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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气氛在车厢内弥漫开来了。
夏树忽然打破沉默:“您贵姓?”
“额,免贵姓林,您叫我小林好了。”
“哦,小林是吧,我会记你一辈子的。”
“。。。”
“。。。”
“我错了!”
“小伙子,知错就好啊”
第120章 列车上(三)()
看到这个结果,小黛也有些懵,连续三次选错只有八分之一的概率,夏树的点儿也太背了。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那个,阿树别担心,半个小时后我们还有机会”
“我想对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说点儿心里话。”
“额,那你请”小黛指挥着摄像大哥走了过来。
夏树认真地看着镜头:“观众朋友们,这个节目真的没有剧本,我到现在还上不了软卧,大概只能用‘这就是命’来解释了吧”
小黛似乎是觉得他有点儿可怜,便和柳月那一组的跟拍导演商量了一下,又把“yes”和“no”的塑料牌拿了出来。
“阿树”
“我不选了,我今天就在这儿睡了。”夏树笑着坐回到位置上,“以前我也嗯,就很多年前,我从老家到上京,那个火车也很慢,超级慢,真的累了就只能蜷缩着在硬座上睡觉。”
小黛接过话茬:“为了梦想嘛”
“梦想?可能只有五成的因素吧,另一半是不想让父母失望,想自力更生混口饭吃。”
有不少人了解夏树的经历,知道他被星耀藏了3年,便陷入了沉默,等着他的下文。
“其实在硬座上睡觉也挺好的,能认识一些人,他们有的在打牌、在聊天,兴许还能交到一些不错的朋友。”
夏树闭着眼睛,将前额贴在冰凉的车窗上,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小黛:“有吉他吗?”
吉他?
段导还担心第一期的看点不够,不可能!
一股电流划过小黛的全身,一种叫“兴奋”的情绪在心底酝酿,她回头对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说道:“找吉他,快去!”
夏树看着他们忙乱的样子,赶紧摆了摆手:“别别别,这都凌晨了,影响到乘客们休息怪不好的。”
“不用休息!”
话音刚落,车厢就被整齐划一的呼声给掩盖了,弄得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背着吉他的男生走了过来,他一身洗得发白的运动休闲装,背后的琴箱是黑色薄膜塑料质地,一看就知道非常廉价。
随着拉链拉开,一股淡淡的原木香气从琴箱中溢出,厚重的桃花心木沉甸甸的,让人爱不释手。
martin吉他?
夏树看了一眼吉他上的logo,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男生,觉得这把吉他相对高昂的价格和他这身衣着行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很喜欢弹吉他?”
“嗯。”
男生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把手中的吉他交出去,在两人手递手的瞬间,他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丝担忧和不舍。
夏树清楚对方在想什么,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辱没了它。”
一个优雅的扫弦,整个车厢的人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来。
夏树用右手手腕敲击吉他箱体,同时手指快速扫过吉他琴弦,之后右手用两个手指轻拍第1弦和第4弦,再拍打吉他下部琴体,这是经典的鼓点节奏,“低音鼓——嚓嚓——军鼓”。
他弹吉他时一般很少炫技,因为这个乐器凸出的就是便携、干净,炫技会违背初衷,这次之所以要展示自己的水准,就是为了告诉那个男生,他的水平很高,不会给人家把吉他弄坏了。
男生下意识地鼓掌:“厉害!”
夏树轻笑一声没有接茬,在清了清嗓子之后,开唱。
雨后有车驶来
驶过暮色苍白
旧铁皮往南开,恋人已不在
一首没听过的民谣?
