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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去了,少不得看一眼病着的二表嫂。本来就受不得刺激需要静养,结果这一场丧事,又闹得她病的更沉重了。只是家里事多,她一直强撑着,不欲给人添麻烦。
说起来,这个表嫂倒是楼家少有的叶青蕊还看的顺眼的,带着弟弟进去看了一眼,略坐了坐就打算告辞。
结果二表嫂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用手指勾住了她的衣袖,说有话想单独跟她说。
叶青蕊只好让青哥去前院陪着楼氏,自己坐到她的床边。二表嫂知道她现在不能说话,自顾自的跟她说着。
她的相公和孩子都很好,是她自己福薄,没办法陪他们到最后。又说自己的相公人品好,性子好,孩子也听话乖巧,自己看样子是不行了,希望叶青蕊能替她照顾他们。
叶青蕊惊呆了,她摸摸自己的脸,她还不到十五岁,却有人觉得她应该照顾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孩子。
二表嫂的屋里没有纸笔,她也不一定识字,叶青蕊干脆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后头的二表嫂,咳的惊天动地,她拉开门,示意丫鬟进去,自己还是一脸莫名其妙。就算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也该找楼氏说这番话,而不是她吧。
外公外婆的丧事办完,二表嫂的病也爆发了,郎中只说能拖一天是一天。楼氏知道了,在家里长嘘短叹了好几回,也只能认命,改为可怜孩子这么小就没了娘。
对于二表嫂之前说过的话,叶青蕊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她觉得这就是一个病人病糊涂了,才会说的话,八成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压根不知道她走之后,她的舅妈也就是二表嫂的婆婆,进了自己儿媳妇的屋里,问她,“你说了没有,她应没应下来。”
二表嫂一脸灰败,“媳妇说了,但表妹好像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加上她现在又不能说话,实在不知道她应没应下来。”
“蠢材,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你还想不想你儿子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婆婆气急败坏走出去。
叶青蕊看着棉花纺成棉布装车直接从官道运走,特意去商行里问了问,有没有人上来交棉布。这也是她公开纺车后,另外公布的一道生意。所有个人织好的棉布可以拿到铺子里,按上中下三等价钱收购。
“多倒是多,不过因为今年受灾,中下等的多,上等的少见。”
掌柜答着,却没说就算中下等的价钱,这些农人也是高兴坏了。
今年是个灾年,虽然免了赋税,粮食供应也稳定,可对于农户来说,还是很艰难。
而纺棉几乎成了每户家庭女人的副业,通常是几户租一辆纺车,每家用几天,拿着纺出来的布就能有铜板进帐,算一算,竟比种粮食还要划算的多。
不少人农户已经打定了主意,明年多多少少都要种一点棉花。至于有心和兴荣商行竞争的张家,早在赔钱后被人忘到了脑后。
就算记得也没用,他们家连铺子都没了,还怎么收购棉布,这些农人的棉布全被兴荣商行给垄断了。
第217章 彻底怒了()
张家看到这个结果,自然是气的跳脚。他们辛苦一场让农户种了棉花,最后解约不说,受了灾还找他赔了粮食。
最后这些人拿棉花纺了布跟没事人一样送到兴荣商行里去,他们张家成了什么。
当然是地地道道的冤大头。
一刀将人杀了自然是痛快,但所要背负的责任和道德上的指责也足够毁掉一个人。所以元殷书选择了另一条路,或者他觉得这条路更适合张家。
钝刀子割肉,一点点割掉他们与族人的关系,与当地士绅的关系,割掉他们的生意,他们的房子,最后是他们东山再起的希望。
够了吗?
