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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去回想过去的日子,不仅仅是怕痛苦,她更怕他讲出来后,原来自己的受过的苦,遭过的罪都白受了,不但她白受了,还有人比她更痛苦了。
是了,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不要知道。
永远都不要知道。
多少次她都闭着眼睛想,问他吧,问他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不敢,她问不出口。
有时候一个人睡的时候,噩梦惊醒,她就狠狠甩自己两个耳光,“你***去问他啊有种去问他你是申璇是申家小五你有什么不敢问的”
她不敢问,哭着抱着自己的肩膀,终于投降了,她给自己投降了,她不敢,她是个懦弱的人,她是个害怕面对现实的人。
她情愿是他伤害了她,是她自己犯贱,他那么伤害了她,她还是犯贱的为他心动,为他心痛。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他。
他是人渣,但她就是爱上了一个人渣。
这个故事就这样了,不能再讲了。
可如今,这些人多么残忍,拼命的让她清醒,把那些血淋淋的事实剖解到她的面前,让她面前全是他被挑断脚筋时躺在地板上抽搐的样子,他大口喘气,又被人输进冠以“爱滋”之名的血液,他被人扔在路边,像个废人一样,被人扔在路边。
那时候天很黑,没人看见他,他不能行走。
他受那么多的污辱,却因为她的裸照在别人手里,一再隐忍。
那时候他想抱她,却又不敢。
那是裴锦程啊,那么骄傲,又只对她矫情的裴锦程。
她第一眼就爱上了的男人,她想去拉那个时候的他一把,可是隔着时空,她连碰也碰不到。
这些人,为什么不拿把刀杀了她算了呢。
这些人,骗着她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不能看着她过去几年那么可怜,那么痛苦而饶过她,她根本不想知道,她情愿幻想着他那几年拥着白珊在怀,郎情妾意。
她情愿恨他。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她又说了一遍。
身后是梧桐苑的人都出来了,现在是赶往主宅吃晚饭。
申璇脸上没有泪,她跟在裴锦程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有些紧,没有说话。儿子还在睡觉,有小英看着。裴锦程的手掌搭在她的手背上,她感觉不到温度。
主宅里,好不热闹。
只有一个女人,坐在自己丈夫身边,靠得有些紧,目光呆滞,裴立几次喊她,她都没有听见。
她的眼前什么也没有,只有血,一地的血,只有她的丈夫被人挑了脚筋,扔在荒凉的夜里。
她慢慢松开裴锦程的手,朝着他弯了弯嘴角,仿佛只看到他一个人。其他人喊她,她没有听见,转身出了大堂。
大堂里季容不免心里啐道,真是没有规矩
看着她重新进来主宅大堂,裴锦程笑了笑,朝她招手,只见她的手背在身后,不知道藏了什么东西。她朝着他微笑。
她没有朝他走过去,而是走向了另外一桌。
她伸手,拍了拍小叔子的肩膀。
裴锦瑞站起来,“大嫂?”
她“嗯”了一声,藏在后背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的时候,身旁的人已经来不及阻止。
抓住裴锦瑞胸前的衣襟,手中的尖刀朝他的肚腹刺进一刀,很快抽出来,又快速扎进去。
她的眼睛在流血,锦悦吓得惶恐大叫,“哥嫂嫂眼睛在流血在流血”
一片尖叫声的时候,女人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反手握着刀,朝着那个男人的心口刺去
。。。。六千字,两更更新完毕,求月票。第二卷的故事,因为题材十分敏感,所以方式方法只能按照99的计划走,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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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8:大结局二:当家主母的威仪!(求月票)()
申璇感受到了,感受到所有血管都在爆裂,包括毛细血管,曾经以为的痛苦,原来全是天际浮云,此时此刻,她从未这样痛过,从未
痛得她只想和裴锦瑞同归于尽
脑子里,眼睛里挥之不去的都是丈夫所受的折磨。
为什么她受过那些苦还不够,还要再搭上一个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裴锦瑞
这个畜生
这个*不如的畜生!
