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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小点声,小点声,别让人笑话。”
“笑话?一家子都快饿死了,我怕什么笑话?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饿不死也气死了,我死了得了,活着有啥用,还不是个受气?呜呜呜”黄六娘越说越气,后来竟然哭了起来。
“六娘你别哭,我以为都听你的,不气着你了行不?”夏守平唯唯诺诺的讨好着黄六娘。
“呸,哪回不是这样,你嘴上说的好,还不是什么东西都往你娘那里送?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摊上你这么个玩意,我不和你过了,你给我写休书去,我这就回娘家!”
“六娘,别嚷,别嚷,走,进屋说。”
一边吵嚷着,两个人推推搡搡的就进来了。
黄六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叫道:“夏守平你听我听着,我不和你过了,我这就回娘家,你自己拉着那堆小崽子过吧,我看你娘怎么帮你过日子!丫,过来,娘带你去你姥娘家,咱不和这个没良心的爹过了。”说着,她就上了炕来抱六丫。
第五章挑起事端()
夏守平连忙拉住她:“六娘,丫还病着呢,你又带她去吹冷风,万一再犯病怎么办?你要出不来这口气,你打我一顿,我保证不还手。”
黄六娘也没有真的要回娘家的意思,一听夏守平提起生病的女儿,不由放声大哭:“丫啊,娘对不起你,给你找了这么个没用的爹,生病的快死了,连块点心也吃不上。丫啊,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投生在这么个穷的掉渣的人家”
卿宝在旁边满头黑线,她还没死呢,这个便宜娘亲哭的这个词,怎么好像哭灵一般呀。
不过再一想,六丫确实发烧烧死了,这也算她无意中为六丫痛哭一场送六丫一程吧!
以前小的时候,夏爸爸也曾经这样喂过卿宝,后来大一点了,夏妈妈说要锻炼孩子的自力能力,就不再让夏爸爸喂了。
现在,和夏爸爸相仿的夏守平竟然又让卿宝享受到了当年的待遇,一时让她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如果她实话实话,告诉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说他女儿已经死掉了,她是个冒牌的,他应该会痛哭流涕吧,就和夏爸爸失去了卿宝一样。
她已经让夏爸爸痛苦了,那眼前这个“爹”,她不应该让他再承受同样的痛苦。
六丫既然已经死了,她也占了六丫的身体,那从今以后,她就当他的六丫吧,就让卿宝,彻底随风而去吧。
想到这儿,卿宝问了一句:“爹,你不要叫我六丫了,叫我大名吧,我长大了呢。”故作的稚言稚语,让卿宝自己都有点想吐。
夏守平喂了一勺鱼汤到卿宝嘴里,宠溺的说道:“好好,以后爹不叫你六丫了,就叫宝宝怎么样?李先生说,这宝宝是宝贝的意思,夏卿宝,好听吧?”
卿宝直点头,好听不好听的另说,这名字都跟了自己二十多年了,她听着顺耳啊。
虽说夏守平答应了孩子不再叫六丫了,可一时半会儿哪改得过来。
“这汤好喝不?你娘虽然脾气不好,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六丫,来多喝口。”
鱼汤虽然没有后世用味精鸡精做出来的味道鲜美,但这鱼是河里野生的,胜在新鲜,再加上黄六娘的手艺确实不错,这鱼汤熬的一点腥味也没有。
六丫由于发烧的原因,大概几天没吃饭了,都灌下一碗鱼汤了,卿宝仍是觉得肚子还在饿。
鱼汤喝完后,夏守平又端来了一碗金黄的小米饭,还有半小碗的鱼肉。
挟了一块鱼肉放进卿宝的嘴中,夏守平还小心的嘱咐她:“有鱼刺了就吐出来,不要卡到了。”
感受到浓浓的父爱,卿宝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么好的爹爹,她要是再抵触,那可真是不知好歹了。
就这样,一顿饭的功夫,卿宝就彻底的放下了心防,把老实又温和的夏守平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夏守平刚喂卿宝吃完了饭,黄六娘带着孩子们就回来了。
还没进屋呢,两人就听到黄六娘骂骂咧咧的声音:“呸!都四十来岁的人了还不自重,欺负孩子她还有理了,好不要脸!”
他们娘几个一进来,卿宝就发现二柱的脸上肿起了一个很清晰的手指印。
夏守平也发现了,赶紧迎上去问道:“二柱,你这脸是咋伤的啊?”
