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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盯着台球桌“你会打吗”他问我。
“不会”我冷冷的答。
他介绍他的家庭、经历、想法,我没说话。他又说不知道为什么,才分开又想见到我,想跟我说说话,他问我接下来要去哪,他说,可以说说关于你的事吗?什么都好。
我微笑着望着他不说话。
他说我看到你有种异样的感觉,顿了顿,他说,你年龄比我大,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我是做什么样的表达。
我还是望着他微笑, “恩,我一直都在听,我觉得你说得不错,继续啊”。
他被我击垮。
他居然还敢跟我说喜欢我,我很佩服他的勇气。
我说你不知道我比你大吗?
他说他比他的同龄人更成熟,再说现在,年龄已经不是问题。
我望着他“孩子啊!我要告诉你,我的忧伤不是用来引诱你的,我有我的经历。不要说喜欢一个人年龄不是问题,你不是我的历史、我也成为不了你的传奇,你有你的人生要过,我有我的道路要走,有些话,没必要说;有些人,不需要再见,假使你这一刻,你真的喜欢我,那么,请给我唱首歌,曲终就人散,好吗?”
他唱的是刘德华的《天意》。“如果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注定,谁也逃不离……”
唱得好啊!谁也逃不离、天意!那谁是谁的命中注定啊?我又是谁的真命天女!我感叹。
回房,上床,这就是一个女人旅程的开始。
若当时的她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她怎么去面对?一个单身弱女子,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她是怎么千里迢迢去的啊?仅仅就为了要逃离,都是我逼的啊,一声叹息!
电话响起,短信,是他。
虽然在机场送他的那天又一次删除了他电话号码,没有用啊!现在情形比只存在电话本里更来得糟,因为我已经背下。
“你在哪里?我想你。真希望你可以来看我”。
我回“正在西安,你呢”
“是吗?这么巧?我也是在西安,你在哪?我去接你”
天哪!这难道是真的吗?怎么会这么巧?怎么可能这么巧?怎么可以这么巧?媚不是已经都放了我了吗,难道老天不给我机会?!他真的不是在扮演天昊么?我真的不是那个被诅咒的木偶了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还是去见他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我就去了,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我就把他惹不高兴了,我就又回来了,回来得很晚。
正文 第六节 走吧,再一步 也不过是悬崖
睡得晚当然起得更晚。
退房、离开西安,去汽车站。
我不知道当初的她是怎么去的,走路、骑马?我比较实际的是搭大巴。
去延安的车,我买到富县,去看看富县有多富吧,我想,因为实在不知道去哪里。
15:00点发车,20:30分司机说到了。
黑漆漆的马路上,站着的只有我和我的行李。
我怕。
一辆三轮摩托车过来“你去哪?”
“这里是富县吗?”我问他
“这里是国道,富县在那里边,你要去哪”
去哪?我想,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来过、也没听过这个地方,我怎么知道我要去哪!不过,哪都好,只要能离开这么黑、这么阴暗的马路,哪里都没关系。
灵光一闪,我把行李扔上车“县政府”我说。政府机关,哪个城镇都会有,且应该是位处城市的中心,安全!我是不是很聪明啊?能想出这么漂亮的回答,佩服我吧,嘿嘿!
突突突,摩托车拐个弯就朝前去了,我却更加害怕,司机,不会是坏人吧?他不会把我卖了吧?他不会把我杀了吧?他不会……
前面露出一丝亮光了,啊!我看见路灯了!好开心啊!从来不知道,昏黄的路灯也能散发出这么诱人的光芒!我不害怕了!
下了车,见人就问县政府宾馆,开定房,去喂我的五脏庙。
哦,富县!你叫这个名字难道是因为你很穷但希望富裕么?房屋没有高楼、苹果五块一篓,我只不过想吃个热饭而已,这时就都关门咯!
拿出笔记本记下:富县,是一个没有消夜、喂不饱我的地方……。
我好饿!我觉得自己好可怜,饿了吃不到饭、冷风吹过来没有人给我递衣服遮寒;
这才是我出门的第三天而已。我迟疑了,还要走下去吗?以后的路,可能更苦、更可怕!我今天搭巴士五个多小时走的路当年的她怕要走一个月吧,当年的她路上的艰辛、困难、迷茫、害怕一定比现在的我多得多得多得多吧!
