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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部那帮人都快忙疯了。”
考克斯干瘪瘪地摇摇头,他是哑炮,对巫师的事情向来不甚关心,为了省几个养老钱,连预言家日报都没订。“都是些甚么人不见了?”他问。
“嗬,这你可问到点子上了。”那人再灌一口,压低嗓子神秘兮兮地道,“这事怪就怪在这里,我听说,失踪的都是魔药师。”
一人这时插道,“他说的没错,我有个远方表亲上月不见了,他就是魔药师。”话虽如此,开腔这人却不显忧色。
考克斯讶然,“你亲戚?那找回来了吗?”
对方点头,“回是回来了,但不是找回来的,”他停了一秒,面色忒古怪地说道,“他是自己回来的。”
“嗨…,你这么哪说得清楚,我有个朋友是魔法部的,晓得不少内情,听他讲,那些魔药师,失踪了几天又让人给送回来了,记忆也被改了,那几天的事情都忘个精光,连自己是被谁绑的都不知道。”
“有这种怪事?!”
旁边一人啧啧两声,感叹道,“怪事年年有,去年年底埃及出的那茬,不是更怪?话说回来,最近这事儿闹得也够大的,不单咱们英国,连德国法国都有人失踪。哎,依我看呐,这天怕是要变咯。”
考克斯暗自撇嘴,心道,天再变,也变不到我这哑炮头上。
吧台几人犹自聊个不停,他兴致缺缺,便抽身到酒架旁找事做,百无聊奈间,视线落至角落,不由得顿了一顿。
四方大桌,只坐了一人,好几个客人眼瞅着打算入座,却又在几步之遥绕了开去,脚下匆匆似避之不及。
考克斯腹诽:这人肯定是个黑巫,煞气这么重。
虽如是作想,心底却生不出反感,红酒这种东西,在他家原是摆设,几乎就没被点过,下里巴人嘛,扮高雅扮不像,这小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都不愿被邻里笑话了去。而此刻一杯波尔多衬在那人的手里,却并不让人觉得突兀,相反,倒是合眼得很。男人半垂着头,一张脸笼在阴影里,酒杯端着也不喝,许久方浅浅地抿上一口,举手投足间,优雅气度自然流露。
考克斯一辈子没出过德文郡,贵族更是没有见过半个,这厢白白地欣赏了半日,暗赞道:恐怕真正的贵族,也不过如是了吧。
今天日子特殊,郡上的住家都知道,是以,自打夜幕一落,酒馆便被挤得满满当当,唠嗑碰杯声此起彼伏,闹腾得很。唯独那男人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不曾抬头,右手微握放在桌面,拇指缓缓动作,似在摩挲着甚么。考克斯打眼望了一望,那闪闪发光的一粒红色,是钻石么?
“老板,快看谁来了!”这当口,吧台有人大喊一声,考克斯扭头瞧过去,老脸立时笑成了一朵花。
门外走进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身披白色长袍,身形挺拔不显半分老态,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长须垂至胸前,衬上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袍,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堂内的客人哗啦啦全站了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只差没把小酒馆的屋顶给掀翻了,
一说,“勒梅先生晚上好啊。”
一说,“勒梅先生您还是这么精神呐。”
一说,“哎哟梅林的胡子,我这去了法国大半年,可想念您老人家了。”
一说,“我孙媳妇儿生了个胖小子,勒梅先生您给取个名吧。”
众人七嘴八舌打着招呼,分外热情。老者一路往吧台走,面带微笑,不时停下来和人交谈两句,那些有幸同他说上话的,全都两眼冒光,激动得浑身发抖,而被挡在外面上不去的,也都踮着脚,伸长脖子不住地朝里望。
考克斯抱着酒壶在吧台里候着,一张脸涨得通红,待老者走到跟前,脚便开始颤,嘴里结巴着,“勒勒勒……”
得,盼了一整月,临到头却连称呼都道不完全,考克斯急得直想扇自己两巴掌,回回都这么窝囊,真是气死个人,可没办法,他一激动就成这样,不然也不会光棍一打就几十年了。
对方应是知道他的,当即和蔼一笑,道,“小杰克,你身体怎样了?”
