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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挣钱,就不会有一点别的啊?”
一见丁素梅变有些恼情起来,二全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说的有点不妥。他不愿惹得丁素梅不高兴,故尔赶忙改口说道:
“我你、你别生气,我不是我不是不想让你去,我你”
丁素梅赌气地从饭桌旁一下起身离开,嘴里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了!好话你也说不好。咱不去就是了——不去了!”
给二姐丁素琴上“五、七”坟的日子到了。
在丁素梅的思想中,二姐丁素琴实在是死得冤枉又冤屈——死得不值!
对于二姐丁素琴发生的悲剧,在丁素梅想来,这固然与二姐自身的思想观念等素质,以及社会、世俗各方面的因素有关。但更应该说是与二姐夫对二姐感情的退化转变,以至于最后竟把二姐弃之不顾有很大的关系!
因这,一当二姐的悲剧发生后,凭丁素梅的个性,以及她与二姐的姐妹感情,她面对二姐夫产生出的愤恨之情,那实在不是一般的强烈;以至于看到二姐夫在葬礼上竟还人模狗样地哭眼抹泪时,要不是别人硬拉住她,怒不可遏的她,定会恶扑上前,非去把二姐夫撕抓个体无完肤不可。
也就是自此之后,有两次与二姐夫偶然相遇时,丁素梅干脆连斜眼都不斜二姐夫一下。
至于这次的去给二姐上“五、七”坟,要是单单冲着不愿看到二姐夫这一点,丁素梅压根也就不会打算去。只是丁素梅又觉得:像这样上“五、七”坟一类的大事,自己要是不到场——没有尽到心意的话,想想真是对不住九泉之下苦命的二姐。
就这么着,素梅还是决定亲自去给二姐上坟。
走在去上坟的路上,素梅还暗暗提醒自己今天去了之后,尽量不要再去发火冒烟为好。
当她走在半道上正好碰上了大姐时,大姐也曾嘱咐她,今天在场面上总要克制点才是——闹多了也无益,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还是就让它过去吧。
但是,当到了实际在上坟前后的过程中,一直隐忍着的丁素梅,终于还是没能完全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那是在上罢坟之后,吃饭的时候,像丁素梅和大姐,还有各方面亲戚家来的女客,大家都是汇聚在了同一个桌子上,由二姐生前的两个妯娌——大嫂和二嫂作陪着。
席间,这妯娌俩招待客人的态度自然是很客气。尤其是那位二嫂,尖嘴薄唇猴子眼的,一看就是个能说会道、嘴乖心坏的灵精之人。就看她的对待丁素梅吧:一张嘴总是一口一个“妹妹”地称呼着,那亲热度甭提有多高了——即使不够一百度,也有九十九度九!
如此待客之情,这要是搁在素常平日,丁素梅也许不会表现的怎么样,毕竟拳头还不打笑脸人呢。但此时此刻,如此的热情,却只能让丁素梅越听越觉得别扭,越听越容易起火冒烟——
二姐生前就曾不止一次地对丁素梅说过有关她们妯娌之间的事;丁素梅觉得,二姐的这些个妯娌,要不是她们自以为自己“命好”——都生下了儿子,一个个地数次几番地在二姐跟前,炫耀她们自己的那份拥有儿子的骄傲与自得,话里话外地耻笑二姐的肚皮不争气——一次又一次地强烈而无情地刺激了二姐的心灵,二姐也许还不至于
可现在她们却都装好人,一个个还像没事人似的,仿佛二姐悲剧的发生与她们毫无关系
最后,当那位二嫂又一次亲热地喊她“妹妹”时,丁素梅一个按捺不住自己,“叭”地一摔筷子,眼睛一瞪,冲口对那位二嫂便呛上了一句,道:
“叫那么好听干什么?谁是你妹妹!”
