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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ber脸埋在靠背里嘀咕:“我跟斯莱特林才没有关系,我是麻瓜,麻瓜麻瓜麻瓜……”
万恶的麻瓜。Silber为什么要是麻瓜。
汤姆赶在自己起火前打断她:“你身上黏的那片灵魂不是泥巴——麻瓜!”
这话倒是不假,西瑞斯一早就看出来了,Silber自己的魂少了一片,同时又多出来一片,多的这片不属于她,多半是前个身体的主人的。那灵魂带着黑魔力和蛇佬腔跟随Silber至今,阴魂不散如影随形,已经和她完全融在一起了,就连能够分割灵魂的西瑞斯也拿它没辙。所以Silber必须和斯莱特林有关系——换句话讲——必须和汤姆有关系。嗯,就是这样。汤姆扯了下手里的头发:“你到底去不去?”
“我去我去扯疼啦!”
Silber抬起头:“你刚刚就是在乐这个?”
“对没错我就是在乐这个。”汤姆眼都不眨地说,西瑞斯在对面扯了扯嘴角。
“你很想见他们?你的外祖父,还有你父亲。”
Silber歪着脑袋,眼里的东西委实罕见,汤姆的心情在天上飞来飞去,顺着她说:“想啊,想死了。”
Silber眼神变得古怪。
瞅了他一会儿,问几点动身。西瑞斯起身将她抱起来,放地上站好,说,吃了晚饭再去,这会儿天也不早了。
晚餐很丰盛,西瑞斯知道汤姆今天要住进来,专程吩咐过鲁西西。Silber似乎没什么胃口,没动几叉子,就开始叠餐巾玩了。西瑞斯把牛排切成小块,盛在盘子里摆到她面前,她才又勉强吃了几口。汤姆戏谑她说你该不会是近乡情怯了吧?
Silber反问他:“那你呢?见到的和预期的可能会不一样,甚至可能很糟,你做好准备了吗?”
西瑞斯责备她:怎么这样说话?汤姆是去见亲人,只会是好事啊。Silber只管固执地把汤姆看着。
汤姆笑了笑,Silber多虑了,他母亲生下他就死了,父亲的名字在霍格沃兹里找不到,是个麻瓜。
别的,应该没有比这些更糟的了吧?
他说:“我准备好了。”
Silber扮成邻家的一个麻瓜小姑娘,执意要汤姆也换个模样。汤姆变成马沃罗。她说不行不行,再换一个,要没人见过的。
“又不是去杀人放火,你做什么这么紧张?”汤姆照着隔壁一个麻瓜青年去变。Silber在一旁说呸呸呸,乌鸦嘴!
西瑞斯点着她额头叮嘱:“见着老人要礼貌,不许乱讲话。”又转向汤姆:“今天就早些回来吧,来日方长。”
……来日?
汤姆还真没想过。这字眼陌生得跟亲人一样。
十几年啦,这孑然一身的人生。也不知那至亲的人,可曾对他有过同样的想念。
临出门,Silber有点魂不守舍,鞋穿反了,斗篷的带子缠住了脖子,西瑞斯给她解开,重新系上,蹲下|身去帮她穿鞋,Silber嘴里小声说能不能改天去啊?
“我看你就是近乡情怯。”汤姆轻笑着睨她一眼,打开房门,先一步走入庭院。
外面凉风习习,月色撩人,正是个串门访亲的好时辰。
☆、第 132 章
瑞典有一位女歌手,唱了一首名为《Goinghome》的英文歌,Silber深深为之着迷,它曾经是她的最爱。吉他合弦清脆明朗,如旅人归家的步伐,行走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方向是那个永远有一盏灯,有一个人,静静等待着的地方。
正因为没有,所以向往,Silber无家可归许多年,所以对汤姆的向往感同身受,尽管他看上去平静得很,脚下的匆匆已经将他出卖了。
——可是汤姆,那里没有人在等你,也没有为你燃着的灯。那里不是你的家。
如果心底的声音能够传递进对方的身体,在残酷的事实之前将他的狂怒抚平,该多好?
