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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离开龙座,在房内踱了两步,不经意似的瞥了东方夜一眼:“你们俩关系很亲近啊。”
这一眼望得东方夜有点冒冷汗,他可不要白给自己跟朋党之争扯上关系,连忙辩白:“儿臣只是念在尚书大人对您一片忠心,才替他向您禀报,其实我和他并无私交。”
皇上点点头:“结党营私是朕的大忌,你知道就好。至于你三哥,虽有物证,口说无凭,不如当面对质。”遂令太监进来,宣三皇子东方玄入御书房问话。
东方夜早有准备,并不怕这一手,便恭恭敬敬站在一侧等着。
一刻钟之后,东方玄便到了,皇上便问他调兵命令之事,东方玄矢口否认,但字条上的笔迹却是他自己的,正困惑莫辩时东方徽在门外求见。
皇上暗叹这几个儿子没有一个省心的,没奈何,只得宣东方徽进来。
东方徽一进屋也递了一封书信给皇上,皇上扫了一眼,看了几行字之后没好气地丢在了书桌上,让太监大声读给三人听:“四皇子亲启:昨日殿下交待之事皆已办妥……则三皇子罪可定,命亦休矣,事极机密,切勿泄之……臣顿首百拜。”
东方玄与东方徽早已阅过此信,神情便没什么异样,东方夜却是大惊失色。
东方夜原先还在诧异于昨日为何尚书未曾送信过来,到此时才知原来不是没送信,而是被东方徽截去了,气得牙根发痒,碍于皇上在场,却只能暂时忍耐。
皇上的脸色难看极了,指着东方夜鼻子就骂:“你方才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孝悌之道,这封信你又作何解释?你瞧瞧这阿谀奉承的语气,缜密的污蔑手段,朕都替你害臊!结党营私,罗织罪名,构陷兄弟,老四呀老四,你可真够有能耐的!”
东方夜慌得急忙又跪下,竭力辩解道:“父皇息怒,这封信并非是儿臣所写,请父皇想一想,这就算是仿也是仿的兵部尚书笔迹,跟儿臣又有什么关系?”语毕恨恨地望了东方玄与东方徽一眼:“一面之词,怎堪为信?”
双方都有证据,都各执一词指控对方,皇上一时头大,他处理了一整天的公务,本已疲乏不堪,此时也不想再纠结谁对谁错了,既然没有确凿无误的证据,他也没理由去抓自己的两个儿子,只好判他们无罪,匆匆打发三人离开了,自己则继续思忖了一会儿。
但整件事情中有一个人却是脱不了干系的,皇上细思来,兵部尚书的可疑之处最大,便派人去尚书府拘了他过来,审也未审便打入天牢,又命人将尚书府中女眷都看紧,都看在府中严禁出门,至于他家家产田宅等物,都登记在册没入官家,可怜那尚书当了数年的官攒下的银子一朝化为泡影,他在牢中还全然不知。
这一回东方夜费尽心机,并没扳倒东方玄,反而损失了一名鹰犬,可谓是吃不着羊肉还惹一身膻气,心里恼怒异常,出了皇宫便和东方玄与东方徽分道扬镳,临走前意味深长对东方玄道:“三哥,人太天真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85章 逼问尚书()
“禀二皇子,天牢那边有消息传来了。”
殿中,东方徽手上擦拭着佩剑,心中尚在思虑着先前发生之事,暗恨东方夜实在狡猾。忽得听到下人前来传话,连忙将剑放好,在正位上坐下,扬声问道:“如何?”
兵书尚书被投入天牢后,他就派了人前去盯着动向,及时来向他汇报。
东方夜用心实在险恶,如若这次就这么让他蒙混了过去,虽未被陷害,也算是吃了个暗亏了,他实在心有不甘。
侍女沏了茶亲斟一盏,东方徽接过来品了一口,目光却始终放在前来回话的下人身上。
那下人行了礼后,一五一十地回禀:“兵书尚书被投入天牢之后,就一直大喊冤枉,说这件事情还有内情,并非他所为……”
“喊冤?”东方徽皱了皱眉,若有所思。过了片刻,他衣袖一扬,起身道:“来人,去天牢!”
这件事明显是东方夜一手策划的,然而想要扳倒他实在太难。若能撬开兵部尚书的嘴,借着他指证东方夜,或许就能给他重重一击!
