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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枣-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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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尽管她母女苦苦哀求,但她那狠心的父亲还是把她们母女踢出了家门。于是母亲便带着她“出水”进了一户姓张的人家,给人家做了填房。

    后来,母亲当要临死时悄悄告诉她说,进了张家门这些年,自己偷偷地积攒了一点小私房,已放在她舅舅手里了,就是想留给她将来自己过日子时好贴补使用的——这也算是当娘的一份心意。就这样,当她结婚之后,面对丈夫抱头叹气,愁着日子怎么过时,她便宽慰丈夫,说自己有办法。

    于是,第二天她就去了舅舅家,打算拿回母亲留给她的那笔钱。

    可是,让她万万没料到,她那唯一的亲舅舅,见事情已是死无对证,竟然昧着良心说瞎话,根本就不承认有那么一笔钱的存在,还指天拍地跟她赌咒起誓。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两手空空、抹着眼泪回了家——这也就是她的舅舅几年后落魄成了无依无靠、贫病交加的叫花子,本来已经好不容易来到了她的家门口,可在门外转悠了大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脸面走进门去的唯一理由!

    话说二婶,她进了院,并未直接奔锅屋,而是先去了姚玲住的那间东屋。

    昨晚姚玲的弟弟小江回家来掀了父亲的酒桌,跟父亲闹腾了一顿之后,就是在她家过的夜,今早才回到二姑家去了——姚玲转亲的事,她自然已是知道。

    因为脚伤下不了地,姚玲正偎在被窝里黯然神伤,一见二婶进来,她赶忙想起身,二婶劝止了她,并在床沿上坐下。娘儿俩头抵头唠叨了一会,掉了些眼泪之后,二婶先把姚玲劝住了泪,这才走出来,去了锅屋。

    她想去劝劝姚铁匠,看能不能改改主意。尽管她觉得就凭大伯哥那死驴撞南墙的臭脾气,自己恐怕难能劝得动,可冲着让人心疼怜惜的侄女,她总得去努力一把试试看。

    二婶一进锅屋,姚铁匠不用问,显然也已猜到了她来是想干什么,所以那眼神中就已是带了三分敌意。一当她开始表明自己的意思:长短家家有,事到如今,既然是转亲,咱不敢指望让玲子能跟上个条件多么好的人家,可至少得去跟个能正经过日子的人才成,绝不能是胡行霸道、不知道过日子的那一路货、、、、、、但不等她把话说完,姚铁匠那里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满嘴喷着酒气道:

    “什么是正经人?哼,不是我揭巴你,就说你家那老二媳妇,原先看着倒也像个正经人,可正经了半天咋样?,连个蛋没下不说,都正经得跟上野汉子跑了不是?再说,啥事能光凭自己寻思?奶奶的,要光凭自己寻思,我他娘的想让砧子去娶县长的闺女!人家那倒是正经——砧子要是摊上个当县长的丈人,一准也不会有亏吃。可我、我能够得上人家吗?奶奶的!”

    “大哥,你、、、、、、四十里不换肩,你这不是抬杠吗?”二婶禁不住反驳道。

    “啥叫抬杠?我这麽说咋地了?不对呀?哼,不是我喝上二两说醉话,你呀,我看还是别外耕三犁,就少来操这干巴心吧!该干嘛就干嘛去,自家那点事你还没摆布利索呢,还想跑到我这里来显摆!这些年,我、、、、、、操他闺女!老子这大风大浪见过了不知多和少,我、、、、、、”

    不待姚铁匠把话说完,二婶一气之下起身就往外走,猛地一开门,脑门差点碰在了门框上、、、、、、

    二婶刚走了没多大一会,院门又响了起来。

    姚铁起身一看,这会儿来的不是二婶,而是二姑家两口子。

    于是,姚铁转脸对父亲道:

    “爹,是我二姑和姑父来了。”

    姚铁匠闻听之下,坐着没动,头眼也没抬,嘴里却不禁嘟囔道:

    “奶奶的,你来我往地没完了,这他妈是串花灯的节奏、、、、、。”

    姚铁敞开门迎接二姑夫妇进来,恭敬地:

    “姑父、二姑,你们来了?”

    姑父边进屋边应答着:

    “来了来了、、、、、、啊,大哥,正喝着呢?”

    姚铁匠冷眼淡语地:

    “可不喝着呗。这大风天的,不喝酒还能干啥去?怎么,来上两盅?”

