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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点点头,“我欠了一个西班牙人一笔巨款。实际上,那是一笔不动产交易。遗憾的是,那是一笔不太光明正大的交易。两个月前,我收到了这个联盟组织或许是里面某一个人寄来的一封信,要求我在两个月内还清欠款。可我不想还这笔款,因为那个西班牙人是个无赖。这封信我是在4天前收到的。他们是些什么人,詹姆斯?是某个黑手党组织吗?”
“他们类似于黑手党,但在国际上的能量比黑手党大得多。秘密情报处也只是在最近才获悉一些他们的情况。据我们所知,他们是一个极端惟利是图的组织,任何个人或政府都可雇用他们。”
“这个组织已存在多久了?”
“不太长,也许才3年。”
“我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他们的危险有多大?”
邦德把手里的信还给总督,“作为一个受雇集团,他们拥有各种各样的专门人才,从策划小的街头犯罪,到从事复杂而有组织的谍报活动,他们无所不能。有消息说,他们曾受雇从美国的五角大楼窃取军用地图,那些地图就真的从训练有素的保安人员的眼皮底下不翼而飞。大约一年前,一个被严密保护的黑手党首领在西西里被杀,据推测,杀手就是这个组织派出的。他们最近还从一位法国政要手里敲诈了5000万法郎,这个消息是一个法国人告诉我们的。我的办公室最近得到一个报告称:联盟开始专门从事军事谍报活动,并计划把他们的谍报成果卖给其他国家。这说明他们并不是专门效忠某一个国家。他们的主要动机是敛财,为了达到目的,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如果那封信确实是针对你的,我要说,他们的确是十分危险的。”
总督愁容满面地坐在靠背椅上,“但是,他们的幕后操纵者是谁呢?他们的总部又在哪儿呢?”
“这些我们还不知道。”邦德说,“迄今为止,我们只搜集到这些情报,至于说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他们的总部在哪儿,目前尚未掌握有关的线索。”
总督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该怎么办呢?”
“我注意到你在寓所周围已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这是很有必要的。”
总督点点头,“我这里虽然有这么多警卫人员,可对他们的行踪还是一无所知。”
“我将通知国际刑警组织,看他们能否查到信的来源,不过这恐怕不那么容易。明天,我再给伦敦方面写个报告,探讨一下我们可以采取哪些监控措施。现在看来,您的一举一动都极有可能在他们的严密监视之下,甚至连您的电话也会被录音的。”
“天哪!”
“本地的警察还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
“我也不主张让他们现在就参与进来。要知道,联盟神通广大,完全有能力渗透进执法机构。明天,我们一同到政府大厦去一趟,向他们提交一份正式的报告。非常感谢您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我们已接到上头指示,要求尽可能多地搜集有关联盟的情报。”
“谢谢你,詹姆斯。这件事全拜托你了。”他面色苍白,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想咱们该回到宴会上去了。”
“不要大担心。”邦德安慰道。
他们离开办公室重新回到外面。海伦娜独自坐在一张石凳上,望着花园对面的房子发呆,看到邦德走过来,脸上立即现出兴奋之色。
“又是工作上的事,詹姆斯?我们可是在休假呀。”她等邦德走到身边后说道。
“是休假。我们只是商量点事儿。”他说。
“真的吗,詹姆斯,告诉我你们谈的是日本女人还是空中小姐?”
邦德大笑起来,“别听他们胡说。”
宴会场面热烈,菜肴丰盛。烩海螺、巴哈马大龙虾、奶油白葡萄酒煨鳎鱼片、虾仁芥末汤、菠萝蜜蛋卷等各色名肴应有尽有。海伦娜犹如身处天堂一般兴奋不已,而邦德则饶有兴趣地欣赏她,只见她对每样菜都要品尝一点,菜汤和果汁不时从她的嘴唇中间渗出,这使她的嘴唇更加温润鲜艳。她的嘴唇是邦德吻过的最性感的嘴唇。
宴会后,两人和几对夫妇一道步出餐厅,到花园里欣赏缀满垦斗的夜空。一名传者走来为几位男士点燃了雪茄。为了单独待在一起,邦德和海伦娜沿着一条环绕花园的幽暗小路,慢慢地兜着圈子。
海伦娜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都不想回伦敦了。”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啊。”邦德答道。
“你是说我们俩,詹姆斯?”
