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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恒抿了抿唇,那双灰眸看向老先生手中钞票的时候就如同一团燃烧旺盛的火焰,企图将那认可之物烧成灰烬。
他没有说话,朝着阿夜看了看,最后走出这阴冷的地界。
安乙在等了一会,迟迟未见白恒,刚想打电话给他,就听见身后淡然却又觉得比寒冬还冰凉的声音,“安乙。”
安乙瞬间回头,原本蹙眉的神情瞬间舒展,小跑到白恒面前,“我以为你走丢了。”
“怎会,这城市我走了百遍千遍,哪里那么容易走丢。”白恒这话一出口,安乙沉默了,刚才的焦急不过是怕自己找不到他罢了,以往她路痴严重,总分不清东南西北,如今虽不至于如此,在白恒面前心中也总有那种小别扭。
见安乙不言,白恒摸了摸她的发丝,又继续说道,“那位老先生准不准。”
“准!”
安乙脱口而出却将白恒愣住了,他本以为她会说不准的,毕竟两人闹得不算愉快,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那”白恒顿了顿,侧头看了眼算卦的地方,又继续道,“我也进去算上一算?”
这句话仿佛是在询问,因为白恒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安乙,面上却多了小心翼翼,或许他想看出她面上的蛛丝马迹。
可安乙久无答复,所以白恒又道,“那我进去了。”
刚后退一步转身,衣角好似被人拽住,拉扯,安乙的声音带着勉强和不悦,“别去了,没意思。”
白恒顿住了离去的脚步,转身抱住安乙,在她的发间嗅了嗅,“听你的。”
话语柔情似水,消散了安乙心中数不尽的不安。
大掌握住她柔软冰凉的小手,安乙抬头看了看白恒,男人嘴角噙上笑容,她又羞涩地低下,男人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数不尽的迷茫。
两人走过许多店铺,绕过许多小区,白恒带着安乙停顿在了碧水阁,这是宜锦市城东区的唯一一处别墅,由于这里商业设施渐渐形成,路段四通八达,所以在开盘那日,别墅区的房子卖掉了一大半。
“走呀。”安乙见白恒站在这里看了许久,突然想到上一世她陪他送外卖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刚下了三天大雪,路上几乎是白雪皑皑,有些地方更是冰冻三尺,白恒还非得要出来跑外卖,安乙不放心,便穿着厚重的棉袄如同一个笨重的小熊一般,坐在他的摩托车之后。
那时候送到这里,门外将他们拦了下来,因为摩托车发动有噪音,所以必须熄火走进去。
于是安乙的怀中抱着一份温热的外卖,白恒牵着她的手,两人就如同散步的行人般边走边看。
按照门卫师傅的指点两人很快找到了送外卖的地方,里面的玻璃房却将安乙惊呆了,厚厚的雪堆积上玻璃之上,就如同那会播放音乐的水晶球般。
她记得她那时候哈了一口气,将餐饮递给白恒,又一脸羡艳地说道,“如果这辈子我可以拥有这样的房子,我就死而无憾了。”
那时候的白恒笑着将外卖送了进去,出来的时候抱住安乙的肩膀,边走边说道,“会的,老天不负努力的人。”
后来,她没有这种房子,不,她连房子都没奋斗到,到死,安乙都不知道到底是她命短负了老天还是老天负了她。
神游归来,白恒已经拽着她来到了那栋玻璃房之前。
仔细看这玻璃房不过是将一个庭院隔绝起来,遮挡了雨雪,却遮不住日光,她想,这玻璃房里面肯定很温暖。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安乙问。
“我以为你会一直不理会我。”白恒失笑,刚才带着安乙进入的时候她就如同失去魂魄的人,被他牵扯而进。
“刚才在想事情。”安乙撇了撇嘴,心道肯定是因为刚才神游没有顾虑到白恒。
“什么事情?”白恒问。
“工作!”安乙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慌。
白恒“哦”了一下,好像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一般,他点了点面前玻璃房的别墅,“我们的婚房,你喜欢么?”
安乙愣了下,木讷地点点头,唇齿却是几番开阖,“租的?”
