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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之下,贵宝娘不光没生恼意,还喜不自禁地自语道:
“这小兔崽子!敢情真是娶上媳妇忘了娘,一脚踢到南墙上。不是一时不见娘就满街喊着去找的时候了。看那猴急的样、、、、、嘻嘻。”
丁贵宝关好院门回到屋里时,姚玲正准备铺设被褥,
贵宝一见,赶忙殷勤的上前,脱掉鞋子爬上了床帮忙。
姚玲只是把神情放得平展展的,既不看贵宝,也不言语,继续干自己的,任由丁贵宝腆着脸伸手帮忙。
一当被褥铺设好,丁贵宝急不可待地就脱起了衣服——他倒是没有扭扭捏捏,也没有假模假式地脱了衣服躺进下端那属于自己的被窝里去——装出没打算跟媳妇一头睡觉的来头。而是一顿两把脱光衣服后,直接就钻进被窝上端——姚玲这头的被窝里。
很显然,他就等着姚玲上床来了。
但是,姚玲一时之间似乎并没有要脱衣上床的意思,竟在床沿上又坐了下来!
这真是“人越急你越急人”!
丁贵宝一见此状,心里不觉就有些猴子屁股上着火一般,便开口道:
“还不上床睡?这都啥时候了,赶紧的吧。”
姚玲眼睛并不去看丁贵宝,只是嘴上回答了一句:
“你先睡你的,我一会睡。”
“咳!还是赶紧的吧,别磨蹭了。”
心里已是火烧火燎的丁贵宝嘴上说着,居然还情不自禁地从被窝里探出身来,急切地伸手拉了姚玲一把。
丁贵宝的这一拉似乎也有点起作用;姚玲虽说并不情愿,甚至是不仅反感地一皱眉,但她也明知道自己早晚也逃脱不了这一遭。在迟疑了一下之后,姚玲便开始无奈地脱起衣服来,动作慢吞吞的。
丁贵宝不错眼珠地注视着姚玲的一举一动。
当脱了外衣的姚玲一进了被窝,丁贵宝一把便将她搂在了怀里。随之而来的一阵疯狂的举动,顿时可就把姚玲淹没在了一片晕头昏脑之中、、、、、、
洞房里的电灯不知何时早就灭了,只有窗台上的蜡烛还在燃亮着。
不远处人家的公鸡叫了几声。看来天要快亮了。
天到此时,姚玲仍然毫无睡意。披着棉袄坐在被窝里的她,眼睛出神地面对着窗台上那燃亮着的蜡烛、、、、、、
此时,姚玲身旁的丁贵宝,已是带着一种心满意足之后的疲惫乏力,侧身朝里呼呼地沉睡过去。一支光胳膊还搭在了被子外头。
经历了自己人生重大转折的这一夜,姚玲的心中变得出奇的平静,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滴。
对姚玲而言,在这被古往今来的无数文人骚客赋予了不可胜数的美丽词语的新婚之夜,她并没有享受到那种青春爱情的欢喜与快乐,有的只是对命运的无奈与悲哀!
只是当她的身体里感受到第一股无法言喻的疼痛时,她的两行热泪不知不觉地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算是对自己贞洁的少女时代的最后的告别——她意识到,从此以后,她就完全是另外的一个人了。过去的那个自己,注定是永远也找不回来了。自己今后的生活和命运,都与身边的这个男人关联在了一起——无论自己内心中对这个男人是接纳、容忍,还是排斥和厌恶、、、、、、
凝视着窗台上的蜡烛,看着烛泪汩汩地流淌下来,在窗台上凝结成没有了灵动之感的一堆,姚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都在想了些什么、、、、、、
当蜡烛的火苗一阵摇动,并发出一声爆裂声响,尽管声音轻微,可还是提醒了姚玲——该换蜡烛了。
对这洞房之夜不能断了灯光的迷信说法,姚玲说不上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但既然事关今后的生活——既然自己还要生活下去,就算是自我祈祷、心理安慰吧,她也想把蜡烛换上,让洞房里继续充满光亮。
于是,姚玲便探出些身去,伸手从窗台上拿起一根蜡烛去更换。
换好了蜡烛,姚玲撤回身子这当口,因为披着的棉袄没有扣上来,这时怀里敞开了一些。她无意间一低头,便看到了自己上身露出来的那凝脂般洁白的肌肤,、、、、、、
她长这么大,在今夜之前,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见过她的身子。她更是没有让任何的一个男人来碰过。她经心刻意地保护了这么多年的贞洁之身,到头来却是留给了一个这样的男人、、、、、、
——心里这样地胡思乱想着,姚玲不由地转脸看了一眼身边那呼呼大睡着的丁贵宝,一股难言的涩涩酸楚漫上了她的心头、、、、、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落红
三十六落红()
丁贵宝新家。
院门紧闭着。贴在门上的“天作之合,文定厥祥”的喜联和门楼上压着的喜砖,正自新红醒目。
贵宝娘顺着胡同朝大门口走来。
奇怪!此时的她,即没了昨天新媳妇刚过门时的那般兴奋与激动,也全然不见了今早来给儿子儿媳送早饭时的那份喜气洋洋,而是显得心事重重。脚下的步伐也不再是利索带劲,而是懈怠无力、、、、、
本来今天村里还来了唱“周姑子戏”的。这要搁在往日,对于她这个戏迷来说,她就是不吃不喝也得立马跑去听听戏,过把瘾。但她今天竟全然没有了去听戏的心情与兴致!
