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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你怎么了?”
“太太,我我刚接到家里的电话。我妈说我爸他——心脏病发作被送进了医院,现在正在急救”莎莎捂住嘴,眼泪再一次涌出眼眶,声音都碎了,“我”
“那还耽搁什么!”夏温暖稳稳地打断她,眸光锐利地下决断,“快把衣服换了,去医院!”
莎莎还没有完全从刺激中缓过神来,脑中一团浆糊,麻木地点点头之后,又看见虚弱地坐着的项慕川,哑着嗓子问道,“少爷他”
这种时候夏温暖也不好意思再吩咐莎莎做事,只说,“不用管他。你快去吧。”
莎莎哦了一声,将围裙从身上解下,人都到了门口还不忘扭过头又补充了一句,“太太,我晚饭已经做好了。”
“知道了”这丫头真是尽职得令她无语,夏温暖不由替她着急,接道,“对了,让齐叔送你去。”
“谢谢!谢谢太太!”莎莎一面急鞠躬一面飞速地往门口跑去,三秒钟就不见人影了。
这时,项慕川忽然幽怨地叹息了一句,“唉,没人照顾我了”
夏温暖一听他话中那股子无可奈何就莫名来气,冷冷一哼,“呵,你不是没病么?”
项慕川立刻扣住喉咙,痛苦地咳嗽了两声,而且绝不是在假装,他整张脸是一点人色都没有了,嘴唇失水到已经裂开,说出的话像是挤出来的一样——“我发烧了我得了重感冒”
莎莎一走,项慕川就立刻表现得像从体内释放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肆无忌惮得令人发指!
之前那死活不承认的硬气在一秒钟之内被彻底抛到了爪哇国。
夏温暖皮笑肉不笑,事不关己地给他指点迷津,“那就多喝热水,吃片退烧药,再用被子捂自己一夜,就会好了。”
“我不知道退烧药放在哪里。”
夏温暖不假思索道,“你房间书桌右下第二个抽屉里,里面除了退烧药还有其他处方药。”
“我找不到”
“没事啊,慢慢找。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夏温暖刮着白皙的手指,语气又凉又刺。
“可是我浑身提不劲来。”
项慕川的嗓子火烧火燎的,昏昏欲睡到极点,他的脑袋里这会已经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现场了,但夏温暖还在持续向他投放原子弹,巨大的蘑菇云,快要将他仅剩不多的意识吞噬殆尽。
男人弄不明白为什么让她留下来会这么的难,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连动都动不了了,她却还想走。
她真以为,在这世上,他还会向别的人示弱成这番可耻的模样么?!
“温暖,你”
夏温暖却好似忽然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先他一步咄咄逼人地质问出口,“项慕川,你非要折腾,非要赖着我是吧?好啊,那你倒是给我个理由,让我心甘情愿留下来照顾你啊!我不需要多,一个就够了!”
女人的嘴唇抑制不住地发着抖,眼睛里的光亮忽明忽暗的,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项慕川静静同她对视,喘息的时候胸口起伏得厉害,他的身体虚弱,完全无法好好思量,冷汗顺着脸颊一滴又一滴地淌下来。
他想,自己能够说什么呢?
“你是我的妻子”,“我需要你”,还是,“我病得很重”?
不管再怎么有理,听在她耳中,都会变成强求。
项慕川叹了口气,唇似是被强力胶封住了,最终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夏温暖窥见他眉宇间的挣扎,心脏同样抽痛得厉害。
项慕川,你到底是怎么了呢?
承认你舍不得我走,对我有感觉,真就有那么的十恶不赦,让你一味地龟缩?
就算是骗骗我,不也挺好的么?
想到这里夏温暖却忽地笑了一下,看来,病的不只是他项慕川,自己也有些脑子发热了。
最终,还是夏温暖先妥协了,冷静地吐出一句,“我先扶你回房,吃了退烧药再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就这样放着他不管,很可能他会病死在这空落落的宅子里。
她没有神智失常,就算是赌气,也不该拿人命来开玩笑。
夏温暖朝项慕川伸出手去,就见他的眼睛眯得只剩下一道小缝,脑袋都已经开始歪向一旁,她紧张地推了推他的肩膀,低声叫他的名字——“项慕川!”