“你说哪儿去了。”他说,“除非你要离开,否则我怎么舍得失去我最出色的助手呢!”
“你指的是哪件事?”
“听我说,海伦娜,你是个了不起的姑娘,但你应该理解我。缠绵只会把事情弄糟,我不希望那样。我想,回到伦敦后,我们要把调子放低。你是一个明智的姑娘,我知道你会理解的。”
这时,他们来到一大片草坪的远端,距离房子大约50码,一道10英尺高的石墙把庭院与街道隔开,两人手挽手站在一间工具房旁边。
“你说得对,詹姆斯。”她说,“有时,我梦想过一种与众不同的生活,但那是不切实际的。我妹妹住在美国,生活在童话般的世界里,丈夫疼她爱她,两个孩子活泼可爱。她住在加利福尼亚州南部的一个地方,那里阳光明媚,她的生活太美满了,以至于我对她说我都有点妒忌了。”她笑着把邦德的手臂揽过来,“但是,你说得对,别再想这些叫人烦恼的事了,我要尽情地享受我俩在这儿的每一分钟。”
邦德把她的下颌拉到自己的面前想去吻她,可她的眼睛突然瞪得圆圆的,急促地喊道:“詹姆斯!”
邦德急忙回头察看是什么让她这样吃惊。路边的阴影中躺着一具死尸,灰白色的皮肤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可怖。邦德几步跨到尸体旁,一眼便认出是那名叫弗兰克的警卫。只见死者的衬衣和茄克衫已被剥掉,咽喉部位被人割开,伤口从左耳一直割至右耳,尸身倒卧在一片血泊之中。
“待在这儿别动!”他命令道,然后转身全速穿过草坪,向房子跑去。当他为了取捷径而跃过环绕喷泉的石凳时,听见海伦娜在身后喊道:“詹姆斯!我和你一起去!”他穿过花园,来到房子后面的客人中间,急切地寻找总督,可是他没有看见总督的身影,只看见总督夫人正站在一群朋友身边。
“你丈夫在哪儿?”邦德问。
夫人惊讶地看着他,应道,“怎么了?哦,我看到他和一名警卫去楼上的办公室了……”
邦德迅即转身跑进房子,一步三级地冲上二楼,闯进房门大开的办公室。总督已躺在血泊之中,比那名警卫还惨,咽喉已被完全割开,头部呈直角垂向身后。室内再没有别的人,两个清晰的足印从尸身流出的血泊走向门边地毯上的另一摊血。显然,杀手在离开办公室前已经在地毯上揩干了脚上的血迹。
这时,其他一些人已跑上楼来。邦德来不及阻止总督夫人目睹这个血腥的场面,赶紧把这个大声尖叫的女人推出门外,回手关严门,告诉一个人去叫警察,让另一个人照看夫人,自己便冲下楼去。在楼梯口,他遇到了尚不知情的管家。
“你见到一个警卫从楼上下来吗?”他怒气冲冲地问。
“是的,先生!”艾伯特说,“他穿过厨房出去了。”
“厨房能通到你刚才看到摩托车的地方吗?”
