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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枣-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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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日子还能过安稳了?还不得整天价打死烂仗的?是不是?可要是两口子都脾性软,成了两个绵羊找上块,吃鼻涕一窝脓,那显然也不行;不说别的方面,就是让街坊邻居看着,也会觉得你是一对三脚踢不出个屁来的软蛋,也容易欺负你——让你在一条街上都混不出个头脸、打不出滚来!这年头的事就是这样:忠厚就是老实,老实就变成了无用,无用就是窝囊,你一窝囊就让人觉得好欺负!可要是两口子的脾性一软一硬呢?两下里一找补,该软的时候有软的,该硬的时候有硬的,那可就是名马配金鞍,秤砣配在了秤杆上,正好是一套!这才是再好不过了。嘻嘻,大哥您说是不是?”

    岳老爹轻轻点点下颌,领悟地:

    “这倒也是、、、、、、唉,事到如今,也就听天由命去吧。对了,他婶子,你这今天去,事情具体是咋商定的?”

    媒婆:

    “是这样:我不说大哥你也知道,咱这种转亲的方式,如果一切按老程式来,肯定是有些不大好办,要是把事情呼呼隆隆声张大了,说不定弄出啥头痛麻烦来。咱就还是来个省劲稳妥的,这过红定亲一节,咱就都免了。你们三家男方各出一份彩礼给女方,咱就算顶替了这一节。至于数目,就按大哥您的意思,每家男方都出二百块钱给女方。反正这事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背着抱着一样沉,多少都是无所谓的事、、、、、、至于办理登记的事,他们两家考虑到现在让孩子们去登记的话,要是哪个闺女在那场合上一闹腾,事情恐怕就有些麻烦,节外生枝。所以说,他们的意思,这事咱们暂时就先搁一搁,都先把婚结上来再去补办也不迟。到那时,生米都做成熟饭了,事情备不住就好办些。再说了,不登记先结婚的事,在咱这里又实在不是啥稀罕事。孩子都会满床上爬了,两口子还没登记的事不是也有吗?大哥您看呢?”

    岳老爹思谋地点点头:

    “也好,那就这么办吧。”

    “那好,这些事咱就这么定下来了。至于结婚时间,他们两家的意思跟您一样,都是尽可能挑选最近便的日子,免得夜长梦多,出啥意外。至于其它的事,大哥,我看就等我回家去歇口气,回头再跟您细说吧、、、、、、哎吆——这人呐,一当上了些年纪,敢情这腿脚的还真就撑不住这么硬顶硬地使唤了;今天我连着跑了这一圈,这会儿啊,还真是觉得浑身不轻快,今晚这觉啊,恐怕又要睡不安稳了、、、、、、。”

    岳老爹客气地:

    “那好,他婶子,你就快回家先歇歇吧,让你这一天操心费力的、、、、、、。”

    岳老爹的说这话,原本的用意也就是场面上的应付了事罢了,实在难以讲上是“发自肺腑”的。不料这却引发得媒婆“感慨系之”起来。只见那媒婆一说二卖、又是表功又是诉苦地道:

    “唉,我就是这麽操心费力的,可总还有人对我有看法,甚至想损害我呢!唉,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跟谁说理去?还有的人,他们总以为我给人家保媒拉纤能吃多大的甜头。事实上,那真的是不生孩子不知道那个难受滋味!我这是吃的什么苦,受的什么累,别人不清楚,我自己可是心里至清明白。举头三尺有神灵,老天爷还看着呢!说到底,我这是图起个啥?还不就是人家说的那话:修桥补路、行善积德吗?真要是说为了什么图吃图喝,图那份什么‘谢媒礼’,傻瓜才会乐意来拌弄这些行好不见好的啰嗦事呢!大哥您说是不是?”

