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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就一起死。你是让我现在就向你开枪呢,还是送我们去大吉岭?”
驾驶员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飞机的航向转向东。
半小时后,他们开始领教风暴的威力。强风、冻雨和冰雪朝这架小飞机毫不留情地袭来,气流忽而把它抛上云端,忽而把它扔到云底。机内的乘客惊恐万状,有的在大声祈祷,有的扑在情人怀里低声嚼泣,也有的默默坐在那里,充满恐惧的眼神凝视前方。来自美国的参议员此刻已大汗淋漓,那位英国下院议员的牙齿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飞机飞到达布莱宗上空时,能见度几乎降至零,连劫机者头目也感到忧虑了,“我们现在位于什么地方?”
驾驶员耸耸肩,“尼泊尔东部某地。导航仪已失灵,起飞前他们击中了机尾,大概破坏了导航系统。我现在已无法正常操纵飞机。我们应该返回加德满都。”
“不行,继续向前飞。”
驾驶员在他整个飞行生涯中,从未经历过如此严峻的考验。他现在已不辨南北,完全迷失了方向。他只知道现在可能已偏离航线。
风暴更猛烈了。在某一点上,飞机好像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渊。他勉强把飞机拉回到厚厚的白色云层之中,继续盲目地前飞。他不知道此刻飞机正在向东北方向飞行,已深入到喜马拉雅山区。
“飞机反应失灵!”他喊道,“我无法搞清现在的高度是多少!上帝保佑,我们必须返回!”
劫机者头目这回没有吭声,两眼望着挡风玻璃外白茫茫的云雾发呆。突然,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奶油色的云雾遮障中隐约现出一座巨大的山峰。
“快看!”他喊道。可是已经太晚了。
飞机在山体上刮了一下,歪歪斜斜地倾进山谷。驾驶员一边呼喊一边努力控制住飞机,用尽全身力气向后猛拉控制杆,想使飞机尽可能爬高。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搏斗,飞机竟有如神助一般恢复了平飞状态。
“飞机有什么地方碰坏了吗?’驾驶员问。劫机者头目透过挡风玻璃向外张望,可什么都看不清。
“我想,飞机的一个机翼被撞了一下,但我们仍在飞行。”他说。随后,他发现飞机右侧的螺旋桨看上去有点摇摇欲坠的样子,“那个螺旋桨——没事吧?”
驾驶员看了看控制面板,“不,它已完全失灵。飞机即将坠毁,我们已无法飞回加德满都了。”
“大吉岭呢?”
“别提它了。”驾驶员高声说,“我们此刻是在喜马拉雅山区,我不知道怎样才能飞到那儿。我们倒是可以尝试一下往回飞,以免机毁人亡。”
劫机者头目想了一会儿,说道:“好,那就试一下往回飞吧。”
外面一片混饨,什么都看不清。驾驶员向导航系统输入新的数据,可控制面板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导航系统已完全失灵。”他平静地说。
“我们现在怎么办呢?”劫机者头目焦虑地问,方才那股横行霸道的神气劲儿一扫而光。
“祈祷。”
透过纷纷扬扬不断打在挡风玻璃上的冰雪,两人差不多同时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向飞机逼近。那是一座山峰。以飞机现在的状况,他们已无法搞清山峰距他们究竟有多远,但他们已预感到灾难的来临。
驾驶员本能地做出反应想要避开它。可黑影迅速逼近,眨眼间已遮住飞机的整个视野。
“拉起来!拉起来!”劫机者头目声嘶力竭地叫喊。
“我躲不开了!”这是驾驶员发出的最后声音。
飞机撞在距离世界第三高峰干城章嘉峰不远的一块表面平滑的岩壁上,机翼立即折断,机身顺着岩石表面的覆冰下滑时着火,翻了两个跟头,最后微微倾斜着停在一道冰川的边缘。
碰撞、严寒和严重的高山缺氧立即夺走了飞机上几乎所有人的生命。然而,有3个人却大难不死,不过都失去了知觉。等待他们的是更加悲惨的命运。
11.绿灯
华尔瑟P99型手枪的连射发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邦德已把弹匣内的子弹射光,可爆炸声仍在地下室里长时间地回荡。他缓缓收回持枪的手臂,退出弹匣,把手枪放到桌上,然后按了一下墙上的移动靶台按钮。
一个“坏蛋”的剪影沿着轨道滑到邦德面前,供他验看自己的射击效果。每发子弹都准确命中要害。