二柱还没回答呢,黄六娘就气呼呼的说道:“还不是你那个黑心的大嫂?孩子们打架就打架呗,她这么大人了,上来就给咱们二柱一个大巴掌,她还有个当伯母的样子吗?”
一听又是自家大嫂干的好事,夏守平就又不敢说话了,只是挨个看几个儿子,似乎是在看还有谁身上带伤。
三柱虎头虎脑的说道:“我们没事,就大哥挨打了。”
夏守平讪讪道:“那啥,我借点消肿药水去,二柱你先洗把脸。”一边说着,夏守平就往门外缩。
黄六娘没好声气的叫住他:“借什么借呀?你去哪借呀?这年头药都金贵着呢,咱可不借那个人情,赶紧给我回来。”
“那啥,我给二柱打盆水去,先洗把脸。”怕妻子的怒火再次烧到自己头上,夏守平赶紧借事躲开了。
黄六娘一边摸着二柱脸上的手印,一边心疼的问道:“二柱,疼吧?”
二柱却象个男子汉一样,一脸的坚强:“娘,不疼。我也没白让她打我,我还把她撞了个大跟头呢。”
黄六娘教训他道:“以后看见你大伯母了,躲她远点。她到底是大人,你人小吃亏。”
二柱满不在乎敷衍道:“知道了。娘,鱼炖好了吗?我都闻到香味了。”
“早炖好了,你洗完脸就可以吃了。”回答他的不是黄六娘,却是端水进来的夏守平。
一提到鱼,黄六娘就狠狠的剜了夏守平一眼,夏守平满脸的陪着笑。
二柱草草的洗了洗脸,洗干净后,脸上那红手印更加的显眼了。
黄六娘狠狠的在夏守平胳膊上掐了一下,似乎是在发泄对夏家的不满。
夏守平也不敢吱声,默默忍受了。
夏守平在炕上放好炕桌,拿好碗筷,孩子们叽里骨碌都上了炕等着吃饭。
二柱窜过来对六丫说道:“六丫,起来吃饭吧,娘炖的鱼可好吃了,你要不吃可就没了。”
卿宝摇头道:“你们吃吧,爹喂我吃过了。”
二柱安慰性的拍了拍卿宝的胳膊,这才回到桌子前吃饭去了。
黄六娘把鱼端来了,屋子里顿时飘起了鱼香味。
到底是二柱眼尖,他拿筷子翻了翻鱼,大声叫道:“娘,这鱼怎么少了?那条最大的呢?”
一提起这事,黄六娘一肚子的闷气,她气呼呼的回道:“还不是你那好爹爹?给你奶奶送去了。”
二柱看见夏守平一个劲的向他使眼色,识趣的没再往下问,只是倒了一碗鱼汤道:“那我喝汤,三柱四柱你们吃鱼。”
见儿子这么懂事,黄六娘大概是感到了欣慰,也就不再提送鱼的事了。
鱼虽然有好几条,不过大的就一条,剩下的不过都是巴掌大小,夏守平和黄六娘一条没吃,把鱼肉都给孩子们吃了。
卿宝在旁边看着,看得出这一家人虽然穷,但长幼有序,父慈母爱,也称得上是和美家庭了。
只不过,他们吃的那米饭是什么米的呀,又黄又糙的,怎么不和自己吃的小米饭一样啊。
看来,由于自己是病号,被加了餐啊。
第六章伯母发难()
吃完饭后,闲不住的四个男孩又跑出去玩了。
黄六娘收拾桌子,夏守平在院子里收拾农具,为春耕做准备。
“丫,身上好点没?身上好了就起来走走,总躺着就没劲,要是怕冷,别出屋就行了。”黄六娘一边往下拿碗筷,一边唠叨着和卿宝说闲话。
大概吃了不少饭的原因吧,卿宝还真觉得身体好了不少,只是鼻子很堵得慌,出气还有点不顺。
“好。”卿宝也想看一看这家里是什么环境,在六丫的记忆里,她家的院子可大可大的,走好多步才到院门口呢。
卿宝从被窝爬出来,下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穿的比那四个男孩一点也不强,也是厚棉衣厚棉袄,不合身的很,一看就知道是谁穿旧的,而且,自己的袄袖也是油光锃亮的,大概也是擦鼻涕擦的。这让卿宝大大的恶心了一下,她指指自己的袖子对黄六娘道:“太脏了,脱下来洗洗吧。”
“洗什么洗呀,洗了你就没穿的了,等过几天暖和了换夹衣了再洗。”黄六娘根本没将这点肮脏看在眼里,自顾的低头洗碗。
见黄六娘不管,卿宝只得暂时穿着了,她初来乍到,可不知道家里哪有衣服,以前的六丫根本没留意过这些,满脑子都是吃和玩。
卿宝的棉鞋,也是捡的别人的,不仅又脏又破,穿上有点大。
想来也知道六丫没有别的棉鞋,她只能暂时穿上了,垃圾着当棉拖穿。
