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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的电话她很少接,多活一世,很多事情会比小时候看得明白,譬如奶奶并非父亲说的那么坏,母亲也并非父亲口中所谓的水性杨花。
很多时候都是父亲酒后臆想出来的,但因为他的臆想,奶奶受尽了委屈,最后在床榻上骨瘦如柴,母亲好几次在工作的时候被叫进了警察局,只因她上夜班的时候父亲报了警,怀疑她去野男人家鬼混了。
小赵护士知道安乙沉默寡言,通知完毕就直接关起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面空荡荡,偶尔发出钢笔掉落在木桌上的声音,是因为安乙玩笔技术实在不佳。
“叩叩”
安乙抬头看向重新被打开的门,“安医师,有位特约病患,您先帮他看看。”
安乙能够靠接触人类皮肤从而读懂人类内心的事情并不算稀奇,当时她加入心理学研究会所的时候就没打算将这个事情隐瞒。
所以她才能成为特约医师,得一间宽敞的办公室,为一些有心理疾病的病患治疗。
曾经导师说安乙是难得一见的中医奇才,可惜她不喜欢针灸与把脉,也不喜欢中医那陈杂厚重的书。
她,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背书。
第5章 兜兜转,遇旧人()
特约病人是花多出一倍的诊金请特定医生治疗的病患,医院有医院的规矩,所以她不能拒绝。
为了钱,她也不想拒绝。
安乙点点头,小赵护士立即转身,小心谨慎地将特约病人推进来,在安乙看清来人的一霎那,她的脊背不自觉地挺直了。
人生就是这样兜兜转转,转转兜兜,她本以为这辈子都遇不到了,却没想到,只是相遇的时间不同罢了。
白恒坐在轮椅上,皮肤仍旧与上一世那般白皙,让安乙羡慕,也让她迷恋。
紧抿的薄唇带着淡粉,这是他唇原本的颜色,很好看,也很诱人。
一副黑色的墨镜恰到好处地架在高挺笔直的鼻梁上,隐藏起清秀的眉目。
与上一世不同的是,他的气场不再温和,而是多了分清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韵味。
“先生,您将手伸出来,安医师帮您把脉。”小赵护士声音低柔,如同在哄一个孩子。
“安医师是叫安乙么?”白恒开口,低沉的声音藏着魅惑,又让安乙浑身一怔。
上一世他们是夫妻,过得凄惨,摆过地摊,送过外卖,最后白恒因为自己的姐夫出了事,将她拉出来做了替罪羔羊。
虽然这事情与白恒没什么关系,却也是因为他没能好好保护好她,才让她过得那么惨。
后来,好像听说这负心汉又结婚了?上一世是她鬼迷心窍,迷上他的颜值,恋上他的声音,爱上他那温文尔雅几乎没有脾气的软弱性格。
最后,她到重生的那一刻,都没有和他奋斗出房子和车子来,可谓是悲惨的一世。
“是的,白先生。”小赵护士礼貌地代替安乙回答,独留慢一拍的安乙张了张粉唇,又合了起来。
白恒随意地将手搭在安乙的办公桌上,可惜离脉枕有些远。
小赵护士瞧见这情况,不慌不忙地双手抬起白恒的手臂好好地放在了脉枕上。
安乙就安静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她怀疑,这小赵护士是不是服务得太到位了?莫非也被白恒的色相迷惑了?
上一世的她因为成绩不好,好不容易才考上了卫校,成为一名小护士,或许
她温和圆润的手指覆盖在白恒的手腕间,时间如沙漏一般,悄悄溜走。
“读不出来。”
这是第一位她读不出来的病患,他的内心如同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办公室里瞬间陷入了死寂,就在小赵护士诧异万分的时候,安乙又补充道,“去隔壁找导师吧,他比我厉害。”
特约病人的诊金要比普通病人高上许多,所以她看不出来也只能请导师副院长出马。
白恒却好似不太乐意的模样,“安小姐,我是专门来请你看病的。”
“白先生抱歉,有一种人的内心我是看不出来的。”安乙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白恒,他依旧带着墨镜,但能看到他微微上扬的眉毛。
“什么人?”
