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卿宝往左右看了看,见街上再没他人,这才放心的长吁了一口气。
摸了摸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卿宝叹道,这地下党的工作,看来自己是无法胜任啊。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一个小丫环拎着篮子出来了,对卿宝道:“卖糖的,这篮子给你。这里有半两银子,够你的糖钱了吧?剩下的不用找了,我们夫人说赏你了。”
赏
卿宝皱了皱眉,这个字眼听着真不舒服。
不过不舒服也没办法,这就是一个阶级森严的社会,自己还是早些习惯才好。
回到家里,卿宝对林大夫道:“晚烟姐姐身边有人,让我明天去拿回信。”
林大夫见信送出去了,才千恩万谢的告辞了。
在他走后,卿宝决定明天再帮他们最后一次,以后自己就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什么也不干这危险的工作了。
晚上黄六娘和夏守平回来的时候,跳下车来的,竟然不止是黄六娘夫妻二人,竟然还有大伯家的大虎,四叔家的拴子。
他们怎么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卿宝下意识的去看黄六娘,黄六娘的脸色,果然如卿宝预想的一样,十分的阴沉,就好象暴风雨来临前的天气一样。
四个柱子根本就没发现黄六娘在生气,只是看到了好久没见的堂兄弟,嗷嗷叫着就扑上去了,对大虎和拴子进行了热情的欢迎。
虽然以前堂兄弟们经常打架,但孩子们哪有隔夜仇,再加上好久未见了,此时乍一见面,自然是亲热无比。
夏守平从后面拿下来了两个小包袱,里面大概是放的衣物,卿宝这才明白,大虎和拴子,这是来自己家长住了。再往深里一想,卿宝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了,该不会,他们是想学这制糖的技术吧?
一想到夏守平那懦弱的样子,肯定是没顶住夏老太太大伯母四婶的共同压力,这才将他们的孩子都带来了。
制糖是自己想出来,又不是夏守平想出来的,他有什么权利往外让啊?
在这一刻,卿宝心中充满了愤怒!
不是她自私,不想拉自家人一把,而是她在生气,气夏守平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这制糖,好歹是她想出来的,他就不能和她商量一下吗?
夏守平把侄子们的包袱放进屋里,又走来对站在门口的卿宝道:“六丫,你堂兄他们还没吃饭呢,你去给他们收拾点饭菜。”交待完了,自己赶着马车,去黄家还车了。
卿宝没有理他,气愤愤的关上门,回屋找黄六娘去了。
黄六娘已经回了她的卧室,卿宝去的时候,她正靠在被子上,两眼呆呆的看着窗户,不知在想什么。
“娘,大虎哥和拴子哥怎么来了?”
卿宝不问还好,卿宝一问,黄六娘那呆呆的眼中,忽然就滚出了而硕大的泪珠。
“六丫啊,娘对不起你呀,这制糖的法子本来是你想出来的,可娘没用,娘也就耍耍嘴皮子上的威风,娘什么也管不了啊。”黄六娘哭的十分的伤心,但声音比较压抑,似乎是怕在二柱他们屋里的大虎和拴子听到。
卿宝见她哭的脸上都是泪,拿过布巾,就上炕去帮她擦脸上的泪。
见女儿这样体贴,黄六娘一把搂住卿宝,更是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在黄六娘的哭诉中,卿宝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前几天大伯夏守业回去以后,和家里人说三弟家因为熬糖发了财,眼红的杨氏立刻就做出了打算,她联合了张氏,一起去和夏老太太说了这件事,夏老太太自然是希望儿子们都富起来,当时就表示,等三儿子回来,一定和三儿子说这件事。
果然,在夏守平和黄六娘回去之后,夏老太太就提出,让夏守平把制糖的技术教给大儿子和三儿子,有钱一定要一起赚。夏守平自幼就怕夏老太太,自然是老娘说什么是什么,就那么点头同意了。
怕黄六娘偷藏手艺不认真教,她老人家本来还想亲自来卿宝家监督黄六娘,后来听说儿子现在住的房子是黄家人出钱租的,这才作罢。
要来卿宝家学制糖的,本来是杨氏夫妇和张氏夫妇,老太太大概是怕儿子儿媳们走了,孙子都归她照顾累得慌,才拍板让大虎和拴子来了。
到了此时此刻,卿宝还能说什么?