白恒嗤笑,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问地一本正经的姑娘,在心底想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买的。”
“买的?”安乙的声音由平淡变作了尖锐,她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僵硬地撇头仔细看这外在装修与其他别墅差不多的房子。
白恒买的?他哪里来钱买的?贷款?高利贷?姐姐给的钱?
千言万语,最后汇作一句话,“你哪里来的钱?”
“进去说吧,外面怪冷的。”外面的门不过是如同木头栏栅,轻轻推开就能进入玻璃门,但这玻璃门却是指纹解锁的,白恒将食指放入红色区域,没有一会那锁就直接打开了。
走进里面,就会感觉一阵暖意来袭,外卖与里面简直是秋冬之分,再仔细查看玻璃屋的周边,其实都有窗户一般的铁杆控制,应该是用来通风的。
绕过玻璃屋,就会来到寒风凛冽的院子,穿过石板路,爬上台阶,才来到正门,正门的锁也是指纹解锁,只需要白恒的指纹认证,门就会毫无悬念地打开。
第84章 坦白之,纠纷起(1)()
进屋首先入眼之处便是那偌大的客厅,客厅里沙发茶几电视机,一应俱全,再往里头走,是被凸起墙壁隔出一个餐厅,圆形白色小餐桌徒添一抹温馨。
安乙愣了神,久久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又只能旧事重提道,“你哪里来的钱?”
白恒牵着她柔软小手站在客厅中央,“需要看一下我们的卧室么?”
安乙摇摇头,心中更是添上一抹怪异,“你哪里来的钱?”
不说其他,这碧水阁做的便是高品质生活,没一点金钱含量的人根本住不了这里,不是看不起白恒,就算他这一世再有钱,也不可能会买得起这接近四五百万的房子。
除非他的职业并非她想象的那般单纯。
上一世她没有钱,总幻想做生意能日入万元,年入百万,这一世真的接触到生意了,才知道这生意里面的学问大着呢,想日入万元除非有实力,人力,财力和脑子,她虽然多活一世,如今忙忙碌碌两年多,却也只存到六十多万的存款。
安乙的面上闪过一丝担忧,但是在目光接触到白恒的时候骤然变冷,她从来不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她更不喜欢自身无能力靠着家里人撑场面的人。
白恒却没被安乙不算友好的目光吓住,他悠闲地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奶茶,又去厨房的饮水机中将奶茶泡开,最后递给安乙。
是安乙最爱的红豆味,其实安乙并不喜欢冲泡的红豆味奶茶,只是喜欢上一世白恒熬制的奶,与白恒蒸煮的蜜豆,她在这一世总是寻而不得,久而久之便依赖上了冲泡的奶茶。
安乙并没有接,表情依旧肃然,她站在这样大,这样别致的客厅,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就好像她根本不该拥有这么好的东西,感觉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一般。
白恒见安乙好似真的生气了,忍不住叹息一声,将红豆奶茶放在茶几上,整个人懒散地淹没在沙发内部,抬头看向安乙,“如果我同你坦白,你也会同我坦白么?”
“坦白?坦白什么?”安乙蹙眉,直觉不是好事。
“不要紧张,坐到我旁边,喝上一杯奶茶,听我慢慢讲。”不得不说白恒的声音加之缓慢的词句格外有诱惑力,虽说安乙不至于放松心态,却的确乖乖地坐到了他的身旁,端起奶茶,用手心慢慢地摩擦,在暖气还没有充分流淌的室内,奶茶便是她唯一温暖的源泉。
坐正后,安乙一瞬不瞬地看向白恒,闭嘴不言,但眸中的神采却在时刻提醒白恒将事情娓娓道来。
室内的一切都好像寂静了,他们都仿佛察觉到了即将而来的一场风雪,不管春意何时来,他们要做的却是如何防范那风雪的压倒性伤害。
白恒一手随意地搭在安乙的肩膀上,撇头在她的颈脖嗅了嗅,味道要比以往香上许多,原来这丫头喜欢这般香甜的香水味,很好闻。
没有多久,反应过来的安乙条件反射地动了动脖子,好似算命过后,她的亲密度瞬间消散,又好似她正在刻意避讳着什么。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小青年,女孩单纯,勇敢,男孩寡言,懦弱。”白恒靠在沙发上,眸子却在不经意间扫向了安乙。
却没料想他想看的姑娘,也在静默地看着他,目光灼灼,姑娘说,“你是想在冰天雪地和我唠叨爱情故事么?与这套房子又有什么关系?”