她这是咋地啦?
周姑子戏,这是一种流传在这一带的地方小戏,又名“拉魂腔”,“盘凳子”。它还有一个更风趣的称呼,叫作“拴老婆橛子”——意思是说,家里婆妈女人们,一听到周姑子戏,坐下就不想起来,屁股如同长在了板凳上,像被拴住了一样。
的确,这一带地方的家里婆妈女人们,几乎个顶个都是周姑子戏迷。
因为这,此地还流传着这样一个笑话;
说是有天晚上,有个女人听说邻村有唱周姑子戏的,饭也顾不上吃,抱起孩子就跑去看戏。路上经过一块瓜地时,因走得匆忙,不小心摔倒。但她不顾疼痛,抱起孩子继续跑。
直当看完戏,这个女人才发现:敢情自己怀里抱着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一个冬瓜!
于是,这个女人慌忙就去寻找孩子。可她在自己曾经摔倒的瓜地里,只是找到了一个枕头、、、、、、
当她心急火燎回到家,只见孩子还正在炕上呼呼大睡呢!
原来,她是急于跑去看戏,慌忙之下,错把枕头当成了孩子,稀里糊涂地抱起来就跑了!
既然这周姑子戏有如此诱惑人的魅力,贵宝娘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戏迷,是什么导致了她居然连听戏的兴头都没了?
这就得从她今早给儿子儿媳送饭说起。
前文已说过:按乡里风俗,结婚头三天,一对新人都是在新房里吃饭,饭菜由别人送来。
当然,家里如果实在没有小孩晚辈使唤,一对新人自己回老家里吃饭也不是不可以。
但贵宝娘却不愿这样。自己跟前即使没有晚辈可以指使,她宁可自己这位当娘的亲自去给儿子送饭——人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断不可让儿子刚结婚就劳碌腿脚!
这不,她今天一早起来就忙活着做饭,做好后就用一个木制的“传盘”端上,兴冲冲的就来到了儿子新房。
来到新房,放下饭菜,贵宝娘就急不可待地把儿子扯了一把,叫到院子里,悄声对儿子关切地道:
“宝儿,告诉娘,昨晚娘给你备下的那块手巾用上了没有?”
“什么手巾?”贵宝似乎忘了个一干二净,一下子没想起来。
“不就是娘让你、、、、、、就是等你媳妇落红时用的。你忘了?”
贵宝似乎这才想起了什么,遂即哼哼哈哈地敷衍地:
“啊,知道知道、、、、、、”
“那你媳妇、、、、、、她用了?”
贵宝含含糊糊地:
“啊、、、、、、、”
贵宝娘不无欣喜地追问道:
“你媳妇昨晚、、、、、、见红了?”
贵宝先是好像有点迟疑似的,之后不耐烦地:
“、、、、、、啥见不见的。你就少瞎操心吧。”
贵宝娘显然神情有些急眼,但又似乎有点不相信,急忙问:
“娘可不都是为你好吗?你快告诉娘。你媳妇真的没见红?”
贵宝愈显得有点不耐烦了,没好气地道:
“啥真的假的?什么大事!这都啥年头了,就你的啰嗦讲究多!”