上弦月挑在天上,洒下来的光被小路两旁的灌木树篱挡得影影绰绰。这身体有轻微的夜盲症,Silber看不清路,汤姆便将她牵着,左手提着一盏油灯。
魔杖在他上衣里面的口袋里,Silber希望它今晚能一直待在那儿。
小路往左一拐,一个山谷出现在他们面前,两座陡峭的山坡之间坐落着一个村庄。家家灯火,炊烟袅袅,村里住着的几乎都是麻瓜,最近这些日子Silber每天都来。
她指着那片村庄问是那儿吗?汤姆摇头,眯着眼长久地打量脚下的山谷。于是Silber知道了,今晚是他第一次来小汉格顿。
冈特一家孤僻自傲,长年不与旁人打交道,这地址是斯拉格霍恩从魔法部为汤姆打听来的,其间费去了不少周折。山路很陡,汤姆带着Silber往坡下走,Silber被他单手搂腰抱了起来。
Silber说你放我下去,“除非你想再摔断一条腿。”汤姆把她搂得更紧,“动什么动,再动我扔你了啊。”Silber只好攀上他肩膀。
夜风呼呼的吹在耳边,汤姆步子迈得很大,片刻之后带着她拐入右边的岔道,一片幽暗的树林出现在下方路的尽头。
土路陡直向下,地面布满碎石,坑坑洼洼的,Silber心知不到平地这人是不会放自己下去了,她有些担忧,汤姆这样熟门熟路的,真的是第一次来这儿吗?
在树林边缘,汤姆将她放下了,伸手要掏魔杖,这里太黑。Silber阻止他,“我感觉不是很好。”她拿出自己的黑杖,点亮一个荧光闪烁,“今晚你别用魔杖——如果情况不对的话。斯拉格霍恩知道你会来这儿,出了事肯定要怀疑你的。有情况让我来,反正我这根魔杖也不在霍格沃兹用了,查也查不到你我头上。”
汤姆被她的严阵以待弄得又好气又好笑,说:我去见外祖父,能出什么事儿?Silber含混地说你别管了,反正我感觉很不好。
这地方给人的感觉确实不大好,乌鸦凄厉地叫着,盘根错节的古树将月光完全挡住了,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他们借着油灯和魔光辨了许久,才在几棵大树之间发现那座又脏又破的房子。
Silber看不见,但是她知道,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上钉着一条死蛇。
“没人。我们走吧,改天再来。”
她拽住汤姆就要往回走,汤姆在原地没动,显然他已经看见那扇被荨麻挡着的小窗中透出来的光了。
Silber的心已经沉下去了,莫芬·冈特至今未归的希望看来是落空了,今天白天她才来过这里,和前几日一样,房子还是空的;可是现在,小窗里透出的微弱的光意味着莫芬已经从阿兹卡班回来了——就在汤姆到来的此时此刻。
这是不是就是天意?
树林深处涌出来一阵阵阴冷的风,头顶的枝叶被刮开一条缝隙,Silber抬头看见了冷冷清清的月光,残缺地挑在苍穹上。
世事如月啊,阴晴圆缺从不由人愿。
汤姆缓缓向小屋走去,油灯在他手中轻轻晃动,照着他没有表情的脸——他很失望。斯莱特林最后一支活着的传人,就住在这种地方,这种爬满青苔,瓦砾剥落,连巴拿督也不如的破房子里。
他抬手敲门,重重地敲。屋里没有回应。Silber在一旁说走吧,真的没人。汤姆不理睬她,手指点上门锁。
只听“咔嗒”一声,里面的锁开了。不需要魔杖,他一样可以使用魔法。Silber揪着一颗心,跟在他身后踏入屋内。
整间屋子只燃了一支蜡烛,在莫芬·冈特的脚下。莫芬的样子真像个野人,几乎整张脸都被脏兮兮的头发和胡子遮住了。他左手拿着把短刀,右手举起魔杖,在扶手椅里抬头来望汤姆,为了让自己看清楚些,他拨开了脸上的头发,露出两只黑溜溜的,瞪着两个相反的方向的小眼睛。他抬手时,那枚藏着重生石的戒指闪了闪光,Silber关门的力道一下没控制住,响起砰的一声。
“什、什么人?”莫芬从扶手椅里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的,他肯定喝醉了,脚下全是空酒瓶;汤姆将油灯放在地上,扫视着积满污垢的屋子,视线从黑糊糊的地面、结满蜘蛛网的天花板、堆满霉烂的食物的木桌上缓缓滑过,最后与莫芬的对上。
两人久久地打量对方。
突然,莫芬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大叫,踉踉跄跄的就朝汤姆扑过来——
“滚出去!”他吼道,短刀在半空乱挥,地上的空酒瓶被踢得叮叮当当,“垃圾!贱货!肮脏的泥巴种!快给我滚出去!”
“住口!”