考虑良久,我没有选择回头。
只是,我也在渴望老天的帮忙
这个夜晚,做了我这路上唯一的一个梦。我梦见她说的那个真的天昊了,就是跟我擦肩而过的那个。
天刚蒙蒙亮,他到了三洲田,看看天、看看海、享受一下自然,忘却凡尘俗事。
陡见前面那条河中大大的水泡一串一串,会是什么呢?难道是条大鱼?他决定一探究竟。
潜下,一摸,不象是鱼。
一拽,居然救上来一个半死不活的女子!而且那个女子居然就是我。
他一摸,“幸好还有心跳”,他说。
施救,倒过来放在膝上,拍出喝进的水,随着一声咳嗽,我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艰难的挤出了一个微笑:“谢谢,救命恩人!”
他帮我擦干净脸,找出一套干衣服扔过来“快换上吧!”再拿出一支 矿泉水“簌簌口,你这女孩,咋回事大清早的就不要命啊!”
我笑“我不这样,你哪有机会做回英雄啊”。
“小女鬼,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呢?这个时间?”
“看你是英雄的份上,跟你说实话吧!我来这啊,是因为已经厌烦尘世的香水,如今只想要清晨的露珠附在青草上的味道!”
“那怎么会跑到河里去啊?”
“会掉到河里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了小马过河的故事,一时兴起,就想试试水的深浅,谁知道一跳就起不来了”
“那你不会游泳啊?”
“不会啊”
“那你还跳?”
“为什么不呢?”
一下眼前豁然开朗,没有他也没有我。
我醒了。我不知道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那个他已经给我太多的苦恼,又出来这个天昊,不要,我不要生命里再出现更多……
碰到一个背包客,他跟我说这附近有一个壶口瀑布,强烈推荐说是必去的地方,说他走了大半个中国,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象这里一样把他镇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气势啊,那个磅礴!他塄在那里一个小时都没缓过来。
去看看吧,我动心了。
站在瀑布边,看着那黄澄澄的水从上面落下来,砸在下面的水往上溅起来还没成旋涡呢,又有一块砸下来,狠狠的砸下来,把先前快形成的旋涡又砸飞了,他不停的砸不停的砸,好象感觉不到疲惫与困乏,我要把这一幕录下。拿出DV,摆好镜头,放大倍数,对准浪花,效果,差;把倍数缩回去,气势啊!全面去看才出来了,千朵万朵浪打浪、千朵万朵浪相撞,这样啊!才能让人生出被震撼的感叹。就象我们,一个人说话,力量不大;若千人万人齐声喊,就蔚为壮观。
站累了、看累了、想累了,我决定去对面的山西吃饭。不要惊讶,在这里,陕西和山西的分界线就是这条黄河,此刻站在陕西的我只要过了这条连着两地的不到100米的桥就到山西了。
走过去,跑到小吃一条街寻觅美食,看见一间小餐馆玻璃上贴着的食物有刀贴葫,眨眨眼,没错,确是刀贴葫,好,就要这个了,这东西别说没吃过,我听都没听过呢!
我可兴奋了“老板,来份刀锅葫”
“什么?”
“刀锅葫”
“没有”
“不可能,你外面明明写着呢,怎么会没有,我就是要吃那个”现在想想自己有时真是固执的可爱!
老板看着我,表情好象我爆出了天大的秘密一般,不敢相信。
我拉着他,走出去,指着玻璃窗,一字一句,“这不是刀锅葫么?”
他一楞,接着大笑“小姐,应该竖着念,不是横着读,这些是刀削面、锅贴饼、葫芦汤”
脸上一红,我汕笑,“对不起哦”。唉,怎么说也受过高等教育,真丢人!
