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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地狱,没有天使 作者:侃侃千湄(晋江vip2012-11-10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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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们进来。”
  
  奥塞西铁门缓缓打开,十二个黑衣银面人带着一具尸体走入城堡。
  Silber浑浑噩噩,心中有事,进屋时并没有看盖勒特,未见他面上那一瞬的如释重负,
  “主人,克劳西提供的消息是,重生石目前在英国。”阿尔斯依照往常惯例,直接向盖勒特汇报任务结果。
  盖勒特恍若未闻,两眼直视Silber,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见他半晌没有示下,阿尔斯小心翼翼唤了声“主人?”
  盖勒特心不在焉道,“说经过。”
  阿尔斯点头,沉声道,“法国那边,今晚统共驻了五十人,都是奥罗,我们……”
  一番陈述刚起头,便堵得盖勒特呼吸一窒,再往后阿尔斯又说了甚么,他根本听不进去,两眼紧盯着Silber不放,恨不能立马抓她过来,翻翻看到底有没有受伤,
  心烦意乱间,听得了只字片语,“……L小姐祭了拘魂咒,那些法国人全都……”
  心下剧震,盖勒特猛得坐直了,
  那人却没有看他,Silber还在想蛇佬腔的事情。
  阿尔斯只说到克劳西死,就停住了。他看了一眼Silber,垂头。
  盖勒特强拉回神智,视线在那具尸体上一扫,“巴赫曼是怎么回事?”
  Silber耳根动了动,偏头去望阿尔斯。
  阿尔斯头垂得更低,“主人,这……”他嗫嚅着不开腔,有盖勒特在,旁人自然不敢插嘴,这当口,满屋子十二个人都在看阿尔斯,盖勒特没有,他在看Silber,由始至终。
  四下静得头发丝掉地都能听见,突兀地,有人开口了,
  “是我,”Silber干巴巴道,“是我杀了巴赫曼。”
  此话一出,座下诸人皆骇然:杀了自己人还能面不改色承认,L小姐果然是吃雄心豹子胆长大的!
  阿尔斯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望着Silber,却见她说完就低了头,像个闷葫芦似的杵在那里,半点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阿尔斯咬了咬牙,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主人!事情是这样的,屋子里还有一个婴儿,是克劳西的孩子,巴赫曼杀了它,然后,然后L小姐就……”
  “够了。”盖勒特打断他,“不用说了。”
  Silber猛地抬头,今晚第一次,视线投向了盖勒特,眼里尽是惊讶,男人的面色在昏黄灯光下半明半暗,此刻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目光晦涩难解。Silber嘴里发干,心里发苦:盖勒特,你到底在想甚么?!
  全场哑口无言,一干圣仆面面相觑:主人居然完全不追究?!这世界陌生了……
  地上跪着的那个,嘴张得能塞下颗鸵鸟蛋,瞪着两眼在这一男一女间来回望,敢情他这地是白跪了,主人压根就没有怪罪的意思啊……
  许久,座上那位侧过脸,挥了挥手,“行了,都回吧。”
  诸人见他一脸疲色,知趣地应了一声,上前两个抬了巴赫曼尸身,一干人相继退出书房。
  阿尔斯走在最末,到门边时,见Silber也跟着,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摇摇头,
  门被轻悄悄掩上,Silber停在门前涩然一笑,阿尔斯那头摇得,倒是提醒了她,这些人都有家,她却只有奥塞西,能回哪里?
  一手搭上门把,身后响起若有似无的叹息,“Sisi,你……”
  她手顿了顿,没有回头,“盖勒特,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话罢,旋开门把,
  两道视线紧紧追着她背影,转眼间人已不在,那视线还停在空荡荡的门口,久久。
  …
  “烈火熊熊。”
  地板腾起一簇火焰,将黑色的圣徒长袍重重包裹,燃烧,吞噬,赤红的火光映照在Silber眼中,几番明灭,几番兴衰,直至最后,彻底失去温度,余下一滩毫无生气的灰烬,像一道疤,深深烙入灵魂,
  眼前不停跳动着今夜的种种画面。一地丢了魂的肉身,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两双无神空洞的眼睛,最后,是一张小床里,小小的身体。
  耳边回响的,不知是哭喊,哀求,惨叫,还是怨毒的诅咒。
  这才刚刚开始。她看不到终点。
  还能坚持多久?
  还能坚持多久?