“黑心黑肺的人。”
“”
小赵护士顿时惊心,这安医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站在原地,走也不是,说也不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安医师有个性,有男朋友了么?”
“有!”她今晚就决定回去相亲,不管现在的白恒是谁,她都要远离他。
“有老公了么?”
“有!”钱就是她老公。
“哦,离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
说罢,白恒没有再逗留,“小护士,推我出去吧,明天我再来。”
小赵护士在最后看了眼安乙,神情复杂又迷茫,但出于护士的职业本能,她还是收起了心中的好奇,将白恒推了出去。
安乙一直安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明明触碰到肌肤就会读出内心深处的想法,为什么唯独白恒不行呢?
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已经跳到了下午四点,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她必须去找导师问问清楚。
心理咨询师的办公室与其他科室的办公室不同,这里的环境要更静谧。
因为是市中医院,名声也在外,有许多知名企业家及明星会来这里咨询。
所以这里的保密制度要比其他科室完整许多,安乙是喜欢清静的人,她觉得这样的工作环境正好适合她。
“导师。”
裴萧然见推门而入的安乙,立即起身为她泡了一杯红豆奶茶,递给她后还不忘摸了摸她的头。
“安安又怎么了?”裴萧然是中医院的副院长,只比安乙大了五岁,如果说安乙是心理学界的天才,那么作为心理研究会所会长的裴萧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鬼才,当今社会大妈眼中的金龟婿。
“我遇见了白恒,可我读不出他的心里想法。”
白恒对于裴萧然来说并不陌生,当初安乙成为研究所的组员的时候就是由裴萧然负责研究的。
她上一世的种种只要是能够想到的,她都会告诉裴萧然,包括那个让她一见钟情万劫不复的白恒。
“是么,这倒是天大的喜讯,往年你可是战无不胜的,如今终于遇见对手了。”见裴萧然那般开心,安乙觉得自己跟错了导师。
她静默失望地低下头,在抬头的时候眼中又是灼灼目光,透着期待,“导师,你知道白恒现在的状况么?”
“哦?你说的是今天进入你办公室的那位瞎子么?”
瞎子!
安乙的内心在咆哮,在颤抖,她克制着自己手尽量不让滚烫的红豆奶茶打翻,“你说,白恒是瞎子?”
“臭丫头,你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观察细微末节的东西。”裴萧然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白恒我在三天前就接触了,他是神经性引起的失明,所以需要靠药物控制,更需要我们心理医生的辅助。
他今天找你,是不是坐在轮椅上,带着墨镜?”裴萧然一点点地将安乙引入问题根本。
“是!。”安乙轻声呢喃。
裴萧然轻笑一声,心情好似大好,“你别那么紧张,你是带前世记忆来的,但白恒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这一世他还瞎了,估计要比上辈子更惨咯。”
玩笑归玩笑,在安乙揣着惶惶不安的内心离开后,裴萧然还是调查了监控,又记录了安乙目前的情况。
安乙如今遇见第一个读不懂的人,那以后肯定会遇见更多。
这项技能本身就算偏门,不知什么时候就消失了,他现在唯一能做,只是不让安乙这独一无二的技能消失。
第6章 相亲路,闷兮兮(1)()
夕阳未落,染起一片红霞。
安乙安静地走在马路上,中医院到安家组,步行的话需要一个小时。
后方,是车辆的鸣笛声。
安乙一门心思地靠着路边行走,偶尔看看手机,回两条信息,又会不停歇地继续朝着目的地走去,车子鸣笛一次,她会下意识地朝着右边靠上两步。
终于,当右边只剩下花坛,安乙靠无可靠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suv停了下来,正好停在安乙的身旁,车窗也恰到好处地放了下来。
正是她的导师裴萧然。
