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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是在家里,Silber衣服也懒得换,还是穿的那条短裙子,她跟着盖勒特到了大厅,刚从楼梯上下来,就被眼前一片明晃晃的光景唬得打了个趔趄,稳住身形茫茫然瞅了四周一圈,那满室的星星蜡烛连同大厅中央的巨型松柏,都在不停地闪啊闪,直闪得她老眼昏花,
克里斯就候在楼梯边上,Silber瞟过去一眼,只见它一脸分外亢奋的神态,揪着围裙一个劲地抹眼角,左耳上面竟然还别了一朵金色的小花,Silber辨了好久,楞是没能辨出那花的品种,她使劲掐自己大腿,好险没问出甚么不合时宜的话,接着又仰头去瞧盖勒特,唔,他那张俊脸这会儿正青黑交替,十分精彩,Silber认为这种时候自己应该说点甚么,于是拊掌哈哈一笑,喊,“啊哟,今儿可真是喜庆呀!”
盖勒特神色古怪地横过来一眼,接着又更加古怪地横了克里斯一眼,绿着脸往餐厅去了,Silber又哈了两声,虚着被晃花的两只眼睛跟过去,刚摸进餐厅还没站定,又被唬一大跳,只见那条十米长的餐桌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盘子碟子,看样子居然全是金的。Silber憋了半天实在没憋住,问,“GG,咱们家今儿请客啊?”低头看自己身上,小声说,“穿成这样可见不得外人,我上楼换一身。”兜身就朝餐厅外走,半路被盖勒特一手搂腰给捞了回去,直接塞进椅子,盖勒特在她旁边的首席坐下,揉着眉心说,“别乱跑了,没甚么旁的人。”
Silber瞪大眼,“没甚么旁人,搞这大阵仗?!”
一个声音在她背后面尖溜溜地喊,“小姐,今天可是平安夜,是顶顶重要的日子!往年您都马马虎虎地敷衍着过,今年可不能再那样啦!”
Silber扭头,克里斯在后面摇头晃脑,开始噼里啪啦地数她的历年罪状,旋即又语重心长地念了一通平安夜的重大意义,其间那朵小金花好几次差点被摇飞。它这段演讲,讲得义正言辞又理直气壮,盖勒特居然也一反常态没叫它闭嘴,照眼下的情形来看,Silber不大好反驳它,只好耷着耳朵老老实实地听了,一面挪开视线去看那桌天价的大餐,她看了一圈又转头去看盖勒特,表情颇诚挚地叹,“我以前没发现,原来你这么有钱啊!”
盖勒特正在往杯子里斟酒,手颤了一下,又听她说,“你丫这么有钱,为甚么不给我开工资啊?”盖勒特手狠狠一颤,两滴深红色酒液洒到水晶杯边沿,被Silber伸指一沾,含在嘴里抿了一抿,赞道,“二十年波尔多,不错。”
盖勒特把杯子放到她跟前,蹙着眉道,“少喝点,别到时又来耍酒疯。”
Silber一脸不屑地喊,“瞎扯,我酒品向来都好得很。”她边喊边指了指桌尾的鳕鱼,克里斯连忙上前托了她的餐碟,到桌尾盛了一小块回来,这厢盖勒特斜她一眼,扯着嘴角说,“确实好得很,不晓得前年又是哪个喝多了,半夜爬起来烧窗帘。”
没想到他如此记仇,Silber冷气一抽,道,“这档子芝麻绿豆事你都记得……你记性也太好了吧!”
盖勒特目不转睛地看了她片刻,道,“该记得的,我自然都记得。”
Silber撇嘴:小心眼男人真讨厌……她偷偷骂了几句,舒服了,抄起刀叉开始吃。克里斯的手艺确实没话说,一桌子菜品做得都甚合她口味,原本Silber就一天没有吃东西,饿得前胸贴了后背,现下便敞开肚皮大快朵颐起来,克里斯自是乐颠颠地跑前跑后,不停给她布菜。
这么子吃了一阵,Silber摸摸小肚皮,差不多半饱了,遂端起酒杯靠上椅背,眯着两眼中场休息,盖勒特见她嘴角沾了肉汁也不知道擦,以前那套餐桌礼仪都白教了,心下无奈一叹,拿餐巾给她擦了,这厢又想起一桩事,问道,“你是不是让托斯滕去了一趟德姆斯特朗?”