东方徽轻车简从,只带了两个仆人便到了天牢门外。
却不想说出自己欲见心关进来的兵书尚书后,竟被守门的护卫拦在了外面,说是四皇子有令,兵书尚书谋反一事事关重大,为了保险起见,近几日不得让任何人接近他串供。
这番冠冕堂皇的说辞究竟是何意,东方徽再清楚不过了。
他脸色一沉,皇家威严气势尽显,昂首道:“怎么,四皇子说的话有用,本殿下的话就是耳旁风了吗?还是,你怀疑本殿下会和兵书尚书合谋串供?”
“属下不敢!”护卫连忙跪地,连连磕头表忠心:“二皇子恕罪,属下也是依令而为,并非有意冒犯冲撞殿下、您若是想去见兵部尚书大人,属下自然是不敢阻拦的……”
话音刚落,东方徽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抬步进了天牢的大门。
待进了天牢,守牢的狱卒听闻他要见兵书尚书,亦是刚才守卫的那一番说辞。东方徽三言两语便震住了人,被其带着路引到了关押兵书尚书的牢房内。
刚刚接近,还未走到,便听得叫喊求饶声不绝于耳:“皇上,臣冤枉啊……来人,我要见皇上,我是冤枉的啊!”
随着几人的脚步声走近,他的喊冤声也越来越大。直到看到来者是东方徽后,兵书尚书陡然顿住,讪笑着喊了一声:“二皇子。”而后便低着头不肯说话了,再也没有刚才的精神。
东方徽看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尚书大人不喊冤了?”
兵书尚书呐呐无言。
“天牢环境简陋,大人在此当真是委屈了。可惜了,怕是不久后,大人的夫人孩子也要受这等委屈了。”挥手遣退狱卒后,东方徽在牢房里转了一圈,看着潮湿的地面,似是惋惜地感叹道。
却使得本意打算装聋作哑的兵部尚书神色大变,他猛然抬起头看向东方徽,紧张地道:“这与我夫人孩子有何关系?难不成皇上打算下令株连……”
“大人以为呢?”东方徽反问,“按律例,欺君之罪可是要诛灭九族的。更何况,你不仅欺君,还意欲谋害皇室子孙。如此之罪命,尚书大人难不成以为自己一条命便能抵得上?”
“不,这事和我家人没有关系!四皇……二皇子,还请您转告皇上,明察秋毫,万万不能让他们也牵扯进来啊……”情急之下,兵书尚书甚至顾不上眼前所站的对象是谁了,面上眼底都是着急与慌乱之色。
东方徽微抬下颌,不紧不慢地道:“若想不牵连家中人,还要看尚书大人怎么将功补过了。”
话中意,两人都心知肚明。
兵书尚书对上他的视线,目光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而后便是一脸犹疑,似乎在权衡利弊。东方徽也不急,并不催促,只静立等着。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兵部尚书终于按捺不住,一咬牙道:“还请二皇子代罪臣禀告皇上,此事乃是有人暗中指使,并非罪臣有意为之。而指使之人,正是四皇子殿下!”
棠梨宫内。
东方玄听到宫人禀报说东方徽到来,便到了前厅见他。
两人见面,东方徽将自己在天牢中的收获一一告知,说到最后时脸上却是万分懊恼:“可惜那兵书尚书到最后也不肯说出和四弟共谋的证据,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怕什么,真是遗憾之至。”
若能拿到证据,他定要借此机会让东方夜再难翻身!
他心中不甘又懊恼,东方玄则沉下心,细细思量了一番,“恐怕是他有什么把柄握在四弟手中,或是干脆四弟拿了他亲人性命作为威胁……如若这般,他自然不敢轻易吐口供出四弟。”
“那当如何?”东方徽敲了敲桌子,“难不成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未免也太憋屈了!”
