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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恒朝着注视他的警察点点头,蹙眉疾步走到安乙的面前。
是他来晚了,他眼神不好,在南郊坐车实在不方便,才让这瘦弱的孩子等了那么久。
“你,吐了?”男人蹲下来,细心地捧起安乙那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蛋,又谨慎地用手指把粘连在面颊上的发丝整理好。
她的衣服松松垮垮,早就变了形。
白恒迅速起身脱下黑色的薄款长风衣,为安乙套上。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号码他没有千辛万苦求来,这臭丫头又会打给谁。
安乙不说话,贝齿紧咬着下唇,似乎在隐忍心中的悲戚。
“她说她头痛,后来吐了两次,你们赶紧去医院看看,不要耽误了。”女警察被白恒惊艳了,因为他踏风而来,又如冬日暖阳,温暖着那个失落的小姑娘。
她甚至有些羡慕安乙了,但瞧着她的狼狈,又会隐隐心疼。
白恒点头,抬头看向女警察,他没有带墨镜,昨日安乙说他的眼睛不奇怪,很好看,他就没有再带墨镜了。
“谢谢。”
话说完,男人又重新将宠溺目光投给安乙,“是偏头痛么?”
安乙点头,刚收住一些的泪光,再次簌簌而下,如潺潺的流水,决堤。
流入白恒心底,湿答答的,特别难受。
白恒慢慢地起身,大掌划过被泪水渲染的脸颊,可泪水好似顽强抵抗的士兵,攻破了他的掌心,又悄悄地流到了他的指尖。
男人眸光微闪,本想扯出笑容,可偏偏心下焦虑,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等了半响,他才压低着略显嘶哑的声音道,“我可以抱你么?”
此话一出,原本正在看热闹的众人纷纷低笑出声,心道,这两应该还是小情侣吧。
“抱呗,姑娘家家的,总会害羞的,大男人得主动点。”接警第一时间去做记录的警察笑着说道。
白恒听在耳里,手却握紧又放开。
“抱,抱吧。”低哑又细腻的嗓音刚落,白恒猛然弯腰,手慢慢地扶卧在安乙的腰间,再将她小心谨慎地抱起,如同稀世珍宝。
“以后,想要抱我,就抱吧,咱们快是夫妻了。”安乙埋在白恒的胸前道。
白恒修长的腿刚跨出大厅,迎接暖阳和煦之时,就听到安乙的吩咐,顿时停住了脚步。
他的目光停留在安乙的发间,“那,以后我可以亲你么?”
“不可以!”
“为什么?”
“自己想。”
临近中午的时候,安乙被白恒送回家换了套衣裳,顺便介绍了自家的房子大致情况。
吃过饭,安乙洗漱完毕,又化了个淡妆才走到厨房找白恒,她的精神要比在公安局的时候好上许多。
“我下午得去医院上班,现在导师可以让我四点下班,到时候你走到中医院等我,咱们去领证?”
白恒正在厨房拖地,见安乙说要去上班,不免有些担忧。
“你早上才偏头痛,现在就去上班,不好吧?”担忧的言语从喉间溢出,而面上的忧心更甚,他实在害怕这么瘦弱的小东西会再次受伤。
安乙摇摇头,“没事,我去医院还得开个证明,后天去公安局有用,偏头痛是我的老毛病,改天炖点汤喝喝就好了。”
说完,安乙将手中的钥匙丢给白恒,“正好前几天把两把钥匙都拿过来了,这个给你。”
“你就不怕我把你家都搬空?”白恒接过钥匙,虽然现在看东西依旧是黑白的,但清晰度已经高了许多。
所以接钥匙的时候,动作显得熟稔,叫安乙都愣上一愣,心中泛起点点桃心。
第39章 定情物,互托付(2)()
安乙将手机好好地放在卧室书桌的抽屉里,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对着正在家中擦餐桌的白恒看了眼。
“白恒。”
“嗯?”白恒抬头看向安乙,这小家伙会化妆了,皮肤保养得也白白嫩嫩,真好。
“你的手机号码,是你姐姐帮你注册的么?”安乙问出后,突然又觉得有些难为情,突然猛地关上了门。
