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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宏旷挠了挠头，看着居然比他想象得还要天真上几倍的终以晴，一手叉着腰一手挠着头朝这头脑简单的白痴女人走近了些。
“终小姐，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是你让我帮你除掉柯玲琅的。你可没有事先跟我约定过什么事情是可以做，什么事情又是不可以做的。”
第268章 冤家路窄（）
听完权宏旷的话，终以晴气得牙根痒。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她生气地说：“可是，杀人本来就是不对的！”
“杀人不对？”
权宏旷抬手撩了一下终以晴的长发，笑对着终以晴还冒着怒火的双眸，饶有兴趣地反问了一句：“你是觉得杀人是不对的，还是觉得杀的是郜家的人，不对？”
终以晴从来没有想过权宏旷居然会对她问出这样的话，始料未及地一愣，不由地心虚了起来。
“你、你什么……”
“更何况，我可没有说过郜成鸿是我杀的。你会不会想得……多了一点？”
语塞地望着正笑睨着自己的权宏旷，终以晴被他在云淡风轻中说的话给吃得死死的，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他的空隙。
纵然她知道郜成鸿百分之百就是权宏旷杀的，手中却也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可以指证他。
“你当初让我帮你对付柯玲琅，我可是已经做到了。那么你呢？”
再次朝终以晴走近了几步，权宏旷的举止间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兑现你对我的承诺呢？”
“你……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终以晴可不记得她有向权宏旷许诺过什么。
笑意满眸的权宏旷大约是早就已经猜到终以晴已经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了，便笑着故意长叹了一口气，说：“哎~这可怎么办呢？我这个人啊，就是性子比较急。有些事情可以一等再等，可是有些事情……我是没有办法等太久的。”说着，权宏旷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明显，更加别有深意了。
从他眼中流露出的笑意让终以晴感觉阴森森的，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心里早已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她不明白权宏旷这个男人究竟都在心里盘算着些什么。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招惹到了什么不应该被招惹的人，而现在的她仿佛已经坠入到了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狼窝中，想逃跑恐怕也是为时已晚了。
*******
“咚——”
病房的门被打开，柯玲琅下意识抬起眼眸朝门口看了过去。当她看到嘴角破裂流血的张牧贞时，当即大吃了一惊，下床跑向了张牧贞。
“进去！”
张牧贞被看护人员一伸手用力推进了病房里，整个人没有站稳，正好跌倒在了柯玲琅的怀里。
柯玲琅匆忙扶着浑身无力的张牧贞，担忧地上下打量着她，见张牧贞除了嘴角的伤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张牧贞，你这是怎么了？”
柯玲琅实在没有办法想象张牧贞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张牧贞看上去似乎很虚弱，她抬眸瞧了柯玲琅一眼，又垂眸朝她摇了摇头，虚弱地回答了一句：“我没事。”
可是，张牧贞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是没事的人。
“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
“那是因为她不够听话，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等张牧贞将一句话说完整，病房外就已经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声音，这声音让柯玲琅觉得很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
疑惑地看着门外，当王威那张带着邪气的脸逐渐出现在柯玲琅的视线中时，柯玲琅这才恍然大悟她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男人的声音了，也在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张牧贞说她惹到了最不应该去招惹的人了。
从一定意义上看，像王威这种心术不正的人，的确是最不应该去招惹的人。之前，她在酒吧里喝酒时的经历就是最好的例子。
难以置信地看着身穿白大褂，瞧上去人模狗样的王威，柯玲琅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是你！”
看来郜承宣上次下手可真是不够狠，王威这个男人的脸上居然一点儿伤疤都没有留下。柯玲琅想，如果是让她来动手的话，她一定会分分钟让这个臭男人破相。
一看到王威这张带着邪气的脸，柯玲琅就觉得她的双腿还在隐隐作痛。当初，她被王威给拖拽出酒吧时，双腿磨着地面被磨破了几层皮的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至今还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让她记忆犹新。
王威双手背后，满脸笑意地走进柯玲琅，说：“我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而且还变成了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伸手在他和柯玲琅之间比划了几下，王威脸上那种小人得志的表情仿佛是在向柯玲琅炫耀着些什么，让柯玲琅倒足了胃口，有一种想要快点拿清水洗眼睛的冲动。
突然想到她和王威起冲突的当天，王威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我连那群疯子都能搞定，我就不相信我还搞不定你一个女人。
现在再回想起来，柯玲琅算是明白王威当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啊，王威这个人居然在精神病院里担任主任一职，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还的确是满适合这个职位的。在心里嘀咕着，柯玲琅忍不住笑了出来。
王威瞧着柯玲琅莫名其妙地就笑了出来，心里立刻就膈应了起来：“你在笑什么？”
“没有笑什么，只是觉得我们还真是冤家路窄。”柯玲琅逐渐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
王威得意一笑，伸手就想摸柯玲琅的脸却被柯玲琅迅速躲开了。
王威见自己落了个空，也不怎么在意。他收回手，盯着柯玲琅，故意加重语气说了一句：“是啊，以后可有的你受的了。你这个假装有精神病的杀人犯！”
见王威已经知道了她的事情，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保持沉默。
