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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迟怔了一怔,立刻应道,“是。”
◎◎◎
不知道自己从那栋房子里出来后跑了多长时间,总之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因为怕那些人再追上来,她拐了一个弯向路旁郁郁葱葱的树林里跑去,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
王桂芳看着黎夏末离开的方向一阵得意,这样看那个死鬼怎么卷款私逃!
刚转过身准备进去等着李广回来,接着就看到一辆车在这栋二层小楼前停下,李广开了车门就急匆匆的下来。
王桂芳见他这么急突然火气就上来了,冲上前去准备找他算账,“李广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话还未完,李广直接无视她走到那两个看守的人面前,忙问,“人呢?!”
“老板……太太,太太……把人放走了。”
王桂芳见他过来直接问黎夏末的下落更是气的不得了,急匆匆的走过去准备揪他的耳朵,“你就想着那个狐狸精了是吧?啊?”
李广一甩袖子,气急了的样子,“你你你!你个蠢娘们儿!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啊!她是段擎西的未婚妻,是我们的王牌!我们可以威胁他,重振我们的公司,现在好了!人让你放走了!”
“你说什么?”王桂芳突然懵了,见李广这么严肃,心里没有来得慌了,“真的假的?那个女人说她,说她是……”
李广已经没时间管她,吩咐着那两个人,还有车上的人说,“你们几个赶紧追啊!必须给我把人追回来!”
这几天他在查黎夏末对段擎西的影响力,两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以防万一他准备将段擎西的初恋岑馨蕊也绑来,这样比较有把握。
可是却没有想到今天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而夏末此时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连眼前的路也变得不清晰。
恍惚间她似乎跌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用尽了力气挣扎,“放开我!放开……”
“别怕,是我……是我。”
很熟悉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般好听,鼻间盈满了属于他身上的薄荷味清香气息,她终于不堪重负晕过去。
段幕臣将已经虚弱至极的她拥在怀里,明明天气那么热她的身上确实冰凉冰凉,整张俏脸已经变得惨白,嘴角还有余留的鲜红血丝。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应该是朝着这边去的,你们几个赶紧去追。”
现在她的身体最重要,段幕臣已经顾不得太多,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不远处的林间小路的车后座上,驾车离开。
◎◎◎
天桥路,季景雅苑,九栋三单元,3015
黎夏末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期间她无法进食段幕臣只能找了私人医生给她输了营养液,外伤只是些勒痕,涂点药之后便无大碍。
书房内,段幕臣双手交叉坐在书桌前的软椅上,思考良久之后将面前的资料推给站在对面的莫云迟。
“这份资料,想办法给他,但不要让他知道是谁。”
莫云迟将那份资料拿起来瞥了一眼,“黎小姐遭人绑架是因为段擎西近期收购了一家即将破产的公司,公司老板想要利用黎小姐威胁段擎西高抬贵手放过他的公司。”
说到这里段幕臣眼神一暗,黑眸眸光中透着说不清的意味,悠悠开口,“云迟,这件事发生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无论什么时候,她的安全最重要,懂吗?”
“云迟明白。”莫云迟低了低头,这次的确是他的疏忽。
莫云迟离开之后,段幕臣在软椅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客房,打开客房的门,声音轻轻的,生怕吵到她。
进门之后关上门,转身正对上她一双清明澄澈的眸,她已经醒了。
“是你?”声音带着浓重的沙哑,她拧了拧眉,就要坐起来。
段幕臣快步走到她身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躺着,“你身子还很虚,多休息对你身体有好处,别起来,乖。”
“……”黎夏末完全无言以对,为什么这话说的好像他们多么熟一样呢?
“为什么是你?”
这句话问出来不仅仅是诧异,还有……失望,很失望,救她的是认识不到几天的几近陌生的人。
“你以为是谁?段擎西?”段幕臣弯腰将她身边的被角掖好,坐在一旁。
黎夏末抬手揉了揉眼睛,总觉得这样躺着跟他说话很怪,撑着身子坐起来,依靠在床头,“你不觉得每次我出事都是你出现这件事太过刻意吗?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段幕臣抿唇笑笑,抬手点上她的脸蛋儿,然后慢慢下滑,一根骨节有力的手指停在她心口的位置,“这个。”
黎夏末脸一红,抬眸看着他笑意盈盈的黑眸,小手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气急,“为什么帮我?”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不要跟我说你乐意。”似乎是猜到他下一句说什么,她提前打断他的话。
段幕臣轻松的将自己的手腕从她的手中拿出,垂眸,另一只手放在她刚碰过的手腕的位置,“好像,我还真的挺乐意的。”
黎夏末瞪他一眼,“这次的事无论如何谢谢你,关于你照顾我的明细费用我会列一份清单还给你,还有,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交集。”
段幕臣?给她的唯一感觉就是,这个男人很危险如果你靠近她你就会死的很惨。
准备掀开被子下床离开,他却按住她的手,“在你身体没好之前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就算你救了我,也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吧?你这可是犯法的。”
段幕臣挑了挑眉看向她,很认真的表情,“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如果离开这里出了事,我可就成了嫌疑犯了,而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更是无稽之谈,我只是照顾你让你尽快好起来而已。而且,黎小姐,人性本善,你要恩将仇报吗?”
这样的分析让她愣了一愣,下意识的问,“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律师。”
“……”
好吧黎大小姐无话可说了,跟一个律师谈法律?她这是在浪费力气!
不过,她怎么会轻易投降?唇角一勾,找出他言辞上的漏洞,“如果我能站起来,是不是我就可以离开了?”
“你试试?”