Silber点点头,也没睁眼,说,“我叫他去取样东西。”
盖勒特低声笑笑,端了酒杯,道,“他取的可是皮克斯的宝贝。”
Silber把脑子里存的人名翻了几遍,记起他说的这个皮克斯乃是德姆斯特朗的现任校长,掀一下眼皮看他,慢条斯理地问,“怎么,这个人动不得?”
盖勒特挑眉,“你有甚么人动不得?”
你家邓某人我就动不得,Silber努嘴巴,低头去抿波尔多,又听他问,“那书你早几年就读熟了,奥塞西也还存着一本,你这回特意弄来这本,又是作甚么用?”
Silber放下酒杯,道,“早先欠了一笔账,拿它抵债的。我又不想动家里的东西,只好抢那个皮克斯的了。”她昨天才收到托斯滕的包裹,还没来得及问事情经过,也不晓得究竟闹成了甚么样,不过这事都引起盖勒特注意了,动静怕是不小,如今他既然问了,Silber原本也不打算瞒他,于是就实话答了,盖勒特听完,饮酒的动作一顿,杯子里液体转了几圈险险没得洒出来,他盯着Silber看了好半晌,意味深长地说,“你平时没心没肺惯了,不说欠过谁,单外面捅的篓子就不少,也没见你惦记着补,这回倒是做了甚么,叫你难得这样上心?”
Silber一愣,心里大喊冤枉:我啥时候没心没肺了?我又啥时候捅过篓子了?喊完又想起他记仇得很,心里便生出了一点点不确定:莫非我过去真干过什么缺德事,结果没留神给忘了?!
她这番思来想去,嘴上便一时没有作声,又听盖勒特轻飘飘地问,“你这回欠下的,别是甚么还不清的债吧?”
Silber觉得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偏头看他,“这世上还有还不清的债?”
盖勒特轻轻笑了笑,又道,“你先算算,可还清楚了?”
Silber有点纳闷,明明是很小的一桩事情,做什么这样在意呀……
盖勒特还等着她回话,两眼盯着她不放,那眼神大约的意思是,你今天如果不把事情讲清楚,就别想吃饭。Silber还没吃饱,于是挠挠脑门,掰着手指开始算,可是她记的账本那么厚,一时半刻又算不太清楚,她算了几下就不想算了,小声说,“差不多应该还清了吧。”莫名其妙觉得有点心虚,视线在餐桌上飘过来飘过去,盖勒特挑音“哦”了一声,道,“差不多?应该?”
他这么慢悠悠地问,Silber听了愈发心虚,她是那种心虚到一定程度就开始耍赖皮的人,马上就喊,“哎哟仙人,肯定以及确定都还清楚啦!”生怕盖勒特还要审,于是又喊“吃东西吃东西!”叉起一块火鸡肉把自己嘴巴堵上先。
盖勒特摇摇头,今天过节,暂且放你一马。
吃饱饱了,Silber预备拖盖勒特出去转悠转悠,美其名曰赏一赏雪,盖勒特由着她软磨硬泡了好半天,末了才扔下一句“给我老实在屋里待着”,他自己去了地下的制药室。Silber眼看今夜逃不过这一劫,只好垂头丧气地荡回客厅。
叫来克里斯,摘下冠冕嘱它收好,克里斯小心翼翼地捧着走了,Silber在壁炉前的长椅里躺下,旁边的小几上放着几份报纸,她随手拿了一份来翻,壁炉里火燃得正旺,粗木噼啪作响,一室暖意,Silber懒洋洋地翻了几页,没扫到甚么新鲜事,不知不觉的疲意渐袭,她掩嘴打一个呵欠,转手又拿了昨天的那份接着翻,头版左下的一则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十二月二十三日,于埃及萨卡拉阶梯金字塔底层三号甬道发现两具男尸,目前身份不明,疑为巫师……’
后面是一堆该金字塔的介绍,旁边还附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一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不成人形,另一具则没了脑袋,只那身巫师长袍甚为打眼,
Silber心下颇感诧异,这埃及的金字塔,自古以来就是盗墓者最喜欢逛的景点,他们就像苍蝇见了烂鸡蛋,年年都组队去观光,前赴后继乐此不彼。比较遗憾的是,那些陵墓大多布有隐蔽的机关,传言还留了不少要命的诅咒,是以,每年都会死上几个要钱不要命的倒霉蛋,这原本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眼下真正令Silber感到惊讶的是,那些埋了几千年的陪葬品,过去能够吸引的不过是些贪财的麻瓜罢了,巫师对此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怎么这次竟躺了两个在里面,并且还闹上了德国第一大报纸?