“嘭”声过后,将她与白恒隔绝起来,白恒愣神地站在屋内看着那扇已经无法从外面打开的门,扬唇一笑,道,“不是。”
可惜,安乙没有听到。
因为她已经站在电梯门口,正在看着电梯慢慢地上升,数字一点点的变化,而她的小脸,亦微微发热。
现在是午休时间,所以心理科室一片宁静。
安乙打开办公室的门,没瞧见裴萧然趴在桌上午睡,她现在没手机,所以只能跑到护士站去询问。
毕竟两人是搭档,早上她旷工半日,总得有个交代。
安乙来到护士站,护士站办公室内,只有小林护士一个,她放低声音悄悄地走了进去。
本以为小林护士应该是在桌上睡觉,走近一看,才知道她在玩手机,咧嘴笑嘻嘻的模样,丝毫没察觉到安乙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小林。”安乙轻声细语道,现在没了早上的难受,说话的语调都轻松了许多。
“啊!”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在安乙刚语,手拍上她肩膀的时候小林就像见了鬼一般把手机狠狠地按在桌面上。
整个人趴在手机上,神色紧张。
安乙瞧了瞧小林白皙干净的手指,轻笑出声,看她这模样,明显就是情窦初开的女孩,正在偷摸摸谈恋爱。
小林等了好一会,缓缓回过头,见到安乙后,紧张的神色才舒展开来。
“安乙,你要吓死姐姐了。”小林护士拍了拍胸脯,将手机塞进口袋里。
安乙挑了挑眉,跟着小林护士的话锋道,“姐姐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儿,吓成这个样子?”
“臭丫头,别乱说。”小林护士扭捏了下,刚想再拿手机出来看看,转眼又像想起了什么,怔怔地看着安乙。
“副院长早上找你好久,电话也打不通,你干嘛去了?”
“早上被人折腾进公安局了,现在才出来,手机也坏了。”安乙耸耸肩膀,又继续问道,“导师呢?”
“他”小林指了指门外,突然一跺脚,赶忙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白皙的指尖轻点,嘴上也止不住絮叨,“他,去你家找你了。”
白恒本来正站在安乙卧室门口纠结呢,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收拾收拾。
却没想到,纠结未结束,门铃被按响了,他蹙眉思考了一会,想着安乙带了钥匙,按道理不会按门铃。
于是转身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等着门铃第二次响起,看看到底是误按的还是有急事的人。
果然,门铃又一次响起,还伴随着拳头狠砸门板的声音,等声音越来越急促,白恒才蹙眉缓缓起身,眯着眼从猫眼里瞧了瞧。
“裴医师?”白恒轻声呢喃,这人他也见过,除了看安乙,他偶尔也会去裴萧然那边做心理治疗。
他与他交谈的时候总是风度翩翩,两人虽有交际,但他们都是属于那种见面点头擦肩而过的关系。
既然是安乙的同事,白恒顺手就开了门,他围着粉色的围裙,左手拿着一把扫帚,看起来有些奇怪。
但他好像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声音清朗,缓道,“裴医师,是来找安乙么?”
裴萧然焦急的脸在见到白恒后,就如同见到了魑魅魍魉,傻傻地愣在原地。
因为跑步而有些气色的脸顿时变得惨白,连手中的手机都没有握住,“啪嗒”掉在了地上。
好在安乙门外有个出入平安的垫子,手机蹦达两下,安静地躺在了垫子上。
就在空气陷入寂静的时候,垫子上的手机响起了出厂设置,千篇一律的铃声。
呆愣的裴萧然才回了句“是的”,弯腰捡起了手机,正巧是医院同事打来的电话。
“导师!”电话接起,安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温和又细腻。
裴萧然看了眼白恒,挂断电话,转身离开,连一句再见都未能说出口。
刚拿小林护士打电话的安乙在电话挂断后就木讷地站在原地,“导师不说话,是不是有急事?”
