事麻利,喂完水之后,就又喂了一小碗药。阮依依一直乖乖的配合着全都喝了下去,然后半躺着缓了缓气,谨嬷嬷冲着年嬷嬷使了个眼色,就看见年嬷嬷走了出去,好象站在门外守风。
“谨嬷嬷……”阮依依刚开口,谨嬷嬷就笑了起来,说道:“阮姑娘一定是想问仙医吧。呵呵,仙医这次伤得厉害,险些没命。幸亏袁将军及时赶到,国师大人和魅然先生想尽办法医治,这才稳住了病情。只是身体太过虚弱,如今还在冰窖中修养,所以不能来看姑娘。”
阮依依觉得脸皮发烧,她都没开口,谨嬷嬷就把她想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环顾四周,这里的摆设很熟悉,正是归燕阁的卧房。
谨嬷嬷见她面露疑虑,说道:“那晚,阮姑娘和仙医几乎丧命,国师大人把乾坤袋里的所有神丹都拿出来救你们。但是你们流血过多不宜移动,所以才将姑娘送到归燕阁,国师则在冰窖。”
冰窖的温度与佛牙山相仿,颜卿一直在山上修炼,在冰窖修养最为适宜。而她已伤得命悬一线,如果把她放进冰窖一定会令颜卿分心,所以才将他们分开,留她在归燕阁,交由两位嬷嬷照顾。
“国师大人坚持要求我和年嬷嬷来照顾你,又去国公府将香瓜接来,由王仕青御医专门为姑娘把脉诊治。仙医得知后,这才肯安心去冰窖修养。”谨嬷嬷拿来软枕垫在阮依依的腰上,一边帮她拆绷带,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假如仙医得知姑娘醒来了,怕是好得更快呢。”
“谨嬷嬷,宫里……”宫变当晚,阮依依直接昏死过去,当她看到两位嬷嬷时,心里大概也清楚了宫里无虞。但其中细节,阮依依还是很想了解。
谨嬷嬷之所以将年嬷嬷支出去,就是怕隔墙有耳,要把宫里的情况告诉她。
原来,袁铁轩带兵进宫后,势如破竹,很快就灭了叛军。霍安邦被魅然的毒粉当场毒死,奕世王子和婧贵妃被逼得走投无路,束手就擒。吴洛宸自知此事不可能压制,对外只宣称霍家谋反,诛连九族,霍家宗族几百人全部在三天之内全部满门抄斩,无一活口。
这一个月来,整个京都都弥漫在一层血雾之中。京都老百姓天一黑就躲在家里不出来,据说哀鸿遍野,每天都有许多幽灵在空中飘荡。
为了稳住伽蓝国,吴洛宸逼奕世王子修书一封送回伽蓝国,在里面详细的交待了回国的日期,奕世王子则按原定计划与使节离开京都时,吴洛宸还故意十里长亭将他们送到城外。
实际上,奕世王子他们明为回国,实际是被押解,并且日夜兼程的提前了一天来到两国边界处,悄悄的全部屠杀。第二天,也就是奕世王子书信中提到的自己将回到本国的日期,伽蓝国境内发现了奕世王子和其它使节的尸体,全部被五马分尸,剜心挑筋,惨不人睹。
奕世王子他们一死,无忧国立刻将干系推得干干净净。伽蓝国明知道事实真相,但人死在本国境内,奕世王子去进贡的真实目的是去帮助霍家谋反,这些都是不能说的秘密。如今人死了,伽蓝国不能因此起兵侵略,吴洛宸做得手脚干净,伽蓝国有苦难言,只能打落了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而袁铁轩在处理完这里的余孽之后,立刻晋升为西北大将军,赶赴西北驻扎,以防伽蓝国趁机发难,挑起战争。
吴洛宸处理完了奕世王子才来对付婧贵妃。诛霍家九族时,吴洛宸特地留下了婧贵妃,只等着事后慢慢来折磨她。谁也不知道婧贵妃是怎么死的,听当差太监们说,吴洛宸那晚去死牢看婧贵妃时,特地带了一本册子,里面全是自古以来的酷刑。吴洛宸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就离开了,行刑官们为了讨好吴洛宸,从册子的第一页开始对婧贵妃施刑。婧贵妃是在第几个刑罚时死的谁也不清楚,但那晚,她凄厉的哭喊声,一直在皇宫里回荡,以至于到现在,宫里谁也不敢晚上单独出去,就是如厕,也是结伴而行。
事后,吴洛宸下了严令,不许议论所有与霍家和奕世王子有关的事,否则满门抄斩。谨嬷嬷之所以要年嬷嬷去门外守着,就是怕隔墙有耳。
阮依依听完后,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她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是,一但真得看到了恶报后,善良的本性又会难以接受,忍不住的同情。
谨嬷嬷安慰了她几句后,阮依依才勉强打起精神来。她仔细的想了想,问道:“听说霍安邦的义子是西北大将军,袁将军此次去,是顶了他的位置?”