艾伯特一个劲地点头。他带着邦德穿过一道门走进厨房,几个仆人正在洗刷宴会的餐具。穿过厨房后,两人走进一条走廊,走廊的尽头有道门。
“那是专供仆人出入的门。”他说,“出了这个门向左拐,走几步就是大街了。”
“告诉那个姑娘,我出去一下,让她等我。”邦德边说边向外面走去。
门外是一个专供仆人使用的小停车场。在停车场的大门口,邦德小心翼翼地向外观察,果然发现一名穿警卫人员的白色茄克衫制服的黑人。那人已骑上一辆老式的黄蜂牌轻型摩托车,他刚把车发动,准备离开。
“站住!”邦德喊道。那人回头看了邦德一眼,然后加速向快车道驶去。邦德拔出华尔瑟PPK手枪,开了一枪,可没有击中。邦德别无选择,惟有拔腿追去。
距前约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那人拐上汤普森林阴大道,随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向北逃窜。邦德快步穿越马路,冷不防身后飞来一辆大客车,司机拼命地踩刹车,随着尖厉的刹车声,车上的乘客纷纷摔倒在车厢里,可大客车还是重重地撞到他身上,把他撞得头晕目眩,翻倒在地。邦德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继续向前追赶。
黄蜂牌摩托车穿过梅多大街,呼啸着驶入环绕圣约瑟夫浸礼会教堂的圣伯纳德公园的入口。邦德飞身跃上一辆停在路边的宝马牌轿车的引擎盖,又上到车顶,刚好看到摩托车把公园转角处的一个商亭撞翻,T恤衫和各种纪念品四处飞散,摊主挥动着拳头冲着骑手高声叫骂,摩托车毫不理会,一溜烟地消失在公园里。
同灯火通明的大街相比,公园里黑魆魆的。邦德在黑暗中气喘吁吁地向前跑着,摩托车的尾灯在他前面30英尺的地方时隐时现,他本可以把那人一枪撂倒,可又不想置其于死地,如果杀手与联盟有着某种联系,他就更应该将其生擒活捉。摩托车转了个弯,上了一条相对平直的路,再不阻止他真要溜掉了。邦德举起手枪,屏息瞄准摩托车的尾灯,扣动了扳机。
子弹击中了摩托车的后轮胎,车和人都从地上弹起来,摩托车掉在路旁,人也重重地摔倒在地。那人从地上一骨碌爬起,一瘸一拐地向前奔跑。邦德尾随其后穷追不舍。杀手边跑边用手捂着腿部——看来他跑不远了。
杀手朝着公园的西侧拼命逃窜,穿过一条马路后,跑进一个居民区。紧随其后的邦德差点与一辆迎面驶来的出租车撞在一起。他一个侧滚,躲过了出租车,迅即从地上跳起,继续追赶。他已能清楚地看到杀手就在他前面大约30英尺的地方一瘸一拐地跑着。
“站住!”邦德又大吼道。
那人转过身来。邦德看到他手里有样东西。火光一闪,震耳的枪声迫使邦德就地卧倒,这使他生擒这名武装杀手的希望大打折扣。
邦德重新站起身时,发现他的“猎物”已不见踪影。附近有两条小巷,杀手可以逃进其中的一条。邦德迅速奔至街角,向一条巷内窥探,里面传来了清晰的跑步声。邦德顺着墙根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迅速靠近,发现这是一条死巷,一道石墙挡住了杀手的去路。邦德利用垃圾箱把自己隐藏起来。
“投降吧!”邦德喊道,“你跑不了了,放下武器!”
那人转过身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白眼珠子转来转去,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盲目地打了一枪,子弹打到墙壁上跳飞了。
邦德现在已大致猜到了事件的经过。杀手翻过栅栏进入庭院,杀死了警卫弗兰克,换上弗兰克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警卫,然后说服总督跟他走进房间。总督肯定认不全所有的警卫人员。
“我数三个数。”邦德喊道,“放下武器,举起手来。否则我就敲碎你的脑袋。”
那人把手枪指向发出声音的方向,邦德认出好像是一支某种型号的左轮手枪。那人又开了一枪,这一次子弹打进了邦德身边的垃圾箱。
“1——”
那人犹豫了,好像拿不准该怎么办。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2——”
这时,杀手的脸上忽然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他竟笑了起来。他已意识到自己只有一件事可做了。
“你无法活捉我的,小子。”他用带有很重的西印度群岛口音的英语说,然后把手枪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不!”邦德喊道,“不要——”
那人扣动了扳机。震耳的枪声在狭小的巷内久久回荡。
2.老对手
击球的技巧不在于用力的大小,邦德,而在于反作用力。”斯托克波格斯高尔夫球俱乐部的管理员诺兰·爱德华兹说。
“哦,这还用你说吗?”邦德不以为然地回答。他刚刚击出的一球飞了90码,越过球洞区落在了轻击区,继而又滚进深草区。
他为自己在把握高难度击球技巧上总是进步迟缓而闷闷不乐。这种球叫“球洞区回旋球”,职业高尔夫球运动员大都能成功地打出这种球,而像邦德这样的业余球员要打出这种球就不大容易了。他决心要掌握这门技术,认为只有不断学习新技术和新打法,玩高尔夫球才会充满乐趣。再说,掌握了这门特殊的击球技术,他就不必非要把球打在标号旗杆附近。运用一般的方法击球,球要是飞过了球洞,就会滚出球洞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