“咦,不会啊,导师在中午下班时候和我说了,要去找你,毕竟你电话无法接通。”小林接过手机,两人站在原地,愣神了许久。
最后还是安乙先反应过来,她摆了摆手,“算啦,我去找一下黄师兄,开个证明。”
“什么证明?”小林看着安乙,眼中带着疑惑。
“过敏证明。”
安乙说完直接出了护士办公室,她又去裴萧然的办公室看了眼,确定没人才把门好好地带了起来。
等裴萧然气喘吁吁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安乙不在。
男人面色肃然,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办公室的女士外套上,安乙应该来过了,而且她还换了衣裳。
临近一点半,安乙手里才拿着报告单,步子轻快地走进办公室。
裴萧然坐在里头,一切都安然无恙。
但是,敏感的安乙还是警觉地嗅到了里头的不自在感。
“导师。”
安乙慢慢地走到裴萧然的桌子面前,才继续说道,“早上四楼的人找我麻烦,手机摔掉了。”
“白恒和你同居了。”
牛头不对马面的对话,安乙顿了顿才反应过来,随即点点头,“嗯,今天要和白恒去领结婚证。”
“上辈子的伤痛还不够,这辈子还要再尝试一次?”裴萧然握着钢笔的指骨微微泛白,手背上青筋四起。
他在隐忍,他怕他忍不住爆发,吓到面前这乖巧叫他导师的女孩。
安乙没有回答,只是抿唇,慢悠悠地走到自己办公室的座位上,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有预感,就算和白恒在一起了,一切都会和以前不一样。
至少,她现在有商铺有店面,有房子,有存款,这些都是上辈子追求一生都未能得到的。
至少,她没有要婆家彩礼,她娶了白恒,这样她去婆家就不用太过卑微,总觉得亏欠他们太多。
“安安。”裴萧然的声音再次在空旷办公室内响起。
“你,就不怕,这辈子的结局和上辈子一样么?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裴萧然问。
第40章 民政局,秋风卷(1)()
和煦秋风席卷,吹动纱窗阵阵。
安乙打开电脑,指尖轻点,输入密码,面上的笑容如秋风中的暖阳,温和。
“怎会,我已不是曾经的安乙,即便白恒穷苦,我也可以助他所想的事情,钱生钱,总是没错的。”电脑中传来嘀嘟的声音,是早上需要整理的就诊资料,安乙细细看了遍。
屋内,除了偶尔鼠标滚轮转动的声音,就只剩秋风入侵的绵柔和呼吸的此起彼伏。
半响,裴萧然才缓缓开口,他没有去看安乙,只是静静地盯着屏幕,“所以,你一直以来的投资与经营,只为嫁给白恒?”
声音缠绕在屋内,盘旋在安乙的耳边,她摇摇头,裴萧然的声音再次响起,“所以,你从来没有想过与我在一起。”
安乙又点点头,“遇见白恒,未必会嫁给他,但导师,你不该是我的姻缘。”
“为什么?”
“你是我导师。”
因为是导师么?安乙心中苦涩,才不是,世间亿万人,她的心尖只赠给了白恒一人,上辈子她已经耗尽了所有心血去经营婚姻,这辈子,再也不想一切都无知。
她这些年的努力,也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好。遇见白恒,她所料未及,嫁给白恒,她只是顺水推舟,遂了上一世的遗憾。
她也想知道,如果一切都不一样,是否能与心尖上的人儿,白头到老。
为何要这般疯狂执着?其实她也不知道,许是心底深处的执念和不甘,又许是,白恒真的是个妖孽,控制了她心脏处的生门,只有他,才会让她的心脏变得鲜活。
“你恨白恒么?”裴萧然又问,“他上一世害了你,还有他的家人。”
安乙点头,“恨,恨姐姐杀了母亲,恨白恒家人将我送入监狱,恨白恒另娶。”
“那为什么还要嫁给他?”裴萧然问。
安乙也迷茫了,她摸了摸小肚,笑容收敛,“是孩子,我有了他的孩子,即便不嫁白恒,我亦不会嫁给别人,这孩子是我的宝藏。”
她养得起。
裴萧然轻叹,道,“安乙,你语无伦次了。”
安乙的掌心在小肚上静静摩擦,“遇见白恒,我的底线确实很低。”
“祝你幸福吧。”
他还能说什么?什么都不用说,这孩子执拗,为了执念找了许多理由来自欺欺人,他又怎么忍心拆穿。
大家都已经成年,后来的路该怎么走,又要如何走,都与他人无关,即便前面刀山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