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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尾处有一个洛清歌常年不会去碰的楠木箱子,要不是洛清歌的卧房有专人打扫,恐怕这箱子上此刻应该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
吸引洛清歌注意的,是这只常年不会打开的楠木箱子的盖子接缝处,竟然漏出了一个绿色的角,小小的一个角,却精准的吸引了洛清歌的注意力。
“把那箱子给我打开。”洛清歌伸手一指,珠儿便自觉地走过去开箱子。
被洛清歌这么一指,珠儿也发现了不对,心里怀揣着对未知和自己脑洞的恐惧,伸出去的手竟然有些微微发抖。
“哎呀!”
箱子打开的一瞬间,珠儿便缩回了手不自觉的喊了出来,箱子的盖子又“嘭”的一声给盖了回去。
“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云湘瞪了眼一惊一乍的珠儿,亲自来动手打开箱子,她倒要看看里头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箱子里放的是洛清歌几乎不穿的衣裳,因为审美不符合,但又不好扔掉,所以洛清歌把原来的洛清歌的那些衣物全都收起来扔在了这个楠木箱子里头。
在这一堆花花绿绿的衣裳和夸张繁复的金银首饰上,赫然躺着一个白色的布偶娃娃。
小娃娃大约成人的手掌大小,此时正正面朝上躺在箱子里。
令人觉得有些恐怖的,是娃娃身上写着安宁公主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此外还用八根粗针结结实实的把娃娃扎了个对穿。
“这……”云湘举着娃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清歌走过来看了眼娃娃,又看了眼垂了一角在木箱外的衣服,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庆幸,幸好有这一个陷害者留下的马脚,否则自己大概又要被无知无觉的给下了套了。
第194章 巫偶(10)()
“娘娘,这……这该怎么办?”珠儿急的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她是洛清歌身边的人,自然知道于情于理,这东西都绝不可能出自洛清歌之手,因此这摆明了是有人故意陷害。
可是事发突然,太多的线索和怀疑搅得人一时间理不清头绪,洛清歌又急着要赶去绣元阁,真是令人觉得抓狂。
云湘联想起方才洛清歌心急火燎往卧房赶的场景,心里隐隐觉得洛清歌应该是有怀疑的,否则以洛清歌以前的性格,必然直接跟着小太监就走了。
衣服穿的不够正式?
云湘大量了一番,洛清歌此时的装扮虽然说不上有多隆重,但是出席正式场合绝对是没有问题。
“小姐打算怎么办?”云湘觉得洛清歌应该是有她自己的打算的。
洛清歌从云湘手里接过那个布偶娃娃,放在手里摸了摸又捏了捏,后又抬眼看着云湘,说了句全然不相干的话:“这娃娃是一个内里,外头再套了层布料,名字和生辰八字是写在外头那层布上的,所以两者是可以分开的,是不是?”
云湘和珠儿都是一惊,没想到如此紧张的时刻,洛清歌竟然还关心娃娃的构造。
“娘娘,要不让奴婢把这不祥之物给先毁了吧,万一让人看到,岂不是有理说不清?”珠儿着急的提醒着洛清歌先办正事。
洛清歌避开了珠儿伸过来的手,捏着娃娃又看向了云湘。
云湘同洛清歌的默契在于,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但一定会选择相信和支持。
所以云湘伸手接过了娃娃,拿在手里翻看了一番,这才朝洛清歌点点头。接着又拔下了那几根粗针,解开了“脖子”上绑着的线,为娃娃把外头那层“衣服”给脱了下来。
洛清歌接过那层写着名字和生辰八字的“衣服”看了看,又递给两人道:“看不看得出是什么料子?”