    岳老爹敷衍地:

    “那是,那是。”

    辫子家。

    院门敞动,兰子背着一袋东西从外面进来。

    辫子就要出嫁了——她是转亲的这三家当中第一个结婚的。其他两家都在春节之后。

    因为这两天就会有亲戚上门来“填箱”,兰子得在此住上几天,帮忙照应来往的客人,还得帮着收拾和准备一些辫子出嫁所需用的东西。

    按当地风俗,谁家闺女要出嫁,不光亲戚近族人家,就是街坊邻里中与之有人情往来的,也都会前来送礼贺喜,俗称“填箱”;同样,假如是儿子娶媳妇,与之有交情的人们也都会登门送礼贺喜。

    但有所不同的是,亲戚好友们前来送礼贺喜被称之为“送大饭”,而街坊邻里要是送几块钱过来贺喜,那叫“看喜”。

    还有,要是在人家儿子结婚当日给包点水饺送过来,那叫“送小饭”。

    当然,其礼物轻重因人情厚薄而异,等等不一。不过这些人情交流互动的宗旨是:

    长短都是棍,轻重都是礼。

    兰子一敞门进院,与正要出门去的辫子刚好走了个对头。

    一见兰子背来个袋子,辫子赶忙伸手去给接下来,随嘴问道:

    “二姐,你这弄了些啥?是花生?”

    “嗯。你这要出嫁了,姐也没啥好陪送你的,就弄了些这个来给你填填箱,就是个意思吧。”

    “家里已准备下一些了,你还弄来这许多、、、、、”

    辫子有些过意不去地说着。一当注意到兰子就是孤身一人,便问兰子道:

    “二姐,憨憨呢?你咋没让他也跟着来?”

    “他倒是想跟着来,可我不能让他跟;这几天咱这里一准事情忙,让他来了碍手绊脚的,可不行。你放心好了,我临来时,都已经跟憨憨他奶奶交代好了,这几天就让他奶奶照料他爷俩、、、、、、对了——咱娘咋样?”

    “唉,这两天好像又厉害了些,老是憋得厉害,我这正想去村里卫生所,找医生再给看看开点药吧。”

    “奥,那你快去吧。”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乐极生悲

二十六乐极生悲() 
辫子家。

    堂屋的里间。

    辫子娘躺在床上,大张着嘴紧扑搂着喘气,喉咙里发出“胡噜胡噜”的声音,显然是毛病犯得不轻快。

    兰子走进来,喊了一声“娘”,来到母亲床前,在床沿上坐下,拉住母亲从被子里抽出来向她伸过来的手,回答着母亲断断续续地关心问话。

    母亲一时没见辫子,便问兰子:

    “你妹呢?”

    “刚出去了,说是去找医生来再给您瞧瞧。”

    母亲一听,怪怨似地:

    “唉,她就是不听话,我刚才还跟她说过别再去找医生了,省得你爹他、他又该骂我是坑人鬼了——我可实在不愿再听你爹骂了、、、、、唉,这如今,你们一个个都成人了,离了娘也能行了,娘也就实在不愿再拖累你们,更不想听你爹骂了,还是快断了这口气算完,反正、、、、、、活着也是活受罪,倒不如死了利索,让家里也少个累赘。也、也能眼不见心不烦,省得还得眼睁睁看着辫子她、她、、、、、、”

    话不及说完,一阵激烈的咳嗽让母亲半天缓不上气来,憋得脸色红里泛紫,头上直冒虚汗。

    兰子一边赶紧给母亲抚弄着胸口,一边劝说母亲道:

    “娘,您快别说这话了、、、、、、”

    母亲挣扎地道:

    “兰子,你可知道、、、、、、娘这心里、、、、、、”

    “娘,您不用说了,娘的心、、、、、、闺女知道、、、、、娘,我给您买了点白糖来,我这去给您冲点水,您快压压咳嗽吧。”

    “你别去,娘不想喝、、、、、、唉,你这孩子,娘说过你多少回了,你自己家里本来就没点来钱处,千万别为娘去胡乱破费,可你就是不听、、、、、、唉,娘这身子,娘自己心里有数,就是吃仙丹也养不过来了、、、、、、。”

    辫子出来家,来到村卫生室,不巧医生出诊去了,只有一个半大孩子在给看门。辫子问明了医生去处,就想去跟踪寻找。

    辫子出来卫生室,走在街上,拐过一个墙角,来到了秋鸡子杨干家住的那条街道上。

    一当看见街上到处站着仨一伙俩一群、窃窃私语的人们,辫子心下不由地好奇,往前紧走了几步才知道,人们这敢情是在旁听秋鸡子杨干和老婆桂香在家里的吵架。

    得知了人们站在街上的原因,辫子心里不禁就是一动——她一下子就想起了曾在山上碰见的那一幕,以为是“东窗事发”了。她心里话:

    即使是那事暴露了,那肯定也不是从自己这里泄露出去的信息,因为自己从不嘴碎,至今压根就没跟任何一个人提起过那事。再者,像那样的事情,即使别人有脸去做,她自己一个姑娘孩子家,还真是羞于去跟人说道。

    辫子在街上没停住脚步,只是放慢了走。她边走边耳听着从杨干家传出的两口子的吵架声,感觉吵架的原因似乎不是出自她在山上碰见过的那事。因为他们吵架中老是围绕着“头发”、“裤头”之类的字眼,这让她猛顶一下也听不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只是觉得好像杨干两口子是在互相怀疑、指责什么。

    但她此时并无意去关心别人家的闲事。于是也就没停下脚仔细听,而是从杨干家门口一直走了过去。

    杨干与桂香这到底又是为啥吵架呢?