    “不了不了,大哥你还是自己喝吧。”

    “我就知道像你们这种会过日子的经济人,压根就不会有这种爱好、、、、、、”

    姚铁匠目光审视地打量着在面前坐下的二妹两口子,又道:

    “今天这是啥日子,怎么这大风天的,你们倒想起跑到我这里凉快来了?”

    姑父:

    “这、、、、、、今天在家也没啥事,这不就想瞅空来跟大哥坐坐。”

    姚铁匠冷笑了一下:

    “哼哼,这可是爷爷跟孙子争奶吃,新鲜事!你这大忙人还能有闲着没事的时候?你要在家没事干,江子那兔崽子这会咋不跟你们一起回来?他奶奶的!大了他的狗胆了,竟敢把老子的酒壶给摔了!这会他哪去了?”

    二姑两口子一时面面相视,不知如何回答。

    重新走回到灶门口那儿蹲下身的姚铁也没反应。

    姚铁匠忿恨地:

    “他奶奶的,竟敢欺到老子的头上!我说,你们回头给我问问他:他奶奶的到底想找啥死?他还想干啥?告诉他,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老子非跟他算算这笔帐,看老子早晚不一锤废了他个兔崽子!”

    姑父:

    “大哥,您听我说、、、、、、”

    “得!我不听你说!你也还是不要叫我大哥;你要真是眼里有我这个大哥,那你就该把那小兔崽子给我带来,看我怎么收拾他!奶奶的。”

    “大哥你、你听我说、、、、、、”

    “算了!这事先撂一边不说它了。你倒是说说,今天你们这是为啥来了?别放着大路不走净拐小胡同,直说吧!”

    二姑两口子又是面面相视,一下子难以开口。

    二姑一沉吟,试探地:

    “大哥,玲子她、、、、、、”

    “我早知道你会问这个!”姚铁匠眼一瞪,用手一拍桌子,

    “问她干啥?她又没病没尖的,在她那屋呢。”

    “那我过去看看去。”

    二姑说完这话,朝丈夫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丈夫抻住气,慢慢说,别着急,自己站起了身来。

    “那也好,你就去跟她说说,少他奶奶的给老子来别扭的,我他娘的烦!”姚铁匠道。

    二姑出来锅屋,到了姚玲的屋里。

    姚玲显然也听到了锅屋里的对话,一当二姑来到身边,她一下扑在二姑身上就忍不住哭泣起来。

    二姑一下也说不出啥安慰的话,只是使劲地把姚玲搂在怀里。侄女的苦命与悲哀搅动着她慈爱的心肠,不觉间,她也就鼻子发酸,掉下了眼泪、、、、、、

    突然,就听锅屋里传来“啪”地一声响,似乎是啥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两个人闻之由不得都是心里一激灵、、、、、、

    锅屋里,姚铁匠将手里的酒盅一下摔在地上,冲妹夫直眉瞪眼地吼了起来:

    “哼!做贼三年,不打自招,我早料到你们来是没啥好卦打!”

    “这、、、、、、大哥,这怎么能说是没有好卦打呢?我、、、、、、我们这不也是、、、、、、”

    “好啦!你就赶紧打住吧!”姚铁匠粗暴地打断妹夫的话:

    “你也少给我外耕三犁!你们这都是串通好了的是吧?我、我的家事,你们插的是哪门子嘴?他奶奶的!”

    “大哥,咱这、咱这可是亲戚!我们、、、、、、”

    “你就拉倒吧!亲戚?哼,你还知道咱是亲戚?既然你知道咱是亲戚,那你怎么不给我上上急,早帮着我给砧子说上个媳妇,也省得犯到今天这一说?这会你倒说咱、咱是亲戚来了,狗屁!”

    “大哥,你这、、、、、、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不这么说,你叫我怎么说?”

    “你、、、、、、大哥,你真是喝多了吧?你难道忘了,为了砧子的事,我和小凤她妈不是从我们那村里也给提过好几次亲吗?可这种事情,闺女是人家的,又不是路旁没主的瓦片石头,咱想要就可以随便拿来。这种事情、、、、、、”

    姚铁匠显然不耐烦地:

    “你就快拉倒吧!甭给我撇那凉腔了,我烦听这个、、、、、奶奶的,什么我喝多了,我他娘的是酒仙——海量!”