珠儿虽然着急,但是看云湘毫不在意,完全顺着洛清歌的样子,也只好跟着让自己尽量的放轻松。
两人翻看了一会,最终得出了结论:“这是贡缎提花面料的,织的是卷云花纹。这种面料可是贡品,宫里头能用这布料的,除了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也就只有德妃娘娘的临华宫和我们尚清宫有了。”
这话颇有怀疑德妃陷害洛清歌的意思,可是洛清歌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出其中的含义一般,只是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平静。
“我库房里可还有这种布料?”洛清歌看着两人确认道。
珠儿点点头,她协助云湘管理库房,平日里其实还是多由她来管理,云湘鲜少会来查问。
“我有两件事要交给你们,需要你们尽快去办。”洛清歌思考了一会儿,眼神坚定的看着面前的两人,郑重道:“云湘你替我查一查,宫里头谁身上带着抓伤,查到了不要声张,先来报我;珠儿你去库房取一匹这贡缎,按着原来的样子再给这娃娃做一件一模一样的外衣,上头写上我的名字,然后恢复原样放回这个箱子里,切记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第195章 巫偶(11)()
“不行!”
洛清歌话音刚落,被分派任务的两人竟然不顾尊卑有别,异口同声的厉色拒绝。
洛清歌被两人怒气冲冲的模样给吓了个哆嗦,顿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莫名觉得一阵心虚,连句脱口而出的“为什么”都问的声音低了几分。
“这可是巫蛊娃娃,邪气十足,小姐怎么能够把自己的名字往上写?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么?”云湘往前小跨了一步,压迫感十足的发问,显然是怒急攻心,完全把洛清歌是主子这回事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珠儿虽然没有云湘这么霸气,但也同样没有保持沉默。她直接跪倒在洛清歌的面前,带着哭腔道:“娘娘这是要奴婢的命么?诅咒主子可是大罪,要是娘娘有什么三长两短,您让奴婢怎么交代?皇上可不得要了奴婢的命么?”
这两人一硬一软,逼得洛清歌一时间没了方向。
“什么巫蛊娃娃,都是些无稽之谈,哪有什么科学依据?做个娃娃写个名字再扎两根针就能要人的命了?天底下同名同姓、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大家都要一起陪葬?”这些迷信活动在洛清歌眼里完全就是一出滑稽戏,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推崇科学的现代人,对这些只能糊弄无知古人的手段表现出了应有的嗤之以鼻。
然而她不信,却不能阻止其他人相信。
不管是云湘还是珠儿,亦或是宫里其他人,甚至是宫外头乃至这整个世界中的人,绝大多数都会对巫术怀有敬畏之心。因为畏远大于敬,所以避之唯恐不及。
平日里连见到这样的玩意都会觉得晦气,更别提让自己上赶着往上凑了。
所以这事情也不能怪云湘和珠儿迷信。
“不管怎么样小姐都不可以陷自己于危险之中!巫蛊之术何其凶险?安宁公主现在不就危在旦夕了么?”云湘还搬出了安宁作为例证。
“安宁那是先天不足。”洛清歌苦口婆心的劝着。
安宁那么小的孩子,原本就先天不足,后天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才会病了的。况且现在的医疗水平实在是不够看,随便得个小毛病都有可能致命,怎么能甩锅给巫术呢?
但是这些话洛清歌即便是说了,恐怕也不能够让两个丫鬟接受。
洛清歌心下有些着急,她的时间不多,外头的小太监不可能等她太久。这里的事情即便安排好,也是要抢时间的,那有空跟这两个小丫头磨磨叽叽的做思想工作。
云湘破天荒的对洛清歌真的生了气,梗着脖子做出一副不肯退让的样子。珠儿虽然没有那么强硬,但是跪在地上哭唧唧的看着洛清歌,一抽一抽的真可谓是我见犹怜,显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两个人这配合简直天衣无缝,前后夹击堵的洛清歌完全找不着出路,只觉得额角的青筋都突突的跳的脑仁疼。
“没有时间跟你们细说了,但这件事情非做不可,半刻不得耽搁。”洛清歌只好先晓之以半分理,继而退让一大步道:“等这件事完了,我一定亲自去趟护国寺,供奉香火,沐浴斋戒,好不好?”
第196章 巫偶(12)()
云湘和珠儿虽然对洛清歌的要求仍有微词,但是主子已经这般迁就她们,实在也是做不出抵死不从的事情来。
珠儿小心翼翼的瞥了眼云湘,想看看她的态度。
云湘叹了口气,问道:“小姐究竟为何要以身涉险?”