汤姆厉喝,Silber从他身后闪了出来,一发魔咒打将出去,莫芬被击得轰然倒飞,撞到了灶台旁的墙壁上,只听乒乒乓乓的,陶罐纷纷从灶台上倒下,莫芬整个人都被埋了进去。
有那么一瞬间,Silber后悔自己下手太轻了,她希望这人就此死去,永远别醒。汤姆转过身来,深深地看着她,Silber佯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说道:“你也看见了,他想攻击我们。”
几声呻|吟从碎裂的盆盆罐罐间溢出,莫芬笨拙地爬起来,沾了一身炉灰的他看上去更脏了,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汤姆一脸厌恶地等着,莫芬的小眼睛过了好半天才找到他。
“你们不是麻瓜。你会说那种话。”莫芬嘶嘶的用蛇语说着,靠在火炉那边不再过来,畸形的眼球不知是在瞪汤姆,还是在瞪举着魔杖的Silber。
汤姆不想在这里多待,径自问他马沃罗在哪儿。
“死了。”莫芬扶着灶台,喃喃地说,“死了好多年了,不是吗?”
Silber暗中观察着汤姆,他眼底闪过一抹浓重的失望。
“那你是谁?”
“我?我是莫芬啊。”
“马沃罗的儿子?”
“是啊,当然是了……”莫芬又推了下挡脸的头发,浑浊的眼睛望着汤姆和Silber,“你们真像麻瓜,只有麻瓜才有那种鼻子……”他小声地咕哝,抠着胡须里的碎陶片,Silber拉了拉汤姆说:“我们回去吧,既然你外祖……既然马沃罗已经不在了。”
所以走吧,离开这儿,忘掉冈特,忘掉你的外祖父,忘掉……你的父亲。
可是他还是问了。
“里德尔在哪?”
“你说谁?!你再说一遍!”
“里德尔。”
“不准在冈特家提那个名字!”莫芬朝地上狠狠唾了一口,汤姆皱了皱眉。
Silber已经心乱如麻,她犹豫着要不要什么也不顾了,就当着汤姆的面,杀了他舅舅;却在下一秒,这个被阿兹卡班折磨得神志不清的人,突然就变得狂躁起来,“里德尔是吧!里德尔是吧!”他用诅咒的口气咆哮着那个名字,“那个泥巴种!我姐姐竟然迷上一个泥巴种!小荡|妇,丢尽我们的脸——!”
“你说你姐姐是什么?”
汤姆轻声说着,目光紧盯莫芬,缓缓向他走去,Silber紧张地跟着;“还用问?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荡|妇!”莫芬对两人的靠近全然没有察觉,他在火炉那边胡乱地挥着短刀,似乎他诅咒的人正在面前任他千刀万剐。
“知道她干了什么吗?”他对着空气醉醺醺地吼,“私奔!好哇,趁我和爸爸在阿兹卡班,她就跟那泥巴种私奔了!结果呢?恩——?!泥巴种不要她!他把我姐姐抛弃了!呸——!”莫芬又朝地上唾了一口,“下贱货,他还有脸回来,活得好好儿的,可是我姐姐呢?她死哪儿去了?!”
汤姆的脚步停下了,Silber难过的闭上眼,不忍心再看。
汤姆的童年是怎么过的?在巴拿督孤单长大的日子里有没有想过爸爸?期盼他还活着,他们只是失散了,有一天他会来找到自己,带自己回家呢?Silber想,有的吧,一定有的吧。那些没有依靠的日子里,这些小小的念想对他而言该有多重要啊?可是现在,莫芬那声嘶力竭的咆哮在屋子里狰狞地回荡,把这些仅存的,有温度的东西,彻底摧毁了。
他的爸爸从来没有找过他,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要他。
汤姆没有说话,他冰冷地沉默着,而莫芬的咒骂似乎永无止尽,他正疯了一样,借着醉意旁若无人地宣泄着经年日久的愤怒——
“我姐姐活该,她活该不是吗?啊——?!她嫁给了垃圾,还抢走我们的东西!挂坠盒呢?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哪儿去了?”他突然转向汤姆:“你——你是谁?来这儿问——”
“砰”一声重响,莫芬再度倒下了,汤姆的手中握着Silber的魔杖,“你要做什么?”Silber拉住他右手。汤姆低下头来,眼底那一派汹涌的怒意和杀气叫她手脚发凉,她紧紧拉着他,近乎哀求的口气:“他是你舅舅,你别……”
“别杀他?”
一个残忍的讥讽的笑浮现在汤姆脸上,他甩开Silber,径直走向昏迷的莫芬;Silber追上去,汤姆手中的魔杖已经抬了起来——
“Leginimens。”
Silber夺回自己的魔杖,可是来不及了,汤姆人站在那儿,神识已经强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