让开位置,她真的撩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狠了狠心之后慢慢地站起来,结果双脚真的没有承受住身体的力量直接向前面倒过去。
【083】见到是我的时候你不是惊讶是失望()
让开位置,她真的撩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狠了狠心之后慢慢地站起来,结果双脚真的没有承受住身体的力量直接向前面倒过去。
当时她还天真的意外身边站着的这位会扶住她,可是事实证明她是真的天真了!
等她摔倒他才过去将她扶起来让她坐在床上,她摸了摸鼻头有些郁闷的问,“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摔下去?就算是陌生人也会扶一把的吧?”
言下之意,我们连陌生人都算不上。
“不让你摔两下你记不住,我跟你说了你连站都站不稳,是你自己不听,难道怪我?”
这样说来?好像有点道理。
黎夏末一脸怪异的看着他,然后诧异的问,“你到底是律师还是医生?我的身体状况你比我还要清楚。”
结果他只给了她四个字,“正常推理。”
“……”
为什么这话她听着怪怪的?竟然还有些纳闷的问了一句,“你是在说我反应迟钝想不过来吗?”
“有这领悟,证明你的反应速度不算迟钝。”
“!!!”她闭嘴不言,为什么跟他说话她总有种他在说‘你智商有点低你智商有点低’的感觉?
她因为过度劳累双腿酸软是正常的,就算是休息了一天,但是并未进食,所以此刻她肯定是站不稳的。
晚上终于有些力气,段幕臣扶着她到餐厅吃饭,从客房到餐厅的距离她的视线一直在这栋房子里晃悠。
装饰简约更显得优雅大方,不管是家具还是摆设或者是点缀都有一种低调的奢华的感觉,看样子费了不少的心思。
“段律师,你肯定贪了不少的钱吧?你一个律师,竟然买得起这样的房子?”她啧啧称奇,这样的房子……按工资算她要赚几年?
段幕臣将她扶到餐厅的餐椅上,剑眉微挑,轻笑道,“在你眼里,所有的律师都很穷吗?”
“你是我见过最有钱的。”她斟酌了半天,说了一句比较保留的话。
言下之意是,你这个情况很难让人相信你没有贪钱。
“嗯,那是你认识的人不够多。”段幕臣拉开她对面的餐椅坐下,然后拿起刀叉开始优雅的吃晚餐。
“……”黎夏末看着他,为什么配上他风轻云淡的表情,她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应该是四个字,“目光短浅。”
吃饭吃到一半,她才想起了一个比较严重个而且早该问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被绑架了?怎么找到我的?”
“一般推断。”他不愿多言,却转言问她,“见到是我的时候你不是惊讶是失望,是希望救你的人是段擎西吗?”
吃饭的动作停住,她抿着唇垂着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亦或是在逃避这个问题。
“失踪三天他都未曾找过你,这两天他在忙别的女人的事。”
这是事实,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让她觉得很讽刺,心里闷闷的不舒服,有些喘不上气来。
本来是期待段擎西来救她的,但是现在那个期待的心已经死了。
之后她没再说过别的,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吃饭,她的确该想想之后要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段擎西。
饭后段幕臣让她回房间休息,吃过饭后她显然好了很多,基本已无大碍。
走进浴室站在花洒下,衣服都没有脱,她的脑子里还在播放着那天宴会段擎西抱着岑馨蕊的画面,很乱。
本来水温正好,可是慢慢的水温变得冰凉,可是她却好像一无所知一样的仍然站在下面,任由水流浸湿全身。
不知为何,有点儿难过。
收拾好厨房之后段幕臣拿了一个小毛毯想要给她送过去,推开房门,床上很整洁空无一人,接着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才放下心来。
将毛毯放在床上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轻声道,“夏末,我拿来的毛毯晚上记得盖。”
“哗啦啦啦……”浴室里只有这样的声音。
段幕臣蹙了蹙眉,以他的听力来看,里面虽然有水声却没有别的动静,如果她是洗澡不可能没有一点声响。
接着又敲了敲门,“夏末,你在里面?”
半响,里面没有她的声音。
担心她出事,他只能破门而入,顺利打开门的那一刻他更是纳闷,竟然没有锁?
入目便看到她双腿抱膝依靠在墙壁前,花洒开到最大洒在她娇小的身上,浸湿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若隐若现……
他几乎是立刻将花洒关掉拿过一旁的浴巾蹲下包住她,浓眉蹙紧厉声喝道,“脑子坏掉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将娇小的她拥入怀里,他责备的言语夹杂着那么一丁点儿的心疼,垂眸看到她长长的眼睫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水滴,别增一分魅惑。
她抬眸,晶亮的眸写满了情绪,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仍旧很严肃的样子,“为了段擎西作践自己?”
她似乎是被刚才的水流淋傻了,竟然伸出纤细的手臂抱住他,声音轻轻的,楚楚可怜,“抱抱我,好吗?”
段幕臣一愣,但还是按照她说的话伸出手臂抱住她,宽阔的怀抱似乎让她一瞬间就找到了避雨的港湾,于是便紧紧的抱着他。
“很累很累……我好累。”
这两年,没有一天过的是轻松的,现在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来宣泄自己的情绪,很累很累,累到她想放弃一切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为什么是在他的面前……
可能,是因为他是她生命中最不熟悉的人,所以让他知道也无所谓。
但是,仅仅是这样吗?
段幕臣不知道自己抱了她多久,直到耳边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才将她抱出浴室放在床上,刚才听到她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累’。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若有所思,半响吐出一句话,“很快,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别有深意的一句话,可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什么含义。
她头发半干,站起身准备去找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可没想到刚站起身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