    说完话,姚铁匠抓起酒壶,一扬脖子灌下去一口酒,“啪”地将酒壶往桌上使劲一放,抬手一抹拉嘴巴子,顺嘴就来上了一句“操他闺女”。

    妹夫看样子还是不甘罢休,还想说些什么。可刚要张口,姚铁匠就干脆地给他打断,舌头根子有些发硬,口气却是毫不客气地:

    “你还是就趁早拉倒吧,我、我这会要是听了你的,那万一砧子要真打了光棍,到那时你咋说?你、你能答应让你的闺女去给砧子转换媳妇吗?唵?”

    “你!你、、、、、、好,好、、、、、、出门碰上乌鸦叫,算我今天倒霉,算我多嘴!我、我不跟你啰啰了!”

    气得有些头大发懵的妹夫实在不想跟这种不可理喻的人再犯唇舌,怒不可遏,抬起屁股就走人!

    如此之下,姚铁匠不仅不以为然,反而是牢骚满腹,抱屈含冤起来。他眼皮朝妹夫的背影一翻楞,抓起酒壶,一仰脖喝下一口酒,尔后将酒壶狠狠往桌上一放,嘴里骂骂咧咧地:

    “他奶奶的,都他娘的拿老子当汉奸特务看!我、我他娘的就容易吗?拉扯着大男小女这一窝,这、这是他娘的耍猴子闹玩吗?奶奶的!惹翻了老子,管他谁谁,看老子不一锤废了他!”

十八乌鸡变成彩凤凰() 
丁家庄,丁老万家。

    锅屋和丁老万三女儿丁素梅的房间——东堂屋里都亮着灯光。

    丁素梅房间的灯光灭了。丁素梅从屋里出来,朝院门口走去。

    锅屋门被敞开,五十多岁的母亲脚站在门槛里边,探出点上身,默不作声地看着女儿走向院门。

    丁素梅对母亲不作理睬,只管走去。

    今年二十五岁的她,有着不高不矮的身材,模样也耐看。她个性开朗大方,绝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掩嘴含羞、拿拿捏捏的姑娘,让人从她身上感受不到酸猫家兔的那股作派。

    一直看着她出了门去,母亲这里才撤回身,闭上锅屋门。

    母亲个身偏高,有点饼子脸,嘴鼻不小,鼻梁却比较趴,上面还有几个白麻,模样让人感觉有些粗俗。

    院子西南角是猪圈。

    猪圈的木门响动,丁贵宝从里面提着裤腰出来。他先把圈门拴好,这才转回身站定,开始慢条斯理地束起裤子来,嘴里还叼着香烟。

    丁贵宝,今年二十二岁,一米七的个头,身材相貌都可以,穿着也颇随时,不像是干庄户出大力的样子,神态之中不免透露出一股蛮横不驯的离棱劲。

    常言道:从小看大三岁看老。他自小就被父母娇惯坏了,让人看着也会感觉他不像个照调的货。从打一走进学校门,他那点脑子就都用到了调皮捣蛋上边去;

    有时,老师让他回答问题,他除了不会回答,还瞅上老师说话结巴的毛病,借机耍笑老师。当老师对他说“你、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时,他就故意结结巴巴地:

    “我、我不会。”

    “你、你为什么不会?”

    “因为你、你教的不好。”

    就这样,他把老师气得一下子连结巴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剩了嘴唇直哆嗦!

    后来,勉强混到小学毕业,他就再也不想进学校门,整天在家皮打皮闹胡捣蛋。

    再大些了,他便开始在社会上胡混,结识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物,成天价到处寻衅滋事,甚至让人雇了去当打手,挣钱挣吃喝。而且还在集市上“吃二馍”——向小偷收取所谓的“保护费”、、、、、、,

    渐渐地,他在三集五市混得颇有点臭名。

    不仅如此,他这个人有时还很嘴欠,喜欢油嘴滑舌;话说有一回,他和几个同党在集市上正游逛着,迎面走来一个穿着亮眼的妇女,因为是迎着日头看人,他一下没等看清来人是谁,便玩笑地对同党说:这个女人看来浪得不轻,真该叫咱哥们每人来上一炮,帮她泄泄火。这话一说完,他往前走着走着,脸不由得便发起烧来——

    敢情刚才他还说要每人干上一炮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亲亲的、一母所生的大姐!

    话说眼下:束好了裤子,他便朝放在锅屋窗户外面的自行车走过去,“啪”地一下踢开车子的支腿,推上车就要往院门那儿走。

    锅屋门敞开,母亲一步从屋里出来,亲昵地招呼道:

    “宝儿,你这要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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