丁素梅这一句话,令那位二嫂的脸一下子变成了大红布。
而丁素梅身边的那位身宽体胖枣红脸的“筷子手”,刚把一块肥肥的方肉搁进嘴里,一当丁素梅说出这话,也不禁被惊得一下子就张着嘴不动了,仿佛被肥肉猛地噎住了一般
二婶家的疯闺女小月的死讯,姚玲是在事后好多天了才知道的。她同时还得知了二婶病倒的事情。
姚玲急不可待地便想去看望一趟二婶。
事实上,自打结婚后,姚玲的每次回老家,说是走娘家,差不多都是奔二婶家去落脚、吃饭;主要也就是跟二婶去亲近,说叨说叨自己的心里话。
至于跟自己的那酒鬼父亲,姚玲只是好歹去跟他打个照面,少油没盐地说上那么几句话,之后也就告辞走人了。
而对于自己的哥哥姚铁家,姚玲压根就没去登过门。
这次的姚玲回娘家,与二婶一见面,娘儿俩自然少不得会为小月的死去哀伤一番。
之后,在娘儿俩的闲谈中,二婶自然也不免会对姚玲絮叨起了身边的一些闲情琐事;这其中就包括辫子终于怀孕了,姚铁习上赌钱后屡教不改,以及姚铁如今对待辫子的态度越来越坏,动辄就耍脾气、动打骂之类的事情。
自从辫子结婚过门一来,姚玲对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嫂子,除了场面上相见时简单说两句话,其它并无多少接触和了解。但这并不妨碍她对辫子印象不错;她感觉出辫子的个性安然,脾性肯定是没得说,举止言行也显得实在,一看就是那种善良老实的人品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听得二婶说哥哥对待辫子不好的那些话语,深知姚铁脾性的姚玲,不难想象出辫子的生活,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形
突然间,她心里很想去看望一下辫子
于是,在二婶家吃过午饭后,姚玲辞别了二婶出来,就朝哥哥姚铁家走去。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走黑路碰上鬼。
一七走黑路碰上鬼()
姚玲的突然登门,显然令辫子感到了意外;正在锅屋里做着一点针线活的辫子,赶忙把姚玲让进了锅屋,拿了板凳让着姚玲坐。
一向并无多少亲近接触、此时又各自心绪复杂的两个人,现在一下子相处一起,彼此都不免感觉有点心里不自在,除了那几句人们相互见面时的家常客套,一时谁也想不起多少合适的话来说
姚玲稍坐了一会,也就起身告辞。
辫子黙然地跟在后面相送。
走到大门口临告别时,姚玲看着面容憔悴,精神忧郁地辫子,沉吟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心意对辫子表达了出来,真诚关心而疼惜地开口道:
“嫂子,我哥那人,他从小就有点邪性,你、你就少在乎他,别去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话,姚玲在衣袋里拿出一点钱来——她也不确知有多少,反正十多块总还有,她把钱一下塞在辫子手里,又说道:
“嫂子,我身上没多少,就还有这一点,你别嫌,拿去给自己买点什么吃吧。注意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辫子一时无言以对,只能是目送着姚玲走去,热泪盈眶、、、、、、
姚玲的这次回娘家,她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想去探望一下久未见面的红菱——她自小最要好的同村姐妹。
自从把丈夫的命根铰掉,致丈夫死亡,红菱就被公安带走了。后经医学鉴定,红菱确系神经失常,故而免予追究刑事责任,被父母领回了家来。
姚玲上次回娘家时,就曾想探望红菱。只是不凑巧得很,她上次来时,红菱正好被父亲领上出远门去了——
据说,离此不远有个善施针灸的民间医生,或许对红菱的病情能有帮助——反正实际医术效果不知,传说得倒是挺神乎。心急乱求神,于是,父亲与哥哥就抱着一线希望想去给红菱试试看
唉,说千道万,毕竟是骨肉亲情,再怎么钱项上紧张,可谁也不愿眼睁睁看着红菱年纪轻轻的,就这么稀里糊涂一辈子
姚玲这次仍然未能如愿见到红菱。
姚玲推门一进了红菱家,病眼昏花的红菱娘,一当认出来人是姚玲,显然是由自小跟自己女儿一块长大的姚玲身上,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所以,不等姚玲开口说啥,她那里一把拉住姚玲,张嘴就恸哭不已。
姚玲也情不自禁地陪着落泪不止。
过了好一会,待红菱娘情绪平静了一些,姚岭在与之交谈中,这才知道了有关红菱的最新情况。
唉,敢情这人世间的事情,“盛名之下,其实难符”的情况真是多如牛毛——那位在红菱父母听来神乎其神的所谓的“中医圣手”,实在也就是一个卖狗皮膏药的主!