“嗯?”男人被这稍带尖锐的女声激得浑身一颤,迷迷糊糊地睁大了眸子,好不容易看清了站在眼前的女子的面容,忽地勾起一抹完美的微笑,轻声道——“老婆,我饿了。”
夏温暖顿时一阵恶寒,连忙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心说他该不是被烧坏脑子了吧?
“那就先吃饭,莎莎都做好了。”
然而坐在餐桌上,面对着丰盛的晚餐,项慕川拧着眉头看了好久,却一直没有拿起筷子。
“吃呀,不是说饿了?”
在夏温暖的注视下,项慕川勉强吃了两口白饭,也不知道喝点鸡汤润一下,吞咽的时候差点被噎死。
就在项慕川赤红着一张脸,痛苦地抓着喉咙想要去夹第三口饭的时候,夏温暖看着他那准备赴死一般的壮烈表情,终是忍无可忍地夺过他手中的筷子,搁在桌上,“够了,我去帮你煮粥!”
“那煮多一点吧,我真的很饿。”
“”
夏温暖可以肯定,他是故意的。
这一次,是自己栽了啊!
看着夏温暖愤愤地走进厨房,项慕川有些想笑,却发现此刻他只能苦涩地抿抿唇。
他何尝不对如此死皮赖脸的自己厌恶加痛恨呢?
可是除了这个样子,他别无他法。
自己和夏温暖,他们曾经一直在互相伤害,三年的针尖对麦芒,早已刺得彼此血肉模糊。
他对她凶,恶言相加,在夏温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从来不会退缩,同样也会反击得他体无完肤。
但只要偶尔他对她好一点,夏温暖就会立刻警惕地竖起浑身的雷达,怀疑这中间是否存在利用与欺骗,到最后,还是会以惨淡的结果收场。
于是他只好装无赖,舍弃一些自我,变得去依赖她。
既然她要强势,那他不妨示弱一次看看。
人说生病了心智会异常的脆弱,这话真是不假。
项慕川回想着之前在偏厅的时候发生的一切,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的黏人,似乎有些超出预想了
当然,项太太这回会心软,事实上是一次又一次地心软,完全就是因为她还没有真正地放下。
她决断,有魄力,遇事作风强硬,但并不代表她是具冷血的机械。
这就像是一场豪赌,十局下来,夏温暖能赢个九局,却还有一局是他占了上风。
然而哪一天,她忽然稳赢了,那么自己,就真的是彻底完败了!
要是他再不确认心意,犹豫不决的话,只怕到时候,项太太连脸色都不会给他看了。
项慕川的眉心渐渐蹙起,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此刻他面上的表情有多么的凝重。
夏温暖在厨房里忙活了约摸半个小时,把粥煮好之后端出来,却发现男人倒在沙发上,闭目睡着。
只是睡姿歪得有些厉害,手和脚都是扭曲着的,还那么的僵硬,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着睡过去的。
夏温暖上前帮着调整姿势,可是竟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她不耐啧了一声,又推了推他,可是也没能将他摇醒。
然而她烦了,转身走掉了。
等项慕川醒过来的时候,脑门上顶着一袋子被毛巾包裹着的冰块,身上被厚棉被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视线向前扫了一下,发现夏温暖站在茶几旁边,背影恬静。
他的力气恢复了一点,撑起身来之后问了一句,“老婆,你喝完粥了没有?”
刚刚让她煮多点,其实是希望她也和他一起填填肚子的,却没想,自己就那么抵抗不住病魔睡着了。
然而夏温暖没有回答,她的眼睛,就盯着正前方的超大液晶电视机,久久,久久不曾移动过。
项慕川以为她没听见自己说话,动动唇,喑哑的声线再次响起——“温暖,你怎么了?”