碰到了这么一个孝子爹,除了自认倒霉,她没什么办法也没有。
现在,黄六娘哭成了泪人,卿宝只得压下心里的怒火,反过来安慰黄六娘道:“娘,别哭了,他们都已经来了,你哭也没用。你换个角度想想,大伯和四叔家学会制糖了,他们自己能挣钱了,总比来咱们家伸手要钱的强。”
这些穷亲戚,既然摆脱不掉,还不如大家一起致富,省得他们跟盯着肥肉的狼狗一样,说不定哪天就上来咬一口。
反正糖果的市场很大,他们要学,就教他们吧。
虽说无奈,卿宝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第四十九章心有不甘()
黄六娘听女儿说的有理,也就慢慢止住了哭,只是仍哽咽道:“我就是不甘心,以前的时候天天欺负我,现在咱家的手艺,凭什么他们什么都不出,就这样白白拿走啊?”
卿宝也不愿意,可夏守平已经答应了,她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母女二人在这边擦眼抹泪,从二柱他们屋里却是传来了男孩们的嬉笑打闹声,这在黄六娘听来,是格外的刺耳。
卿宝问黄六娘道:“娘你还没吃呢吧?我去做点饭给吃。”
黄六娘搂着卿宝不撒手,欣慰的抹眼泪道:“还是女儿贴心,知道问娘吃了没?儿子有啥用?一点人事不知!”
看来,黄六娘对四个柱子和大虎拴子玩的这样热闹,很有意见。
卿宝劝她道:“他们既然来了,娘你就看开些吧,天天给他们个笑脸,还能记你个好,你要是天天板着脸,人家把制糖的法子学去了,背后还得骂着你。”
见女儿如此懂事,黄六娘就听了女儿的话,渐渐的不哭了。
卿宝安慰好黄六娘,就来到了厨房。
今晚她是做了饭的,可现在加了两个人,这饭肯定是不够的。
卿宝拿来盆子,抓了几把杂面,烙了几张杂面饼子。
等夏守平回来,正好赶上卿宝放桌子吃饭。
大虎比二柱要大一岁,今年十三了,栓子和二柱同岁,今年都是十二了。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卿宝烙的那六张饼,不一会儿就让这两家伙给吃光了,还一人喝了两碗粥。
夏守平看见侄子们一个个吃的肚皮溜圆,笑的很欣慰。
而黄六娘,只喝了一碗粥,到底是不愿看他们,早早回房休息去了。
吃罢饭,夏守平给两个侄子拿了水果让他们吃,又翻箱倒柜的找来被褥给侄子们铺上,把侄子们安顿好了以后,才回房去了。
卿宝收拾了收拾,也回房休息去了。
躺在被窝里,卿宝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也许在夏守平眼中,自己家有钱了,拉大哥四弟一把是应该的,毕竟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可他在当个好兄弟的同时,却忘了他还有妻子儿女。
当他做出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的同时,却忘了问问妻儿的意见。
卿宝不知道夏守平是大男子主义,还是在他心中,妻儿根本没有兄弟重要。
卿宝一边想着,一边转着手腕上的那只木镯子,久久未眠。
都快到半夜时分了,卿宝才将那只桃木镯摘了下来,扔进了箱子里。
从此以后,她宁可亲近四个柱子,也不再亲近这个不管妻儿的爹了!