闻言,东方玄缓缓摇头,声音沉稳而带着自信,“自然不会。兵部尚书会不敢吐露真言,乃是你的分量压不过四弟的威胁,而非死心塌地要把真相带到棺材里去。既是如此,这件事情还当要求父皇出面才对,解了他的后顾之忧,再威逼利诱,不难让他吐出真相。”
说罢,又低声和东方徽商议,该如何当着皇上的面说服兵书尚书。
正说着话,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临近,还伴着钗环清脆之声。两人同时看去,便见夏滢欢亲自端了茶盘而来,面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你身体尚弱,怎么亲自送茶过来了?”东方玄连忙迎了上去,半是关怀半是嗔怪的语气。
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和刚才与东方徽单独相处时大相径庭。
先从夏滢欢手中接过茶盘放到桌上,而后东方玄又拉着她在座位上坐下,低声解释道:“还是之前的事,二皇兄先前去牢里见了兵部尚书,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两人小声说着话,虽没什么亲近暧昧的动作,气氛却温和而融洽。坐在一旁的东方徽,就这样成为了一个与他们无关的外人,难以插嘴。
他看着两人举案齐眉的模样,苦涩一笑,心中滋味难言。
第86章 兵部尚书之死()
次日清早,东方玄与东方徽一同去御书房求见皇上,再提兵部尚书一案。
对于这个案子,皇上显然是没什么心思处置的,听闻二人所请,只说了句“朕打算将这件事交给老四查,到时你们有什么问题,去问老四就行了。”
东方徽额角一跳,若把此事交给东方夜,那还有什么可查的?
故而,他极力想打消皇上这个想法,拱手回话道:“父皇明鉴,四弟愿为父皇分忧的心无可指摘,然而兵部尚书老奸巨猾,儿臣恐四弟多有麻烦之处。且昨日儿臣在天牢内见了兵部尚书,其已经招认行事乃有人指使,并且有了供出同谋之心,只不过一定要亲自禀告于父皇……”
东方玄也适时插话,劝解了几句。
听得两个儿子都说事有蹊跷,皇上虽无意再管此事,却还是被勾出了几分心思,遂下了令要传召兵书尚书。东方玄眸光微动,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
等待兵部尚书被提来的时间,两人陪皇上聊着边关之事。
正说着话,宫人进来回禀,说是四皇子东方夜求见。
“正巧,老四来了。待会可一起审理兵书尚书一案了。”皇上说话的同时,大手一挥,“宣。”
东方夜毕恭毕敬地进了殿,行过礼后才发现一左一右站在皇上身后的东方玄欲东方徽,脸上透出几分不豫之色。与二人见过礼后,他向着皇上禀道:“父皇,兵部尚书一案,儿臣已经问清了,乃是……”
刚准备说一切都是兵部尚书谋划,就听得外头宫人传话:“皇上,兵书尚书已经带到。”
东方夜眼皮子一跳,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目光在东方玄两人身上一扫,见他们都是一脸的波澜不惊,分明是早有准备,顿时脸色更沉。
还来不及对着皇上说什么,就见打扮褴褛的兵部尚书被带了进来。
虽入天牢内不久,然其内环境潮湿阴暗,且脏乱无比,脱去了官服的兵部尚书此时看上去,并不比外头街上的乞丐体面到哪里去。
通过此事便可看出,纵使曾经权势滔天又如何,一朝失势,便如同落水之狗一般狼狈不堪。
兵部尚书被带进殿中,先跪地行礼,而后目光瑟瑟地扫过殿中每一个人,面上神色不明。皇上问起他是否为人所驱使时,他尚且垂着头缄口不言。
东方玄眸光微抬,意有所指,“尚书大人,千万可别在这种时候犯傻。欺君之罪,你怕是承担不起。”
一句话说的兵部尚书脸色立白,不安地伏在地上,时不时地偷瞄东方夜一眼。
捕捉到他的小动作,东方徽轻笑:“怎么,尚书大人在父皇面前回话,还需要看着四弟的脸色不成吗?眼下大好时机,尚书大人可别因为惧怕他人的威胁,而错过了将功补过的机会。”
此言一出,兵部尚书神色渐渐坚定下来。
他一人的生死早已注定,然而如若连累了家人,便是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
思及此,他紧攥着拳头,终于打算将一切和盘托出,“罪臣做下构陷皇子的事情,的确是受人所摆布,不得不为之。那人绑走了我的亲人相要挟,罪臣也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皇上打断他的话,开门见山地问道:“指使你的人是谁?”
“那人正是——”
兵部尚书目光闪烁,不敢看向东方夜,正欲咬咬牙吐出那个名字,冷不防地竟被突然刺来的长剑穿过了喉咙!鲜血喷洒而出,遍地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