而夏温暖却依旧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一般站着,她的手指已经弯曲紧紧扣成粉拳,修长的指甲嵌入皮肉,留下小小的、月牙形状的痕迹。
电视屏幕上,背景是盛世公司高达三十二层的玻璃写字楼,雪白无暇的建筑物在太阳光的折射下亮得刺眼,完全是可以闪瞎人的状态。
第52章 以项太太的身份1()
于是镜头很快一刷而过,最终定格在被阴影包围的正门处,两旁的绿化带上立着的树木毫无生机可言。
入口约摸有十多个记者站成一圈,举着各式的话筒,头都抬得有些高,费力地争相向面前的人询问着什么。
而被围在正中央,正在接受采访的却不是李延盛本人。
那是个年轻的高大男子,面容犹如经过刀刻,立体的五官冲击性十足。褐色的卷发洋气而勾人,眼睛是深邃的琥珀色,鼻梁则完全超越了亚洲人的挺翘程度,一股浓郁的异族气息扑面而来。
屏幕的右下方打着一行小字——锐新集团财务总监陆加。
夏温暖抿紧嘴唇,再看了一眼那帅气得犹如发光体一般的混血男子,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宋亦霖一直不肯露面。
香槟玫瑰还是每天按时往她办公室里送,夏温暖收花的时候都有特别留意过,但每一次都是不同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根本无从查起。
而那一次宋亦霖大胆到只身进入项氏集团,这就跟深入虎穴没什么两样。找米倩应该只算是顺便,他真正的目的,是来找自己的。
可尽管这样,他还是没有叫醒睡梦中的她,分明是在逃避着什么一样。
有个念头一直在心底盘旋,如果自己醒着,他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出现呢?
可惜监控在夏温暖的要求之下被关掉了,米倩和他的对话地点也是公司的死角,不然还能借此窥探宋亦霖的动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担心他在筹谋些什么,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夏温暖轻轻地叹了口气。
项慕川支起头,也开始和着女子的视线看向电视机。
超大屏幕的最上方是本次采访的标题——“盛世公司董事长李延盛宣布公开收购竞标名下产业,鹿死谁手敬请拭目以待!”
项慕川扶着昏胀的大脑,咳嗽了一下,冷笑,“那只老狐狸!”
曾经口口声声说什么盛世是他的毕生心血,就算倾家荡产都不会拱手让人的,说得那叫一个言辞恳切让人声泪俱下。
事到如今,还不是价高者得!
而且用这么充满噱头的方式,搞得和嫁女儿似的,不遗余力地造势借以提高盛世最后的一点声誉,真是令人作呕!
这时,有一名记者恰好问到锐新集团对此次竞标有着怎样的目标,陆加懒洋洋的眸光总算是认真了一些,他的手指随性地绕过耳畔的一绺卷发,笑得自信而张扬,眼角的泪痣因此显得更加的惊艳逼人,“我们总裁的意思大概可以归纳为四个字——势、在、必、得。”
此话掷地一出,周围立刻传来了夸张地倒抽冷气的声音,记者群骚动了大概三秒钟才恢复常态。
然后,一系列的质疑犹如子弹般扫射而出。
“可是陆先生,难道您忘了t市还有一个项氏集团么?据说这次他们对盛世公司这块肥肉也是紧咬着不放呀!”
“陆先生,项氏集团还未对此次竞标有过任何的公开声明,您现在就说出这种话来,是不是为时尚早了?”
“陆先生”
“请问陆先生”
面对着麻雀一般叽叽喳喳的记者群,陆加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他不着急回答任何的问题,只是一味绅士风范地点着头,就连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消退半分,直到人群中爆出一个声音——
“陆先生,据我所知,锐新集团只是家刚刚起步的上市公司而已,还没有站稳根基就去对抗项氏,是不是太欠考虑了?”
说话的是一位女记者,扎着高马尾,昂首挺胸,看上去特别的有精神。而她的眼睛里闪动着的那股子浓浓的不屑就仿佛是在说——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长时间听不见呼吸声的静默里,就像是一只淬着火的大掌,灼烤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陆加施施然抱起双臂,依旧笑得云淡风轻,琥珀色的眼眸被长而厚重的睫毛盖住,眨动起来的时候动人心魄。
可是,看着这样动人的景象,却没由来地让人感到遍体生寒,就像是忽然被丢进了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里。
就在所有人都体味着冰火两重天的绝境之时,陆加却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