从第二天开始,大虎和拴子就开始和夏守平学制糖了。
对着这两个侄子,夏守平是倾囊相授,解说示范的十分仔细。
黄六娘懒得看他们,说身体不舒服,回房休息了。
卿宝也满心不悦,拿了半篮子糖,去方家取晚烟的回信了。
再次来到越越家后门,卿宝只吆喝了几声,晚烟就出来了。
还好,这一次是她自己出来的。
顺利交接了书信后,卿宝就迅速离开了方府。
在街上转了一会儿,剩下的糖很快就卖掉了,卿宝只好打道回府。
回到家里,林大夫正在和夏守平说话,看来已经是等候多时了。
找了个机会,卿宝把信给了林大夫,林大夫连连道谢着告辞而去。
大虎和拴子并没有在卿宝家住很长时间;熬糖技术其实很简单;它主要看的就是熬的时候的火候问题。
在住了四五天之后,手艺学到手的大虎和拴子就带着兴奋和激动,急于回家炫耀帮家里发财去了。
在他们走后第三天,大伯和四叔就来城里卖糖了。
由于很长时间没人走街串巷的卖糖了;大伯和四叔的生意很好;多半天就把糖卖完了。
卖完糖后;兄弟俩相约买了点东西;一起来到了三弟家。
他们能买的;不过是水果点心之类的东西,不过对于一向吃亏吃惯了的黄六娘和夏守平来说,这可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回头钱。
兄弟俩不断的说着感激的话;这让黄六娘和夏守平都受宠若惊了;就连一向不待见夏家的黄六娘,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说实话,看到他们能自食其力了,卿宝心里是松了一口气。
看着那满脸堆笑的兄弟俩,卿宝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时候,做人大度一点,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如果能带着穷亲戚们奔小康,那自己家的问题,就立刻迎刃而解了。
想起前几天丁六让他们多做些糖的话,再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卿宝告诉他们,他们做好的糖果,可以和她家的一起批发,这样不用沿街叫卖,还省了一个人的劳力,不过价钱上要便宜一成。
夏家兄弟一听说批发要便宜一成,似乎就有点不太愿意,卿宝耐心性子,仔细给他们解释利弊,直到她说的十分清楚了,夏家兄弟这才满意的点头同意了。
卿宝和他们定好了日子,再过六天是丁六来收糖的日子,让他们尽快多的赶制,六天后先送一批来。
夏家兄弟答应着去了。
果然,到了第六天的时候,一大清早,夏家兄弟就赶着马车来了,车上满满的拉了一车的糖,比卿宝家十天做的一点不少,看起来,这夏守业和夏守全兄弟俩,也是全家上阵了。
丁六的糖,根本没在城里卖,而是直接拉去了京城。
在那个天子脚下繁华之都,丁六的糖果,始终是供不应求,哪怕他一再的提高价钱,也有许多人前来购买,要知道,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本来他就在为货源发愁,现在一看又多了两家卖糖的,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按照卿宝家的价格,立刻就将那车糖拉走了,同样是现金支付。
一下子拿到手里六七两银子,夏守业和夏守全兄弟俩眼睛都湿了。
以前的时候两人除了种地,不过是在城里打打短工,一天弄个几十文钱,勉强糊口罢了,现在竟然一下子赚子这么多钱,兄弟俩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样。
“三弟,弟妹,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这下咱们家有盖房子的钱了,孩子们能说门好亲事了”兄弟俩对着带他们致富的三弟和三弟妹,不停声的道谢。
夏守平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有啥谢的,谁叫咱是兄弟呢!”
黄六娘也道:“大哥四弟,可别这么客气,咱都是一家人,有钱自然要一起赚。”浑然忘了当初是谁哭的要死要活的了。
夏家兄弟拿着银子激动的回家了,待下次再来送糖的时候,不仅他们来了,杨氏和张氏竟然也来了。
杨氏和张氏这辈子第一次合作,给黄六娘买了一根簪子,给卿宝买了两朵漂亮的珠花,给夏家父子买了一匹布。
这一次,不仅黄六娘受宠若惊了,就连卿宝也受宠若惊了。
杨氏一副恩怨全抛只剩亲情的样子,笑眯眯道:“弟妹,这东西你可得收下,这是我和四弟妹给你的谢礼。以前穷,一口粥也得争一争,现在有钱了,咱什么也不用争了,弟妹你大人大量,以前的事就不要记着了。”
张氏也道:“三嫂,谢谢你们肯将这个挣钱的法子教给我们,别的不说,以后拴子他们要是娶了好媳妇,你就是咱们老夏家的第一功臣。”
一向被欺负的黄六娘在听了妯娌们的奉承话后,已经乐的找不着北了,不仅旧怨全消,反而和她们说笑了起来。
就这样,夏家三兄弟,开始了家族式的制糖业,每隔十天,就往外批发几车糖。
很快,三兄弟的腰包就鼓了起来。
杨氏和张氏再也没有找过黄六娘的麻烦,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