  胸膛在剧烈起伏,颤动,像滞在岸上的鱼,找不到氧气,滚烫的液体从体内剥离,带走了最后一点点暖意。有些人,哭泣的时候,没有声。
  书房里,盖勒特依然静坐,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
  =
  奥塞西变得沉默。
  有些事情,有些关系,在未挑明的时候,大家还能装作不知,粉饰太平,然而当真实的假面被揭开,回头再看那一段略有暖度的短暂时光,才发觉,一切都是那么虚伪。或许其中也有真实,不过,还重要么?
  两个都是现实的人。
  在盖勒特的授命下,Silber开始出去执行任务,有时和其他圣仆一起,有时自己带一队圣徒,有时,是她一个人。
  起初面对生死相搏的白巫,她还是会犹豫,下不了杀手,然而当经历的战斗越来越多,当两手沾染的血色越来越浓,一颗心渐渐麻木。正义的一方总是占着理,每次听到对方不带脏字却诛心的痛斥,Silber会想,骂得对,你们骂得都对,还能再难听些么?不够啊。
  她变得阴郁无常,脾气愈发火爆,战场中没有人敢靠近Silber,无论是对面的敌人,还是身后的圣徒,因为她发狂时攻击不分敌我。无人敢直视她暗红色的眼睛,那里面闪动的妖气和血腥总是令人胆寒。一个杀了圣仆而不曾获罪的狂人,谁有胆量招惹?!
  久而久之,德国巫师无论黑的白的,都知道格林德沃身边多了一个女煞星,回回Silber一现身,在场的都能一眼辨出来,因为她那身特征太好认,年纪忒小,黑发红眼,红色杖子又短又细,当然最明显的,还是她干架时那套彪悍打法,一旦此人亮了红杖,接下去必是一路杀到底,如若遇上阻碍,她便一副跟你搏命的姿态,乍一看叫对手颇惊喜,心道你不要命,我正好为民除害,哪知道打她不过,最后丧命的还是自己。
  …
  叫旁人不解的是,每次Silber办完事,她自己身上总要留下几个纪念,疤痕添了一道又一道,粗粗看过去,竟无法分清伤处的新旧,因为全都叠到了一起。那情形见着的人也不多,毕竟她身体不是谁都有机会看的,原是有一回遇上个刚烈的白巫,走投无路时竟然自爆,Silber一人挡在前头硬扛,一场爆炸过后,她那身袍子被罡风刮得只剩寥寥几片蔽体的布料,后背露出一大片,那上面的伤痕,看得全场心惊胆颤。
  Silber对别的圣仆冷冷淡淡,对阿尔斯却是莫名地和颜悦色,又因着魔药的缘故,两人渐渐相熟,有些话别人不愿或不敢说,阿尔斯衡量再三,还是寻机会道了出来,其大抵意思,就是劝Silber不能再这么下去,有咒语攻过来,好歹挡一挡,躲一躲,她那些伤受得实在没有必要,
  孰料对方不领情,张嘴就呛他一句,“怎么,舍不得你的药?”
  阿尔斯一番好意被曲解,呆住,想要解释,又听她说,“就算舍不得,药钱也是你家主人出”,说着还在他手上拍了一拍,“盖勒特是个识大局的,我替他做事,几个加隆还是舍得的,他都不计较,你也别跟我计较了罢。”
  一口腥味堵在喉头,阿尔斯半天说不出话,从此再不同她提起此事。




☆、第 19 章

  *********************************魔药真特么难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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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阿尔斯交代完任务,临出门时,又想起了Silber早先那个形状,于是壮着胆折回来,对盖勒特说道,“主人,您劝劝L小姐吧,她这样……哎!她这样算甚么事儿啊?”
  盖勒特正在签文件,闻言,笔下一顿,“她怎样?”