当然不够,元殷书就象一只敏捷的豹子,一旦张家犯错,锋利的爪子便会上前撕下一块肉来。带着鲜血的肉味格外鲜美,舔完爪子又开始了他新一轮的守猎。
楼家的二表嫂终于没有熬下去,楼氏将消息一边说给女儿听,一边从眼角偷瞄她的反应。
叶青蕊只是礼节性的点了一下头,让下人去把青哥接回来,这种近亲自然要去亲自祭拜的。到了楼家,二表嫂的娘家人也在,按理他们对楼家不应有什么抱怨。
毕竟二表嫂病着时,公婆没有薄待她,最好的郎中最好的药吃着养着,也是尽了心了。就是当时来看望自家女儿的娘家人,也是夸的。
怎么这会儿,却一个个仿佛斗鸡一样,似乎刚吵过架。
转头看到叶家人,他们脸上的怒容就更盛了。叶青蕊有些莫名其妙,叶家算起来对二表嫂是有恩的,若不是他们包了汤药费,二表嫂未必能撑到现在。
“呸。”
一个少年人经过叶青蕊身边时恶狠狠冲她呸了一句,惹得叶家所有人变色,叶青之更是跳出来拦到他面前。
“你是何人,敢对我姐姐这般无礼。你马上道歉,不然小爷我绝不会放过你。”
姐姐不能说话,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姐姐,叶青之鼓着眼睛瞪着对方,心里想道。
对方一行人中有年长的出来,赶紧一把拉住这位少年,对青哥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这位小哥跟他姐姐感情最好,一时失控,还请见谅。”
叶青之闻言也还了一礼,本来对方的长者出来道歉这事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死了亲人,心里难过一时失态也是有的。
没想到这位少年被人抓住却仍不肯服气,挣扎着大叫,“少在我们面前装好人,我姐姐尸骨未寒,你们就开始谋夺她的位置,你最好给我记住,她就是死了,也永远压你一……”
有人上前捂住了少年的嘴将他拖了下去,赔礼的这位长者一脸尴尬的看着叶青蕊,却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让人把这位少年抬上车。
叶青蕊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到这会儿,她还听不出来对方是个什么意思,她就是个傻子了。
她的脚步停在原地,不再继续往前走,回头看了一眼楼氏。心下顿时了然,看样子楼氏必是知情的。
再扫了一眼楼家的人,舅舅舅妈一脸尴尬,却眼睛眨着亮光。刚死了妻子的二表哥,脸上还笼罩着悲伤,看不出什么来。三表哥夫妻眼光闪烁,带着看戏的表情。楼安雅眼里满是鄙视,轻挑的看着叶家人。
她受够了,叶青蕊双拳紧握,转身离开楼家。叶青之想也没想跟在后头,楼氏抱歉的看了一眼娘家人追上了女儿。
马车里,楼氏仍在絮叨,无论如何,死者为大。今天既然是去吊唁的,就不该中途跑出来。一直到叶青蕊直接摔了马车里准备的茶壶,一壶水将所有人的鞋子都打湿了,楼氏这才安静下来。
叶青蕊一直板着脸,牵着青哥的手回了自己的屋子。很快,王婆子就出门寻了个中人,至于是干什么的,楼氏问了好几回,下人才小声回道:“听王管事说,似乎,似乎是小姐想卖楼家的房子。”
什么,楼氏彻底惊呆了。她匆匆赶到女儿的院子里,一进去就嚷,“你这是干什么,他们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不能说话等于就是个哑巴,谁家会要这么个儿媳妇。嫁给你二表哥,他人品学识样样不差,还是自家亲戚谁也不敢欺负你,有什么不好。娘想来想去,这桩亲事最是……”
“啪。”
叶青蕊随手把桌上,楼氏亲自为她挑选的一套白瓷茶具掀翻到了地上。
“你,你这孩子怎么,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你不喜欢也可以好好说。”
叶青蕊不耐烦的指了指院子口的大门,示意楼氏回去,又用阴沉的目光扫了一眼楼氏身边的下人。
下人立刻一左一右扶起楼氏就劝,“太太别气坏了身子,都在气头上,相争无好话,还是先让小姐冷静下来再说。”
嘴里劝着,脚下却没停,很快就半拖半抱将楼氏给架了回去。
楼家的房子很快就过了户,卖的极便宜,叶青蕊不仅没赚钱反倒贴进去了一点银子,不过她一点也不在乎。
因为这个买主,是她亲自挑选的,出价虽低,却是樊城出了名的刻薄不好说话。连房契带租约,叶青蕊跟他交割的清清楚楚。
反正外公外婆两个老人家都不在了,她还在乎什么。
果然,此人拿了房契就去楼家收房子。直接把楼家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叶青蕊居然这么绝。