杰克是他乳名,考克斯听了老脸更红,挠着脑门嘿嘿直笑,“托托托您的福,还,还不错,就是,就是天凉的时候,不不不不太好动弹。”
老者耐心等他说完,点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早些时候把这里关了吧,也好享享清福。”
考克斯一听就急了,“那那那怎么成,我还要给您再再再酿几十年酒呢!”说着便把酒壶放到了吧台上。
却在此时,斜里伸过来一只手,将一个黑布袋子放到了台面上。考克斯心里顿生不满,暗骂谁这么莽撞,竟然在勒梅先生同人说话的当口打岔。
一抬眼,原来是披着斗篷的那个男人。考克斯掂了掂钱袋,没好气道,“这位客官,您只点了一杯波尔多,用不了这么多钱。”他说着,一手将钱袋推了回去。
男人未作理睬,兜帽下的阴影愈发暗,偏了偏头,低低开口,一声“尼可”,听得四下冷气倒抽。
这,这简直太不尊敬了!勒梅先生的名字,岂是你能随便叫的?!
酒馆内气氛登时变得紧张起来,众人面带愠色,怒气冲冲瞪视着此人,有些甚至悄悄摸出了魔杖。
可他们拥趸的对象勒梅先生,此刻却未动声色,只不过若细了看,会发现他眼中已精光大现,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的左手。
“喂!你是甚么人?竟敢对勒梅先生不敬!”有人耐不住,直接出声教训了。
“就是,咱们德文郡不欢迎你这样的人。”又一个蹦出来。
男人一声冷哼,甚轻蔑,与勒梅低低道了句“我在外面等你”,便旋身往门口走。
他走得不紧不慢,步伐却迫出了极逼人的气势,脚下每一步都踏在人心坎上,踏得人胸口发紧。那些持着杖子跃跃欲试的,还未靠近,便觉着掌心生汗,浑身发凉,两腿不听使唤地往后面退。这样一来,拥挤的大堂,转眼竟给他让出了一条道,直通大门。
四下里鸦雀无声,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众人方惊醒过来,一时间顿感颜面尽失,
“不能就这么放他走了!”
“就是,太嚣张了!”
“敢对勒梅先生不敬,咱让他竖着来,横着回去!”
一干巫师同仇敌忾,放狠话的放狠话,掏家伙的掏家伙,一窝蜂挤到门口,看情形是要冲出去找回场子了,却在此时,店里有人突然“哎哟”了一声。
回头一看,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仙风道骨的勒梅先生。只见他一把抓过吧台上的酒壶,拔腿就朝店外头跑,边跑边喊,“小杰克,那钱袋里的加隆肯定够数了,我这边就不付了啊!”
。。。。。。
下意识地让了路,满堂呆若木鸡。方才,方才慌慌张张追出去的,是那位活了六百零八岁,自打小时候认得起,便始终沉着稳重的勒梅先生么?
大家相看一眼:兄弟,咱是不是看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很多鲛人要期末考试了,想起一个段子,过去每当快要考试的时候,总要把张无忌和张三丰的经典对白拿出来回味几遍,然后就有了无穷尽的信心,浑身充满了战斗力。
大约是
张胡子问:“无忌,我教你的还记得多少?”
张正太答:“回太师傅,我只记得一大半。”
张胡子又问:“那,现在呢?”
张正太又答:“已经只剩下一小半了。”
张胡子再问:“那,现在呢?”
张正太再答:“我已经把所有的全忘记了!”
张胡子大手一挥:“好!你可以上了!”
╮(╯▽╰)╭祝大家考试顺利
☆、第 85 章
85。久违故人
勒梅急匆匆追出酒馆,男人正站在街对面等着他,身影融在浓浓的夜色之中,正面相貌仍是看不清楚,
他足下生风几步跨过去,还没站定,便听得一声冷嗤:“老不死,手脚还挺利索。”
勒梅抽了一气,一手猛地指过去:“臭小子,果真是你!”
男人又是一声冷嗤,道:“怎么,不装了?”
勒梅噎住,快速朝身后看了一眼,酒馆门口挤得满满当当,全部都伸长脖子朝这边望,目光甚殷切。他忙放下手,瞪眼,“我那是迫不得已,你自己还不是挡着脸!”
对方“哦”了一声,问,“你是想我现在就露脸么?”
见其作势要揭兜帽,勒梅一惊,赶紧伸手去阻,“别,你小子就是个大麻烦!”他四面看了看,低吼道,“这附近奥罗多,见了你还得了?!”