  阿尔斯自己好心被无视,想着能说动那人的,恐怕只有面前这位,这会子既然已经开了口,索性一包袱全抖了出来,把Silber回回不要命的行径数了个遍,末了,还补上一句,“她每次受了伤,都上我那里拿药,可拿的都是最次的,我给她好的她也不要,那些白巫又不是吃素的,咒伤一星期都不见好,她也不管,就那么留着,我……”
  他还在痛心疾首地念着,只听“啪”一声,盖勒特手中的鹅毛笔断成了两截。面前一阵阴风刮过,偌大一间书房,转眼即剩他一个人,阿尔斯楞楞杵在原地,有些惴惴,
  梅林在上,他这回打小报告;也是为了L小姐好,可千万,千万别弄巧成拙啊……
  …
  三楼小客厅,一人靠窗席地而坐,指间烟火忽明忽暗,一吞一吐间,烟气洒洒漫漫,将满天星斗氤氲成模糊的光影。
  Silber眯缝着两眼讽然一笑,曾经被囚禁了整整两年,抬头时只见得巴掌大天空,就连星星,数来数去都不过那么几颗。过去总想啊,甚么时候能摆脱这身束缚,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这种事想起来,做梦都会笑醒。到如今梦想成真了,她自由了,她能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两脚却再也迈不动。心里头套了枷锁,眼里再看甚么,都只剩黑白两个颜色。
  咬着烟嘴狠狠一吸,非纳斯口感颇烈,辛辣的味道充斥在咽喉,将神经都麻醉了。她嘴里断续哼唱着不成曲的调子,词句甚诡异,…杀神者之音,彼时曾被憎恨神明的亡灵们,在深夜反复吟诵的古咒文。
  门边默默立着一人,看了很久,听了很久,满腔的莫名怒意在见到她的一刹那,便消失了无影,
  窗边的黑色侧影渐渐模糊,模糊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掉;那侧影却又是如此清晰,清晰得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深深印入他的心底。多少年后,盖勒特依然能在脑海里勾勒出这个轮廓,即便那时,她已经不在身边。
  “你甚么时候学会了抽这个?”他问,嗓音低沉。
  Silber抬手,深吸一口,灰白的烟从齿间缓缓吐出,在她脸前弥漫,散开,被星光染成了颓废的浅蓝。她偏头看着盖勒特,神色淡淡,“十几年前吧,记不太清了。”
  “又是为了那个人?”
  “不,为我自己,”Silber笑了笑,“烟是个好东西,你可以把想念的名字刻在上面,只要一口,它就进了肺里,附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永远陪着你,这样便不是一个人了。盖勒特,你不妨也试一试。”
  “……是吗?”你就是这样,一根一根,一遍一遍,在心里反复写他的名,直到整个心脏再也装不下其它?
  拇指中指掐住一弹,燃尽的烟头消失在指间,Silber挺身站了起来,“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走到门边,被猛地扯住,盖勒特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深深皱眉,“你又把自己弄伤了?!”
  Silber嗤笑一声,扒他手,“小伤,坏不了你的事。”
  这一扒却未扒动,盖勒特一手扯着她,一手持银杖在她额头一点,盖勒特瞳孔骤缩,“蚀骨咒?!”
  Silber挑眉,“哟,这又是甚么新招式?有空教教我。”
  眉间沟壑愈发深,盖勒特怒道,“为甚么不躲?”
  Silber淡淡道,“躲它做甚?”对方一愣,Silber正好将他手扒开,转身往门外走,“人家被我收了命,临死前还我一手,好歹能留个念想,我要是躲了,他会死不瞑目的。”
  …
  浴室里,莲蓬头哗哗喷着水。Silber两手撑着盥洗台,朝镜中望,左肩一个洞穿的豁口正潺潺冒血,她食指在腥红上一沾,含进嘴里,旋即勾唇笑了:还有痛觉,还有血流,甚好,甚好。
  这咒语名字没有取对,Silber默声念道:蚀骨蚀骨,蚀甚么骨,中咒处的肌理跟豆芽似的,自主往中间生,将将生拢,又像被泼了强酸,瞬间化成血水,就这么反复地折腾,应当叫蚀肉才对。
  看过一阵,反手将莲蓬头关了,裹上浴巾便开门出去,结果刚跨出浴室一步,就愣住了,
  盖勒特右手把着个水晶瓶,正坐在她床边的长椅里,呆呆看她。那面上的神情,恩,同Silber不相上下,愣得精彩,
  “你怎么不穿衣服到处跑?!”他吼,
  Silber接着愣,嘴里倒是不含糊,“靠,这明明是我屋,我跑个P!”
  两人吼完便怒目对视,一人单手揪着胸前的浴巾,一人单手攥着水晶瓶,那瓶子质量忒好,他使了那么大力,硬是没给捏爆,
  瞪了半晌,Silber率先打破僵局,她脸色臭臭嘀咕一句“反正老娘不把他当男人”,便往床边走,边走边道,“有甚么事赶紧说,我要睡觉。”
  经过长椅时又被扯住,盖勒特将瓶子塞进她手里,令道,“喝药。”
  Silber转手就给放到了床头柜上,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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