在她看来,只要毁尸灭迹,寻不着这个娃娃的踪迹,就算是要诬陷也是有心无力,完全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洛清歌听云湘这么一问知道她这是妥协了。于是赶紧一把把跪在地上的珠儿拖了起来,切换了个极为严肃的表情对两人道:“等我回来再慢慢解释,云湘你先赶紧替我换身衣裳。”
趁着云湘找衣服、替她换衣服的当口,洛清歌又对珠儿道:“珠儿,我要你做的事情尤为要紧,切记动作要快,不可让这间屋子外的任何人知道,明白了么?”
珠儿难得见洛清歌这般严肃,自己也不自觉的跟着严肃起来,胡乱抹了一把脸上将干未干的泪痕,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去吧。”洛清歌一边任由云湘摆弄,一边冲着珠儿抬了抬下巴。
珠儿快步跑了出去后,屋里头就只剩下云湘和洛清歌两个人了。
“你把胧月叫上,跟我们一起去绣元阁,你替我好好观察观察,看看她身上究竟有没有问题。”
云湘替洛清歌系玉佩的手顿了一顿,接着便心领神会的低声回了个“是”。
等洛清歌穿戴完毕重新出现在小太监面前时,小太监已经等得有些焦急了。可是见到洛清歌像普通朋友那般笑意盈盈的朝自己走来时,心头刚刚积聚起来的焦急又仿佛一下子被吹散,什么抱怨都没有了。
“让公公久等了,实在是抱歉。”洛清歌毫无架子,见到小太监就是一句不好意思的道歉。
“娘娘真是折煞奴才了。”小太监哪真敢接受洛清歌的抱歉,赶忙躬身朝旁让了让,恭恭敬敬的道了句“娘娘请。”
小太监引着洛清歌到达绣元阁时,已经有很多人都候在前厅中了。
洛清歌给皇后行了礼,其他人又给洛清歌行了礼,规矩做了个周全后,洛清歌低调的在下首右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人群,云湘和胧月默默的站定在洛清歌的身后。
宫里头的小主们洛清歌即便对不上人名,但脸总是眼熟的,除了德妃娘娘,几乎全员到齐了。
皇后神色凝重的端坐于上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看下面的这些小主们神色茫然中带着不安,显然是听到了些只言片语,却也是不知道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从小太监那里得到过一些消息的洛清歌揣测现在这会儿,巫师大概正在做着施法的准备,暂时没有她们什么事情。于是不放心珠儿那头的洛清歌,逮着这个空档忧心起了布置给珠儿的任务。
忧的心思还没全起,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人盯着看。抬头扫去,就看到纯小主望向自己的眼神,四目相对也不避讳,反而展现出一种……看到特别的人时的那种难以名状的激动。
第197章 巫偶(13)()
洛清歌不明所以,却还是出于礼貌报以了回应的微笑。
整间屋子里四处弥散着紧张的味道,屋里头只有此起彼伏的衣服摩擦声、杯盏碰撞声,或是喝茶的声响。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各位小主带着的丫鬟们自然也各个眼观鼻,鼻观口的低头不语。
此时要是有人仔细观察洛清歌的身后就会发现,别家的丫鬟都是独自装柱子,而她家的两个丫鬟却是一个在小心翼翼的观察另外一个。
胧月此时倒是维持了她一贯的作风,同其他人一样低着头,杵的规规矩矩。而云湘站在她的身边却并没有这般乖巧,反而时不时的超胧月瞟个几眼,从头到尾的打量着,好像这是个新人一般。
屋里的沉默在德妃到来时被打破了一下,待德妃落座在下首位后,随即又恢复了回去。
德妃显然也是知道了一些实情的,或者说猜出了一些情况的,坐下后不像其他人那般紧张迷茫,反而显得十分淡定,颇有些位高权重者的风范。
众人就这么傻傻的待在前厅里,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要自己待在这里干什么。这期间只有一个小太监快步进来,径直走到皇后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皇后也没有给什么反应,此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了。
各宫大小主子们等得久了,不免显得更为焦躁不安,这时候要是有个人来观察一番,定然能够得出越是位高者越是淡定的结论。
好在这番不知道目的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最后驾临的皇上和太后给终止了。不过最后到来的皇上和太后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