她那两刀给得太快快到以至于旁边的人都没有看清楚,直到她反手握着刀柄扬起来,血淋淋的尖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的时候,大家的神经才在那时候惊醒。
裴锦程只知道这时候一定要捉住她的手
绝不能让她手中的刀尖刺进裴锦瑞的心脏
一定不能
汪凤鸣大惊失色,冲过去抱住撑在桌沿边虚弱未倒的裴锦瑞,指着申璇恸声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裴立站起来,怒目瞠视,“申璇你胆子太大了把她给我关起来叫医生”
裴锦程紧紧抱住申璇,凤眸寒光带刀,第一次,对着自己的爷爷,用这样凶恶的目光“谁都不准动她我说,谁也不准”
他霸道专断不容置喙
若是,若是早一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一定不会让裴锦瑞去解释那个秘密。
一定不会
大不了让她觉得他是坏男人,大不让她认为他曾经对她不好,大不了她心里一辈子有个疙瘩,大不了她经常朝他发脾气,说什么白珊白四,大不了她总不满足的翻旧帐,他都依她
他后悔得恨不得此时眼睛里流出血泪的人是自己。
是他高估了她的承受力。
他以为一个生下孩子都可以把孩子扔下远走的女人,还有什么承受不了?他都承受过来了,都已经不那么恨了,她也一定可以。
可是他忘了,他忘了这个女人曾经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把生的机会要让给他。
他怎么可以为了让她不误解而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误解他,一辈子误解,怕是还要过得快乐些。
他却不允许她活得那么自欺欺人。
可自欺欺人,有什么不好?
当时申凯打他,是打得对的,申凯说他从来都不了解申璇,说竟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听他的解释。
她哪是不肯听,她是不敢听啊。
她根本受不了,其实她早已猜到,只是她能力有限,无法承受,所以一直骗着自己。
申凯了解到的申璇,是爱裴锦程爱到骨子里的申璇,是爱裴锦程爱到不要命的申璇,是爱裴锦程爱到不愿意任其受一点欺侮苦楚的申璇。
而他自己却因为她迟迟不肯接受他,害怕她不够爱他了,害怕她慢慢的不爱他了,才去解释。他真是无药可救的愚蠢的人。
她在他的铁臂里挣扎,拿着尖刀,流着血泪要去杀人。他的心都被铁锤砸碎了,砸成了浆,想痛得麻木,却做不到。
裴锦程抱住申璇,手掌握住她的手腕,捏不掉她紧握住的刀柄,他只能任着她,任着颤抖不止不她。“谁都不准碰她”
气势逼人!
却分明的以权压人
“放肆都反了不成”裴立拍桌大喝怒然而视!又赶紧看向外面,“医生怎么还不来”
主宅一片喧哗,下人却被生叔全都赶到了宅外,生叔早已去叫医所的医生抬担架过来了
裴锦瑞面色发白,捂着肚腹的血,汪凤鸣和裴先业冲过要打申璇,裴锦程喊一声,“锦宣拉住他们”
裴锦宣闻声,几个快步过去,挡在申璇身前,一把捉住裴先业的手腕,“二叔”另一手稳稳捏住汪凤鸣的手腕,往远离申璇的地方脱去
汪凤鸣想着儿子的伤,扭打着裴锦宣,却发现这人的力气大得惊人,跟平日里那个文质彬彬的样子,简直不是一个人,只能破口大骂,“你个不得好死的病秧子,你给我松手”
裴先业闻之一震,眼里火苗大烧,喝叱“你骂什么”
汪凤鸣一怔,儿子受伤,丈夫居然为了一个阻拦他们的人骂她。
非语和锦悦几乎在同时冲过去将汪凤鸣拉住,“二妈你别闹了”
汪凤鸣气得脸都涨红,“你们这些人你们欺负二房申璇那疯婆子要杀锦瑞,你们不拉她,你们来拉我”
锦悦不是不想拉申璇,而是申璇稳稳的被裴锦程控制着,但她总不能让事情扩大
非语平时话少,力气不大,拉着失去理智的汪风鸣很吃力,干脆用力抱住她,“二妈大嫂不会再伤害二哥了,您别去打她一定有原因的”
“下作蹄子结婚三年都下不了个蛋还有脸喊我二妈”
汪凤鸣骂得难听,非语羞愧的低下头,却也没肯松手,汪凤鸣没打锦悦,每一巴掌都打在非语的背上。