小黛微微一愣,接着就反应了过来。
她对身后的摄像大哥连连招手,连柳月那一组的都叫过来了,能在花少的旅途中催化夏树的创作欲望,可以让整个节目加分不少。
大型明星自助远行励志真人秀,现在“励志”是真的有了,不用被嘲笑成“撕逼真人秀”了。
夏树唱的这首歌叫理想三旬,是专辑浓烟下的诗歌电台里的一首民谣歌曲,原唱陈宏宇。
这首歌从曲来讲,淡淡的吉他弹奏的非常舒缓,虽然重复,但是韵律十足。
最重要的是歌词,竟然是原词作者众筹来的,在两百多首备选里,他并没有觉得这首会被用上,所以写的时候全当练手,便放弃了一些流行元素,随心而就,填的非常唯美,能将一个爱情故事娓娓道来,结果
一蹴而就,成为了民谣中的经典。
夏树感觉自己像是坐在由北向南的火车上,孤身一人,但回忆却很奇特,柳月的陪伴让他觉得自己并非形单影只。
他的歌声并没有一味的颓丧,无奈失落中又有隐含的热情和希望,与他演唱像我这样的人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他刚开始演唱的时候人们的讨论还是“能听到树爸爸的live真是太走运了”、“快录音,快录视频”或者“我要发到朋友圈去炫耀了”,诸如此类。
但很快就发生了变化,人们开始沉迷于音乐本身,被他的歌声代入到幻想的情境中:
午后阳光洒在书桌上,暖暖的,一杯咖啡,氲氲的,又抚起那积了灰的吉他,轻轻弹唱。
再无谓的感慨
以为明白
梦倒塌的地方,今已爬满青苔
演唱到此结束。
有不少人拿着手机拍视频,也有的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在梦中流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夏树对那个接他吉他的男生说道:“如果你觉得这首歌的歌词通篇意象堆砌,韵脚生硬,你说的对,是这样没错。”
男生仓促地摇头,大概是太紧张,嘴竟然瓢了,只能嘟囔着“不”,不断摆手,却说不出别的话。
夏树看得直想笑,拍拍对方的肩膀:“如果你有被其中某一句歌词打动到,那么谢谢,它属于你。”
男生长舒一口气,终于恢复了语言功能,说道:“我最喜欢‘而热泪的崩坏,只是没抵达的存在’那一句。”
“你能喜欢,那真是太好了。”夏树把吉他递了回去。
见演唱告一段落,小黛便靠了过来问道:“要休息吗?”
其实夏树并不担心今晚睡硬座会休息不好,因为今天中午要坐12个小时的飞机去法兰克福,这段时间足够他睡一个昏天黑地的了。
但摄制组不是铁人,需要休息,所以他便点了点头,闭目养神。
第121章 孤男寡女()
列车的轰隆声催人欲睡,柳月困得眼皮打架,但还是沉溺于录制初期的兴奋中,睡不着觉。
“好热呀”
因为有综艺摄像机的存在,所以她睡觉的时候没敢换衣服,感觉热也是正常的,于是便支起身子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决定下去找一杯水喝。
她慢慢从软卧上爬起来,打开房门,夏树悠扬的歌声便传了过来。
你渴望的离开
只是无处停摆
就歌唱吧,眼睛眯起来
一首自己从来没听过但却很触动人心的歌。
柳月倾听着夏树的演唱,忽然有些心疼,女生感性且多愁善感的一面发挥了出来,泪水不自觉地滑落。
跟拍导演远远地看见了她,招呼着摄像大哥跟上,镜头拉近。
“小月,你爱这首歌吗?”
“他是上舞台时是威慑世界的王者,被点评时新手般谦虚,在后台时是逗逼,在生活中是暖男,在创作中是最认真的男人,在唱歌时是最投入感情、最深入人心的灵魂歌者。”柳月轻轻擦着眼泪,“所以,给我一个不爱他的理由”
跟拍导演和摄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苦笑。
“我们刚才说的好像是理想三旬这个作品吧。。。”
柳月没有说话,忽然问道:“阿树还没休息?”
“他连续三次选错了‘yes’和‘no’的选择题,到现在都只能在座位上待着。”跟拍导演回答。
柳月点了点头,直接走到夏树身边,恰好看见他闭目养神时的安静侧脸,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沿着他脸颊上的曲线滑动。
夏树睫毛微动,慢慢睁开眼。
“小月?”