“还不错,007。”教练员说。莱因哈特是一位射击教练,60多岁了仍不肯退休,在秘密情报处的射击场坚持上钟点班。他是德裔加拿大人,在二战之后秘密情报处最辉煌的时期来到英国,加入该组织。邦德认为他是一个相当棒的射击教练,对他能传授自己武器方面的知识感恩戴德。
“还不错?”邦德大声说,“我把他的心脏都打成了碎片,戴夫。”
“还不错”的评语从莱因哈特嘴里说出来就可以理解为“好极了”,而在邦德看来,这还不是最高的褒奖。莱因哈特从不愿说赞美话。实际上,在他的心目中,邦德无疑是整座大楼里的最佳射手,可他不想把这样的评语说出来,他认为赞美之辞是对心灵的诅咒。
“可是,你知道他是怎样对付你的吗?他可能已经把你的脑袋打掉了。”莱因哈特说。他敲了一下身后一台机器上的按键,一个计算机制作的邦德的图像出现在电视监视屏幕上。教练敲了另一个按键,磁带倒回到开头的地方开始放映。只见图像上邦德的剪影拔出手枪,摆好射击姿势,瞄准了摄像机。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枪口不断闪烁着白光。与此同时,邦德的身上有红色的闪光点在不停闪烁。教练敲了一个按键让画面静止下来。
“看见了吗?”莱因哈特说,“他击中了你的……肩部,在脖颈以下右肺叶以上的部位,虽然不是致命的,但将对你后几发子弹的瞄准造成影响。而且,你必须立即去医院,否则几小时后你就没命了。”
“我的首发子弹就已经击中了他。”邦德反驳说。
“也许是这样。”教练承认。他清楚地知道邦德说的是对的,他只是不希望看到邦德对自己的枪法沾沾自喜。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他也知道邦德明白他的用意。
邦德摘掉蔡司光学射击护目镜和艾罗佩尔特一7型护耳装置,擦掉额头上的汗,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戴夫,我得上楼了。”
“好吧,007。看到你的枪法不减当年我很高兴。”
“你不是说还要进一步提高吗?”
“应该经常想着要提高自己,007。千万不要自以为是。不要忘记小魔王比利'注'的教训。”
“你是说小魔王比利被帕特·加勒特击毙的事?”邦德问。
“粗心大意和骄傲自满是他的弱点,加勒特正是利用了他的这一弱点。所以,不要总以为自己比别人强,这种想法会使你停滞不前,放松要求。千万要记住。”
“谢谢你,戴夫。不过,骄傲自满对树立必胜信心还是有帮助的,不是吗?”
“当然,我对你说这些并不是反对你去树立必胜的信念!”他笑着说,“你应该认真听从我的忠告,即使有的话听起来似乎是矛盾的!”
邦德把手枪放回枪套后与莱因哈特告别。他通常把那支老式的PPK手枪放在肩挎式枪套里,而把新的P99型手枪作为备用。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P99的体积稍稍大了一点,不利于隐藏在上衣的下面。很多人都已使用肩挎式枪套携带P99手枪,可邦德旧习难改,他喜欢老式的PPK手枪,就像他一度喜欢贝伦塔式手枪一样。
邦德乘电梯来到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用钥匙卡插入门内验明身份后,进入办公区。他和新来的一位秘书打了声招呼,便朝走廊尽头海伦娜·马克思伯里的办公桌走去。
海伦娜背对着他,一边打字一边在打电话,话筒夹在她的左肩和左耳间。邦德从她身边走过时,身体碰了她右肩一下,她抬头看他一眼,挤出一点笑容,微微摇摇头。邦德继续向前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们之间的关系仍很尴尬,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状态”。然而,邦德的身体却好像好多了,伤口愈合很快,已用不着再穿护助马甲,肋骨骨折这码事已被他渐渐淡忘。
办公桌上的文件筐内有一份国外情报处写的追踪史蒂文·哈丁的报告,上面说哈丁的去向尚不能最后确定,但从掌握的线索看,他可能已离开欧洲,去了北非或中东的某个地方。据传闻,联盟的总部也位于上述两个地区的某地。至于李尔克,秘密情报处收到的最新报告称,I站逮捕他的计划已经落空,他的下落尚有待进一步调查。
海伦娜打完电话后,把头探进门里说道:“你可回来了,M十分钟内要见你。”说完后刚想走开,邦德却叫住了她。
“海伦娜。”
她站在门边看着他。
“进来。”他说。
她迟疑了一下,脸上现出顺从的表情,走进办公室。
“你还好吧?不想调换一下工作岗位,是吗?”