“谋反当晚,袁将军布防在九渊山的探子查到了陶修泽的藏身之所。原来他提前了两天,带了几十个死士躲在那里,只等霍家命令再伺机进城。谁知道一出来就被袁将军抓住,只可惜,陶修泽逃走,至今没有下落。”谨嬷嬷感叹道:“听说陶将军是个好人……可惜了……”
阮依依从未见过陶修泽,但她觉得他很可怜,被霍安邦骗回京都,结果连城门都没进,就被人追杀。而霍钦,他大概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变成了傻子还会因此人头落地。至于婧贵妃,虽说咎由自取,但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这样的夭折,令人唏嘘。
谨嬷嬷见阮依依情绪有些低落,知道她生性善良,不喜血腥仇恨,但宫里本就是流鲜血掉人头的地方,想避开这些,又怎么可能。
“蒙亚……奕世王子的侍卫……”阮依依忽然想起这个武艺高强还会忍术的蒙亚。他如此忠诚,竟会逃走,想必是留着青山再伺机报仇吧。
“他也逃走了。听说这个蒙亚很忠心,一定要护奕世王子和婧贵妃的周全。但仅凭一人之力又怎么可能力挽狂澜,最后只能独自逃走。现在全国通缉,和陶修泽一样,仍然没有消息。”
谨嬷嬷已经将阮依依两只胳膊上的绷带解开,得以自由的手方终于可以弯曲。
阮依依只觉得身上痒,以为是自己一个月没洗澡的原因,悄悄的想去挠,被眼尖的谨嬷嬷看见,急忙把她的手拉开,说道:“王御医和国师大人特地交待过,只要阮姑娘醒来,就没有性命之忧。但是阮姑娘身上全是刀伤剑伤,每天都要净身后再涂抹药膏,裹上干净绷带。阮姑娘觉得痒,是因为在长新皮,千万不能去挠。”
阮依依听完,才想起自己受伤最严重的正是双臂。解开了绷带一看,只见上面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着很多红印子,正是新长的肉和皮肤,因为太嫩,所以泛着粉红色,细细密密的,有点吓人。
谨嬷嬷怕阮依依心忧,赶紧说道:“仙医的药就是好,姑娘的伤如果是用宫里的药,怕是现在还不能结疤。但姑娘现在已经长好,只需要再过些日子就长好,绝对不会留疤的。”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阮依依一听到不会留疤,立刻心情大好。她见谨嬷嬷先是用温水将胳膊来回清洁了三次,才细细的涂抹好药膏,再重新裹上绷带,知道这一个月来她干干净净的,这才乖乖的躺了下来。
剩下的时间里,谨嬷嬷熟练的将阮依依身上所有的布条都拆了,净身之后再上药,再重新裹回去。期间,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些宫里的事,阮依依知道,谨嬷嬷是在提醒她,后宫的变革。
宫变当晚,齐浓儿强迫吴洛宸下达口谕立右右为太子,宫变结束后,吴洛宸履行诺言。齐浓儿投桃报李,大大方方的接纳了吴洛宸私下养的女人,将她们都接回后宫,安以封号。特别是对那些已经怀有龙子的,宠爱有加。
不过,这都是表相。风平浪静之下的后宫,从来没有少过阴暗的交易。谨嬷嬷并没有直言道明,但阮依依还是从她的字里行间了解到了如今真实的状况。
吴洛宸已经不相信齐浓儿,据传他曾动过念头要废后。齐浓儿为了保住后位,只能妥协,交右右的抚养权交出去。如今,右右由专门的奶娘和嬷嬷们照顾,并未住在朝凤殿,而齐浓儿,也只能一个月探望一次。
齐浓儿得不到吴洛宸全部的爱之后,将生活中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左左和右右两位皇子身上。如果左左已去,吴洛宸又抢走右右,齐浓儿一定觉得生不如死。但现在颜卿重伤,项阳也好不好哪去,她最有力的两个靠山都无法全力帮助她,所以她只能想尽办法保住后位,寻找机会再翻身。