卿宝来到屋外,仔细打量着她以后的家。
两间又低又矮的黄泥房,东边一间是卧室,西边一间是厨房,靠东墙边南北各垒了一个大灶,看来是烧炕做饭兼顾了。这厨房南北各留了一个门,可以往南走,也可以往北走。西北墙角放了好多的农具,有锄头有锹有镐的,还有一个满满的口袋,里面大概放的是粮食。
农具南边靠墙放了一条长凳,上面摆着一小袋的米和一小袋面还有几颗白菜,白菜旁边是一个小小的橱子,里面放了碗筷和油盐。
院子确实如六丫记忆的一样很长,但绝对说不上很大。两间房的宽度能有多大呀?
院子没有院墙,是用树枝编的篱笆,从这院子里,就能看到左右邻居家。
不会吧?
这个家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卿宝有些不甘心的又四处扫视了一遍,然后很失望的发现,这个家如此的小,实在是没有地方盛放更多的东西了。
在知道条件如此艰苦的一瞬间,卿宝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看看能不能再撞回那个物资丰盛的年代去,那里虽然也有种种缺点,但总不至于挨饿。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从院外走进来了一个和二柱差不多的男孩,冲着在院子里修农具的夏守平喊道:“三叔,我奶奶让你过去一趟,再叫上三婶。”夏卿宝一琢磨,就想起来了这个脑袋有点尖尖的男孩,正是大伯母家的二虎。
奶奶这个时候叫爹娘过去干吗?
不会是大伯母恶人先告状了吧?
夏守平笑呵呵的说道:“知道了,你去和你奶奶说一声,我和你三婶这就过去。”
二虎不屑的向卿宝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走了。
夏守平放下手中的活计,对着屋内喊道:“六娘,娘叫咱们过去一趟,咱们先去,回来再忙吧。”
黄六娘答应着,一边擦着湿手,一边从屋里走了出来。
“丫,你看家,爹和娘去去就来。”
卿宝心道这两口子一个老实巴交,一个面恶心软,很明显和脸厚心黑的大伯母不是一个档次,自己要不去看看,肯定得吃亏回来。她虽然没有继承到夏妈妈那强大的战力,但经过夏妈妈这些年的耳提面命,总比这两口子强吧。
想到这里,卿宝牵住黄六娘的手,假装撒娇道:“我也去,我也去。”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黄六娘嘱咐夏守平把门拴上,就牵着卿宝的手往外走。
一边走着,黄六娘一边说道:“肯定是今天中午的事,你大嫂不知又在你娘面前捅什么坏水了,看着吧,一会儿你娘又该骂我了。”
夏守平吭哧吭哧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六娘,你就忍忍吧,看在我和孩子的面上。”
黄六娘看了夏守平一眼,幽幽叹道:“不忍又能怎样,自古以来就没有媳妇骂婆婆的道理,我也就背后敢嘀咕两句,哪回大面上不是让着她?可恨大嫂那个长舌妇,不知又搬弄什么是非了。”
夏守平又不知说什么了,很显然,对这个大嫂,他也没话说。
卿宝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结果越走越心寒。
他们都走了大概来十来分钟了,还没走到六丫奶奶家,可见这个村子不小。
可这么多的人家,就没一家是书上描述的大瓦房什么的。
全都是她家那样低矮的黄泥房,院墙也都是篱笆。
偶尔在街道上看见几个行人,也都是破衣烂衫的,比乞丐强不了多少。
这是个什么社会啊
也太落后,太贫穷了吧。
听到了黄六娘说的话,卿宝就知道她这是要忍气吞声了,但同时,她也听出了,这个时代,婆婆在媳妇心中是十分有权威的。
既然是被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