这不,红菱被父亲和哥哥领了去,经过那位老中医的一番“妙手”,钱倒是没少花,但“回春”的效果却是丁点也没见。
如此之下,垂头丧气的父母这才算是彻底死了心——寻思女儿红菱这辈子终老娘家的事算是定局了。
可是,哪成想,前不多日子,事情竟突然有了重大转机。
原来,南去距此十里有一村,村里有一户“光棍之家”——男人中年丧妻,独自拉扯着三个儿子苦度生涯。但一直到他年老病死时,三个儿子还都是光棍对光棍。这让他很痛苦,也很无奈。
但是,他的那三个儿子却是自有想法;对于自己的打光棍,他们并不从自身或其他方面去找寻原因,而是困不着觉怨床歪,腚疼埋怨板凳硬,居然异口同声地都把责任归咎到了一点——嫌他这个当爹的,当年没给他们兄弟三个把名字起好!怪他从一起初就没对儿子们安好心!
原来,他给儿子起得小名,从大到小依次是:大日子、小日子、狗。按他的儿子们的理解,他这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把大日子过成小日子;再从小日子过成狗日子——狗哪里来的老婆?!这不是明摆着是想让儿子的日子,越过越瞎乎,最后都打光棍拉倒吗?
据说,他的儿子们就是基于这样的观点,所以当他年老爬不动时,谁都懒得上前去伺候他!
且说这三兄弟当中、那个小名叫狗的老三——接近知天命之年的他,在听人流传的红菱的事情后,有天晚上睡不着时,他突发一念,觉得凭自己的条件,这辈子要想娶上个正常情况的女人,别说是二手货,就是三手货自己恐怕也够呛。可要打算娶个红菱这种神经女人,也许还能凑合——娶个这样的女人唉,不指望她能过日子会做饭,哪怕就是能给自己生下个一男半女那也是好的,也不枉我来这世上走了一遭。免得赤条条来去,连个后人也留不下
就是这般思想之后,狗子谋定而动,翌日一早就托人办理。
不多日子之后,在给红菱买了一身新衣服穿在身上,又给红菱父母奉上了一份算不得丰厚的“孝敬费”之后,红菱便在全村人都还被蒙在鼓里的情况下,在一个天色灰蒙蒙的黎明时分,被人悄悄地领走了——引到了那个多少年没有女人踏足过的破败不堪的光棍之家、、、、、、
一年之后,红菱真的怀上了孩子,但孩子具体是兄弟三人哪一个的,谁也说不准、、、、、、、
啊,可怜的红菱姑娘!你如此的人生,如此的命运,真正是走黑路碰上了鬼,简直是倒霉透顶!
如此的悲剧,究竟该怪罪于谁呢?谁来担责?
——自然,这是后话。
如今且说:姚玲得知了红菱的下落之后,回家的一路之上,她为自小要好的姐妹深感怜悯、疼惜与悲哀,不停地抹着眼泪。
回到家来,姚玲也是一时无心其他,难释心怀,直至夜阑更深
不由自主的,姚玲的脑海里老是不断回想起曾经的岁月里,她们之间的往事与情谊;眼前不时就闪现出红菱那灵巧的身姿,那俏丽的、微微上翘着点的鼻尖,那发出清脆说笑声的、小巧的嘴巴
一连几天过去,为了红菱的事情,姚玲的心里一直还没缓过劲来,直到创外归来、回家准备过年的弟弟小江,上门来看望她,她的心情这才好转起来。
较比起刚出门的那会,小江显然经受了一些风吹日晒,皮肤比在家里时要黑了一些,整个人似乎也显得更加强壮、敦厚,举止言行间透出一种成熟男人的韵味。
弟弟小江的到来,这让姚玲由不得欣喜万分。这倒不是因为弟弟给她带回了什么她喜欢的礼物,而是她不仅看到亲爱的弟弟出息得越发强壮、成熟,并且她还得知弟弟又有了一段美好的个人感情——这是最让她感到激动兴奋的。
小江自从与春梅姑娘的恋爱失败而伤情离家,去投奔了自己以前的一位同学后,便在一处工地上干了起来。
因为他以前学的就是木匠,在工地干了没几天,便被调到了木工组。加之他木匠的手艺原本就学得差不多了,而工地上对木工的技术要求相对又比较粗拉,所以,凭他的手艺,应付工地上的那点木工活,那还是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