她摇摇头,“我很好。你怎么样?”口气中略带嘲讽。
这种腔调令邦德不快。自从两人闹僵以后,邦德最不爱听的就是她以这种腔调说话。
“你坐下,海伦娜。”她在办公室对面宽大的皮椅上坐下来,两眼看着邦德,仿佛邦德是一位校长,而她是一个犯了过错而被叫到校长室的小女孩。
“现在,就我们两人在这儿,咱们再谈谈。我们都认为,当我们在这儿,也就是伦敦时,不宜再保持那种关系。我说得对吗?”
“对。”
“但你的情绪似乎不大对头。”
她咬住自己的下唇,强忍住没有说出过后会让自己感到后悔的话。过了好半天,她才幽幽说道:“詹姆斯,我会好的。不要为我担心。我得回去工作了。”
“等一下。”他说,“让我们一起再待一会儿。我还要问你有关泄密的事。”
海伦娜恢复了镇静,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她又能以非常专业的语言表述见解了,尽管心里并不平静。
“他们盘问了我两个小时。”她说,“当然,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情报不可能从我的办公室泄露出去。”
邦德默默地听着。
“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他点点头,“海伦娜,我绝对相信你。让我感到忧虑的是,我还没有到比利时,就有人掌握了我的行踪。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谁会干出这样的事?”
她摇摇头,说道:“这问题我至少回答了20遍。我不知道。现在我可以回去工作了吗?我得赶写一个报告。”
他点点头,同意她起身离去。她的态度冷漠而无礼。考虑到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邦德觉得这也在情理之中。
为什么他的风流韵事只要出了点麻烦,结局总是这样难以收拾呢?想挽回关系总是难上加难。正因为如此,他和以前的情人很少能继续保持一种“朋友”关系。长期以来,这似乎成了一种他不愿接受,但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他也曾遇到过几位把性关系和友情看做是两回事,或者说只取其一的女人。在他内心的理想世界中,男人应该在与一个又一个性伙伴的交往中充分享受生活的乐趣,他给她们的爱应该是同等的,而不应厚此薄彼。有时,他抱着玩世不恭的态度幻想,女人在交友和婚姻问题上应该创造出一种超越并支配她们的男性伙伴的新观念。
邦德相信,海伦娜会摆脱当前的困境的,这需要一段时间。也许将来会有一天,两人在远离英国的另一度假地重新恢复奔放的激情。可眼下,邦德认为,他必须避免与海伦娜·马克思伯里亲近,直到她的怨气平息、情绪转好为止。
“可能是什么事情有了结果,詹姆斯。’当邦德来到莫奈彭尼小姐的办公桌旁,等待进入M的办公室时,莫奈彭尼说。
“是关于第17号蒙皮的消息吗?”
“我想是。她在国防部长那儿待了差不多一天,刚刚才回来。”
“这倒很有意思。”
门上的绿灯闪了几下。
“让你进去呢。”她给了邦德一个热情洋溢的微笑。
M正坐在黑色的皮转椅上,聚精会神地研究办公桌后的监视器上播映的电视图像。比尔·特纳站在她的身边,把图像上的一些细节指给她看。要是邦德没弄错的话,这些图像应该是喜马拉雅山各个山峰的照片。
“坐吧,007。”M头也不抬地说,然后又问特纳,“我们能保证机内的尸体完好无损吗?说不定已被烧得不成样子了。”
“哦,夫人。你来看这个镜头——”特纳敲了一下按键,屏幕上显出一幅好似飞机残骸的照片,“——整个机身还保持完好,只在后部,也就是机尾部分有燃烧痕迹,前部相对来说损坏不大。当然,机翼都不存在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