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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莞也毫不列外,踉跄之下站稳了脚跟。
韩焉朝右边多看了两眼,温和道:“不用多礼。这次还是本相借了秦家的光,是本相作揖道谢才对。”
第39章 陈年()
“韩相客气了。”齐氏用手上的绢帕抹了把汗。
“这位是?”韩焉问。
刘湘云站在秦莞右侧,见韩相问起她来,向前一步答:“回韩相的话,湘云乃是刘家五娘子,这次也是为了给谏议大夫贺寿来的。”
还带了几分少女的羞状。
“是本相冒昧一问了。”韩焉扫了眼朝他暗送秋波的刘湘云,无心的抱歉,做着应该做的场面功夫,让人想发火却找不到错处。
“艾娘,你带着湘云和五娘先下去。”齐氏担心事情闹大,赶紧发话。
秦艾闻言想和齐氏争论几句,但见韩焉在这儿,欲言又止。
最后,嗡嗡应答:“艾娘明白了。”
这究竟是有多心不甘情不愿?
屋里。
“说吧!”秦艾抄着手,冷着脸等待刘湘云的回答。
“说什么?”刘湘云一脸天真无邪。
“呵!”秦艾只是冷笑一声,挑眉不屑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自然为了给齐谏议大夫贺寿。”
刘湘云说得铿锵有力,脸不红心不跳的。
“你说谎!”
“哦?”相较于秦艾的过激,刘湘云显得淡定自如,“我祖母可是齐谏议大夫的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不过一个庶姐而已。秦莞心里默默念叨,没说出口。她舔了舔唇,埋着头静观其变。
“你别狡辩!你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秦艾喊道。
“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刘湘云勾唇一笑,“至于我为什么来。。。。。。这个你问你娘就知道了。”
“那你有本事就自己找楼船去,别来我们秦家这儿!”秦艾没忘记多看了眼身后藏着的秦莞,“莞娘你说是吧!”
秦莞:“。。。。。。”她就知道,只要是可以坑人的时刻,秦艾从来就不会放过!
只是这次去长安,她才是真正意义上不该跟着的人,她怎么好说刘湘云?怕是和稀泥都讨人嫌!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秦莞很为难。
“啊?”她灵机一动,挠了挠头,眼神迷离含糊,故作没听到秦艾方才说的话。“怎么?”
秦艾也是心思单纯,想到秦莞可能是真的没听到,又不想多提刘湘云,挥挥手,
“算了!没事了!”
秦莞眨着纯真无害的眼眸,看着刘湘云,痴痴地笑了,“刘阿姐是有什么事吗?”
“啊?”
刘湘云意外地愣住了,她本来都准备好了若是秦莞她们继续咄咄逼人,如何应对的话。可,秦五娘这句话是打算逐客?
秦莞客客气气,咧嘴一笑:“路途遥远,刘阿姐还是赶紧休息吧。否则几天后,阿姐可能会吃不消。”
刘湘云低下头,抿唇道:“那。。。多谢莞妹妹关心了。”
“刘阿姐客气。”秦莞照旧回了个笑容。
看着让人生不起气来的秦莞,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刘老夫人中意秦莞了,道谢过后定下心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秦艾则是被气得连连喝了一肚子水,还是忿忿地在屋里踱步。
“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放过她了!”
“四姐你揪心什么?”秦莞觉得脑子疼,忍不住扶额问道。
“你刚刚看见没?”秦艾杏仁般大的眼睛,瞪大之后反倒有些骇人,“那个刘湘云给了我娘封信!”
“看到了。”
她波澜不惊,信心十足。
斜睨了眼震惊的秦艾,秦莞悠悠道,“你若是多注意二哥的眼神就不会奇怪了。”
秦艾:“?”
见秦莞意味深长的一笑,秦艾可算是脑子灵光了一回,脸色由青转红。
“那。。。。。。二哥他是?”秦艾看样子不是很喜欢这个刘湘云,“我可不希望今后叫这个人二嫂!”
阖言,秦艾的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一层。这些话对她们两个未及笄的小娘子来说,确实有些不太合乎身份。
“四婶若是真有意,还会让我们留住刘阿姐?”
