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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枣-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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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知道这赌钱是个大毛病,可我又管不了他、、、、、、我为这事也去找过二婶。二婶也没少说劝他。可他、、、、、、就是不当耳旁风、、、、、、。”

    “说不说的,毛病这玩意,往往都是沾上容易,想改掉就难了。唉,他叔这说了不听道了不信的,事情确实有点愁人、、、、、、”

    大炮媳妇一边嘴上说着,一边思谋着,忽然,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对辫子说道:

    “不过,老话说:冷敷热灸火罐拔。依我看,管它啥办法,只要能制住毛病就是好办法。你说是不是?就他叔这事,我看——要不,你也不妨再想想别的办法试试看。都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阎王就是管鬼的。我就不信他叔就是铁头和尚一个,没人能敲开他那个瓢!关键是要号准他的脉。只要把他的脉号准了,那就来个对症下药——一剂猛药下去,我就不信还能跑得了他?!”

    “嫂子,你的意思是——”

    大炮媳妇似乎蛮有几分信心地:

    “我的意思很明白:他叔这事,依我看,你是求神还没求到正尊上,重病还须用猛药才成!像水皮打一棍的那些手段,当然是不解决问题;眼下他叔这毛病,依我看,恐怕就得用上你公爹这味猛药才能出效果、、、、、、、”

    辫子疑虑地:

    “他、、、、、、”

    “你也不要老就看着你公爹平时行为举动不咋地,可凭他叔对你公爹的那份惧憷劲,只要你公爹肯出手,我想事情不敢说是药到病除吧,最起码也是个一针见血,立竿见影!”

    赌局里,上桌参赌的正赌得投入,全神贯注;周围的看客闲汉们,也都鹅鸭求食似的伸长着脖子,看得津津有味、、、、、、

    赌局外的街道上,醉醺醺的姚铁匠扛着大铁锤,气昂昂朝院门走来。

    到得门前,姚铁匠二话没说,一抡胳膊就照门上来了一锤。

    门里顿时想起一个紧张而严厉地男子喝问声:

    “谁?!”

    “我是你爹!兔崽子,赶紧给老子开门。快点!”

    话音未落,“彤”地一声,姚铁匠又是一锤、、、、、、

    赌局里,人们一当听得外面的动静,正惊疑间,一守门的男子跑了进来,冲姚铁急急地道:

    “快!快翻墙跑吧,你爹来了!”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一一太阳从西边出来() 
话说:

    赌桌前的姚铁,一当惊闻自己的酒鬼父亲来了,慌不及言,匆忙把自己的钱往兜里一揣,起身拔腿就跑出屋,随着“咕咚”一声响,他已是跳墙而去。

    、、、、、、气昂昂的姚铁匠闯进屋来,铁锤提在手里,满嘴喷着呛人的酒气。

    一进来屋,姚铁匠的目光在满屋的人们中搜寻着,嘴里连喊着姚铁的小名“砧子”。

    见无人应答,姚铁匠一瞥亮出灯光的里间屋,他拔腿就直奔了过去。

    到得里间门前,姚铁匠刚要抬腿踢门进去,就在这功夫里,那里间门倒是自己先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就是这家的女主人,人送外号“大樱桃”、、、、、、

    大樱桃看上去约摸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年纪。她个头不高,整个人却显得很肉乎;加之她又是天生的好皮肤,又白又嫩,一副“奶胖”的样子,仿佛随便一捏就能捏出水来似的,并且还老是泛着樱桃般的红润,故而人送外号“大樱桃”。

    大樱桃在里间门口一出现,她肩膀往门框上一依,挡住了意欲往里闯的姚铁匠,嘴上笑盈盈地就开了口道:

    “吆,这不是大叔吗?这怎么、、、、、、是不是又喝了二两?嘻嘻。”

    “那是!又喝了个操他闺女!让开!”

    “吆!我说大叔,你这要干啥呢?你、、、、、”

    “操啥蛋?一边去!”