Silber口中连连称奇,对埃及的金字塔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其前身原是名为“马斯塔巴”的方形陵墓,一直到四千多年前,一个牛人出现了,这牛人异想天开,设计出一种阶梯形状毫无实用价值的三角形建筑,恰好当时的埃及人认为,他们的王死后是要成为神的,若是依照该牛人的设计建成陵墓,将王的遗体安置在其中,便能使王的灵魂以它为天梯,由此上到天上去。就这么着,后世所谓“金字塔”的雏形便出现了,而以这种方式建成的第一座陵墓,便是位于萨卡拉的阶梯金字塔,唔,也就是报上这条新闻的案发现场,这座金字塔因着其历史上的重要地位,还是极有名气的,只不过,当年住进去的埃及王还没有富到后世法老那般夸张,陪葬的寥寥财物经过了无数盗墓人的造访,挨到现在,想必已是所剩无几,那么,素来对麻瓜的东西不屑一顾的巫师们,又是被什么吸引了过去,到最后甚至丢掉了性命?
☆、第 67 章
********************************平安夜不平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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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ber揣测了半日也没理出个头绪,遂撩开头版去翻后面的,这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接着手里的报纸被抽了开去,盖勒特挨着她坐下,一手拎着一只水晶瓶,一手揉揉她脑袋,说,“喝吧。”
瓶子里的液体橙灿灿的,Silber瞟一眼,很认真地问,“GG,咱俩商量个事儿成不?”
盖勒特想了想,颔首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同你商量。”
“啊?……哦,那你先说,”
盖勒特唔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瓶子,似笑非笑地看她,道,“这药你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喝?”说完便盯着她的小嘴瞧,
Silber被他瞧得心尖尖一颤,当下就想起了两年前那一遭,她哆嗦着吞下去一口口水,一把抢过瓶子,“我自己喝!”她一副上刑场的苦哈哈模样,闭着两眼仰头往下灌,灌着灌着便感觉不太对劲,怎么这回的味道一点儿也不恶心?居然,居然还蛮香的??!于是刑场也不上了,欢天喜地地又灌下几口,最后连瓶底剩的两滴也哧溜哧溜吸了个干净,
咂巴着小嘴还在回味,身旁响起一声轻笑,盖勒特伸手擦掉她嘴边的药汁,问,“好喝不?”
Silber舔了舔唇,嘿嘿一笑,“好,好喝,以后咱的药就按这方子做吧,我保证每回都喝光光,绝对不浪费。”
她也不用脑子想想,这几滴药水能做成这样,所费材料必然是极稀罕的,居然还想回回都这么搞,真是异想天开,盖勒特无声地叹口气,视线在她额前顿了一下,问她,“冠冕呢?”Silber说让克里斯收起来了,盖勒特皱眉,“收起来做甚么?以后都戴着,别取了,”
Silber眨一眨眼,表示不解,“昂?为嘛呀?”
盖勒特面无表情地说,“因为你需要。”
她又眨一眨,“昂?为啥子?”,
盖勒特笑了,笑而不语,Silber把他瓜兮兮望着,望了约莫半分钟,炸毛,“!!!你敢说我笨!”张牙舞爪就扑上去,在盖勒特身上鼓捣鼓捣了一阵子,发现他反常地不动也不吭声儿,身体僵板板的,Silber心想这货怎么不配合,我挠你好歹吱一声呀,我一个人不好玩的呀。抬脸去看他,发现他正呈石化状,眼神定定地看着她后下方,表情忒古怪,
Silber顺他视线扭头一看,于是也石化了,心下还抽空子叹了一叹:今年这一个平安夜,啧啧啧,注定是精彩而刺激的一个平安夜,其过程是峰回路转,高|潮跌宕,正应了那个节号,他娘的一点都不平安!
只见她刚才坐过的地方,就在那张雪白的羊绒毛毯正中央,霍然染上了灿烂的一团鲜红,那情景该怎么形容来着?啊,真真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常言道,山丹丹开花红艳艳,冬去春来又一年,Silber掰着指头数了一遍,接着又数了一遍,着实记不得自个儿上辈子的亲戚是哪年哪岁来的了,她在这边返老还童,潇潇洒洒地过了将近五年时间,一不小心,居然把这档子人生大事给忘记了!
正趴在盖勒特身上唏嘘,盖勒特忽然低下头,贴着她耳垂用极低沉的声音缓缓说了句话,Silber马上娇躯一震,狠狠抖了几抖,他说的是,“Sisi……你长大了。”
长,长大大大大大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