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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二哥竟然答应了!他就快没命了你知不知道?!”
夏温暖的眼睛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针刺透了一般,火辣辣地疼,似是随时能流出血泪来。
她浑身上下都疼,就像是一只快要被捏死的蚂蚁一般,手都不知道该捂哪里才好,用力地喘了口气,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然而女子仍旧不愿意相信项诺的话,只是失神地不断自我安慰道——“他不会死!绝对不会!项慕川刚才答应我了,他会回来的他还让我在这里等他”
夏温暖面朝项诺,视线犹如钉子一般深深地扎进他的身体里,然后她将眸光沿着周围的人,从左往右,一个一个地扫过去,接着就像是在聚集力量般迫切地问出一句,“你们也都听见了,他确实这么说了对不对?项慕川不仅是要把南南带回来,他自己也会平安无事”
“够了夏温暖,你不要再自欺欺人!”项诺愤愤地吼了一声,一脚踹飞路边的几块石子,继而打断了夏温暖未完的话,“你也不要傻傻地把我二哥说的话当成一回事!难道他告诉你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也信么?!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夏温暖的眼眶里不知不觉间已经盛满眼泪,视线也是模糊一片。
她听着项诺歇斯底里的怒吼,身子倏然一抖,泪水扑簌扑簌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夏温暖脑子里闭塞住的那根神经好像也蓦地通畅了一般,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女子忘记了眨眼。
“你根本就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内容,就不要抱着希望在这里傻等了二哥现在把所有人都赶了回来,只身去找项忱,你以为他能有多少胜算?而我,我就连他到底要去哪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二哥不能出事”
项诺急得在原地团团打转,他用力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声音越来越低,又嘶哑又沮丧,他是真的害怕会失去项慕川,整个人都慌得无法正常思考。
“项忱已经是完全豁出去了,逮到这个机会,他就算是死,也绝对会拉着二哥陪葬的而且最糟糕的是,小南南还在他的手里,为了女儿,二哥肯定什么都愿意做的”
项诺抹了一把汗,紧紧攥住手机,像是要将它捏爆一般,夏温暖上前一步,扯过他的手腕,硬逼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一字一顿地吐出一句——“我们报警!”
项诺被夏温暖眼中的认真震了一下,喉头却忽然涌上了一丝腥甜。
他就像是让人忽然扇了一个耳刮子一般,整个脑袋都在嗡鸣,男人用力甩开她的手,冷冷道,“你开什么玩笑!报警?这样他们只会死得更快!”
“就算是这样,也得通知警方!死马当活马医了,有任何可以阻止项慕川的方法,我们都要试试还有,动用所有人手分头去找,就算是把整个t市翻过来,也要找到项慕川!”
项诺这才找到了方向,点点头表示赞同,连忙打开手机吩咐下去。
“另外,齐高,你去把项悦悦带过来。”
夏温暖一边拿出手机,翻找着号码,一边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周围的人皆是一愣,就连齐高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也轻微地皱了一下,他下意识问道:“夏小姐,你难道准备”
夏温暖瞥了他一眼,想也不想就点头,说出的话透着一股狠劲,“怎么,不可以么?我不是来和项忱比仁慈的,他如果敢动南南,感动项慕川的话,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让他生不如死!你觉得呢?”
“是。”
齐高应了一个字,偷偷地瞄了夏温暖一眼——这个精明的女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
而且,也只有她,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想出这么绝妙的法子来。
如果双方都有人质在手,项慕川就不至于会那样被动了,现在,只等找到他们所在的具体位置,就可以实行下一步计划了。
齐高躬了躬身子,沉稳道:“那我先去‘接’项悦悦。”
“好,你不要耽搁,我这边会尽快确定位置的!到时候再和你汇合。”
“还有我!还有我!”
项诺在旁边高高地举起手,示意不要忘了他。
“你带人去项慕川赶你下车的地方,然后沿途搜索,注意去查看每一个路口的监控录像,肯定能找得到,他的车子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了解!”
项诺和齐高听了夏温暖的话,然后分头行动。
夏温暖垂下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自己之前翻出来的号码,然后拨了出去。
电话通了,然而没有人接。
她料到他会这样,眉头纠得更紧,低低地骂了一句。
一方面,夏温暖憎恨项慕川的自作主张,谁稀罕他的牺牲,谁让他去相信项忱的鬼话,谁又巴不得催他快点去送死了么?
另一方面,她是真的紧张他,紧张到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不对劲。
他怎么能这么傻?南南的安危固然重要,难道他自己的性命就一文不值么?用这种方式彰显父爱的伟大,不觉得太不负责任了吗?等南南长大了,问起自己爸爸的事,她又该怎么告诉她?
夏温暖收好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可她发现不管怎么努力,自己都无法将心中的那股惊慌失措抹去。
担心他,很担心很担心——这份心情在吩咐了旁人他们应该去做的事,而自己却被闲置了下来之后,正飞速地加剧!
夏温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被挤得爆炸了
不行,她不能再呆在这里干等了!
要去找他,现在、立刻、马上!
这一秒,夏温暖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上还穿着婚纱,今天是她嫁给宋亦霖的日子,她就这样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就如同飞蛾扑向烈火一般壮烈。
然而,还没有跑出去几步,手就被人抓住了。
“暖暖,你要去哪儿?”