“嗯,我睡不着觉,过来看看你。”
柳月坐下,将头枕在他的肩头,丝丝缕缕的秀发垂落下来,落到两唇之间,和鲜红的双唇相映成趣,夺人眼球。
“阿树,我在这儿陪你吧。”
小黛一听就晕了,心道这姑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嘉宾们哪能说什么是什么,要是这样下去还怎么玩儿。
她轻咳一声:“小月,节目组设计的游戏有输有赢实属正常,你不能”
柳月轻轻摸着下巴,忽然眼睛一亮,打断了对方的话:“要不让阿树和我挤一挤,睡一张床吧?”
睡一张床?
众人懵逼,觉得这个节目这么发展下去八成得完蛋。
夏树轻咳一声:“小月啊,两个人睡一张卧铺好像不符合铁路交通的法规啊,咱们两个是不是”
啪的一声响,楚平的脚背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脚印。
柳月小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害羞,但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
小黛看好戏似的将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沉吟片刻后对夏树说道:“阿树,节目组也是想让你休息一下的,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们就这么定了。”
夏树苦笑,看了眼一脸期待的柳月,无奈地探口气,拉起她的小手走向房间。
刚一走进房门,他便看见了几台固定好的综艺摄像机,有些疑惑地问道:“这里还要拍摄啊?”
“好像是的,我以前参加过的那些节目也是这样。”
柳月一边回答,一边绕过床尾打开窗户,午夜的微风缓缓吹进房间,让她乌黑的长发随风起舞,发梢被吹到夏树的鼻尖,痒痒的,不禁打了个喷嚏。
他伸手轻轻揉着敏感的鼻尖,转头看向窗口。
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柳月的剪影落在了玻璃上,影影绰绰,勾勒出一圈昏暗的光边,身材的曲线是如此美妙,一时竟让他看得有些痴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发呆啊?”
瞧见夏树傻傻的样子,柳月有些不安地捏捏手指,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自那一次闫画婷的绯闻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她在镜头下会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咳咳”夏树清清嗓子,将头转向一边,躲开柳月探寻的目光。
他有些慌乱地坐到床边,拿起床头的一个苹果,小心翼翼地削起了皮,但天色已晚,他人都是半梦半醒的,加上灯光实在是太暗,于是不可避免地划破了手指。
“真是烂俗的展开!”夏树嘀咕一句,觉得要是让人家过来含住手指头,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还好为了以防不时之需准备了医药箱,他取出创可贴,在伤口上贴好。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逐渐急促的呼吸声在房间内回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夏树率先躺到了床上,然后把柳月也拉过来,两人挤在一起缩进被子。
柳月发出小猫一般懒散的呼噜声,她理了理自己的刘海,然后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好累,好困”
“那就睡吧”
“睡不着。”
夏树叹了口气,软卧的床铺实在是太狭小了,轻轻挪动身体,给对方留出更大的空间。
待到做完这一切动作,他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同床共枕,一些有的没的便出现在脑海里。
为了将某些不良的想法驱散掉,他一边摸着对方的秀发,一边问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你讲吧。”柳月将头迈进他的怀里,轻轻嗅着那股男性的气味。
“我下面要给你讲的故事,叫作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喂,这个不是听过了吗?”
“我是觉得咱们这节目是全年龄的,女高怪谈那一类故事讲起来不太合适”
听到“女高怪谈”四个字,柳月不自觉地一抖,又往夏树怀里钻了钻,淡淡的女子香气冲入夏树鼻孔。
他身体的某些部位不可避免地发生变化,赶紧夹紧双腿向后撤了撤屁股,但还是被柳月察觉到了。
柳月脸颊通红,跟他拉开距离,眼神飘忽不定。
“阿树,你讲吧,我听着。”
“额。。。嗯。。。好。”
于是夏树尴尬地清清嗓子,然后解脱般的开始了自己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