叶家门房看到楼家人直接不给通报,说家主吩咐了,谁也不见。
楼氏还不知道这些,以为女儿只是吓唬吓唬人,还在对着青哥抱怨,说自己这个当娘的操碎了心,实在是不容易。
她身边的下人受了王婆子的敲打,谁都不敢告诉她,楼家的人已经来过好几回,却没能进门。
一直到有一天,青哥要去前院摘果树上的杏,楼氏不放心也跟了过去,听到大门外起了争执,才知道自己的娘家人已经被赶出了家门,暂时租住在樊城最偏远的一处胡同的一间破屋里。
楼氏怒气冲冲的去找女儿,叶青蕊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已经写好了她想说的等着她。
“什么,你,你管家。那,那我呢。”
看到女儿要将管家权收回去,楼氏彻底慌了。
第218章 绝境()
“娘以后好好享福,别管这么多事了。”
叶青之也站起来,支持姐姐的决定。
至于楼氏的娘家,不好意思,这里是叶家,你们自生自灭,自求多福吧。
叶青蕊点了王婆子管家,至于楼氏,一个月有二两银子的月例,她愿意给谁,叶青蕊不拦着。
但楼家人永远不许踏入叶家一步,谁敢放了楼家人进来,王婆子下去训话时说的很清楚,叶家可容不下。
楼氏已经习惯了女儿一直退让,隐忍,可她也明白,这个女儿表面上看是个好脾气,可若真的下了决定,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更何况,叶青蕊掌控着整个家的经济大权,她一直就是这个家的家主,以前她不争只是因为她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理而已。
一旦事情越过了她的底线,她会毫不犹豫的行使自己的权力将事情导回正途。
楼家自知这一回是惹恼了叶青蕊,对方就连上门道歉的机会也不给他们。
“我早说过二表妹不是姑母,不能用同样的办法对待,是你们自己不听,以为姑母同意了,她就没办法,现在可好,你们自己看看,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楼安俊数落着父母,他是和叶青蕊打过交道的。那张欠条,还有拿房契抵债,统统是行云流水,分明是老练的不能再老练的生意人手段。
只有父母仗着楼氏是他们的亲妹妹,非要拿捏叶青蕊,让她带着楼家的房契嫁入楼家当个填房。这种事,只有两厢情愿,哪有暗中使手段相逼的。
可不就逼出事来了,他们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
“我们还不是为她好,她一个哑巴,谁家能要。我们不嫌弃她已经算好了,当填房怎么了,你还年轻,长的也俊,怎么就配不上她一个商女了。”
楼家父母还真就是这么想的,看的楼安俊是连连摇头。
最后也被气着了,“你们要真觉得配得上,还使什么手段,直接上门提亲,让她欢欢喜喜嫁进来呀。”
直接噎的楼家父母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的拿出老话翻来覆去的说,无非就是为了他们好,为了楼家好,不然他们才不操这个心。
“不要再去叶家了,叶青蕊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祖父祖母不在了,她不会再顾忌的。”
楼安俊改为恳求父母,与其去做无用功,倒不如全家人齐心协力将日子过下去。
也不知道是楼安俊这番话起了作用,还是楼家怎么努力也见不着叶家任何一个人,总算不象之前一样天天去叶家拍门。也让门房的人大大松了口气,可算将这家人给熬走了。
张家那个拿了三百两银子出去做生意的儿子出事了,在外头犯了事,托人带了信回来,如果家里不派人打点,恐怕是个死。
这事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张家老三在赶路的时候正遇上了皇上殡天,可他埋头赶路,压根不知道。
这一不知道吧,就犯了忌讳。按说没人告发,旁人提醒一下也就是了。可有些地方呢,就靠着抓人家的错处来捞外快。这一下就被抓个正着,扔到衙门里去了。
也是该他倒霉,前头也说过,圣人都讲了礼不下庶人,如果真是乡下老头,大字不识一个的,即没油水又是乡里乡亲,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可若是商人呢,那感情好,送上门来的肥羊啊。
这个时候,就该是商人自行发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