“亦霖,我”
夏温暖一时间有些语塞,下意识挣了两下,但宋亦霖却握得更紧,甚至弄痛了她。
“嘶——”
“你要去找项慕川?你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吗?”宋亦霖将人猛力扯了回来,声音冰凉刺骨,“不行,暖暖,那太危险了,我不准你去!你已经尽力在救人了,这是我能容忍的底线了!现在,你就呆在我的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亦霖,你在说什么啊?”夏温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样专制的宋亦霖太过陌生,陌生到当她望向他的眸底时,根本看不到任何理智的光芒。
她开始用力地掰开他的手,但是,一次次尝试,却一次次失败。
“亦霖,放开好不好?我必须要去!我不能让项慕川做傻事,他会死的!我不要他死!我要他和南南都能平平安安地回来!”
夏温暖紧咬贝齿,因为憋着一口气,脸颊涨得通红。
陆加试图上前将他们分开,却被宋亦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制止了。
“我知道!但是暖暖,我也不会让你去做傻事的”宋亦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抖动的嘴唇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波动,男人的眼神越发的寒凉,“项慕川既然说了他能救出南南,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到最后是死还是是活,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我们外人没有资格去管!暖暖,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南南、项慕川,他们在我心底,远没有你来得重要。我可以失去他们,但是,我绝不可以失去你!”
夏温暖捂住嘴唇,眼泪几乎是下一秒就淌了下来,她狠狠地抹掉,赤红的双眸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
他是谁?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宋亦霖么?他究竟把人命当什么了?
第220章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
所以,这就是他对自己的爱?爱到这种程度?未免也太过沉重了!
简直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问你,项慕川刚才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宋亦霖停顿了一下,说得有些含糊——“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夏温暖很快想到了什么,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痛心疾首地质问道:“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他准备去送死?!”
宋亦霖犹豫了几秒钟,脑中闪过了许多画面,但最后,他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你!”
所有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夏温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即将脱离肉体,站都快要站不住了。
夏温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即将脱离肉体,双腿发软,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战栗,她站都快要站不住了
夏温暖用力按住自己的心口,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就如同是一尾被抛上岸的鱼,再怎样张大嘴巴,再怎样拼命地掀动鱼鳃,都无法汲取哪怕是一丁点的氧气。
她好像快要死掉了
谁来,谁来救救她啊?
宋亦霖见状,心一下子揪紧了,他连忙将女子拉近自己,撑住她的身体。
但尽管如此,夏温暖雪白的膝盖还是磕在了轮椅上,印出脏兮兮的两道痕迹。
她的呼吸好像已经停止了一般,这么近的距离,宋亦霖甚至看不清她胸口上下起伏的弧度。
“暖暖,你是在责怪我没有告诉你么?”
“怎么?难道我还应该感谢你?”
夏温暖没有拿正眼看他,此时她的脑中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女子只轻轻地咳嗽了两下,她的声音是哑的。
她仿佛累极了,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就像是风中飘摇的一面残破不堪的旗帜。
可是,女子仍旧强硬地想要挣脱出宋亦霖的桎梏,她的手腕上已经被掐得又红又紫,可夏温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咬紧了牙关,不断地扭动、挣扎,她的倔强刺伤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
“放开亦霖,你让我去找他要拿命去换南南的,也该是我去,轮不到他项慕川!他算什么啊?他又凭的什么?南南是我的女儿,她姓夏,不姓项!项慕川,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回来!回来”
夏温暖在原地疯狂地跺脚,哭得像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好像天塌下来了一般。
“亦霖,你别拦我,求你了!我要去阻止他”
“暖暖,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你对我公平一些!”宋亦霖费力地抱住夏温暖纤细的腰,不让她再动一下,他的气息很急,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是项慕川执意要去的,我也劝过他,可他不听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要让我去打断他的腿么,还是大声宣布搞得人尽皆知?这有什么用?他项慕川一旦决定了要做某件事你们谁能拦得住?!”
夏温暖憋着一口气,扭过头,静静地淌下了眼泪,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心尖上像是扎着一根刺,那样痛!
痛极了
“暖暖你听好,项慕川他坚持不让我告诉你事实,我既然答应了他不说,就绝对不会违背承诺!而且,好好照顾你,不用他说,我也会做到!暖暖,乖乖呆在我身边,你要好好的,我绝不会让你出事!绝对、不会!”
“够了,你不必再向我解释,我不要听”夏温暖的嘴唇已经渗出了血来,眼泪沿着伤口淌过去,刺骨的疼痛让她的眉心不断地跳动着,然而,女子的声线依旧平稳,冷然,不带丝毫的感情,“我不管项慕川和你说了什么,但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夏温暖僵硬地转过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宋亦霖的眼睛。
女子的视线像是淬着剧毒的箭,势如破竹地刺过去,伤得他体无完肤。惨白的唇被艳红的血色覆盖,妖娆,却绝望,她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亦霖,放我走,现在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你说什么?”
宋亦霖怔然,像是被闪电劈了一下,差点从轮椅上摔下去,这一瞬,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说,让你现在就放我走,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夏温暖的语速比之前快了许多,但她竟然真的直视着宋亦霖的眼睛,冷冷地重复了一遍,可见,她是有多么的认真
这份认真如同重锤一般,高高落下,将宋亦霖的心砸得血肉模糊,一下,又一下,直至碾成了齑粉,最后,四散在冷风之中
到头来,她还是为了项慕川,而和自己站在对立的一面,说着伤人且决绝的话,一点旧情都不念。
是不是人都是这样,对于旁人给的好,记不长久,而伤害,却能刻入骨髓永世不忘?
宋亦霖有些想笑,笑自己的痴,自己的傻,他执着了那么多年,努力了那么多个日夜,却还是敌不过这一秒的功亏一篑,土崩瓦解。
多可笑啊
可宋亦霖发现,不管他怎样牵动面部肌肉,都无法挤出一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