如同拨云见雾,秦艾的神情一下明朗起来。“那我就放心了!我就说,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刘湘云。。。
话说一半,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齐氏看不上刘家这也正常,毕竟刘家以经商为主,又是中医药世家,听起不错却说不上台面。
齐氏又自命不凡,对秦维深寄予众望;平日管教就更为严苛,听闻这么些年来,秦维深屋中有也仅仅有一个通房丫头。能看上刘湘云才怪!
“怎么了?”秦莞只顾着手上这个精致小巧的茶瓷,听秦艾说着说着戛然而止,无心地多问了句。
“没有。”也亏得秦艾自己紧张兮兮的,“就是说刘湘云这次来得这么明显,怕是故意为之!”
“恩。”
秦莞不否认,反正,不干她的事。
她转着手里的茶瓷,想到秦艾一看见刘湘云就如同炸了毛的狮子,忍住笑好奇问道:
“四姐,你不喜欢刘阿姐吗?”
“恩,不喜欢。”
回答的干净利落。
秦莞不由得笑出声,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秦艾也跟着笑起来,两人打闹作一团。不过一会儿,秦艾自己又一本正经起来:“刘湘云不是什么好人,你可注意着!你想,她平日里最喜欢和常四一起,而常二。。。。。。”
她突然停下,紧接着眼角多了些柔光,慌张地避开了秦莞的抬眸。
秦莞却也只字未发,也许是在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也许是在想怎么宽慰秦艾。也许,都不是。。。。。。
昨日,她特地见了前来拜访秦家的常朵珊常四娘。秦游去世的前一晚,秦莞还去了悠然阁和秦游说了几句,也就知道了常二娘真正的死因。
如秦艾所猜,和常四娘脱不了干系。
因为,常二娘的死便是她一人所为!
事情还得从很早说起。
常朵珊和秦大郎秦维泊早先在一次宴席上相遇便一见钟情了,两人情投意合,私下又见了几次面,最后竟然私定了终身。
不过,常朵珊身份卑贱,比不上身为嫡女的常二娘,秦家若是挑选孙媳,她怕是半点机会都没有。
对秦维泊芳心暗许又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都无可奈何。故此,常朵珊每日以泪洗面,她的亲生娘亲常家的姨娘看在心里,便出主意——
第40章 旧事()
——‘待常二娘和秦维泊定亲之后,除去常二娘,常家到时自然也不甘放弃这门联亲,名额就会落在她的头上。’
于是,她故意以下犯上,装作自己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被罚禁闭。
实际,早在前一天晚上常二娘在自己闺房里就没了声息,她预计的是第二天晌午才被人发现。
谁知,最后常二娘的尸身是在湖里找到?不过是因为那天服侍常二娘起身的几个婢子担心被罚,便编了慌说是常二娘子半夜遇上刺客了,被暗杀在湖中。如此一来,失职的就是那几个守夜的小丫头。
阴差阳错,那几个为己的使女就这么间接地帮了常朵珊一把,掩盖了罪行。
事后,常朵珊到底是达成心愿。却心怀愧疚,时常整日整夜寝食难安,害怕常二娘化成厉鬼找她寻仇来了!大抵也因这样,常朵珊的性子变得随和友善热心肠,那段时间甚至是设了好几个粥摊供给流民。
秦莞依稀记得常朵珊满眼泪水,死死拽着她的手,甚至指甲嵌进她的手腕上留下一道道不浅血印子。这点痛算不了什么,秦莞只是淡淡地扫了扫衣袖,漠视着不停向她磕头的常朵珊,秦莞问,
“你求我什么?”
“你会告诉秦老夫人,秦四夫人吗?”
秦莞垂眸,这时候才感觉到了手臂上方才被常朵珊抓的痛楚,轻轻拨开常朵珊的手,
“我若是真有这个想法,你觉得你今天还能来秦家吗?这次找你,也是因为祖父临走前,嘱咐我告诫你几句,”
她一字一顿无比清晰道,“既然是踩着别人尸体站上来的,就要做得好,做得更好。”
“不然,你怎么好意思呢?”