    秋鸡子杨干,自从一入冬就把鱼塘的鱼卖掉后,闲来无事,对无所事事的日子一腻味,心里也就不免瘾瘾挠挠起来,便想出去跑跑,看看能干点什么才好。

    恰巧就在这时候,有人瞅上了长途贩运苹果的门路,但苦于个人手头仨核桃俩枣的那点本钱根本办不成事,而去银行贷款也不像小孩子跑到姥姥怀里要糖吃那么容易,又觉得他杨干有钱,于是就想联合他一块干。而他在经过了一番慎重考量之下,觉得事情靠谱,也就答应了跟人家合伙干,买卖随之便做了起来。并且天随人愿,买卖做得很是顺利。

    如此一来,杨干可就忙了个不亦乐活,几乎整天在外着不了家。

    因为买卖发达,即使忙活、辛苦点,杨干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但有一个人比他更为高兴。谁呢?不用问,自然是桂香了。

    男人生意发达,不管咋说,作为老婆的桂香,在花钱这一项上,自然也就更随便了些,这一点当然令她高兴。但更令她高兴的,是她看到了机会——杨干一走就是好几天不着家,这可是给她和前夫洪贵相会团聚提供了莫大的良机。而她和洪贵确实也充分地利用了这时机。

    但是,正所谓“人欢没好事”,她和洪贵的一个疏忽大意,竟就造成了乐极生悲的后果——昨天晚上,洪贵又来了,这对曾经的夫妻做完了想做的事情后,见天还早着,洪贵就想睡一觉后再走也不迟。哪知两人由于贪恋的力度有点过大,筋骨放松得过了头,都有些疲累得很。

    这不,当两人一觉酣睡醒来时,天几乎都要完全亮了。洪贵一见,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忙便穿衣而去,仓皇间居然连裤头都忘了穿。

    而当桂香起床后收拾床铺,发现了洪贵那条裤头时,她倒是很在意地找了个地方给掖藏了起来,心想晚上等洪贵再来时拿走也就是了。

    但是,让桂香万没料到的是,今早要吃早饭时,杨干正好就从外头回了家。说来也是活该要出事——离家几日的杨干,一回到家来,偏偏头一件事便是想找寻自己的替换衣服。并且像有小鬼给引路似的,让他竟然没费啥劲也就把洪贵拉下的那条裤头给翻腾了出来!

    一般说来,夫妻之间相处日久,除了个人内心深处那些刻意深藏不露、“打死也不会说”的私密之外,相互之间几乎无秘密可言。就具体到内衣穿着这事来说,对方有啥样的内衣,外人缺乏了解那是自然,但对夫妻双方而言,即使不是知道的非常清楚,那大致也是能够颇有了解的。

    因此,杨干一当发现了洪贵的那条黑色裤头,顿时可就不免产生了怀疑——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他自己的裤头。而桂香跟他结婚这几年了,他见桂香都是穿花色的裤头,也从来没见桂香穿过黑色的!

    按说,凭他江湖行走这么些年,对待眼前出现的这个问题,即使心生疑窦,那他也应该采取一个老辣的办法——就是暂且不动声色,免得打草惊蛇。然后设下圈套,张网以待。只要措施得当,不怕对手不上钩,这才算得是上上策。

    但可惜的是,自从被老婆戴过一次绿帽子,他的心里就坐下病了——老就是担心自己再次被戴绿帽子。而且第一次被戴绿帽子时给他心理造成的影响,也让他一旦再涉及这类问题,就极易情绪冲动,反应过敏,控制不住自己——致使他早已没有了第一次面对这类问题时的那般有“涵养”。

    这不,他一当拿到裤头,意识到什么,顿时一股无名怒火就从心间“腾”地一下子就窜到了头顶上——他拿着裤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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