。。。。。。
就这样,日日,走路、吃饭、住宿,这变成了一个无聊的重复。
哦,对了,这一路上,碰到过两个很“神”的外国人,一个是奥地利的,一个日本人,这两人都会一点儿汉语。奥地利人跟我卖弄他的中国话所以给我出了道题“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爽?”他问
开玩笑,我一中国人我能不知道?!看他那得意劲儿,我说“要不你给解释一下?”
他激动的腾的一下站起来,边说还边辅之以动作“我,跑步”他大力的晃动着两只胳膊“踢到石头”他做了个踢的动作“唉哟”随着这声唉哟赶紧抱起脚“爽”。
我晕!谁告他的啊,这样的爽我还确实没听过。
他骄傲完又说有问题要请教我。
我做好准备。
他说“我的朋友,中国人,有时叫我二百五,二百五是什么意思啊?”
我靠,怎么回事啊?对我来说,五星级难度啊!他当我雅典娜呢?掌管智慧的干活。你中文有限,我英文有限,这么复杂的问题你来问我?
我说“二百五啊,就是十三点的意思”
“那十三点又是什么意思啊?”
“十三点就是二百五”我记得当初老师教我的时候说,这个二百五和十三点的意思呢,只可意会不能言传,而且中文的二百五包含了太多的意思,比如:神经病、神经质、弱智、笨蛋、蠢猪、SB,你说我怎么可能能给一个自以为中文很好其实不好的人说得清楚?!
还有那个日本人,我问为什么来中国?
人告我“我,工作,日本,中国,跑步”
我费好大劲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他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会在中国和日本之间跑来跑去。还中国、日本跑步呢,有本事你真从日本跑步来中国试试看!
日本人还跟我说“我知道现在你们中国很流行一个词”
“什么”我问
“颓废。你颓废么?”他问我
“我不颓废”我说“Japanese,你不知道吧,中国的颓废很昂贵,不是每一个年轻人都消费得起,颓废是要有基础的,如今的孩子吃饱了、喝好了,还有空去吹水,动不动就埋怨社会。颓废啊!他只配被那些虔诚的对他顶礼膜拜的去敬仰,而我,有时间我宁愿用来亲近高山和流水;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不会颓废、大海里四处游荡的鱼儿从不后悔;时光啊!在平凡无奇中流泪,颓废的人们啊,他们不知道、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出生并不是为了完美!他们不够胆量去指挥生活,只知道气馁。至于我么?现在的我么?我正在悲哀着我的无奈、但并不害怕流星的坠毁!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记得自己天真无邪的童年,我只知道,不管对谁,我若付出,就无怨无悔”。
这一路,呵呵,一路!若未经历过,无法体谅,就象人群中的人体会不出荒山旷野一个人的凄凉;当年的她,一路过去,是怎样的挣扎,我懂了,真的懂了。
正文 第七节 下一站?天堂
我换了豪华大巴。受够了拥挤、汗臭和吵杂,我想轻松一下。
临坐,是一个和尚,西藏好象称之为喇嘛。
你猜,他要去干嘛?
猜不出?没关系,我也没猜出来。他说啊,他放学了,回家。
从小到大,我不知道和尚也有家和牵挂
“好久没回去?”我问他
“是啊!十年了”
“你今年多大?”
“二十”
“在上学?上什么学?”
“大学”
“哪个大学”
“佛教大学”
“佛教也有大学?”
“是啊”
“那拿毕业证吗?”
“拿”
呵呵,是我太孤陋寡闻吗?学佛也需要读大学。
“你又是去哪?”他问我
“我?我要去的地方只有沙漠、没有海洋,那里藏着神秘的古楼兰,那里有佳肴、有美酒,而且到处都是醉人的瓜果飘香,至于那个地方的名字么?我管他叫天堂!”
旁边有人请教他,“有时,无论怎么努力,情绪都无法控制,没办法迅速冷静下来,明明知道这样不好,也想改,却改不了,有没有办法?请给点指导”
“首先你要很清楚的告诉自己,生气其实于事无补、冷静才能解决问题,再控制不住,脾气就要爆发的时候先深呼吸一下,再说话。若实在不行,就换个磁场吧,情绪,也会因为环境的更改而不同,比如,你正在房间,控制不了的话,就走出门等三秒再进来,结果也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