突然抬高的手被拖过裴先业过来的裴锦宣捉住,狠狠捏紧,用力一反,汪凤鸣便疼得大叫,“二妈你再敢打非语一下试试”
裴先文和蒋琳在正扶着一言不发的裴锦瑞,心里听着汪凤鸣骂非主语,心里难受。
申璇生得美艳动人,偏偏今天看着面容可怖,只因脸上两道血痕,让人瞧着,活像见了鬼,只见她突然不再挣扎,而是粗沉的喘着气,脸上血痕仍在,双目如在地狱焠练过一般,杀气腾腾
抬手指着裴锦瑞,咬牙时,脖子上的筋被扯起两道,恨意布满全身,没人敢靠近,“裴锦瑞,你企图玷污裴家主母不得好死”
众人大惊都疑虑今天这事情发生得不平常。
裴锦程身躯亦是一抖,却看见申璇放下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背,指甲都在往他肉骨里钻,他知道,她在忍她忍得很辛苦。他只能固住她,安抚她。
裴立一直站在原地,不是他不想去阻挠,是他根本动不了脚步,他只能站在原处,才能保持清醒才能不倒下
汪凤鸣死死盯着申璇,她绾着的发髻都松散了,“申璇你个践人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问他刚才叫我从梧桐苑出去后,对我做了什么他把我拉到旁边僻静角落,企图污辱我
我和锦程已经重新登记,爷爷也说过,裴家主母依旧是我
我的清白是裴家的脸面他敢毁裴家的脸面,我就要他尝到后果”
众人只见这个像疯了一样的女鬼,字字铿锵犹如大锤敲在钻子上,一敲一个震响摄得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既然敢叫当事人当面质问的事,必然不可能无中生有
汪凤鸣却也狠狠道,“你胡说”
裴先业亦是愤怒,想要挣脱裴锦宣,却因汪凤鸣那句“病秧子”而不敢用大力,只是岔恨的怒视着申璇,“你污蔑我们锦瑞”
季容和裴先文被裴锦程瞪得一动也不敢动。
裴锦程知道,无论结果什么样,他都要承受,申璇是最重要,最重要的,他已经后悔了一次,他再也不要这些人为难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要护着她,不让她被任何伤害。绝不了
申璇还是紧紧扣住裴锦程的手臂,颤抖,“裴锦瑞你自己说,我污蔑你了吗?
你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污蔑你了吗?
我申璇嫁进裴家那一天起,就生是裴锦程的人死是裴锦程的鬼
你今天下午敢在撕扯我的衣服,我就敢跟你同归于尽”申璇松开扣在裴锦程手腕上的手指,裴锦程心里一紧,“阿璇,有些话,不可以乱说。”他不要她被毁了名声
只见血痕于面的女人伸手拉开自己肩上的领口,肩头上几道血痕,像是被人抓过一般,长发撩开,颈后一些瘀色众人大吸一口凉气。
申璇恨不得杀死对方的眼神一直没从裴锦瑞身上移开,再次怒声质问“裴锦瑞这些不是你干的吗?若不是我说你再敢动我,我要跳河你是不是要把我拖去紫竹轩?就因为曾经你帮过我三年,就要用这样的方式报答你好在爷爷他们那时候出来了
我若今天不杀了你以后见着你,还不得被你欺侮了去就算我不要脸锦程还要脸裴家还要脸
我本想今天杀了你就跟你同归于尽”
申璇在所有人不敢说话的时候,大喘一口气,此时她身上的气势除了咄咄逼人,还有威凛生风,就算因为脸上的血痕带着一股子地狱而来的邪气,照样是不容任何人忤逆的决断和从容
“只要我的丈夫没有跟我离婚,只要爷爷承认我还是裴家的主母
我申璇”她重重一顿,“就绝不能白受了你的欺侮
今天这两刀我若不给你我照样跪在祠堂前,请祖宗家法杖死你这个畜生
我看谁敢不服”
我看谁敢不服她说的时候,像站在东面来风的山顶,俯声一吼,余音震破山间,鸟惊四起
生叔站在裴立身侧扶着,若是放在旧社会。这个女人在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只怕一屋子人,都要伏地而跪了,瑟瑟发抖了。
生叔不禁想,这或许就是主母该有的威仪吧?
当年老太太就是这样,用震山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