王威转身往病房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柯玲琅：“我刚刚出差回来，暂时还没有什么时间和你玩儿，这就算你好运了。等我忙完这几天之后，柯小姐，相信我，往后有你好受的了。”说罢，王威迈着快步迅速消失在了柯玲琅的视线中。看他脚步匆忙的样子，估计是真的很忙。
等王威离开之后，柯玲琅扶着还趴在她怀里的张牧贞，朝床铺走去……
第269章 可怜的张牧贞（）
扶着张牧贞的下巴，柯玲琅见她的嘴边破得有些厉害，侧脸也红肿得厉害，不禁有些生气：“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明显就是被人施暴了。是王威吗？是王威打你吗？”
比起柯玲琅的激动，张牧贞倒是平静得很，淡漠的神情看上去像是完全不在乎她嘴角的伤。轻轻推开柯玲琅的手，张牧贞摇摇头，说：“没什么，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什么？！”
听到张牧贞完全不在意的话，柯玲琅有些气愤：“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动手打人总归是不对的，更何况你还是病人！”
张牧贞抬头盯着为她嘴角的伤感到忿忿不平的柯玲琅，冷冷一笑，下了床，站在她面前，一脸不屑地睨着她。
“柯小姐，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原来是这么天真的一个人呢？”
“什么？”柯玲琅不解地看着张牧贞，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张牧贞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时，张牧贞就已经再次朝她走近了两步。
张牧贞好笑地看着柯玲琅，偏着头费解地长嘶了两口气：“你真的以为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这个地方的门牌上写着‘疗养院’几个大字，你就真的以为我们是病人吗？”
随着张牧贞的步步逼近，柯玲琅虽然并不畏惧她，可还是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你知道吗？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医院，只是关押我们这群疯子的牢房，而我们在那群穿着白大褂的人眼中也根本不是什么精神病人，更加不存在什么人权。我们啊~在他们眼中，除了是疯子之外，就什么也不是，什么价值也没有了。”
张牧贞说话的语气虽然听上去很平静，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可是她的字字句句间都带着发自她内心的愤怒，都能够让柯玲琅听出张牧贞对这个地方的恨。
和张牧贞在一起这么久，柯玲琅还是第一次这么真切地听到她的心声呢。也是，这个女人总是表现得很不正经，让人很难和她来一场严肃的对话。
这种地方像监狱，倒是不假，柯玲琅也有这种感觉。可是，张牧贞说这里不存在人权什么的，让柯玲琅有些疑惑。
“丁医生不是对你很好吗？他很关心你，也很照顾你，不是吗？”
“……”
张牧贞突然沉默了起来，她安静地看着柯玲琅若有所思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躺了下来。
柯玲琅见张牧贞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不说话也不再理她，就知道她刚刚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无奈地撇了撇嘴，柯玲琅知道张牧贞现在需要安静，也就不再说什么便回到自己的床铺上，盯着此刻正躺在床上瞪圆了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的张牧贞，走了神。
“嘭——”
没过多久，病房门突然被人匆忙推开了。柯玲琅转头看着正面色通红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的丁一航，还没来得及朝他说上一句话，就见丁一航走进来迅速从里面反锁好了房门，然后神色紧张地朝张牧贞跑了过去。
他不由分说地将还躺在床上的张牧贞抱在了怀里，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同时嘴里不停地问出了一大堆的问题：“怎么样了？你没事吧？你没事吧？还是哪里受了伤？他们是不是又对你做了什么？他们、他们没有……”
“你觉得他们还敢对我做什么吗？”
柯玲琅作为一位旁观者，只是只字不语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也能够感受到这房间里莫名的凝重。
张牧贞和丁一航的关系，简直太不对劲了。
难道……他们是情侣？
张牧贞冷漠地看着突然就愣住了的丁一航，继续说道：“本来他们就已经碰过了，不是吗？纵然是天仙，得了那种病，他们也不会傻到再冒着生命危险来解开我的衣服了吧？”
微微睁了睁眼睛，柯玲琅听着张牧贞的话，心里生出了各种各样的猜想。
那种病……
碰过？解开衣服？难道是……
“呵~也是！这不还有你吗？怎么？难道你也想试试？”
“够了！”
丁一航突然发出一声咆哮，让柯玲琅禁不住猛然打了一个哆嗦。他推开了张牧贞，站起身再次吼了一句：“请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以后也不准你再说这种话！”
“你有什么资格呢？你是我什么人呢？”
“我……”
丁一航慢慢地攥紧了拳头，浑身哆嗦得厉害。他目眦欲裂地盯着面容淡漠地坐在床上望着他的张牧贞，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就转身跑离了病房。
丁一航来去的速度非常快，他和张牧贞之间的对话也非常的迅速，迅速得让柯玲琅来不及思考他们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又或者他们话中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毕竟，张牧贞的经历，以及她和丁一航之间的关系都很可疑，不是吗？
等门被摔上之后，柯玲琅瞄了一眼大铁门，又将视线移到了已经双眸发红的张牧贞身上：“你得了那种病？这个医院里的医生该不会都对你做过……”
话还没有说完，柯玲琅就被张牧贞给狠狠地瞪了一眼。瞧着从张牧贞眼中滑下的泪水，柯玲琅在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心都快要碎了。
一直以来，张牧贞都是嬉皮笑脸的，总是没个正经，谁能料想到她的身上竟然发生过这样可怕的事情。
耷拉下了脑袋，柯玲琅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只能低声朝她说一句：“对不起。”
“怎么？觉得我很可怜吗？”
听到张牧贞带着哽咽的质问，柯玲琅下意识抬起头看着不断有泪水从眼中滑出的张牧贞，逐渐拧紧了细眉。
“我……”
“嘭——”
又是一声开门响，柯玲琅和张牧贞同时朝病房门口看了过去。这次出现在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才刚刚跑出去不久的丁一航。
他手上提着医用箱，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关上门，他看着还来不及擦掉眼泪的张牧贞，吃力地上下滑动了几下喉结，锁好门，缓缓朝她走了过去。
将医用箱放在地上，丁一航一边打开医用箱一边低声说：“刚刚来的太匆忙了，忘记带药给你擦伤口了。”
第270章 三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