那人冷笑,“怕甚么,一群苍蝇而已。”
勒梅横眉,道,“鬼才担心你,我是不想脏了我的清净地!”说完就拉住对方的胳膊,随着一声“砰”响,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消失在原地,留下一群打望的面面相觑。
“考克斯,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不?”一乡邻憋不住开腔问了。
酒馆老板一脸迷茫,“不知道啊,没看清长相。”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道,“是个黑巫吧,煞气那么重……”
“乱讲!勒梅先生怎么可能跟黑巫有来往!”旁边一人立马抗议。
“就是就是,人家厉害你就嫉妒了,冤枉人可要不得啊考克斯。”一众乡邻连声附和,全然忘了自己刚刚才操过家伙。
这厢,勒梅领着人幻影移形,在一片人迹罕至的郊野现了身。面前一脉青山高耸,依稀可见半山以上皆为云雾环绕。
“只能到这儿了,上头我设了障。”几步之外有条入山的小路,勒梅当先走过去。
“我不上去了,就在这里说吧。”男人掀开兜帽,左手持的银杖点着荧光,照亮他真容,金发披肩,剑眉星目,正是盖勒特。
勒梅负手走着未停,一面道:“臭小子装甚么装,我防谁也不会防你,赶紧的给我跟上来。”
盖勒特摇摇头,将杖子荧光撑大了一些,跟过去。
两人并肩走着,勒梅又问,“你怎么想到上小杰克那里找我?”
盖勒特道,“唔,你安全屋的地址又变了,新地方我不知道。”
勒梅一听立时就来了气,大声道:“谁叫你十几年不来?!”他气呼呼地瞪着盖勒特,视线落到他左手中指,怒气稍微缓了一点,“这戒指是我做的,你现在还戴着,总算有点念旧。”
盖勒特皱眉,“有用为甚么不戴。”
勒梅斜过去一眼,道,“你倒识货,这东西当年费了我不少功夫,最后只得一对,结果便宜了你跟阿不思,哼,那小子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给我摘了!”顿了顿,又气冲冲地说,“不过他比你好,没事还来看看我老人家,哪像你,一走就是十四年,信都不晓得写一封,没良心的东西!”
一番话唠叨得怨气十足,盖勒特默不作声只管听着。勒梅接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回特特跑来英国,肯定不是找我叙旧的,哼!有甚么烂摊子,可别指望我替你收拾!”越说越来气,于是又骂了几句。
盖勒特扯一扯嘴角,没搭腔。
一路往山上走,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夜色茫茫,小路在山脉间七弯八拐,绕得人心烦。
拨开一丛挡道的树枝,盖勒特皱着眉不耐道,“你隐居就隐居,躲到这旮旯地方,有甚么意思。”
勒梅翻一翻白眼,没好气道,“还不是魔法部那帮不晓事的,我在哪他们就跟到哪,成天在我家门口晃,轰都轰不走,还说甚么要保护我老人家,我呸,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在想甚么。”
盖勒特讽然道,“果然是群苍蝇,你能忍这么多年,也算难得。”
“那是。”勒梅捋一捋胡子,悠哉悠哉道,“老头子我脾气好。”
“你脾气好?”盖勒特面上凉凉,“四百年前罗马教廷被屠那会儿,你又在哪儿?”
“臭小子居然拿话挤兑我,哼!分明是麻瓜自己搞出来的烂事,你扯上我作甚!”勒梅正经八百地撇清道。
盖勒特面上依旧凉凉,瞥过来一眼,再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地笑了一笑。
勒梅的正经八百没挂住,干干一咳,边拿眼横他,“我现在修身养性了行不行?”
说话间,山路愈发难行,勒梅突然转了方向,从正道上下来往野地里走,两人穿过了一大片松林,眼前景况豁然开阔。
此间上下皆是峭壁,地势险峻,伴着轰鸣的水声,一条银链飞泄而下,在山腰注成了一汪清潭之后接着往下方的深谷坠。清潭旁阔出了一方空地,水雾缭缭间,一栋木屋缓缓现形。清雅简约,便是勒梅隐居之所了。
“现今这些小辈里,对我胃口的没几个,有资格进我家门的,除了阿不思那小子,也就你了。”勒梅捋着长须,边走边道。
盖勒特总算真笑了一笑,跟在他身后,快到门口的时