    姚铁匠毫不客气地一伸手,将那大樱桃往旁边一扒拉,随后一步便闯进了里间。但见没有姚铁的影子,于是一转身就出来里间,直奔了赌桌过去。

    姚铁匠上前,二话没说,抬脚便将赌桌一下子踢翻,吓得赌桌周围的人赶忙四下里撤身躲闪。

    而其中一个赌徒,由于躲闪不及,就让那桌沿可巧砸在了脚面上,疼得那赌徒立马两手抱着被砸的那只脚,嗷嗷疼叫着、单腿在原地转着圈蹦高,还冲姚铁匠急眉火眼地喊叫道:

    “哎吆疼死我了!大、大、大哥你、、、、、、”

    姚铁匠丝毫不理这个茬,他把手里的铁锤往地上“咚”一放,用手指点着周围的人们,恶恨恨地:

    “你们可给老子听好了:谁他妈的要是再敢跟砧子玩赌,兔崽子,看老子不一铁锤废了他!”

    还是这赌局。门外。

    一只手在门上连续拍了几下。

    里面门栓响动,院门闪开一道缝,露出了守门人的小半个脸。

    守门人:

    “是你?我说你还是赶紧走开为好,少来凑这个热闹吧。免得让你爹又扛着大锤闹上门来,弄得大家都烧眉燎眼地难堪、、、、、、。”

    姚铁回答道:

    “没事没事。你放心,他这回是不会知道的。快让我进去。”

    守门人坚持地:

    “还是算了吧。你难道就不怕你爹真会一锤废了你吗?”

    姚铁不以为然地:

    “那哪能呢?上次他那不过是发神经罢了。他整天见了酒比见了啥都亲,哪会有那么多闲心来管我的事?我还不知道他么?还是赶紧让我进去吧。快点。”

    院门敞开一块缝隙,姚铁一闪身进了门去、、、、、、

    岳老爹又病倒了。

    他一向是个体格健壮之人。别看年纪大了,但身子骨一直都很硬朗;不光至今还没弯腰,走在人前自带三分威严,就是头疼脑热这些小病小灾,他一往也极少有,病倒在床的时候,那就更是不多见。

    可是,自从老婆和女儿兰子相继死去后,他嘴上虽没多说什么,但事情对他的刺激与影响,还是显而易见的——身体渐渐也就垮了下来,如同日薄西山,眼见得一会不如一会了;这如今,三天两头地,他就会这里疼那里痒还不算,一个病倒在床起不来,非得连吃药带打针不能解决问题——好像老婆抱了一辈子的药罐子,到死后传到了他的手里!

    而他的那精神和气色,自然也就渐渐显出了一种走上末路的暮光之气。

    对于自己的老父亲,实事求是地说,辫子自小就说不上有什么亲近的感情。在辫子的印象里,她自小就是跟在母亲和哥哥姐姐的身边长大的。

    小的那会,辫子不记得父亲有抱过她的时候,或是有过对她亲昵的时候。更不记得自己有过像别人那样,在父亲的怀抱里玩弄父亲的旱烟袋,或是用小手去摸弄、捋扯父亲胡子的——那种温馨的时刻。

    辫子自小印象最深的,就是父亲的那张老是板着的、令她望而生畏的脸。

    但父亲毕竟就是父亲,不是一个跟她无关紧要的人,而是把她带到了这个世上的、跟她血缘最近的人!

    因此,天性良善的辫子,一向虽然并不觉得父亲可亲,但她一直也都是尽心尽意地孝敬着他的父亲,哪怕父亲牛眼环睁、粗暴地给她决定了让她如坠苦海深渊的婚姻、、、、、、

    听得父亲又病倒在床起不来,辫子第二天就跑来看望父亲、、、、、、

    或许就是人老情更慈、病中更思亲吧?一见辫子走进来,病床上的岳老爹便对辫子露出了难得的笑意。他甚至想挣扎着坐起身来,嘴里还沙哑地说了一句:

    “来了?”

    辫子嘴里应答着,赶忙走上前去扶住父亲;她想扶着让父亲再躺下身去,可父亲说自己想坐起来一会。

    于是,辫子就帮父亲把上衣穿好。还从床铺里手拿了点东西让父亲倚在背上、、、、、、

    当听得父亲说还没吃早饭——口里苦涩、啥也不想吃时,辫子一下想起了自己来时给父亲买的一包蛋糕,便赶紧从自己带来的手包里取了出来,拿起一块送到父亲的嘴上,让父亲尝一下是否可口。

    父亲那里倒也没有推辞,果真就着她的手里把蛋糕咬了一口,在嘴里嚼动了起来,还赞许地点点头、、、、、、

    辫子的心里突然就是一动——眼前这似曾相识的情景,让她忽地一下联想到了自己跟母亲的那一幕;那一次,她也是给母亲买来的蛋糕,也是这样的拿在手里让母亲尝了一口、、、、、、