“秦,秦老太爷”常朵珊全然没有想到这背后真正的掌局人乃是秦游,不禁打了个寒颤,但还是感激不已,哆哆嗦嗦道。
“多谢五娘子,朵珊自当不负秦老太爷的信任。”
话落,常朵珊下定决心从怀中毫不犹豫地拿出了一块巴掌大银制的牌子,塞到秦莞手中。
“秦家家大业大,怕是早就被盯上了。我听闻你们这次沿水路去长安,中间自然会去打理一些在其他地方的铺子,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必定会做些手脚”
“这银牌你可以随意调动我常家的钱票,若是秦家陷于危难,也能及时帮上忙。”
秦莞盯住神,看了会儿银牌又看了会儿常朵珊,戏谑一笑:“你这么坑,常家若是知道了,还不得将你扒层皮?”
她却比秦莞还满不在乎,冷哼一声,
“今后我也是秦家的人了,常家与我何干?”
像是吃了火药般冲人。
难不成之前在常家一直忍辱负重过久了?
“那么,五娘子”常朵珊转会正题,一本正经,“今后,我们可算一条战线的人了?”
怎么又想到这件事了!秦莞甩甩头,暗叹一声。自己难不成真是那种操心的命?
这边的秦艾还在细数着刘湘云和常朵珊的种种,倒真是个记仇的人儿!
和秦艾道别之后,秦莞从船舱的后面绕过,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轻杉是一早就来替秦莞收拾打理的,见秦莞从秦艾那里回来了,笑颜迎道:
“女郎可算是回来了,可叫婢子焦急!”
秦莞抿嘴一笑,“可是有什么事?”
轻杉把一本账簿拿出来,翻给秦莞,
“女郎,方才我翻看账簿时,发现有些不对的地方”
“有什么不对的?那待会让红枝送到四婶那里,让四婶斟酌斟酌好了。毕竟四婶掌家多年,定然比我有经验的多。”
轻杉努努嘴,指着账簿上的一对白玉八仙纹手镯,“这是四老爷前三个月从库房取走的。”
“这有什么?定然是给四婶的。。。。。。再不然。。。”秦莞看轻杉先前有些口难开,想到该不会这四叔是为了讨好那个勾栏女子吧?“这也是四房的事,我们有什么操心的?”
“只是。。。。。。上个月三房的花姨娘从库房预支了下个月的月钱,说是修缮镯子。而修缮的镯子就是白玉八仙纹的手镯。。。。。。”
“你怎么知道?该不会是看错了?”秦莞觉着莫名其妙,哈哈大笑了几声。
轻杉小声嘟囔了一句,羞红了脸,而后又埋头玩着手,边嘀嘀咕咕,“都是婢子平日和那些个小丫头唠家长里短的时候,听她们说的。。。是婢子过于爱慕虚荣了些。”
“这没什么。。。不过,那白玉八仙纹的手镯会不会有好几对?或者是三叔在其他地方给花姨娘买的也没准。”
“恕轻杉直言。单凭三老爷的月钱和平日经商所赚,是绝对买不起这对价值连城的白玉八仙纹的手镯的。更何况,三老爷又是有了名的妻管严。。。即使买了镯子也不可能把如此昂贵之物给一个姨娘。”
秦莞这下总算是明白了轻杉话中的隐义,未免觉着荒唐:“你是想说,这白玉八仙纹手镯是四叔送给花姨娘的?”
轻杉艰难地点了几下头。
“无稽之谈!”秦莞大惊失色,猛拍几案,“四叔岂是那种不懂避嫌的人!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嫂子私相授受!”
“女郎息怒。。。”轻杉当然知道她方才这番话多有违背天理,以下犯上。但思来想去后,还是百分之百的肯定花姨娘说要修缮的镯子就是四老爷从库房要过去的。若不是对照了账簿,她也不敢这么说。
“轻杉也是实话实说,这些时间点刚好吻合,更何况若是四老爷真的是把这镯子给的四夫人,上个月四夫人也不会特意从库房取了一套新的红宝石练鹊纹镯。”
这下秦莞也没法吱声了,她没法反驳轻杉所说的。
“这件事先别告诉四婶,待我们从长安回来后再说。更何况,我们口说无凭,到时候四婶和四叔出现什么矛盾,我们不定容易背锅!”
“婢子明白了。”轻杉把账簿收起来,又问,“那这件事需要写信告诉秦老夫人吗?”
轻杉到底以前是悠然阁的人,纵然秦游故去,心还是向着秦老夫人那边的。秦莞眉头微微一皱,心里百般滋味,轻杉如今是自己这弄玉小筑的使女,她还是不希望轻杉这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