白恒轻笑,但笑容却未达眼底,“会有关系的,听完你就明白了。”
安乙默了,她的直觉告诉她,男孩就是白恒,女孩却不是当下的她,现在的她亦是沉默寡言的人,且在外人看来性格也确实有些唯唯诺诺。
“女孩追求男孩整整两年,最后男孩同意了,女孩嫁给了男孩,可惜命运一次次地捉弄这对小夫妻,他们送过外卖,做过快递,摆过地摊,至此,女孩从来没有抛弃过他”
“别说了。”安乙的声音近乎尖叫,她捂住耳朵,眼里却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她总以为自己赢了,自己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孰不知,身边的这位也同她一般,或许比她知道的还要多。
“你是白恒!是那个送我进监狱的白恒!更是那个背弃我的白恒!”安乙道,滚烫的泪水瞬间决堤,原来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如此,她是自大的螳螂,而白恒是她背后的黄雀。
白恒抿了抿唇,他想了许多种故事的开头,他以为自己坦白地很隐晦,却没料到,还是被安乙瞬间听出了蛛丝马迹。
他在心中冷笑,阿夜要是知道了,估计又要笑他愚蠢,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终因为表达太露骨而一夜回到解放前。
安乙的情绪慢慢安定,她的面上挂着泪珠亦挂着笑容。
“安乙,我不是有意要欺瞒你,不过是当初与阿夜的约定。”既然揭穿了,不如赌一把。
“约定,既然是约定,就该隐瞒一辈子,而不是现在就将一切谎言戳破。”暴怒后取而代之的是冷静,谁没有点小计谋,谁又没有一点小心思,尤其是如他们这般重生的人。
“我没有背叛你,送你入狱,是我错”两人的对话近乎牛头不对马嘴。
“呵呵,空口无凭,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背叛我,更何况将一直深爱你,陪伴你辛苦操劳的女人送入监狱,早已经是罪大恶极。”安乙抿了抿唇,起身离开沙发。
她不想再多纠结什么,既然一切都戳破,那便没有必要逗留。
“所以,你一直是恨白恒的,结婚不过是想要接近他的亲人,在白恒面前的娇羞与心动,全是你的伪装。”说话的是阿夜,他从门口走来,面上的笑容阴翳到可怕。
安乙怔了怔,瞬间冷笑出声,“你这话剖析地倒有几分道理。”
“承认了?”阿夜继续追问。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么?你们早就定了我的罪,何必假惺惺来问我承认没有,早就知道我是重生之人,却还演得像与我初识一般,论演技,白恒你若称第二,没人敢夸口说第一。”
第85章 坦白之,纠纷起(2)()
“我信。”就在两人话锋即将争锋的时候白恒说道。
“你信?有什么用?”安乙问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尽显蔑视,那刚哭过的眼圈依旧湿润,泛红,紧抿的唇更显女孩的倔强。
屋内瞬间静默无痕,白恒好似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本以为经过算卦,再谈起这些事情不会太过突兀。
可他还是低估了情绪,别说是安乙了,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心脏的狂乱躁动和手指间的颤抖。
他甚至无法完整地将昨晚练习了一夜的故事完整地表达出来。
安乙更是心绪陈杂,她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表达被白恒耍玩过后的愤怒还是因为她的阴谋差点被揭穿后的尴尬。
她确实不知白恒是白恒,更不知这个眼中阴翳的阿夜竟然也穿插在其中。
她需要冷静,本以为靠近白恒是最简单的方式,本以为她只要耍点手段就能改变结果,却没料到一切都是枉然。
“走了,不去追?”阿夜的声音让愣神中的白恒反应过来。
他猛地从沙发上起身,刚慌张跨出两步,又猛地栽下,靠在沙发上,面色更是白了两分,那灰色的眸子更显落寞,“我怕她会离我越来越远。”
“你跟她解释。”阿夜恨铁不成钢地道。
“解释有什么用,所有的解释都是因为让她不要伤害暂且没有伤害过她的人!”白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