    当时,母亲还嘱咐她说,自己不图非吃她点啥好东西不可;让她以后别乱花钱,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等她几时日子过好了,自己就使劲吃、、、、、、

    可如今——那曾经的情景还活生生犹在眼前,而母亲却早已魂归九泉——母女今世的相见,只能是在那虚幻的梦境里、、、、、、

    辫子不觉鼻子一酸,眼睛里顿时不由得就要泪花闪烁。

    她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这样,于是,一见父亲吞咽得似乎艰难,她便借机赶忙站起身来,去给父亲倒点开水来、、、、、、

    辫子的这次回娘家,她不仅看望了父亲,见到了二哥二嫂,她还特意去看望了大哥岳大有。

    面对着形容黑瘦,神情苦闷、寡言的大哥,辫子尽管说不出多少劝慰大哥的话,大哥更是没有多少话说,几乎只会闷着脑袋去抽烟。可辫子觉得,哪怕就是不说什么,自己只要看着大哥抽烟,兄妹俩就这么默默地坐上一阵,也是好的、、、、、、

    这次的回娘家,辫子还很容易地就得知了一件事情:村里的杨干——就是那个外号“秋鸡子”的杨干,死了。

    之所以说事情得知得很容易,是因为这事正是眼下村里街谈巷议地热门话题、、、、、、

    杨干的老婆孙桂香,自从与前夫洪贵的事情败露、被杨干抓奸之后,她一下就陷入了道德舆论的漩涡之中,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千夫所指;

    人们纷纷戳她的脊梁骨,指责、耻笑她的不忠不贞。不光她婆家这边的杨姓人家,几乎无一例外地斜着眼睛看她,就是她娘家孙氏一姓,也是以她为耻——看见了她也是捂着鼻子躲开走。

    更有她的父亲“老干巴”,甚至公开宣布没有了她这个闺女——从此之后,不允许她再踏进孙家的门口半步!

    处在如此巨大地精神和思想的压力下,桂香——这个一向似乎“敢作敢为”的爽朗女人,实在也爽朗不起来了;整天以泪洗面,痛苦度日。看上去,她不仅精神打蔫,人也眼见得又黄又瘦起来。那原本富有弹性的身材,似乎也“弹”不起来了、、、、、、

    面对妻子桂香的这般变化,作为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起初的时候,杨干心里只是充满了一种报复的满足与快意——他感到畅快,他感到解气。但是当他越来越冷静下来,他不由地开始对自己反思、自责起来,越来越“良心发现”——感到了于心不安、、、、、、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杨干这才开始意识到,桂香既然已经跟了自己,从表面上想来,固然不应该再去跟前夫洪贵藕断丝连有一腿。但自己自从把桂香娶进门,作为桂香合理合法的丈夫,自己的所作所为难道就是应该的吗?自己一向老是怪怨桂香跟自己不一条心,可自己对桂香怎样呢?不是从一开始就处处藏着心眼吗?自己何曾拿桂香真正当作自己的女人对待过呢?

    因此,从这一点上讲,要说桂香有错,桂香不应该,那自己这样做就是对的?就是应该的吗?何况桂香之前跟前夫洪贵,人家那是情投意合,是被逼无奈才跟了自己的。而自己却又拿人家当外人看待!都说人心是肉长的,这让人家如何能跟自己一心一意呢?

    另外,以前的时候,对强扭的瓜不甜这话,从道理上说,杨干似乎也明白。但也就是通过自己的亲身体验之后,他这才确实而真切地体会到什么是强扭的瓜不甜。

    同时,他也才真正感觉到还是老话说的好:

    夺来霸来不如自己跑来——胡萝卜钻眼它也终究不是藕啊!

    还有:

    以前,杨干一直不相信这个世上有所谓的真情实愛,因为自他小的时候,连他的爹娘都没看着他是个啥正经出息的玩意!可他衣锦还乡后,不光爹娘对他态度大变,就是乡里乡亲也是对他无不笑脸相迎。他明白,这不是别的原因,只是由于自己有钱了,有能耐了,别人有求于自己罢了。

    所以,他坚信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王八大三辈”——他自信有钱就能买来一切——拥有一切。

    可到头来,他的有钱,给他买来的却全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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