“臭丫头,去哪里?我带你去。”裴萧然话刚说完,副驾驶的车门就应声而开,安乙面上虽淡定,心中不免感叹好车的操作就是拉风,可惜她驾照考不过,更享受不到开好车的快感。
裴萧然的存在亦师亦友,或许他比安乙更了解安乙。
见有免费的劳动力,安乙自然乐见其成,于是连头都没点,直接坐进了副驾驶。
还很乖巧地系上安全带,等一切操作完毕,那有些起皮的薄唇轻启,“安家。”
简短的两字让车子重新发动起来,裴萧然顺手将车内的音乐打开。
轻柔歌声响起的同时,窗外余晖照进车内,映照在安乙的脸上,映衬着她那静谧的脸颊与睫毛,差点让裴萧然晃了神。
这个独特的姑娘实在太美好,美好到如同遥远的神祗,虽近在眼前,却又飘渺无边,无法触摸。
生怕真如她说的,重生或许是一场奇特的梦,梦醒了,她就该回去了,而他,就会成为梦中人,再也不能回归现实,出现在她的身边。
“导师,就在这里停。”安家村村口有两个象征性的垃圾桶,记得上一世与白恒约会的时候,两人约定的地方就是在这垃圾桶旁。
裴萧然将车子靠边停下,在安乙临下车的时候又踌躇地叫住了她。
“安,安安,你回家做什么?”裴萧然有些不安地看向安乙,“我听小赵护士说,你要相亲?”
安乙点点头,这是她父亲安宗宝的幺蛾子,如果她不回去,那么不需要多久,她就会被村上人道德绑架。
上一世,她可没少被道德绑架过,不孝,恶毒的词,都是从自己亲爹和亲姐的口中谣传出去的。
“好,那你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裴萧然说着不忘摇晃了一下手机,“明天记得去研究所。”
安乙再次点点头,一声“好”就如同是从喉咙发出的气音,好在裴萧然听见了。
安家的后门是不锈钢的铁门,没有门铃,所以在吃饭的时候都会直接开着。
安乙走到门口就能听见屋内的嘈杂声,里面的人应该是已经开始吃起来了。
低头,踏入家门的一瞬间,听见安宗宝在叫姐夫张锦炎喝酒,安乙顿时觉得寒意四面扑来,原来她打从心底就抵触这个家。
来到客厅,一张八仙桌上坐满了人。
母亲周灼华正抱着刚满两周岁的小外甥女回头看向安乙。
安宗宝只是瞥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然后对着旁边的中年男人道,“喏,我小女儿过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哑巴呢。”
安乙抿了抿唇,见餐桌上早就没有她的位置,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去厨房锅里盛了小半碗饭,又回到了母亲身后,垫着脚夹了些菜放在碗里。
一旁的中年男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安乙,又推了推旁边闷头吃的男生。
等男生抬起头,安乙刚放进嘴里的红烧肉差点掉出来,好在这一世的她形象包袱比较重。
在掉出来的瞬间,她那薄唇一抿,肥肉恰到好处地吞了进去。
她毫无波澜看着从幼儿园到小学都是同班的屈田,虽然没有什么交际,但这种感觉就如同是穿开裆裤的照片被人偷窥了一般。
“嗨,安乙!”屈田略带尴尬地张了张嘴。
安乙点点头,旁边的中年男人显然不算满意,推了推屈田,“她是你同学么?”
屈田点点头,他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喜欢安乙,她的性格文静,是他喜欢的类型。
从而到初中,到技校,再也没遇见过这样的女孩,安乙在他的心中,就如同冬雪,虽寒,却美。
安乙安静地打量着屈田,她记得这个人,想当初六年级的时候,这家伙因为一块橡皮,和他的同桌周琴打架了。
她还记得周琴气呼呼地冲她抱怨道,“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我借他一块橡皮,竟然让我给他三块钱,把橡皮还给他他还不乐意。”
如今周琴已经是服装店的小老板娘,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这个小气鬼了。
“是同学啊,那这个事情更没得说了,我们可以谈谈彩礼的事情了。”安宗宝没有任何停留,好似入戏极深地说下去。
安乙顿时厌恶地蹙眉,“是同学,却不是朋友。”
“那又怎样,你姐姐和姐夫不就是相亲认识的?没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