贵宝娘明显有点急了眼,道:
“哎呀宝啊,管它是什么社会啥年头,要是你媳妇她真是没见红,这、、、、、、新媳妇头一回同房总还是见红的好。这、这、、、、、、唉!”
贵宝娘丧气地唉叹出一声,还右拳头一捣左手心,显得恼丧不已。
贵宝看母亲这等表现,心里顿时也就由不得有点儿长毛起疙瘩,嘴里却对母亲恼刺拔火地道:
“你快拉倒吧!整天没事干了?瞎操心!”
见儿子甩手走开了,贵宝娘一时也就无可如何,她叹气一声,也就只得做罢。
不过,贵宝娘的心里可就此开始像塞上了一把乱草,堵气又堵心。更像是吃了个苍蝇,似乎老在嗓子眼那儿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感觉既难受又恶心、、、、、、
直到回了家来,这种感觉老是在贵宝娘心里挥之不去。她越寻思越觉得不是个事,心里也就越来越烦闷不自在,直到听得别人说村里来了唱周姑子戏的,她都实在无心去凑那个热闹。
就这样,她在家里出来进去坐不稳腚。最后,她干脆就抬脚出了门,想到儿子新房这边再看看情况。
但是,她到底是想来看出个啥情况,还是想观察出点什么破绽之类,她一下也说不来、、、、、、
对自己娶进门来的儿媳妇姚玲,贵宝娘自从第一回见到姚玲以后,一下子就对这个漂亮女孩子觉得相当中意。
尽管她也打听到姚玲的母亲是个破鞋,可她觉得姚玲似乎不像是那种摇腚打鼓、一身风骚的疯张女孩子,看上去倒是给人一种很端庄、安分的感觉,因而她也就没去多在意一些。
乃至到了昨天,姚玲一嫁过门来,前来看新媳妇的人们对姚玲那是赞叹不已,无人不夸,纷纷羡慕她娶了个全村绝对是数第一的漂亮儿媳——这让她由不得心里异常高兴,脸上也倍觉光彩荣耀,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也让她昨晚梦里都笑醒了两三回!
可是,自从今早得知儿媳昨晚没见红,她的这种好情绪便瞬间一落千丈,荡然无存了。
并且,她像个变色龙一般,同样的事情,同样的问题,她现在开始用了一种全然不同的观点和角度来看待;
在此之前,别人夸赞、羡慕她娶了个漂亮儿媳妇,她觉得高兴、光彩,现在她却一寻思就觉得别扭、扎心——她现在心里觉得,人家过日子都讲究个“财帛不露明”,“露底”不好,想来这娶进个媳妇也是一样——媳妇漂亮人人夸,招人惹眼,这未必就是好兆头!
另外,她对姚玲的观点,现在也不知不觉地大有改变;
她现在的想法是:老话说“挑绳扁担随筐走,闺女孩家跟娘学”。有什么样的娘,就会有什么样的闺女;姚玲既然有一个那样的娘——关键的就是有那样一个娘,要是新婚当夜见了红,那还另当别论。可、可这如今竟然是没见红,那就难免让别人起怀疑了——不怀疑别人也得怀疑她!
再说了,世上哪有不吃腥的猫,男人有几个见了漂亮女人不心动的?像姚玲这么漂亮的姑娘,瞅上她的的男人肯定很多。想打她主意的自然也不会少;怕的就是她经不起勾搭,备不住心里一放荡,一个拿捏不住,好好的一棵嫩白菜,不等下锅就早早地让人给生吃了!
就这么心里胡思乱想着,贵宝娘走到了贵宝新家的院门口。
见门紧闭着,她伸手一把去推没推开,这才知道是从里面插上了门栓。
如此之下,这要是昨晚姚玲见了红,她这会儿没准会偷着乐——觉得新媳妇爱三日,凭儿子那么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刚刚娶了一个俊俏的小媳妇,自然是正稀罕得很呢,这肯定是关起门来缠着媳妇亲热呢!
甚至,她可能还会想到:这下可好了,早下种早结果,说不定今年就有叫奶奶的!
可这眼下呢?贵宝娘因为没见红的事,对姚玲已是改变了观点,所以,她一见院门关着,尽管心里也是猜想到这可能是小两口正在家里亲热着呢。可她这会的心里却并没有偷着乐,而是不禁有点恼怒起来——
她觉得,姚玲这一准是凭着自己humei惑人的小模样,晚上在床上没lang够,大白天价这又关起门来勾着男人sao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