只是,后宫佳丽充盈,吴洛宸新仇旧恨的都跟齐浓儿算清楚了。只要后宫有点风吹草动,吴洛宸都会将这笔帐算到齐浓儿身上去。所以齐浓儿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轻易下药。
吴洛宸一心想多子多孙,只等那些新人们诞下龙子,只怕后位齐浓儿也不可能坐稳。如若她不再是皇后,右右年幼,太子之位,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这些道理,连阮依依都能想明白,更何况齐浓儿。她以前独宠独大,如今后宫里的嫔妃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这让一直在后宫称霸的齐浓儿,如何生存下去。
阮依依疲倦的闭上了双眸,她不愿意再去理会后宫是非。如果她现在可以离开,一定不会多留一分一秒。只是这具身体她是知道的,昏睡了一个月才能醒来,等到能下地走路,还不知道要何时。
颜卿这次大伤元气,就连他什么时候能康复,阮依依也没有把握。
谨嬷嬷见阮依依不言不语的躺在那里发呆,任由她翻来翻去的抹药缠绷带,知道她又在想颜卿,便将话题一转,转到了颜卿身上:“阮姑娘怕是又在担心仙医了,呵呵,仙医了时时在担心你。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
阮依依听到颜卿的消息明显有了精神,她是女孩子,脸皮子薄不好意思追着问,但又想知道所有跟颜卿有关的事,欲言又止,含羞带怯的模样逗乐了谨嬷嬷。
谨嬷嬷有意想让她开心,便将床头边的柜子打开,捧着一堆东西出来了。
阮依依一看,是她的云锦月裳,上面摆着露水珍珠、精灵指戒和唤心铃。
“姑娘昏迷的这段时间,总是睡得不安心,梦里喊着仙医。说来也奇怪,每次姑娘一喊仙医,魅然先生就会来,说是仙医听到了姑娘的呼唤,不肯吃药不肯养伤,非要来归燕阁看姑娘。后来没有办法,是魅然先生把姑娘身上的东西摘下来的,只说等姑娘彻底痊愈了,才能给姑娘。”
阮依依害羞的笑了。谨嬷嬷不知道唤心铃的作用,但魅然知道。她昏迷的时候总是无意识的喊着颜卿,只会影响他养伤,魅然一定是被折腾得没办法,这才将这唤心铃取了下来。
再说,她伤成这样,整天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这些东西也用不上。
阮依依示意谨嬷嬷帮忙把东西收好后,忽然想起自己受伤那晚,云锦月裳早就被砍得破破烂烂,而这件是完整的,应该是织女精灵织的另一件。
所幸织女精灵给她织了两身,颜卿也有新的替换。否则,下次回佛牙山,还要麻烦她们帮忙再织。
谨嬷嬷见阮依依笑了,人也放松了,这才加快速度帮她上药。等她将阮依依重新裹成木乃伊时,阮依依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两声。
阮依依闹了个大红脸,谨嬷嬷却各种欣喜:“王御医说过,如果阮姑娘会肚子饿就是好兆头。哎呀,王御医果然是神医啊!阮姑娘你一醒来就会肚子饿,全都被王御医说中了。我现在马上去煮些清粥来,只要阮姑娘能吃得下东西,身体一定能好得快。”
说完,谨嬷嬷就象阵风似的跑去为她准备清粥。谨嬷嬷刚走,年嬷嬷便进来陪着她。阮依依看着年嬷嬷许久,终于忍不住的问:“年嬷嬷,我想吃油条……”
“不行不行,王御医说了,你只能喝点清粥,其它的什么都不能吃。”年嬷嬷的手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阮依依还想求她,可是人实在太累了,靠在软枕上,头一歪,又昏睡过去。
谨嬷嬷交待好小厨房为阮依依做粥后,回来见阮依依又睡了回去。她们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去朝凤殿和冰窖报信去了。
魅然一直守在冰窖里,这里除了颜卿外,项阳也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